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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出路 ...

  •   接下去的一段路,相安无事,默默无言。
      吴哲拨弄手腕上嘎巴拉,一颗又一颗,并不是数上全部。不多不少,六十颗,周而复始。历经岁月,一颗颗眉骨温润光滑,不知被多少人抚摸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吴哲默念,他讨厌威胁,但又无可奈何。
      他低下头,对着夹在领口的通讯器吹口气“成才。”
      “干什么?”伴着沙沙杂音,成才速度回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好。你呢?”
      “有大收获,找到好东西了,价值不少,够我们进养老院的。”
      火水晶被他揣入怀中,贴近心脏,有些许热度。
      吴哲神采飞扬,提起这意外收获,他笑得快合不拢嘴。
      “真的?”
      听声音,也知道成才兴奋程度。
      “那当然,我出手,当然不同凡响。”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杂音不断变大,到最后,已经需要喊话。吴哲不得不意犹未尽结束谈话。

      杂音掩盖吴哲的话语,成才手中指南针,指针左右摆动不停。最大可能,是附近有巨大磁场。
      和袁朗吴哲一路笔直行进不同,齐桓和成才走下去,遇到无数洞口,走进去,里面又分支,进来的地方,类似树的主杆,而洞中道路,更像树的枝叶。
      他们选择最近一个,数米高的空间,岩石上水珠滴答坠下,地面上无数水洼。还有天然形成的石柱,多得数不清。
      成才在石柱下扔一根荧光棒。指南针被磁场干扰,无法使用,能凭借的,不过是感觉。
      “左还是右?”
      成才看看跟上来与他并肩的齐桓。
      两处都看不见尽头,光芒照得到的地方,空荡无一物。
      “左吧!”
      齐桓端着枪,先成才一步。这地方,该有他看不到的东西存在。这里有风,又不是自然的风,它至下而上,由地而生,阴冷缠绵。似乎,有什么在身边,不过看不到。
      “你看。”
      成才指向他们才拐过的角落,那里有星星点点白色。靠近些,看样子是外面随处可见的茅草,小小一簇,孤零零的生长。与外面不尽相同的是,这叶片绿色中泛着白。
      齐桓四处扫一圈,确定没有地方会出现阳光,也不存在光源。它们不能进行光合作用,那又是如何生存?
      大概,是真的并非所有事情都需要一个解释。
      成才眯起眼,又靠近许多。
      齐桓同样凑过去,“你看什么?这狗尾草到处都有。”
      “不一样的。”
      成才用枪拨开细弱长茎,露出地面,以及一条小蛇。它盘绕草下,身体缠成一团。蛇是贴近岩石的颜色,不仔细看,不会被发现。在它头上,还有一只角,白得晶莹剔透,格外抢眼。成才上手摸摸,被小蛇一口咬在手指。
      齐桓下意识寻找解毒剂,成才连连摆手。
      “没关系,没毒。”
      拎起小蛇,成才喜孜孜把它装进口袋。他对着齐桓,笑意未收,腮边酒窝若隐若现。
      “这是龙宝,据说它的附近,就会有财宝。我觉得靠某人养我靠不住,我养他还差不多。”
      于是,齐桓不得不和成才一起在周围转来转去。结果远没有预期美好,除了冰冷潮湿的石头,什么也没有。
      “我们该继续前进了。”
      不是疑问,或者建议。齐桓黑着脸,肯定陈述。虽说成才和吴哲是他们唯一线索,但是对于这两个人,齐桓觉得最适合的三个字就是,不着调。在他们,没什么是永恒重点,过于随心所欲。
      成才看看齐桓脸色,于是乖乖跟在后面。
      走过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感到疲倦。在前方,他们看到了泛出的一点冷光。那简直是绝好讽刺,成才扔下的荧光棒。
      终于,又回归原点。

      袁朗沉默地走在前方,对吴哲和成才谈话,置若罔闻。除了偶尔在墙壁做下标记,他观察周遭情况,抬头,无数菩萨仿佛都看着他们,令人感觉十分不快。那只摩羯,吃够了铁嘴虫,不知游去何方。偶尔,看到一个白色昆虫,匆匆路过,又迅速消失。袁朗清楚,这是黑暗才会滋生的白色,恐怕前方很远,也不会见到阳光。
      更重要,他只是普通人,不是神,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对于吴哲,他现在,真的不知要以何种方式继续相处。
      吴哲对袁朗的心思一无所知。他同样做下标记,和袁朗的不一样,那是专属他和成才的标记。
      没有交谈,脚步声也微不可闻。只有哗哗流水声,间或小鱼游动吐泡的声音。
      路很长,看不到尽头,灯光比起最初已经微弱许多。石壁,绘制的菩萨,脚下潮湿的地面,身边的流水,没有任何改变。
      未知,滋生许多负面情绪。比如迷惘、失望、疲惫等等。吴哲开始怀疑,他要怎么,在这未知之地,寻找到通往下层的入口。
      此时此刻,他希望在身边的是成才,他们能够交换想法,选择最优解决思路。可现在面前的,是袁朗,是敌是友无法定论。不过看他手腕上炸弹,总归敌人多过朋友。
      正想着,前方拐角蹿出一道雪白影子,直奔两人而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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