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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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之玉，诞生在两百多年前的巫女与妖怪们的斗争之中，由最纯粹正直的巫女灵魂与最污浊邪恶的众多妖怪灵魂融汇凝聚而成的特殊玉石。
传说四魂之玉里面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可以实现持有者的愿望，无论是妖怪想要变得更强、神明想要没有信仰也能继续存在，亦或是人类想变成一方大名的愿望统统都可以实现。
中原中也以前只听过四魂之玉的存在，没有真切见过它出现在面前。
不过四魂之玉上面附有强大的愿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事。
仅仅两三枚碎片落入手里，愿力似乎要透出碎片的本体诱惑着持有者使用它。
“这是净化过的四魂之玉碎片，”他收拢手指包住三枚碎片，深邃的钴蓝色眼眸略沉，低声问道：“弥弥对它没有兴趣吗？”
四魂之玉上面散发的力量会源源不断吸引妖怪人类神明争夺，连前任河神红鲤都难以抗拒上面的力量。
这三枚碎片是他斩下红鲤所获，在河底的时候没有告诉弥弥和新任河神也是担心他们心性不稳会受到碎片诱惑。
中原中也始终觉得依靠外力得来的力量不是什么好事，没有打好的根基与经年累月积累下的经验凭白获得一身强大的力量，只会迷失本心变成红鲤那般的恶神。
“弥弥不吃什么破石头。”她警惕看一眼中原中也，扭着身子后腿嫌弃蹬了蹬想要踢开他放在近前的手。
休想用什么破石头打发弥弥。
猫猫才不会这么简单被骗。
“人人想要的好东西到你嘴里就是什么破石头，”他没忍住失笑出声，肃起的神情松缓几分道：“不过你没兴趣就好。”
拢着四魂碎片的手抚过弥弥的右耳把三枚碎片穿过金环固定，她难受抖了抖突然变重些许的耳朵，嚷嚷喵道：“中也把破石头弄弥弥耳朵里了喵！”
原本可以灵活自由转动的猫咪耳朵多出一分重量，让弥弥觉得脑袋有自己的想法，总会不自觉往右边歪。
“只是暂时放在你身上保管，什么放你耳朵里，”中原中也低哼一声，手指屈起轻弹一下猫耳上的金环，减轻附着在上面的些许重量，道：“遇见一点小事就叫嚷不停，出去别说是我门下的猫。”
弥弥抖了抖耳朵发现左右两边恢复平衡，她也不管中原中也说什么难听话，理直气壮喵道：“弥弥又不会离开神山，不会遇见别人。”
看着无忧无虑甩着尾巴的小猫，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松开一直握住她两只猫爪的手，四肢恢复自由的弥弥十分自然踩着他的腿做窝寻着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弥弥，我想你去一个地方……”
他话没说完，弥弥震惊抬起头，生气地喵喵大叫：“你要赶走弥弥？为什么喵？”
她这么可爱的小猫猫，中也居然不好好珍惜，还要赶她离开神山。
猫猫无法理解，开始生气乱甩尾巴。
“啧、不是赶走你，”他思绪飘忽想着自己说过什么会让弥弥误会的话，竟让她觉得一听这样的话就是要赶走她，“我是想你去一个地方，把四魂碎片送过去。”
四魂之玉诞生在一个除妖师村落，距离荒霸吐神山有半个月路程，他暂时不方便跑这一趟，只好把碎片托付给弥弥去送。
怀有愿力的碎片容易招来祸端，即便荒霸吐一向凶名在外，他身上有碎片的事也迟早会传出去招来别的神明或妖怪。
“中也不跟弥弥一起去喵？”她疑惑歪头，爪子扒拉扒拉两下他的衣袖，问道：“只有弥弥自己去喵？”
从有记忆起，弥弥就没有离开过中原中也太远。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只有自己出门。
“我有另外的事要处理，”看着腿上的黑白花小猫不解歪头，绯红色的圆润猫眼映出他的身影，中原中也放缓些许声音，解释道：“有一处附着我分体意识的神像突然被毁了，我打算去看一看情况。”
建在村落内的神像被毁，分体意识直接回到他身体里，中原中也无法再透过意识保护生活在村落里的信徒，他准备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当然这是原因之一，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中原中也出门探寻神像被毁的真相也可以带着弥弥一起，延后把四魂碎片送回除妖师村庄的打算。
只是……
在拿到四魂碎片的时候，他恍惚听见碎片里的声音在呼唤他，像是想要他使用这份力量维持住荒霸吐的存在。
神明没落已经是不可回避的大势所趋，不管神明多么用心庇佑信徒，他们的信徒确实在一代代逐渐把他们遗忘。
曾经号称八百万神明的高天原已经不复存在，一些名声稍弱的小神在时间的长河中悄无声息消失，或许要不了几百年就会轮到荒霸吐。
若问中原中也想不想继续存在下去，这点必然是想的，只是他不愿借助四魂之玉的力量。
这不仅仅是因为荒霸吐的神明尊严，更多也是因为中原中也在四魂碎片上面感受到不好的气息。
使用四魂之玉的存在，不管是人类妖怪还是神明都会迷失本心。
四魂之玉只能落在真正无欲无求的灵魂手里，一直放在他这里，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收集碎片许下神明长存的愿望。
“弥弥不可以一起去喵？”弥弥抬起后腿踢了踢右耳，挂在金环上面的四魂碎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减轻过重力的四魂碎片挂在她耳朵上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活动的时候容易有声音发出。
挂在荒霸吐神力凝聚而成的金环上虽然有些显眼，但神明的气息会掩盖四魂碎片的愿力，防止有其他妖怪顺着愿力找上弥弥。
这已经是中原中也想到最合适的位置。
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四魂碎片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被当作饰品挂在一只猫咪的耳朵上。
“不可以，两边都是很重要的事。”
生硬的拒绝一下让弥弥的叛逆心升起，她喵喵嚷嚷着道：“中也不让弥弥一起去，是不是想偷偷收留别的猫猫？”
有她这么可爱的猫猫，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居然要想着外面的小野猫。
“说什么浑话，”他轻嗤一声，道：“神山上有这么多猫还不够吵闹？你才是别在外面给我弄出新猫领回来。”
之前她还想着等人死了变成猫弄回来。
他的神山又不是什么专门收留猫的地方，怎么能让她弄一堆猫回来。
“……弥弥才不会喵，”她心虚扭过猫猫头，假装舔舔爪子要跳出中原中也的怀里，喵一声道：“弥弥去送破石头了。”
“回来！”中原中也抬手捏住她的后颈把猫抓回来，无奈道：“走这么快，你认识路吗？”
除妖师的村庄可不是什么容易找的地方。
她盲目跑出神山，不知道要迷路多久才能找到地方。
“弥弥找附近的猫问一问就好了，”她费劲扭过头，振振有词道：“它们不告诉弥弥，弥弥可以打服它们再问。”
猫猫的世界，弱肉强食。
她完全不怕外面不是她手下的猫会不听她的话。
“真是乱来，”中原中也无奈叹息一声，把一小团的黑白花小猫重新放在腿上，袖口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梳子，道：“没让你这么快下山，我还有话没有交代完。”
弥弥这一去可能要离开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养着这么久的猫说出门就出门，分开这么长时间饶是中原中也也会不放心。
一直被他娇养在山上的小猫鬼突然下山，不知道会不会被外面的妖怪欺负。
她连犬大将都不害怕，看见别的妖怪怕是也不会生出什么畏惧之心。
荒霸吐门下的信徒不畏强敌、不惧险夷当然是好事，可弥弥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了外面不知道会不会惹来麻烦。
“到了外面别乱惹事，在人类的村落不要变回人形，看见妖怪尽量躲着走。”中原中也怀着忧心给手下的小猫梳毛，齿梳顺过毛发如同按摩一般舒服得弥弥慢慢软成一张猫饼，惬意发出低沉的呼噜呼噜声，完全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
即便弥弥听见也不一定会听进去。
自信小猫咪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信心，看见什么妖怪神明都不带躲开避让。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中原中也低头问道：“弥弥，你听见我说话了？”
开始趴卧在腿上的黑白花小猫已经翻出雪白毛绒的肚皮，睡得舒舒服服看着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真是的，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一点。”
他没好气戳了戳猫咪微微起伏的柔软腹部，温暖柔软带着顺滑毛发的手感，手指一陷进去就忍不住一摸再摸。
“……算了，”他不是早就知道弥弥没心没肺的性格。
神明的眸光轻垂落下，静静凝望着自己的信徒，倏尔轻笑道：“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弥弥才会不受四魂碎片的愿力诱惑。
神明给自己养在神山上的小猫鬼，或许最后会成为他唯一的信徒。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