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有女初长成》木隐

20、终章待续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是四月初，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李晟渊早早处理完政事，同杨淑婳到灼华宫去赏花。
　　杨淑婳是很喜欢看桃花的，来到灼华宫后却并没有走近桃树赏花折枝，而是就坐在桃林中的凉亭中，喝着花酿，吃着点心，隔着距离望着不远处的桃花。
　　李晟渊只当杨淑婳是想吃点心不愿弄脏手，便自己折了一枝开得最好的桃花送给杨淑婳，“淑婳喜欢，不必你亲自动手，我替你取来便是。”
　　杨淑婳笑着接过，将桃花枝插进之前宫人送来的空花瓶中。待李晟渊欲再次去折桃花枝来送给杨淑婳时，她摇摇头，同李晟渊道：“每次看到桃花，我都会想起我之前念初中的时候，学校教学楼前的那颗桃树。每到四月，就开满了一树桃花，那桃花开得极盛，花是浅粉色的，随风摇曳，偶尔被微风带下来几片花瓣，悠悠的飘落，我都不忍心踩到地上的花瓣。每次进入校园，看到那一树桃花，心情都好了起来。我很喜欢静静看着那树桃花盛开的样子，那是一生都很难忘记的美好。”
　　说完，杨淑婳将落在不远处桃树上的目光转回李晟渊身上，“我喜欢桃花，只静静观赏就很好了。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桃花虽美，不及君矣。这桃花由你送给我，我很欢喜，有这一枝足够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每一年我都为你折一支桃花，从风华正茂，到须发皆白，同棺而葬。终此一生，只做你的一心人，与你白首不离。”李晟渊将杨淑婳被微风吹乱的发丝挽至杨淑婳的耳后，深情地吻着杨淑婳娇艳的红唇，几经缠绵，难舍难分。
　　两人一番你侬我侬，到了晚膳时分方才回到紫宸殿。夜色渐深，春意渐起。
　　次日，杨淑婳召了蒋青霜进宫。蒋青霜已经嫁给了魏墨阁，虽说不是长子嫡媳，但也要操持家务，总归不如未出嫁时自在，加上蒋青霜也有孕在身，之前害喜害的厉害，因此两人已经有半年未曾见面了。
　　“看来你这是昨晚刚被滋润过啊。”蒋青霜看到杨淑婳玉颈上的红痕，暧昧一笑。都是成了亲的人了，哪会不知道这红痕是哪里来的。“这宫里没有别的女人，你难免要辛苦些，不过也要注意分寸，别太激烈了。”
　　“我倒想日日笙歌，那也得他配合啊！”杨淑婳听蒋青霜这么说，不禁摊在榻上，恨不能仰天长啸，“我感觉我现在在晟渊眼里就是一个瓷娃娃，稍微一碰就会碎的那种。十天一次都嫌多，用手帮他他还怕我手酸，我一个女人都快欲求不满了。”
　　“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就是和我炫耀来着。”蒋青霜深觉杨淑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心疼着还不好？“你就不错了，怀相好不害喜，夫君也心疼你宠着你，上面也没有公公婆婆压着。最好是一举得男，后面就没压力了。”
　　“管他呢，我和晟渊都说好了，不管是男是女，就生这一个。要不是嫁给了皇帝，我一个都不想生，疼得要命，简直是在鬼门关口走一遭。”杨淑婳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就是生的是女儿，她和李晟渊想让谁继承皇位，谁还能阻止不成？
　　“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啊。”蒋青霜咬牙切齿道，“你这么说简直是变相的炫耀。”蒋青霜与魏墨阁是真心相爱的，但是魏家也确实是麻烦事一堆。
　　平日里魏家大嫂不满蒋青霜门第比自己高时不时找事，婆婆也是个重子嗣的，虽然不用立规矩，但是婆婆对男丁的重视让她怀疑这一胎要不能生出男丁婆婆会立马塞人来绵延子嗣。魏墨阁倒是心疼她害喜不常闹她，但随着症状渐轻也不时缠着她帮他。
　　“好啦~不说这些了，你在魏家的苦日子也要到头了。魏二郎君不是也参加了春闱？我和晟渊打算等殿试结束，给他个五品官，赐一座宅，这样你们也有理由分家了。”杨淑婳把自己和李晟渊的计划说出来，哄一哄蒋青霜，免得真把人惹生气了。
　　“真的！”蒋青霜差点跳起来，眼里的欣喜都要溢出来了，却又有些犹豫，“可是……会不会让你难做？”
　　“你觉得还有人敢闹腾吗？”杨淑婳看着蒋青霜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是哦，蒋青霜想想，确实没人敢闹腾了。之前闹腾着让陛下选秀纳妃，杨淑婳直接连帘子都不挡了，和李晟渊一起坐龙椅，再闹腾……万一杨淑婳自己坐龙椅不要李晟渊了怎么办(╥╯^╰╥)。谁还嫌命长了不是？ (ノ￣д￣)ノ
　　“……”蒋青霜突然觉得这届官员有点惨。之前冒着被李晟渊花式赐死的风险当差，现在生命安全基本有了保障，但是一旦和杨淑婳作对，李晟渊分分钟回到之前的残暴模式啊，更别提荣国公府一派还会给穿小鞋。太难了T^T
　　“说起来，你再有三个月也快生了吧？稳婆什么的找好了吗？”杨淑婳看着蒋青霜隆起的七个月的肚子，都有些害怕。
　　“都准备好了。还有三个月呢，快什么，读书的时候我总觉得度日如年，我现在才算明白，比起这来，读书算什么。”蒋青霜有些生无可恋的说道，“读书还有休沐日，能浑水摸鱼，这怀上了，吃不能放开吃，睡不能安稳睡。”
　　杨淑婳看了看两个人的肚子，第一次觉得未来的几个月暗无天日。“你就剩三个月了，我这得到九月份呢。还好哪会儿天不热，不然坐月子也是个麻烦。”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一孕傻三年了。不出意外我就是那个酷暑七月生产坐月子麻烦的。”蒋青霜咬牙切齿道，“你好好招呼圣人就是了，别和其他人聊天了，容易招恨。”
　　“然而我最近也不想他和聊天。我自从怀孕，性子变得厉害，总感觉不像我自己了。总是和他说一下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话，又作又矫情，我自己知道，可有时候又忍不住去烦他。”杨淑婳觉得自己最近变了很多，好像真的有时候脑筋转不过弯。
　　“圣人对你当真是用尽了心思，”蒋青霜感叹道，“与你共享江山，给你权力地位，为你空置后宫，连子嗣都只要一个，你当真是掉进了福窝里。”
　　“你别说，我到目前为止，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得到李晟渊的宠爱。都说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不得不说，这个胎我投的还是很有技术的，直接到了顶点。”杨淑婳对此颇为自豪，毫不遮掩的炫耀道。
　　“行了行了，和你说话太考验我的忍耐力了，你有话还是和圣人说去吧，我是受不了了。”蒋青霜看到杨淑婳得意的眼神，深切觉得杨淑婳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一定聪明，这在娘胎里就把杨淑婳的智商吸收了不少。
　　蒋青霜怕自己再待下去把自己气出个好歹，索性告辞了。原本怀了这一胎就受了不少苦，脾气不太好，两个怀孕降智的女人还是别往一块凑了。
　　“果然寻了手帕交来说话，你的心情就好多了，日后多叫来给你解解闷。”李晟渊回来看杨淑婳今日果然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心中松了口气。
　　最近宗室里敏王妃不满意世子娶家里已经落魄的未婚妻，闹得厉害，还来寻杨淑婳做主赐婚。
　　杨淑婳看了他们的经历被气得没个好心情，这几日一直未曾展颜，李晟渊也哄不好，只好叫杨淑婳召手帕交进宫陪着说说话，看看有没有用，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
　　“还是别了，青霜都怀孕七个月了，行动也不甚方便，再说别叫我气出个好歹来，那我后悔都来不及。”杨淑婳摇了摇头，拒绝了李晟渊的提议。
　　“哦？原来淑婳是气了别人这才这么高兴？”李晟渊从来不知道杨淑婳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虽然自杨淑婳怀孕，李晟渊已经见识了各种杨淑婳的作和皮，但这把火一直没烧到别人身上，他还以为杨淑婳在别人面前还是有理智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对我这么好，青霜看了羡慕嫉妒恨，自然气我和她炫耀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这么幸运，找了一个你这么好的夫君，她们就好好酸去吧，她们以后羡慕嫉妒恨的日子还长着呢。”杨淑婳像只骄傲的小狐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眼里却闪着狡黠。
　　“淑婳说得对，我对你好的日子还长着呢。”李晟渊屈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杨淑婳的鼻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杨淑婳满意一笑，刚欲张口回话，突然一怔，看向隆起的腹部。李晟渊见状，赶忙问道：“可是不适？”李晟渊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仿佛杨淑婳说一个“是”字就要立即冲出去召太医来似的。
　　杨淑婳被他的神情逗得“扑哧”一笑，“我没事。”抓着李晟渊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忽而又想起秋日衣服略厚，刚想着要不要叫李晟渊掀开衣服感受，就见李晟渊一脸惊喜的样子。“孩子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倒也配合，又弱弱的动了几下。
　　这还是李晟渊与杨淑婳这对新手父母第一次与胎儿真正互动。两人从前也会讨论关于孩子的问题，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新生命的存在。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句话，其实还蛮适用于两人的，虽然两人在孩子的问题上有规划，但是更多的考虑的还是对方。
　　然而微弱的胎动，真真切切的把小生命的存在体现出来。一直顺风顺水的新手父母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孩子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新的生命。
　　肚子里的孩子配合的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倒是杨淑婳和李晟渊受到冲击还没平复下来。好在李晟渊智商还在线，拉着杨淑婳用过膳便去休息。
　　杨淑婳自从怀有身孕较平时嗜睡，早早睡着了，李晟渊还没有缓过劲来，一只手放在杨淑婳腹部，迟迟没有睡意。
　　夜色愈发深沉，杨淑婳似是睡得不太安稳，不知梦到了什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断断续续呢喃着，“晟渊……晟渊我怕……孩子……”
　　李晟渊的一颗心像是泡在柠檬汁里，酸酸的，侧身环住杨淑婳，调整姿势，深怕压着她，低声回应道：“淑婳我在，我一直在的。”

　　原本李晟渊便不敢像刚成婚的时候那般同杨淑婳亲近，如今愈发顾忌杨淑婳的身体和她腹中的孩子，将十日一次的“交粮”改为彻底禁欲，只是时不时“伺候”杨淑婳。
　　对此，杨淑婳表示：虽然没有真枪实弹来，但是……还是爽到了(/ω＼)至于李晟渊……反正讲不通，随他去吧。
　　倒是腹中的孩子日渐长大，意识也渐渐清晰。谢秘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重新投胎了，之前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是新一任父母在说话。
　　“你回来了。”杨淑婳怀胎七个月，肚子已经不小了，慵懒的倚在榻上，见李晟渊自前殿回来，也懒得起身，只招呼一声。
　　尚在腹中的谢秘不由感叹新一任父母夫妻情深。自意识清晰起，谢秘便不断被喂狗粮。这两人同吃同住，相处也格外随性，想来自己母亲是个受宠的。父亲似乎是个重臣，政务繁忙。
　　自从入了夏，杨淑婳便每日窝在殿里，穿着清凉，不再去前朝干政。李晟渊毕竟要接见外臣，还要在前朝办公。故而谢秘只能意识到父亲是一个忙碌的“上班族”。
　　“说来恼人，你这才歇息了几日，那些人又开始不安分。整日里就知道盯着你我，自己私德有亏，家宅不休，也不知哪来的脸说你我不是。”李晟渊显然是被渐渐活跃的言官与有适婚女儿的大臣烦的不行，忍不住同杨淑婳抱怨几句，也算是打个预防针，免得杨淑婳听旁人嚼舌头多想。
　　“人么，难免的。我欲与人为善，他们不知见好就收，也怪不得我。”天气炎热，杨淑婳身怀有孕又不敢多用冰山，脾气也有些收敛不住。“你不便出面，只管推到我身上，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得罪我。”
　　“淑婳莫要动气，气大伤身，我不过修身养性了一段时间，他们倒似是忘了自己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们自有我来收拾，淑婳莫要为蝼蚁伤神。”李晟渊见杨淑婳动怒，赶忙劝道。
　　谢秘见两人心情不愉，伸了伸胳膊，弄出了些动静，好叫两人转移注意力。
　　“孩子又闹你了？”李晟渊见杨淑婳捂着肚子，也用大掌覆在杨淑婳肚子上，感受着新生命的律动。“看来是个调皮的，待他出世该打几巴掌好报仇。”
　　“浑说什么。”杨淑婳拍掉李晟渊热乎乎的大手，“别贴我这么近，热。”
　　“辛苦你了。”李晟渊长叹一声，离杨淑婳稍远一点，拿起宫女退下去前放下的扇子，一下一下给杨淑婳打着扇子。
　　“早晚有这么一遭。”杨淑婳不在意道，“我既然决定嫁你，就已经决定受这罪了。这孩子还算体贴，也不大闹人，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我总想着，若是我当初坚定一点不要孩子，你也不用这般熬着。”李晟渊知道杨淑婳受罪的苦楚，只恨自己当初不够坚定，“再不然我陪着你也是，你还嫌我多事。”说道这里李晟渊还有些委屈。
　　“若是你能以身代之，那我自乐得轻松。既不能，何必多寻烦恼。我知你心疼我，我又如何不心疼你？”杨淑婳见李晟渊又钻牛角尖，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好声好气劝解他，他倒不见一点改变，“话不能这么说，照你说的，那你当初干脆别娶我，一了百了。你不能总钻牛角尖，我嫁给你难不成没得实惠？我既选了你，自也是欢喜的，你不必妄自菲薄。”
　　杨淑婳腹中的谢秘亦是赞同杨淑婳之语。能得如此体贴的夫君，已是幸事，为人自当宽厚博大，不能只于小处较劲。说来这一世的父亲应当为朝廷重臣，为何如此做妇人之态。
　　“我总想着淑婳你值得最好的。”李晟渊浅笑道。
　　得，看李晟渊这副痴汉样，杨淑婳就知道他又没听进去，左右也习惯了，也懒得同他置气。当初自己造的孽，还能怨李晟渊在爱情中太卑微吗？
　　杨淑婳只好转移话题，“你今日倒回来的早，离午膳尚有半个时辰。”
　　“那不正好，平日里陪你和孩子的时间也少，今日发了一顿火，他们也没胆子再来找事。”李晟渊向来是动怒便见血，自同杨淑婳相交收敛了不少，但也不少好惹的，那些大臣自然不敢招惹盛怒的李晟渊。“时间还早，不如叫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不要，我穿成这样哪里方便见外人，天气这么热，我懒得折腾。”杨淑婳可不乐意再换一回衣服。三日一次平安脉足够了，偏李晟渊不放心。
　　到底杨淑婳是会医术的，身边的人也忠心，李晟渊倒也没催得太紧，见杨淑婳懒得折腾也就随她去了。“你既不愿，我也不逼你，只一点，万事以你身体为重。你我还要长长久久在一起呢。”
　　“我明白的。这孩子是个体贴的，打小就不太闹我。说不定像我一样是个女孩子，又懂事又文静。”杨淑婳摸摸肚子道，“若是像了你那性格，我怕是有不少苦头要吃。”
　　“无所谓，反正不拘是皇子还是公主，若是不合格，这江山你我也不会交给他。”李晟渊浑不在意，自己将来若是比淑婳走得早，自然要挑一个对淑婳好的继承皇位，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亲生的不行，要么过继要么直接改朝换代，总不能委屈了淑婳。
　　杨淑婳腹中的谢秘听这一世的父亲这般说，这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朝廷重臣和贵妇，而是当朝帝后。
　　“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好吧？慢慢教嘛，别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杨淑婳还是比较注重胎教的。
　　“能听懂？”李晟渊好奇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孩子。” 杨淑婳给了李晟渊一个白眼，“不管能不能听懂，都不该当着孩子面说。再说胎教总归有几分道理。”
　　“好好，我不说就是。时辰也不早了，用膳吧，难得今天能多陪陪你们。”李晟渊笑着答应。

　　天气渐热复又转凉，秋意绵绵，终于到了杨淑婳期盼已久临近“卸货”的日子。
　　杨淑婳怀胎十月，倒没怎么受苦，肚子里的孩子省事，李晟渊也体贴，生产也十分顺利。唯一的意外就是……又一个老乡。因为拒绝被奶娘喂奶而且只喝盛在碗里的奶水，谢秘同志光荣掉马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杨淑婳想着已经快被穿成筛子的大启，好吧，习惯了ヽ(ー_ー)ノ
　　随着时光渐渐过去，及至弥留之际，李晟渊终于有了一点自信，握着杨淑婳的手，期许的看着心上人的眼睛道：“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好。”杨淑婳看着李晟渊依旧深情的眼睛，点头应下。他等着她，她也一定会去赴约。
　　然而……醒过来的杨淑婳揉了揉太阳穴，抛下一众奴仆，迅速赶往奈何桥，果然看见一个黑发金眸的青年在桥边等候。
　　“你来了。”青年微笑道。
　　“晟渊？”杨淑婳试探道。
　　“如果你要继续叫我帝君我也不介意。”李晟渊道。
　　……好嘛，怪不得大启被穿成筛子，能容纳两个神族就很耗费能量了，漏洞多一点……也正常
　　“什么时候再娶我一回？”杨淑婳佯装不在意道。
　　“随时。”李晟渊依旧如往日一般轻吻杨淑婳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