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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自从那次上山后,村长时不时就要带人上去转转,结果不言而喻,真就是一次野兽都没遇上。

      里里外外都转了个遍,山洞找出来好几个,也只抓到几只兔子,还都是个头比较小的。

      一直到了冬天,树木被积雪覆盖,村长才打消进山的想法,那么多人看见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山上的野兽跑完了,盘算着过完年去山上捡点什么。

      柳素终于是做出了火锅,铺子的生意再次爆满,门口排起了长队。

      有时候等得久了,也有人抱怨生意这般好,怎么不买了周围的铺子,扩大店面,就能接纳更多的客人,赚更多的钱。

      李浅浅把这话告诉柳素,后者只是笑笑,并不接话。要扩大店面是简单,但也要能开下去啊,不然多亏。

      等旱灾真的来了,谁还有心情吃好的,能吃饱就不错了,到时候铺子也是空在镇上,何必再花那个钱。而且现在赚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的生意足够了。

      傅靖在半个月前被蒋之封赶回去了,走的时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恨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奈何他大哥铁石心肠,不但赶人走还说没事别过来,人家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想帮别人带娃。

      粮仓已经许久没用过,打扫出来肯定要费一番功夫,好在农忙已经过去,一个个待家里闲得发慌。男人们都乐意过去搭把手,一人过去干几天分到的活也没多少,妇人们则轮流做饭,这边一时热闹起来。

      江铭生觉得梨花村的人过于团结了,虽说村里的人大半是同族,这种场面也是很难出现的。

      他小时候待的农村,虽然也有祠堂和族谱,但基本上是各过各的,祠堂更像一个戏院,族人就是观众,看完戏各回各家,谁也管不着谁。

      如果把族谱当成班级登记表来看,族老的作用就是有红白喜事时,按关系过去收礼金,做好登记交给主人家。老人家身体硬朗,闲着也没事干,还挺乐意做这事儿。

      粮仓建好以后就是收粮,村长先从江铭生这儿拉走了三分之一的大米,整整齐齐码在粮仓右边,和空空如也的左边形成鲜明对比。再联合族老一起,把大家召过来,从村长的爷爷开始,一直讲到旱灾结束,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村里人从小听着这些长大,还有一些身体好的,自己就经历过这件事,对村长他们想要未雨绸缪的行动格外支持。

      村长就带着人一家一家地搬,按人头数一人一百斤,并不算多,但最后收上来的米却塞满了整个粮仓。

      但也有人不愿意,那几户人家都不姓李,好像是十几年前搬过来的。平日里跟村人相处挺好,看上去就像祖辈就生活在一起似的,哪里想到人家防着呢,生怕粮食交出去就拿不回来了。

      和他们一个想法的还有柳家,人老太太直接说了:村里姓李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大家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李浅浅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满脸气愤,骂这些人没良心。

      这些人来梨花村的时候,还是老村长帮着落户的,村里人和善,这家送点鸡蛋那家送些柴火,可没少帮忙。结果人家觉得他们人多,暗地里防着呢,又不是交不起那些粮食,粮仓也不会跑,做成这样给谁看呢。

      江铭生觉得这件事很正常,每个村子多多少少都有这种现象,只不过梨花村太团结了,突然跳出来这么几个不合群的才让大家反应这么大,觉得到底是外面搬来的,不和村里一条心。

      雪要比去年还要大些,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也少有人出来活动。

      叶宅里的两位本来就不爱出门,天一冷连散步都免了,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倒也挺自在。

      蒋之封买羊的时候,江铭生也跟着挑了两只,暂时跟蒋家的关一起,怀孕了再带回来。

      但他还是找了吴木匠来,将窝棚又扩大了一圈,为以后的小羊羔做准备,连带着隔壁的鸡鸭和兔子一起住上了大房子。

      山上抓回来的鱼就养在池塘,还有一些连同猪肉一起,串了绳子挂在灶上,逐渐成为一条硬邦邦的腊鱼。

      日子过得平静而忙碌。

      次年四月。

      柳素生下一对龙凤胎,小名连起来喊就是平平安安,名字的寓意是好的,但现实却让人忧心。

      他生产的时候是四月中旬,比预产期晚了几天。以往这个时候雨水不断,少见太阳,现在却是艳阳高照,晒一会儿就要出汗,完全不像雨季。

      为这个村长还特意过来了一趟,紧张兮兮地询问柳素是否有做梦。

      柳素摇头,自从县令开始重视这件事,他再也没有做过梦,好像真如他所说那般,只是先人托梦想要他们重视。

      而春季无雨,仿佛就是那个预兆。

      一直等到蒋家办满月酒,天仍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地面晒得干裂。

      梨花村的习俗是孩子出生三月办席,为的是大家都能见到新生儿,沾沾福气。

      此时大家还不知道旱灾的预言,以为过段时间就会好,白天挑了水去浇地,傍晚换了衣服去吃席。

      蒋家两个孩子白嫩乖巧,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不哭也不闹。

      柳素身边围着许多人,大多是些嫁人的双儿,他们都觉得柳素是有福气的,成亲两月怀孕不说,还生了龙凤胎!

      大宋朝的闺女和儿子一样招人稀罕,更何况一次得了两个,这要是他们生的不得高兴死。

      江铭生和叶清川被安排在村长那席,除了他俩都是长辈,吃饭的时候不免拘谨。

      其中有个老人,孙子都十多岁了,刚刚看过柳素家的两个,喜欢的不行,回来瞅见两个大小伙子,乐呵道:“蒋大娶亲是晚了点,孩子却来得早,你俩可别学他,媳妇还是要早娶的好!”

      闻言其他几位也开始附和:“今年十六了吧,可有娶亲?”

      “一看就是没有嘛!小伙子在这儿有没有看上的姑娘?老头子帮你看看。”

      “新年啊!俩小子和你家走挺近吧,就没有看上莲姐儿的?”

      新年是村长的名字,莲姐是村长最小的女儿,今年十五,正是婚配的年纪。

      村长正要说话,另一人敲敲桌子,笑道:“莲姐定了隔壁村的乔三郎,你忘了?要我看还是三小子家的巧姐儿好,干活麻利,是管家的好手。”

      “你们说的热闹,当事人可是一句话没说,老头子还能知道小伙子喜欢谁不成,当然让他们自己说,咱们帮忙说道说道。”

      众人齐刷刷转头去看叶家二人。

      江铭生喝汤的动作一顿,慢条斯理地放下汤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笑道:“家里安排了的。”

      几人便不再说了,村里的姑娘再好,能比得上城里的千金小姐。再说了他们也管不着人家,酒桌上说说可以,要是别人不同意,还真能上门说媒不成?

      话题很快转到其他人身上,几个老人把村里的单身汉点了个遍,又说谁家姑娘双儿不错,改天给人家爹娘说说。

      他们不知道二人的情况,村长却是知道的,也不晓得两人来参加酒席,看见儿女双全的蒋家是何感想,也不知道怎样羡慕。

      羡慕人家儿女双全的叶家二人,没坚持到酒席结束就回了家,留给村长两个落寞的背影。

      宴席上准备的是果酒,带着甜味,叶清川喝下许多,面上泛起一片红晕,走路都有些不稳。

      他摇摇晃晃地往相反的方向走,竟是要上山了,江铭生提着灯笼追过去,好容易把人拉了回来。

      身后的蒋家灯火通明,前面却没什么光亮,灯笼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在地上打出一团昏黄的光。

      “我们去哪里呀?”叶清川开口,开口带着醉人的甜味。

      “回家。”

      他想了许久,终于听懂江铭生的意思,反应过来两人是要回叶宅:“那你走错了呀!”

      他看了看周围,手指着右边,说:“家在那边啊!”

      说罢就往那边走去,江铭生连忙阻止:“在这边,我们从这里走。”

      叶清川哦了一声,又跟着他走了。

      没走几步又想往右边去,拉都拉不住。

      江铭生无法,只能跟着他过去,想着去那边看看就没事了,毕竟你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没想到叶清川直接带着他走下了田埂,到了人家的地里!幸亏里面没种东西,似乎是在攒肥。

      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去看叶清川到底想去哪,再往前可能就是有苗的地了。

      偏偏他这时候又停下了,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摇晃着走到江铭生身后,推着他的背往前,走了几步,灯笼碰到一个草垛。

      叶清川兴奋的声音传来:“你看这里有床!”

      江铭生哭笑不得,这明明就是稻杆晒干后堆的草垛,不知道为什么被留在地里,真亏他这么黑都能看见。

      “你怎么不躺下啊?”贴在背上的手用了用力,似乎是想让他去“床上”休息。

      他小时候也爬过这种草垛,有点扎人,心想躺一下就躺一下吧,早点做完早点回家。

      顺着叶清川的意思转过身,身体后仰,靠上软和的稻草,被晒过多日的草堆是软的,但这不妨碍他扎人。江铭生觉得脖子痒痒的,觉得躺完就该回去了,身上突然多了个人。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甜味从舌尖蔓延,连带着呼吸都是醉的。

      稻草再软也是实心,堆起来跟人差不多高,两人现在的姿势像是靠在倾斜的柱子上,一方想要亲吻,而另一方得用手撑着草堆才能迎合。

      但醉酒的人行动力为零,好几次从他身上滑下,又委屈巴巴的凑上来,可怜江铭生好几次想要起来都被压回去,再揪着一顿乱亲。

      不得已只好往旁边翻去,纸糊的灯笼掉落在地,很快燃烧起来,有一瞬间照亮了两人的神情,又很快熄灭下去。

      江铭生被压在地上,一只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索,似乎是想找他的脸。

      感觉再这么下去系统就要报警,江铭生抓住他乱动的手,贴在自己脸侧,很快手的主人也贴了过来。柔软的唇贴上他的,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一下又一下。

      江铭生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安抚,缠人的小猫终于安静,乖巧的趴在主人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回家的人都过了几波,江铭生才背着昏昏欲睡的叶清川走回大路,后者手里拎着一盏新的灯笼。

      “不准再喝酒了!”他恶狠狠地说。“衣服都弄脏了。”

      “嗯……”叶清川嗯了声,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写了两千字,但是检查的时候感觉不满意,又重新写了一章,所以晚了,晚上会改,看见更新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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