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有女初长成》木隐

16、出嫁

　　婚期渐近，杨淑婳在国公府里安心绣一些荷包之类的贴身小物件，再给李晟渊做一些常服。杨淑婳嫁过去便是皇后，上头又没有太后压着，只有宗室给她送礼的份，不必像其他女子一样给夫家的人准备见面礼。
　　李晟渊有事没事总爱往荣国公府跑，杨父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左右李晟渊武功好，连大门都不走，直接到杨淑婳的牡丹阁，等经杨淑婳同意后让芙蓉放他进去。
　　李晟渊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杨淑婳闲来无事弹起了古筝。芙蓉给李晟渊开了牡丹阁的门就守在了楼门外，房间里只有李晟渊和杨淑婳。
　　待杨淑婳一曲弹完，李晟渊鼓掌夸赞道：“淑婳，你弹得真好听！不如你我合奏一首？”静王向来喜欢玩乐，对乐器也颇为精通，李晟渊时常和静王在一起，也都多少会一些，其中古琴、古筝、笛子、萧、鼓都比较擅长。李晟渊说是天才也不为过，只是没有真正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因为杨淑婳说让他多看书，这几年李晟渊倒也学了些东西。
　　“你感兴趣？到时候可以找乐师来弹这首曲子，我跳舞给你看。”杨淑婳道，“再有一个月就到婚期了，我们这一个月还是不要见面了。你好好处理政事，成亲后好好陪我几天？”
　　“好吧。”李晟渊在杨淑婳面前就像一只温顺的巨型犬，“那……淑婳，我今天可不可以晚点走？”杨淑婳看着李晟渊眼中的期盼，总觉得如果给李晟渊装上一条尾巴，此时一定摇得很欢。“可以。”
　　李晟渊索性在杨淑婳这里用了晚膳，又磨蹭了一会儿，要不玩一玩杨淑婳的手指，要不弄一弄杨淑婳的头发，杨淑婳不由失笑。直到夜色渐深，李晟渊兴致勃勃的给杨淑婳拆掉发髻，换掉衣服，见杨淑婳去沐浴了，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婚期越来越近，李晟渊给杨淑婳的聘礼一箱箱的抬进荣国公府，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
　　“你莫不是搬空了私库吧。”傍晚李晟渊来的时候，杨淑婳问道。杨淑婳想也知道礼部和户部不可能准备这么多的聘礼，这远超给皇后下聘的规格。
　　“怎么会，我自己的私库没怎么动，用了一些历代皇帝的私库里的东西。反正本朝也没有迎娶皇后的先例，自然是我说了算。”李晟渊得意道，“还有一样聘礼，是我特意送给你的，也没办法像这些一样送到荣国公府来，待你我成亲后，我再以其他方式送给你。”
　　杨淑婳虽然好奇李晟渊说的送给自己的聘礼是什么，但也理解李晟渊献宝的心理，没打算提前知道惊喜的内容。后来忙着成亲的事，也就把这件特殊聘礼的事放到了一边。
　　岁月悄悄流淌过去，不知不觉已到了女儿红开坛的日子。李晟渊身着衮冕，亲自迎亲，早早到了荣国公府，在牡丹阁外面吟诵催妆诗。
　　杨母将金柄玉扇递给杨淑婳遮面，嘱咐道：“到了宫中，好好与陛下相处。无论何时，荣国公府都是你永远的家。”杨母说完，用手帕擦擦眼泪，陪着杨淑婳出牡丹阁。
　　李氏的儿子，杨淑婳的名义上的庶兄杨清慎背起杨淑婳，往府门外走去。“到了宫中不要怕，阿耶和我都会给你撑腰，国公府是你永远的依靠。”杨清慎对背上的杨淑婳道。
　　虽然杨母不待见李氏，但对杨清慎还算不错。杨淑婳同杨清慎兄妹感情也很好，杨清慎从小就很疼杨淑婳这个妹妹。
　　“兄长放心，陛下对我一向很好。待改日得闲，我再带陛下回来看你们。”杨淑婳笑道。
　　杨清慎多少知道杨淑婳是个强势的性子，对杨淑婳说带陛下回来而不是陛下带她回来并不意外。“只要你过的好，兄长就放心了。伴君如伴虎，若有难处，只管找兄长。”
　　李晟渊从杨清慎背上接过杨淑婳，抱着她上了玉辂。华丽的辂车渐行渐远，飘摇的红绫消失在国公府众人视线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共饮合卺酒，同喜共苦忧。天子大婚，自然不必出去敬酒。李晟渊知道封后大典繁杂冗长，体贴地轻轻取下杨淑婳头上沉重的凤冠，为她按了一会儿玉颈，又命人端上早就准备好的膳食，给杨淑婳垫肚子。“淑婳，今天辛苦你了。”李晟渊轻声道。
　　“以泽既然知晓我今日乏了，一会儿可要适可而止。”杨淑婳笑道，眼中带了几丝媚意。
　　李晟渊被杨淑婳这一眼勾了魂去，只盼着早早抱杨淑婳入帐，又舍不得饿着杨淑婳，颇有几分可怜。杨淑婳也不打算折磨李晟渊，五分饱便放下了银著。“我要去沐浴一番，以泽可要一起？”杨淑婳似是不经意一问。李晟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抱起杨淑婳大步走向浴池。
　　“急什么。”杨淑婳双手抵住欲靠过来亲近的李晟渊，泡在水中，只露出香肩玉颈娇颜，“以泽可要好好沐浴。”
　　“调皮。”李晟渊如何不知杨淑婳是故意挑起自己的欲望又不让他亲近，只低笑一声，不再打扰杨淑婳沐浴。
　　到底是李晟渊先沐浴完，换好衣服后就看见杨淑婳一步步从浴池中走出，在岸边张开双臂。李晟渊意会，上前为杨淑婳擦干身体，伺候杨淑婳换上寝衣，又仔细绞干了头发，方才抱杨淑婳上了龙床。
　　“我倒从不知晓以泽何时有如此耐心了。”杨淑婳确实未曾想到李晟渊能忍到自己沐浴完毕还帮忙擦干头发，“莫不是娶了我，便不稀罕我了？”杨淑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怎么会，淑婳永远是我心尖上的宝。我不过是学到了些与心上人的相处之法，到淑婳面前献丑罢了。”李晟渊道，“淑婳不如考校一下我学得怎么样？”
　　“自然该是以泽主动，难不成要一直让我主动不成。”杨淑婳用手指点点李晟渊的额头。
　　“那便请淑婳多多指教了。我若是弄疼了淑婳，淑婳便告诉我，好不好？”李晟渊说完，便褪去中衣，又一点点褪去杨淑婳身上轻薄的纱衣。
　　红烛彻夜泣泪，眷侣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