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清水盏月

21、夜色和虚像

　　纤音看着对面显现出的人形，一瞬间发怔。

　　泛着蜜色的肌肤，有些支楞的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猫眼，眼角微微上翘。一双黑色的眸子，泛着莹莹光泽，仿佛蕴养在水银中般。

　　深紫色的瞳孔一瞬间紧缩，身体快思维一步作出反应，等纤音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手中的斩魄刀的刀锋，已经被刀魄流光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音……”声音在纤音的耳边回荡开，即使百年没有听过了，还是如此的熟悉。

　　抿唇加大右手握刀的力度，纤音左手紧握成拳用力砸了过去，流光却快快她一步，先一步钳制住她的手腕——其实要是在平时，纤音恐怕会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攻击，都是她一直以来最为鄙视的“没有技术含量的直击”。

　　因为是自己斩魄刀的刀魄，所以放松了警觉，而更随着自己的本能走，后来纤音想，这也是原因之一。

　　在纤音能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流光就这样一手抓着纤音的手腕，顺势拥住纤音。

　　“音，你这个样子真像炸毛的小猫啊~”温热的感觉透过死霸装传递过来，声音里有种很奇妙的颤动，带着愉悦的味道，那种能带来微微暖意的独特声线纤音再熟悉不过。

　　“长着对猫眼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反击的话立即蹦了出来，纤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进入这个刀魄的世界之后，自己不受控制的次数太多了。

　　那个声音却沉默下来，纤音感觉到拥着自己的力道又大了一分，“音，抱歉，这么久以来，让你感到寂寞了。”

　　她说，抱歉，让你一个人寂寞了。

　　“我才没有……没有一个人！”感受着环着自己的温度，纤音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落下泪来，但是……终究是没有。

　　因为……那是流光——不是若，她知道的不是么！

　　用力挣开，纤音立即后跳几步和流光隔开距离。

　　“不要再维持这个样子了！”纤音下意识地将斩魄刀横在自己胸前，“这是命令！”

　　“这可不行呢，”流光似乎依旧很愉悦地笑出声来，对着纤音摊开手来，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向后滑离一段距离，“命令的话，音，先想办法获得我的承认吧。”

　　她叫自己“音”。

　　她说话的时候，有和若一样的习惯，尾音上翘。

　　甚至于她高兴的时候，也和若一样，会用手指卷卷自己本来已经很乱的头发。

　　“那么，获得你的认可就可以了是吧？”

　　但是，终究是不同的。

　　骨质的白色面具凝聚在纤音的头顶，象征性的虚洞也同时出现在纤音的胸口。

　　而且那个不同是如此明显。让她想要错认都不可能。

　　血红色的虚闪凝聚在指尖，渐渐的浓郁得化不开。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若，也比任何人都要……

　　清脆的响指声回荡在深邃不知底的黑色空间，刚刚凝聚起的血红色光芒，似乎在一瞬间就被周围的黑暗吞噬。对面流光的身影同时散开成零碎的星光。

　　“如此，就真的没有心了么？”流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弄的意味。

　　纤音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似乎正好奇地把手穿过她胸口的虚洞的流光。“你了解自己又有多少呢？”她的声音里，嘲弄的意味愈浓。

　　话语还回荡在耳边，而流光的身影又再次回归虚无。

　　“哦，对了，”再次出现的流光好像恍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拍拍头，看看蓄势的纤音，“不要再加强力量了哦，使用出这个空间无法承受的力量的话，你也会变得很麻烦的。音，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哟~”

　　如果是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定是像黑曜石一样，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格外明亮吧。至少不是流光这样，蕴养在水银中般，如同深深沉沉的夜，偶尔流转过一丝莹润的光芒。明明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样，但是这一点……

　　…………

　　摸摸自己的眼睛，纤音苦笑，难道真的是人品问题么，为什么她的斩魄刀明明是光系的，却弄得好像是人性的黑暗面似的。还说什么“光和暗是相对的，没有暗也就无所谓光”……

　　不过，好在都解决了~

　　另：她亲爱的斩魄刀，你继续保持现在这种清冷的冰山形象就可以了~

　　“喂，不要发呆！”夜一的手用力压在了纤音的头上，将一头蓝色长发彻底揉乱。

　　“海燕，把人都叫上我们去庆祝吧。”

　　“喂，你们二番队的习官挑战赛还没有开始吧？”

　　“不用在意啦，虽说喜助不怎么可靠，但是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副队长哦~”

　　志波海燕干笑两声，“那可真是恭喜了啊……不过，”突然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海鸟副队长有些不确定地问，“谁请客？”

　　“当然是谁晋升谁请客了，”夜一回答得理所当然，“海燕，你今天是躲不过了~”

　　“为什么……是我？”

　　“前辈，”纤音笑得灿烂，加重这两个字的读音，“和三席不同，副队长可就是队长级的了哦~”

　　“……”

　　“决定了，就去居平屋好了，这个可是老店啊！”毫不关心这边的对话，夜一已经高效率地决定了要去的地方。

　　“居酒屋？”阳光好青年再次不确定地问了问，同时拿眼光瞄了瞄一脸阳光灿烂的纤音姑娘。

　　不就是形象Loli了点么，纤音现在很不爽。于是……

　　“没关系啊，”纤音转过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虽然不能喝酒，但是，我会多吃一点，好好补回来的~”

　　“……”

　　能吐槽到四枫院夜一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对她的性格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刚好今天也没有什么工作了~”懒散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纤音一回头，果不其然，粉色的衣襟映入眼帘。

　　但是，队长，你那天有过什么工作么？（= =||）

　　“为八番队新的三席庆祝。”莉莎副队长翻了页书，总结性发言。

　　海鸟同学一副鄙视的样子，看了看抬着斗笠，完全没有自觉的八番队队长。不要随随便便地混进来都不询问一下他这个东家的意见啊……

　　“突然任性地要加进夜一桑提议的庆祝，真是抱歉，咳咳，”粉色的袍子后面，干净的白色羽织显露出来，浮竹十四郎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下咳嗽两声，“但是副队长就任的庆祝，无论如何都想要参加呢，会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

　　“不会！”志波海燕立即立正，态度斩钉截铁，“队长能来真是太好了！”

　　“人越多越热闹嘛~”夜一接着搭腔。

　　“那么就打扰了……”

　　看着一群人的互动，纤音觉得无力，海鸟同学，为啥你以后都成家了，还有那么多同人女YY汝和汝家队长？责任绝对有一大半都在你身上。

　　对，说的就是你！你对你们队长的态度……

　　还有队长啊……为啥你总是和十三番队的队长大人形影不离呢？咳咳……

　　呃……想起件重要的事，貌似目前还没有女性死神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