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公主》阿忞

75、救人危难

　　村长走近向南天风和赵静，拱手道：“贵客若走，小人不敢强留，只是，玉珠母女是我们牛家村的人，还请贵客将人留下。”
　　织锦大着胆子道：“玉珠之前虽是牛家村的人，可她刚才已经答应跟我们走了，也就不再是你们村的人了，她的去留你管不着。”
　　“玉珠生是我们牛家村的人，死是我们牛家村的鬼，谁也别想将她带走。”牛根生誓要留人。
　　“她是污秽之人，辱没祖宗是要受到惩罚的，她若走了，祖宗怪罪，我等皆要受她连累。”人群中有人愤慨，一语激起众情，村民们愤怒的盯视着玉珠母女，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姐姐！”群情激愤，织锦怕赵静反悔丢弃玉珠母女，不由得有些紧张。她知道未婚失贞的女人意味着什么，是村里的耻辱，是村民们所不齿的。可是，可是……无论如何，人不至死啊，人命大于天，何况是一身两命。
　　赵静温和的拍了拍织锦的手，回以微笑，让她安心。
　　“我等不愿冒犯贵客，还请贵客莫让我等为难！”村长再次开口，似是劝说，实则表态。
　　“村长打算强留吗？”
　　“小姐若执意将人带走，我等也只有得罪了！”村长并不退让，尽管他刚才已经见识过南天风的身手，但他深认为他们人多势众，南天风未必奈何得了他们，更何况他还要护着这群女子，所谓不知者无畏，这村长怎知道，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武者，而是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名声大振的南大侠，悍匪强盗见了都要绕道，更何况他们这些只有蛮力的村民。
　　“爹，不要和他们废话了，直接把他们绑了关进祠堂，看他们还怎么将人带走！”牛根生说过便带头向前欲要伸手抓织锦，被云汐踢开，一个趔趄倒坐在地上，脸上更是挨了一巴掌，牛根生坐在地上，手捂着被打的脸颊，望着云汐恼羞成怒的喊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些人抓起来！”他竟是这样被一个女人当着全村人的面打倒在地，面子里子全没了！
　　听到牛根生的怒吼，村民们拿着木棍纷纷向前抓人，有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还没靠近，便被南天风打了回去，他们根本不能接近赵静和玉珠母女，村长见了沉声吩咐：“抓住他们！”
　　村长发声，他们怎敢懈怠，众人奋力冲向赵静几人，结果和前次没什么分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地上躺着的人更多了，村中三十多个青壮年，二十几人被打倒在地上，还有三四个强撑着站立，其中还有没动手的村长。
　　“你，你们……”村长这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南天风的对手，人家连地方都没挪动一下，他们却不能靠近半步。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村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赵静微笑言语。
　　“哼！”织锦向村长发出一字音，然后挽着赵静的手臂道：“姐姐，咱们走！”
　　“好！”赵静微笑答应，他们一行人离开河边，村中众人心中虽是怨愤，却没有人敢拦。
　　“爹，咱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牛根生左手拖着受伤的右臂，望着已经离开的马车，心有不甘，寇玉珠这个贱女人负他，背地里与别的男人勾搭，她就该死，牛根生心中愤愤不平，因爱生恨，不，他这根本不算爱，只不过是私欲不能满足的羞愤。
　　“不然还能怎样？”村长没好气的道，他也不想把人放走，这是对他威信的严重挑衅，他今日将人放走，以后村中发生什么事，众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他这个村长，因为是他放走了寇玉珠这个不贞的女人，玷污了祖宗。
　　牛根生沉默了一会，忽然目露凶光：“爹，他们今晚不是要在那小贱人家住宿吗？”
　　村长望着儿子，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牛根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看他做的抹脖子的手势，村长已是明白儿子的意思，心中大惊，亦有犹豫。
　　“爹，你还犹豫什么，那小贱人若是跟他们走了，咱们这些人都会跟着遭殃的。”
　　“村长！”村民们有几人同意牛根生的意见，但多数保持沉默，他们中虽有人同情寇玉珠，但是不得不为，她若不死，他们这些人便不得安生，也可以说她是咎由自取，但若把那几人全都杀了，人心为善，他们心中亦有不愿。
　　村长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行孝武功高强，咱们并非他的对手，为之奈何？”
　　“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牛根生面现得意之色，随后阴沉着脸吩咐众人：“今晚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休怪我牛根生翻脸不认人！”
　　“不会，不会……”众人惧怕牛根生，纷纷指天为誓，也有的人依旧保持沉默，人命关天，他们虽无心害人，奈何事不由人，顺者求生易，逆者偷生难，这便是世道。
　　赵静几人到了寇家，玉珠母女为他们准备了些简单的吃食。
　　用过晚饭，赵静让玉珠和她母亲简单收拾下行礼，并告知他们可能随时出发，母女两人听从吩咐，各自准备，织锦见玉珠大着肚子，主动帮她收拾行礼。
　　赵静望着织锦搀扶着玉珠出去，笑对云汐：“丫头很喜欢玉珠。”
　　云汐道出隐情：“织锦小时候，有位堂姐就是被村里人活活烧死的，她当时就在刑场，堂姐被烧死时年龄和玉珠相仿，也是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织锦很喜欢她的这位堂姐。”
　　“难怪！”这便不难理解织锦的反常了，什么女子失贞有辱祖宗，会受到惩罚，一切不过人心作怪罢了。
　　“姐姐，累了一天了，南大哥为你诊过后就早些歇着吧。”
　　赵静没有回话，伸手让南天风帮她看脉，南天风诊断了一会：“一切正常，孩子无事！”
　　“大哥辛苦了！”赵静说着亲自为南天风斟满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南天风接过茶碗饮了一口：“你现在有了身子，咱们一直这样漂泊也不是办法，不如找个地方先住下来，等孩子出生了再作打算。”
　　“大哥说的是，我正有此意。”
　　“这里已是新牧地界，再向南走就是镇南王赵括的地方，新牧地处江夏、南疆之交，江夏王赵芳初与镇南王赵括素来不和，两方常发生摩擦，有过几次交战，战场都是在新牧，新牧百姓常年遭受战乱之苦，时有携家带口逃亡外地的，然，此地虽乱，却是缺少官府管制，对于咱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藏身之地。”
　　赵静明白南天风的意思，他们一个是在逃王妃，一个是曾经掀起过江湖风雨的大侠，的确不宜在治安较好或者大的城镇落脚，他们一行几人，目标太大，稍一盘查便会露出破绽，于是道：“大哥说的极是，如今平阳王起兵，各地义军纷纷响应，只怕大隋已无真正的太平之地，咱们离开此地后，稍加留意，找个合适的地方留下来便好。”
　　“恩！”南天风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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