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猫猫军团》喵不可失

9、第 9 章

　　第一次下山的弥弥猫看见什么都很有兴致，猫猫头钻出中原中也的和服衣襟，耳朵兴奋地转来转去，忙着四处听附近的叫卖声。

　　她听不懂山下的小点心在喊什么，但这样热闹的景致让弥弥猫很喜欢，藏在中原中也怀里还在一拱一拱想要往外跑。

　　“别乱动，”他一手罩住弥弥猫的脑袋把她往里面推，防止某只过度亢奋的小猫鬼一头从他怀里栽下去，“掉下去就找不到你了。”

　　“喵？”兜头盖脸被中原中也压着往怀里塞，弥弥猫左拱右拱躲开他的手，指甲勾住衣服布料顺着手臂一路往上爬，立在神明的肩膀上骄傲扬起毛蓬蓬的大尾巴：“喵！”

　　弥弥又不是笨蛋，怎么会掉下去就找不到。

　　就算中也找不到，她也可以顺着中也身上的味道找到他。

　　“哼、你这小不点个头摔下去，两三下能被人踩扁。”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中原中也还是扶着弥弥猫让她的指甲勾住衣服布料，没有再强制把她塞回和服敞开的衣襟。

　　弥弥的猫态暂时无法口吐人言，不过中原中也理解她的意思也不靠着听小猫鬼的喵言喵语，而是凭着神明与信徒之间的羁绊联系力量。

　　“喵喵喵！”弥弥才不相信，她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小点心们踩扁。

　　身量不过两只手合拢大小的黑白花纹小猫指甲弹出肉垫勾住中原中也肩头的和服，透明带着弯钩弧度的指甲可以帮助猫咪很好固定身体、攀爬高处，这一点放在中原中也同样也是如此。

　　她高高扬起尾巴，可爱的猫猫头左右乱看，不时以喵言喵语问中原中也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绯红色的猫眼映出镇上繁华的景象，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样式相似的衣服，有些是专门出来买东西的路人，有些是摆着草药或零碎物件席地而坐贩卖的商人小贩，与神山上截然不同的景象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猫鬼兴奋地喵喵叫嚷。

　　“那是糖葫芦，就是把糖熬煮化开裹在果子上的零嘴，”中原中也双手拢在袖子里，闲庭信步穿行在镇上慢慢给小猫鬼满足她的好奇心，顺带补充一句道：“是你不喜欢吃的东西。”

　　变成鬼以后弥弥的味觉都不会对这些普通的食物产生什么兴趣，就算让她知道糖葫芦是什么东西也只能看看没有什么吃的兴趣……

　　“喵喵！”弥弥要吃！

　　中原中也有些意外问道：“你要吃糖葫芦？”

　　指甲勾住神明衣服的弥弥猫坚定点头，喵喵叫嚷的声音直冲着中原中也耳朵而来，吵吵嚷嚷着让他给买糖葫芦。

　　“啧、真是麻烦，”他揉了揉耳朵，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侧头问弥弥猫：“要哪一串？”

　　街上的行人似乎都非常新奇惊讶，不时就会偷偷打量中原中也一眼，确认挂在他肩头的是一只黑白花小猫，而不是什么羽毛漂亮的名贵鸟类。

　　时下的武士贵族都喜欢豢养名贵漂亮又会说话的小鸟，像中原中也这样肩膀上挂着猫出来溜的贵族相当少见。

　　毕竟猫在一般的平民眼里不是什么金贵的动物，哪家哪户想要养只猫抓老鼠都很简单，只要给点剩饭剩菜和水，它们就能活下来。

　　自由散漫不会像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候就算忘记喂猫，它们也会自己抓老鼠找东西吃。

　　不过挂在贵族老爷肩上的黑白花小猫确实要比他们普通人家养的猫要漂亮一些，精神奕奕一点都不怕生，丰厚的毛发量看着比他们的冬衣还要保暖。

　　悄悄打量中原中也的镇上居民不由感慨不愧是贵族老爷养的猫，看着就相当贵气漂亮。

　　“喵呜？”刚指挥着中原中也选了一串最饱满漂亮的糖葫芦，弥弥猫奇怪回头看向偷偷打量他们的镇民。

　　爪子扒拉两下中原中也，喵喵叫着问道：“小点心们为什么都看着弥弥？”

　　“看你可爱，”中原中也敷衍着应一句，捏着猫猫头扭回来，泛着糖色的红艳果子递到弥弥猫嘴边，道：“快吃，吃完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弥弥猫得意晃晃尾巴，她就知道自己是最漂亮可爱的小猫咪。

　　“喵呜……”猫猫嘴努力张到最大试图一口把糖葫芦串最顶上的果子一口咬下来，可惜弥弥猫的嘴巴一口塞不下一颗果子。

　　一口吃不下果子的弥弥猫退一步选择咬碎糖葫芦吃掉。

　　尖利的牙齿利落咬碎微硬的糖壳，甜蜜的滋味没有被弥弥猫接收多少，反而直接尝到糖葫芦的极致酸味。

　　“喵！！！”强烈的酸味刺激感官，弥弥猫一下炸开浑身的毛发变成一个蒲公英毛球，酸得快速甩动尾巴想把嘴里的糖葫芦吐出来。

　　“你吃到酸味了？”以前从未养过猫的神明大人不知道猫咪天生对甜味不敏感，即便弥弥猫本身是鬼类，她身上还是猫咪的成份更多，不怎么吃得出甜味。

　　反而是酸味，猫咪会对酸涩的味道极其敏感，藏在甜蜜糖壳下的酸涩果子一下把弥弥猫酸得炸毛，指甲都全部伸出来死死扣住中原中也的衣服。

　　弥弥猫炸着毛喉咙发出低沉的不悦呼噜声，嘴里的果子酸得可爱的猫猫脸都要皱在一起。

　　“吃不了就吐出来，”中原中也咬住糖葫芦把她捞进怀里安抚着摸摸毛发，浑身炸开的猫儿看着有些好笑，他忍着笑意道：“我都不知道你吃不了这个味道。”

　　他一口咬碎糖壳，三两下把糖葫芦吃掉，评价道：“确实有点酸。”

　　神明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就算是中原中也下山买东西也是使用人类的钱，不会用什么障眼法变出钱来骗人。

　　虽然有意识诞生起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但中原中也不是那种高傲看不起人类的神，他不屑对人类使用欺骗的小手段，想要什么东西也是使用以物易物或是钱财正当交易换取。

　　“……喵喵？”弥弥猫皱着脸把酸涩的果子咽下去，郁闷叫嚷：“喵呜？喵喵！”

　　为什么中原中也不会觉得酸？他们吃的不是同一串糖葫芦吗？

　　不信邪的弥弥猫再次提出要挑战不酸的糖葫芦，被中原中也弹了一下脑袋，直接驳回：“下一串还是酸的，你能吃掉吗？”

　　她光负责要糖葫芦，完全没想过要是下一串还是酸的要怎么吃。

　　弥弥猫不服气咬住中原中也的手指开始磨牙，玩闹兴致的啃咬别说咬破中原中也的皮，他连疼痛都没怎么感觉到，干脆直接无视闹腾的弥弥猫。

　　中原中也也有十几年没有离开神山，正好这次带着弥弥出门走走，他可以顺带观察一下镇上的居民生活如何。

　　信仰神明的信徒正在逐年减少，神明的存在慢慢被人遗忘，或许要不了多久就没有人再需要神明。

　　像弥弥以及桃谷婆婆这样信仰坚定的人已经很少，许多人嘴上说着信仰神明、祭拜神明，心里却没有多少尊重只是依照先辈传承下来的习惯去做。

　　随意上供又随意取回贡品，形式意义上的简单行为根本算不得什么神明的信徒。

　　按说弥弥变成鬼以后已经不算荒霸吐的信徒，但中原中也还可以感受到她的信仰之力，在荒霸吐神的感知里弥弥还是他的信徒。

　　即便变成鬼也没有改变。

　　“喵喵……？”咬着中原中也手指玩的弥弥若有所觉抬起头，在空气里嗅闻嗅闻，叫嚷道：“喵喵！”

　　她闻到了狗的气味！

　　非常浓烈讨厌的狗的味道！

　　跟身边甜甜的小点心和香香的中也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浓郁的狗味带着侵占地盘的张扬气味让弥弥猫下意识呲牙。

　　“怎么了？”中原中也低头抚过弥弥猫后背的毛发，正好看见有几只小狗追追打打从面前跑过，他好笑道：“你还怕这几只小狗？”

　　好歹也是神明饲养的猫，她怎么连几只普通人类饲养的小狗都要警惕。

　　“喵喵喵！”弥弥猫大声抗议，她才不是害怕这几只小狗。

　　普通的小狗经过弥弥猫面前，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警惕或是赶走它们。

　　自诩高贵又大方的猫猫鬼不是连普通的小狗都容不下的小气猫。

　　她是真的嗅到气味很浓，让猫觉得很危险很讨厌的狗味。

　　“很危险的狗味？”中原中也挑起眉，思考片刻问道：“难不成是妖魔的味道？”

　　如果是实力强大的犬妖似乎就不怪弥弥猫会突然警惕起来，猫狗本就不是一家，何况妖魔和鬼类之间也是有竞争关系。

　　鬼好食人，妖魔同样如此。

　　人类生长和繁殖都不如普通的动物频繁迅速，有些妖魔会有圈养人类为食的习惯。

　　要是神山下的小镇来了妖魔确实是需要警惕防备的事。

　　中原中也挠了挠弥弥猫的脸颊，警惕呲牙的小猫鬼呼噜呼噜放松下来，眼睛里的鬼瞳还是缩成细细一线，他低声问道：“弥弥，你说的狗在哪？”

　　一旦确定有妖魔暗中潜伏在镇上，神明会毫不犹豫出手把它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