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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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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凤将姬玉安放在榻上，褚影红接到玲珑的传信已经和昊辰赶回来了。
昊辰见姬玉昏迷不醒，嘴角沁出血迹，心中立刻蹿起怒火，冷着脸问：“发生何事？”
“姬玉师姐拿着一块万劫八荒镜的碎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吐血晕过去了。影红姑姑，您快看看师姐！”玲珑催促道。
万劫八荒镜！昊辰眉心一跳，怎么会让她遇到这件东西。
褚影红立刻用灵气行遍姬玉周身探脉，脸上露出震惊：“似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反噬，元气大伤。心脉有损，需静养，恐怕三年之内都不能再动用灵力，否则会伤上加伤，心脉尽毁。”
“啊！怎么会这么严重？”璇玑挠着脑袋十分想不通，明明她拿着那块碎片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啊。
褚影红去写治疗心脉受损的方子，只是这方子上的药材得回到少阳，才能尽快备全。
由于姬玉需要静养，昊辰不许其他弟子前来探望。司凤心中担忧，却不得不告辞。也就只有璇玑和玲珑才能一直赖在旭阳峰不走。
“药煎好了，快喂她服下。”
“我来吧。”玲珑自告奋勇，她从小照顾经常生病的璇玑长大，喂药这种事她最在行了。
一勺接一勺，一碗汤药足足喂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底。
“玲珑你和璇玑先回去休息，今晚我来守夜。”
“那好吧，昊辰师兄，我和璇玑明天再来看师姐。”
人都走了，昊辰关上房门，沉默地坐在床前的踏阶上，一直看着姬玉。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似有化不开的哀伤。她陷入了梦魇，眼角滑下一滴泪，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帝君。”
“帝君。”
“帝君。”
他听得分明。
昊辰去看桌上摆着的插花，是垂枝海棠。重瓣艳红，半重瓣粉白，点点露珠晶莹。可那花上的露珠和她的泪水，渐渐重叠在一起。
大约是入了魔障，昊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在。”
姬玉喊了多少遍“帝君”，他便回应多少遍“我在”。可是一个陷入梦魇的人，如何能听到。
露珠化为水汽，海棠也一早枯萎。
姬玉昏睡了三天，仍旧没有醒来。司凤请玲珑帮忙，才终于再次踏入旭阳峰。
玲珑去给姬玉煎药，司凤便安静地守在床边，把她露在外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
这惊动了本就要醒来的姬玉。
“你终于醒了！”司凤心情放松下来，不禁露出笑容。
姬玉半坐起来，还有些愣愣地回不过神。
司凤问：“你在万劫八荒镜的碎片中，究竟看到什么了？”
“一个人的背影，我的心疼得厉害。”她难以抑制地捂住了胸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
司凤伸手为她擦眼泪。
一瞬间，两个人俱是一怔。
为什么看见她哭，我心里会很难受？司凤想不明白，但他舍不得将手放开。
原来我还会这么真心实意地哭吗？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就流尽了。姬玉怔怔地想道。
门前的褚影红一声清咳，司凤忙收回手站起来见礼。
“禹少侠来看望我师姐，真是有心了。”昊辰依旧温润有礼，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漫不经心，让司凤觉得很不舒服。
“姬玉师姐救过我两次命，我来探望她，是理所应当。”
“禹少侠的心意，我旭阳峰承了。只是离泽宫宫主此刻已到少阳，你身为离泽宫弟子不去迎接？”
司凤终于明白为什么昊辰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他不将自己认真看进眼里。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强调他和姬玉关系亲近，但自己只是个外人。
话说到这里，司凤是不能再留了。他有些贪婪地再看姬玉一眼，才合手行礼告退。
昊辰回头看禹司凤的背影：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离泽宫弟子。
褚影红为姬玉复诊，“能这么快醒来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药还是得日日吃，这一年都不能断。”
“我发生什么事了？”姬玉的眼睛还红着，脸上尽是泪痕。
褚影红：“你被万劫八荒镜的碎片反噬，受了极重的内伤。心脉有损，三年内不得妄动灵力。”
竟然将她取心头精血施血咒后，妄动灵力所受到的反噬，误以为是万劫八荒镜碎片造成。姬玉只觉得好极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妙的说辞。
“你往后，可千万不要再去碰这东西。”昊辰道。若是让她看到更多的前尘，想起对自己的执念，只怕她这一世又要历劫失败。
“这是自然。”
万劫八荒镜，能看透万事万物的来源。难道我的来源就是对着一个连正脸看不到的男人发疯么，真是莫名其妙！
可惜昊辰听不到姬玉的心声，否则他必然是要心梗的。
“你的面具呢？”大宫主问。
司凤跪在地上，取出面具碎片回道：“弟子在参加摘花任务时，面具不慎被蛊雕的妖力震碎。”
“离泽宫弟子，面具犹如自身血肉，无论何种原因摘下面具，你都是要领罚的。不过簪花大会在即，待结束后回离泽宫，再行处置你。”
大宫主有心护司凤，这让觊觎宫主之位的元朗对司凤杀心更甚。
他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道：“听几个弟子说，我们司凤和褚掌门的两位千金都走得很近，今日更是追到旭阳峰去了。”
“弟子去旭阳峰是为了探望受重伤的姬玉长老，并无他意。姬玉曾救过弟子两次性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这样做。”
元朗摇扇子的手一顿，那小丫头受重伤了？她心思狡诈，何人能伤得了她？
“于理是应当，于情就不必了！”
罗长老严厉地告诫道：“她救你不过是看在仙门弟子的份上，若她知道你是妖，绝不会对你容情。离泽宫弟子，当时时恪守本心，不与外人交往！”
“可是……”
“没有可是！”大宫主立刻打断司凤的话，“你现在就给我下去好好准备，此次簪花大会，务必夺得魁首！”
司凤只好听命告退。但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坚信，就算姬玉知道他是妖，对他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