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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被罚 ...

  •   莫轻禾被这句“一世一双人”惊到,单凭这句话,聂柯完全可以由善妒的名义将他赶出去。

      他连侍君都不敢想,哪里会有这种心思,急忙解释道:“主君这话从何说起,奴侍从未如此想过。”

      聂柯冷哼一声,见莫轻禾到了现在还在撒谎,怒气满满:“从未想过?那昨天亲耳听到你话的人耳朵都聋了吗?”

      莫轻禾猛然回想起,脸色惨白,咬了咬下唇,无从辩解。

      “你说让阿染只娶你一个?”聂柯淡淡一句话,却让人听出了不自量力的嘲讽。

      莫轻禾脸色依旧白得难看:“那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聂柯气愤道:“这种玩笑也是能随便开的?”

      莫轻禾低垂着头:“奴侍知错了,日后不会了。”

      “既然知错了,那便认罚。”聂柯看向一旁的小侍,抬了抬下巴,“去,拿鞭子来,打三十鞭,再让他跪三个时辰。”

      其中一个小侍犹豫着说道:“主君,三个时辰……二小姐定然回来了,您看这?”

      “呵,我这个做公公的,还不能管教一个奴侍了吗?就算阿染回来了又如何,用得着你多嘴操心?”

      那小侍委屈的抿了抿唇,不说话,把挨骂这件事怪到了莫轻禾身上。

      这个贱人,自己不守夫规就算了,还连累他挨骂,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府里的鞭子不同于露玉楼里面的,鞭鞭见血,小侍拿鞭子时,连宁超他使了个眼色,小侍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明朝国男子最怕身上留疤,连宁便特意暗中贿赂了拿鞭子的小侍,让他选了带倒刺的鞭子。

      没一会儿,莫轻禾背上便一片狼藉,血肉模糊,他因为忍痛,咬破了嘴角,指尖用力抠在地板砖上,留下不明显的血印。

      不知过了多久,三十鞭打完,莫轻禾渐渐感觉昏沉,眼前景物晃动,模糊不清。

      突然,哗啦一声,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来。莫轻禾全身顿时湿透了,秋季不算特别冷,只是水淋湿衣服,黏哒哒的贴在身上特别难受,背后的伤受到刺激,火辣辣的疼。

      连宁不怀好意的笑着提醒道:“公子,您别忘了,还有三个时辰的罚跪呢。”

      已然入秋,太阳却很烈,莫轻禾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胡思乱想着,话本里公公罚跪小夫郎都是要下大雨的,果然,话本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人在脆弱难受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最依赖的人。

      莫轻禾在心底默默喊着洛子染的名字,仿佛有了依靠,可以让痛苦有抚慰的地方。

      他在心底说。

      好疼。

      子染,我好疼啊。

      但今日不知为何,到了平日里洛子染下朝回府的时间,却迟迟不见她回来。莫轻禾来了以后,她极少或者说从来不在外面耽搁时间。

      今天是第一次,上天有时候就是这么喜欢戏弄人,偏偏今天他出事的时候,她没有及时回来。

      而莫轻禾心心念念的洛子染,此时正在露玉楼。

      露玉楼后院的一间刑房内,门和窗户紧闭,黑暗的角落燃着几只蜡烛。显得压抑且阴深恐怖。

      洛子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面前邢台上绑着的弄月,向一旁的穿黑衣的女子微抬手示意,女子上前将弄月嘴上绑着的布条取下。

      “不是我,将军,真的不是我干的。”弄月发觉能开口说话后,立刻为自己辩解,“我跟轻月情同手足,一向私交甚好,我怎么会害他呢?”

      “呵!”洛子染轻笑,“你觉得不是因为你平日里演戏真,表面一副与弄月关系好的样子,你会今天才到这?”

      弄月惊恐抬头:“你要杀了我?”

      “你觉得呢?”

      弄月知道她动手必然是知道了,多说无益,不再演戏,不甘心的说道:“他莫轻禾凭什么,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他跟我一样不过是一个小倌,凭什么?”

      “凭他长的比你好看。”洛子染这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本不打算理会弄月,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初次见到莫轻禾时的场景,他提着花灯,站在街角不起眼的黑暗处。街道外面热闹沸腾,他的世界寂静安谧,她抬眼时恰好看见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一笑,便笑进了她的心里。

      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她就想,这个世上这么会有人这么好看。她莫名想留下这个笑,仿佛天大的苦难,只要他对着她笑一笑,她便不觉得苦了。

      弄月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随即嘲讽的笑了:“是啊,真是好看啊,也不知道那张脸和那副身子被多少个女人看过。

      他面上一片疯狂,癫狂的笑道:“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骗的团团转。”

      他眼里笑出了泪:”你要杀便杀,当我怕吗?”

      洛子染平静的看着他,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死?”

      她轻笑:“我要你生不如死。”

      洛子染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此刻分外烦躁,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慌。

      烦躁的想要用最恶毒的话,最残忍的手段去对付弄月。

      她皱皱眉头,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她迫切的想要见到莫轻禾。

      就在现在。

      她想要见他。

      她半途突然推门离开,一旁的守卫都楞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将军?”

      洛子染回头,面上淡漠冰冷:“你们看着办,不留活口。”

      说罢,转身离开。

      **

      将军府。

      “轻禾……”

      莫轻禾不知道跪了多久,恍惚间听到了洛子染的声音。

      他微微抬头,看见洛子染脚步踉跄的朝他走近,面上表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脑海中紧紧绷着的弦断了,尽管理智上他没想过让洛子染带他离开,但不可否认,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蓦然心安。

      艰难的对着她扯出一个笑来,声音嘶哑微弱:“我没事儿,别担心。”

      “对不起。”洛子染的手抚摸他的脸,声音苦涩。

      莫轻禾抬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因为无力抬不起来:“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说错了话。”

      洛子染握住他的手,似乎想把他抱起来,却见他后背全是伤痕,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好蹲在他面前,沉声道:“上来。”

      莫轻禾没动静。

      “没力气起来了?”

      莫轻禾想着这样走了,聂柯肯定得生气,他摇了摇头:“子染,我……我不能走。”

      洛子染见他不听,直接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转半个身,莫轻禾还没有反应过来,洛子染已经把他背到了背上。

      “我……”

      莫轻禾还想说什么,被洛子染打断:“爹那里我去解释。”

      莫轻禾不再说话,被护着的感觉,其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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