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7.轮换的追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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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走了。
他用几乎蛮横的力道推开有着温暖体温的、自己的哥哥，唯一的至亲，召唤出火灵，跃上灵体庞大的‘怪物’，转身就走，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无法承认，在接触到言无体温的时候、在拥抱他至亲的哥哥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对要杀死对方的想法犹豫了。
就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死水里洒下了什么，泛起了极小极小的漪涟，乍一眼似乎根本无碍。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他刚刚是真的有犹豫。
叶王舒展开四肢仰躺在火灵上，高空的风很大，把他长而柔顺褐发吹得飘散杂乱。
果然就不应该废话那么多，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应该一开始就让火灵吞了他，不要执着于‘麻仓叶王亲手’这个概念，只要他死了就好，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再能够让他动摇。
对，没错。他死了就好，亲手已经不重要了……不再……重要了……
乱了。
对于意志这种飘忽的玩意儿，只要稍稍有些裂缝，哪怕再微小不足道，却是最致命的。
§§§§§
叶王走的匆忙，走的狼狈，走的决绝，却忘了带走一个人。
欧帕奇从高高的灌木丛后走出来，矮小的身子走到瘫坐在地上的言无身前。
言无的思绪也很乱，就像是被贪玩的猫给扰乱的毛线球一样，找不到头和尾，中间纠结缠绕在一起，乱糟糟的一团。
欧帕奇仰着头看他——他实在是太过小了，就算是坐着的言无也比他高了半个头。
“你要伤害好大人吗？”
言无一愣。然后失笑。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了。”
“但是好大人为了你，都丢下欧帕奇了。”欧帕奇皱起眉，黑色的大眼睛似乎湿润润的氤氲了水汽，看着言无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和愤怒，“好大人从来没有这样过。”
麻仓好可以是冷静的、优雅的、冷酷的、高傲的、残忍的、漫不经心的。
但是，绝对不会是刚才那样失态的。用那种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姿态丢下他离开的好大人……
欧帕奇觉得很愤怒。
如果没有他把好大人变成这样，好大人就不会丢下欧帕奇。
言无看到了他眼里明晃晃的杀意，沉默了半响，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谢谢你。”帮我陪了他这么久。
“但是，我暂时还不能死的。”
欧帕奇固执地看着他，又问了最开始的问题：“你会伤害好大人吗。”
“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他真的要杀了我，我不会反抗，如果反抗会伤了他的话。我只是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改变这么大的理由。我不相信仅仅是因为一千年而已，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而如果真的原因在我，那么这份责任我责无旁贷……我会死在他手下的，算我补回我欠他的。”言无神色沉静地说。
他们都该长大了。
吵吵嚷嚷地叫嚣着对方的过错，死抓着过去不放手，执拗地坚持着一些没所谓的东西。
这样太幼稚了。言无这么想着。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了这些刚才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千年孤独的话，叶王不至于会愤怒到想杀了自己。并不是自恋，只是他相信他在叶王心里的地位，和叶王在他心里的地位应当是同等的。就算不是完全的相同分量的重要，差的也不会太多。
麻仓叶王不是那么脆弱的人——那么，他要求一个理由。
他要知道为什么，就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而且他的命一定要叶王亲手结束，如果求个了断的话。
他失约了一次，这是他欠他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言无有些恍惚。
一直是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一直’的这个时间段里，他已经空缺了千年，并且再也弥补不会来了。
……这只是一个怪圈而已，而他们就如同两只受伤的困兽，被囚于圈中渴望解脱，却每每伤到的都是自己。
不能这样下去了。言无这么对自己说道。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应该成熟一点，一千年过去了，幼稚和孩子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叫欧帕奇是吗。”言无的声线平稳，神志清明的像被冰霜冻结了一样。
“……你的好大人，我的麻仓叶王都会回来的。”
§§§§§
要知道真相，首先得找到叶王才行。
但是现在叶王带着火灵不知所踪，一时之间怎么找到他，言无也没有个确定的方法。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知道，叶王是一定回去参加通灵王大赛的。
那么，现在只要进入大赛的比赛地就可以了，如此一来范围会缩小很多，而言无有把握在这个范围里找到叶王。或者说即使在人群里，麻仓好也依旧是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类在看待，他已经超出了人类太多太多，已经永远游离于人类这个种群之外。无法融入了。
千年的阴阳通灵世家麻仓家，将会是最好的借口。
言无传送的地点距离出云并不远，他用了一夜的时间到了麻仓家的大门口。
光看门楣，就有沉重的沧桑感。这个在千年前大放异彩，赫赫有名的御前阴阳师世家已经显赫了太久，也没落了太久。
言无走上几级台阶，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弯曲，在门上咚咚咚地敲了几下。
里面的世界沉寂了半响，然后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打开了沉重的门扉。
他看到已经摘了黑色的隐形眼镜露出异于常人的赤红色瞳孔的言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恭恭敬敬地朝他弯腰鞠了一躬，“欢迎回来……言无大人。”
言无惊讶了一会儿，但面上表现的却不甚明显。
他握了握拳，整了整面部表情，迈步走进了麻仓家的大门。
一千年了……麻仓家的人，竟然还认得他么？
而且，态度还如此的恭谨。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27.轮换的追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