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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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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好问题。
等到花溆一回去,就被大夫人传召了。
室内姑娘齐聚,以二小姐打头,正坐着劈绣线,三小姐给她打下手,其余几位,手里也都捧着绣绷子,认真的绣着。
只有八小姐年岁小,又最是憨态可掬,这会儿手里拿着糕点在吃。
一派其乐融融。
花溆瞧了一眼,便规矩的垂眸行礼问安:“给大夫人请安,几位姐妹安好。”
她一进来,那出众的容色,瞬间将室内都衬得亮堂起来。
二小姐抬眸,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手下仍稳稳的劈绣线。
大夫人当没听到,只闲闲的撇着粉釉茶盏中的茶沫子,过了一会儿,才像是醒过神来一般,低声道:“你来了。”
花溆点点头,侍立在一旁。
“这下人们,若有伺候的不尽心,尽管来回我。”大夫人将手中茶盏放下,脸上那点子慈祥没了,敛下神色,那当家大娘子的威风便展现的淋漓尽致。
剩下的话,不必说,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声不响的就去买了丫鬟婆子,这是在打谁的脸。
花溆翘了翘唇角,她若是禀报,定然是不允她去买,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甚至都不必她说出来。
“是,大夫人宅心仁厚,对待家里头的主子下人,都是极好的。”她回了一句。
还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她就抬起一张白净莹润的小脸,言语浅慢:“此下倒是叫大夫人担忧,知道您将我当闺女养,只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哪里能操心完。”
今儿不让她买下人,等到了段府,谁还能辖制住她。还不如现在结个善缘,往后要用的时间还长着呢。
大夫人明白这道理,眼神一利,上前来,含笑捏着她的脸颊,微微用力,这才柔声道:“你素来是个聪慧的。”
她手里攥着花溆的户籍和卖身契,不愁她不听话办事。
花溆回去的时候,没忍住松口气,这也不过是打量着,自己还有用,这在手里捏一时,不能捏一世,再加上进段府是板上钉钉的事,大夫人应当不会太过为难。
只她这里不过罚了一个月月例,不痛不痒的,春绿的日子就不好过。
花溆刚跨入垂花门,就见春绿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一脸哀求道:“求主子看在伺候这许久的份上,开开恩吧。”
她这被撵出去,往后的前程嫁娶,便尽数都毁了。
以原本的家世身份,配落魄秀才也是成的,如此一来,便是寻常小厮,也得掂量着。
花溆垂眸看她,春绿哭的涕泗横流,可怜极了。
一旁的红儿也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她,想要求饶,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欺我势短年幼,便要想着今日果。”她冲着新买的丫鬟抬了抬下颌,冷声道:“赶出去。”
春绿这才委顿在地,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小院。
她是看不起花溆的,觉得她一个青楼女子,纵然一朝得势,那也不如她这良家女子,就是一贱人。
瞧着就觉得恶心,哪里会用心伺候。
却不曾想过,所有一切,都断送在这看不上的人手里。
她再抬眸,花溆却早已进屋,只剩下几个刚从外头买来,尚未打理过的落魄丫鬟,就这样,将以前最为体面的她,扔了出去。
春绿的事情好处理,接下来又叫几个丫鬟婆子自己烧水洗漱。
都收拾齐整,换上侯府的制式衣裳,才来跟前见礼。
“以前的一切,暂且不提,往后的主仆情分,都是自个儿挣来的,若做的好,自然有赏,若没有主仆情分,自然也不会留。”她随意的训了一句,今日春绿的事,也算是下马威,又想着给几个丫鬟起名。
“你们是自己起,还是我来?”
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这才低声道:“恳请姑娘赐名。”
最后定了锦屏、银屏两个大丫鬟,再有石榴、春桃两个小丫头,这才算完事。
花溆双眸微阖,斜倚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一树桃花发呆。
锦屏跪坐在脚踏上给她捶腿,伺候的倒还尽心。
她想要吃的桃花饼,终究是吃不上。
当小院里头的人,都换上自己的,不管做什么,着实都便利许多,再没有以前那种,想要喝口水,都被人践踏一通的事。
她这才缓了口气,又在屋里闷了几日,这才往外走去。
“去桃园。”她道。
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套上车痛痛快快的出门去了。
桃花开的正好。
荼蘼霏霏,香风轻送。
花溆走在人群中,听着周围絮絮的交谈声,没忍住勾唇笑了笑,她这一笑,周围不管男女老少,登时都看直了眼。
叫人买好桃花饼之后,她这才寻了一处凉亭标下,这才施施然的坐下。
锦屏赶紧伺候放了软垫,又去买了茶水过来,这才安稳。
甜蜜的滋味在口腔中迸发,和记忆中的味道,可以说毫不相干,有些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点将桃花饼给吃完了。
“呃。”急切短促的闷哼声响起,花溆敏锐的望向身后的假山群,层层叠叠的奇石阻挡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到,但那闷哼,她听着很熟悉。
“走。”她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要走,这种是非之地,她不愿意再留。
晚了。
不等她起身,就见面前窜出几个面色冷厉的带刀侍卫,见了她,毫不犹豫的拔刀围了上来,逼着她一人往假山后头去。
越往里头走,侍卫就越密集。
花溆不想走了,但几把雪亮的刀把又往前递了递,那锋利的寒光此事能将她的肌肤刺破。
转过一处,在假山群的最深处,是一个蜷缩起来的身影,苍衣玉带,这会儿凌乱的不成样子。
等她被逼着上前来,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心底不禁一沉。
今日未看黄历便出门,不曾想碰见这么个煞星。
面色苍白,眼尾猩红。
玉冠散在一旁,那黑鸦鸦的长发便铺陈在肩头,将散乱衣衫下的肩头遮住。
无端的透出几分昳丽惑人来,但花溆瞧着,就觉得是个食人魔,恐怖的紧。
瞧见他,就觉得窒息脖子疼,呼吸都变得发疼。
花溆抿嘴,扭头就要走,为首的侍卫,却横了横刀,那刀刃分明没有挨着她,她细白的脖颈上,却有一道血迹。
真疼。
她面无表情的问:“作甚?”
侍卫被她清凌凌的目光盯着,好像有些不自在,但仍旧强硬道:“去,解毒。”
“我不……”会字尚未出口,她便直接被侍卫用宫绦束了手,再用刀柄推了一把,花溆便直挺挺倒在地上人的身侧。
他身周铺着大张雪白的狐裘,更衬得他肌肤苍白如玉,这会儿脸颊酡红,双眸微眯,透出几分猫儿似得的媚意。
要命了。
花溆不想死,前世的时候,就是被他折腾一通,又掐死了。
她很慌,没忍住发抖,对方感受到女儿气息之后,猩红的眸子微睁,直接凑了过来,起身覆在她身上。
熟悉的重量。
说起前世,也不过几日前,他也是这般。
周围侍卫听见动静以后,便散开了些,却还是将他们牢牢围在中间。
花溆疯狂挣扎,但双手被束,她跟个毛毛虫一样的蛄蛹,却毫无用处,对方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握住那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带,她奋力挣出去的那点距离,便白费了。
欲哭无泪,她紧张的舔了舔唇瓣,看着对方无意识的双眸,决定先下口为强。
撷住那原本浅淡如今嫣红的双唇,生涩的亲吻着,她有理论知识无数,真正亲上绵软的唇,这还是第一次。
对方感受到以后,毫无章法的啃了上来,粗鲁又暴躁,跟渴水的鱼一般。
“撕拉……”
裂帛声响起。
花溆闭了闭眼,初春的天,仍有些寒气逼人,她冷笑一声,拾起方才挣开的宫绦,动作利索的将对方双手束上。
解春毒的法子多得是,并不一定非得肌肤之亲。
手酸。
这狗东西真难伺候,等到对方解放出来,她已经淋漓大汗,赶紧整理衣衫。
将宫绦解下,她还未系好,就见太子睁开猩红的双眸。
他面色苍白,唇瓣嫣红微肿。
明明是俯视众生的眼神,偏偏带出几分烟火气。
花溆在他阴翳淡漠的眼神中,没忍住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上一次,他将她扼死当场。
这一次,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