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色》洛叶生

25、23.法则.空间

　　广义上，人们所说的世界就是指的地球。
　　但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却并不是如此。所谓世界，是由无数个平行空间所交汇而成的那一整个位面。这些空间都有着自己的起源、发展、繁荣、殒灭。每个空间都按照初始的时候法则所给予的条件发展着，等到发展到巅峰的时候，就会因为法则的干预而走向灭亡。等到一切的存在都被抹杀干净之后，法则又会重复一开始的程序，给予它一定的条件，然后继续起源——发展——繁荣——殒灭。
　　这么说起来的话，所谓的平行空间都只不过是严格遵照法则的命令和智慧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使命的傀儡罢了。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顺序，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那一天。

　　法则是唯一绝对公平公正的真理，法则是无法违抗和忤逆的。
　　这些东西是身为负责人必须也是首先要知道的基础。每个空间都有他的负责人，说的好听一点，我们可以给这些人起上各种各样的称谓。
　　负责人的身份看似风光，是立于空间顶点可以随便修改他人命途的最自由的人，实力强大，拥有人们口中的『神』才有的权利，但说到底也只是一群最接近法则也最畏惧法则的可悲的人罢了，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由法则所赋予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空间的秩序，如果负责人管理不当使得秩序乱套了的话，法则会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将之抹杀。

　　看似光鲜无比风光盛极，说穿了也只是法则的奴仆和工具而已。

　　但这世间上从来都没有完美的律法，就算是执行和裁决着空间的法则也一样，它总会有一些空子和漏洞。负责人就是查漏找缺和钻空子的行家。
　　可以说没有人比他们更理解也更恐惧法则了，但有压迫就会有反抗，他们被法则打压，而本来就是天生傲骨的各个空间最强者的他们会因着实力悬殊能屈服的了一时，莫非真的就一点抗拒的心思都没有么？当然不，因为他们在被法则所选中成为负责人之前，首先是实力达到了顶点的空间最强者。
　　既然不能明着光明正大的反抗，暗地里一些小动作总是免不了的，越是完善的规律漏洞越大，法则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你就是这个空间的负责人？”言无皱着眉，听完了迷雾的解说后问，“那为什么上一辈子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东西？”
　　他刚问完就自己笑开了，“是因为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让负责人找上的价值么？”

　　“就是这样。”迷雾捻起胸前的发丝把玩，笑吟吟的样子说着直白的话：“毕竟我可是很忙的，负责人虽说是法则的奴隶和工具，但也总是比那些庸碌平凡的普通人要强，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知道法则和负责人的存在的。如果说我们负责人是法则眼里较大一点的蝼蚁的话，那么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普通人就只是和尘土一样大小的真正意义上的蝼蚁。”

　　“这话真不负责任。”言无耸了耸肩。
　　迷雾用宽大的袖口掩住唇鼻轻笑：“本来我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负责人的责任只是记录和推动空间的发展，并且在它繁衍到巅峰的时候推一把，让他毁灭然后一切归零再次发展而已。”迷雾撑着下巴望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嘴角勾起的弧度显得放肆而张扬，“无穷无尽的生命也只能靠这种方法打发掉了，虽然我用过很多方法自杀，不过负责人的生命是和法则绑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只要负责人不作出过度干预法则公理，使空间有了重大创伤的失误，法则不灭，我就永存。”

　　“啊……那还真是可怜啊。”言无揉了揉眉角无什么太大意义地感叹一声，问道：“但你说的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可不是闲的发霉的长嘴婆没事乱找人聊天的。”迷雾歪了歪头，轻轻哼笑一声接着道：“原则上来说，空间和空间之间是不能随意穿越的，即使是负责人调职也是需要法则允许才能安然穿过时空乱流的，而你……”迷雾眯起狭长的双眸，隐隐有着暗金色的光芒流转，“你的体质很特殊，法则认为你干预和阻碍了空间的发展和协调，因为你可以不受限制的穿越空间而不被时空乱流伤害……”他浅浅地叹着气：“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而言你已经不受法则的管辖了，如果连唯一公平真理的法则都奈何不了你的话，那么你就是空间之中最大的异数，而我就是受到法则的指示把你牵引到这个世界的人。”
　　“啊咧啊咧，有点嫉妒你呢。”迷雾装似抱怨地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嫉妒了，不过我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我有这么牛掰的体质……所以其实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错完全都不在我把？言无在心里默默的腹诽。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迷雾比出两根手指，“由于你已经超出法则所管辖的范围了，那么法则就要把你再重新规划到他的管辖之内，这之中至关重要的就是你的这种特殊的体质。”
　　言无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第一，由我来毁灭你，这样就可以规划成是我不听从法则的命令擅作主张，那么我这个负责人便失职，再由法则来将我抹杀，为了所谓的绝对公平公正。所以如果你选择了这个的话，也不用担心会在黄泉路上等太久了，因为或许不久之后我就会下去陪你了。”迷雾眨了眨眼，仿佛丝毫没有察觉现在说的选择关乎他的性命。
　　“第二种就是和我交易，筹码就是你可以任意穿越时空乱流而不被伤害的体质，所要换取的东西由你来决定……不过我想，以这种体质的珍贵，不管你要和我交换什么，稳赚的都是我。”

　　“就我私心而言我比较希望你选择第一个。”迷雾慵懒地托着腮补充说：“因为我已经活腻了，如果你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成全我的圆满的话，我一定会十分感激你的……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不过如果你已经了无牵挂了的话，帮我这个忙也未尝不可，我可是难得有机会能够摆脱这份无聊的永恒的……”

　　言无听了嘴角轻微抽搐地回答：“啊……真不好意思，就算你十分迫切地想要寻死可我还是想继续活着的，只有那些大人物才需要活着的理由，对于我这种小人物来讲，就算没有找到确切的生存意义也不会有想要寻死之类的想法。只是因为我活着，而且觉得活着的感觉还不错，所以暂时还没有随便寻死的想法。为了活着而活着虽然很无趣，但还是想活着，求生本能每个生物都有……”他看见迷雾挑了挑眉指了指他自己，又有些无奈地补充道，“当然，像你这种真的是活了太久觉得腻歪总是想着死亡的人不算在这里，毕竟负责人和普通生物不一样。……这样总可以了？”

　　“为了活着而活着，听起来似乎很哲学……”迷雾垂下眼睑，抿嘴露出一个兴味的弧度，“所以你的选择是第二个？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帮我这个忙么，毕竟你现在所牵挂的都不在了啊。死了不是比活着解脱的更快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牵挂的人一直都在啊。”言无皱了皱眉，从心里涌出一股并不太妙的预感。
　　前世的母亲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么绝对会过的很好，毕竟他的母亲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性，就算是父亲死了，她为了自己和担起这个家承受了很多，也从没听过母亲有后悔抑或是抱怨之类的，如果活着，就要一直微笑快乐地活着——这是上一世母亲所教给他的东西。
　　这一世的亲人应该也都是好好的，毕竟他今天才刚刚发现自己到这个世界，如果算起来的话那个世界应该是叶王看了自己式神带过去的消息赶到那里之后救下了母亲大人才对。
　　说什么……牵挂的人全都不在了之类的话，言无握了握掌心，不妙的感觉越燃越旺。

　　“呀咧，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迷雾动作夸张地惊讶捂嘴，不过浅金色的眸子里却映出明晃的笑意的看好戏的神采，“你这个世界的母亲自从知道你失踪之后就一病不起，因为她平时的为人和善，所以住院看病的费用是邻居和你的爷爷奶奶一起凑了的钱，否则以她的能力是无法负担昂贵的药费的，不过就算是有了医疗条件，也只是勉强吊了一年的命，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她已经死了有十年了。”
　　“死……死了？”言无有些茫然的地重复道，意外地发现悲伤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十分沉重，只是觉得有些微的不知所措和一丝感伤叹息。

　　最温柔的是时间，他会治愈你的伤痛，就算是绝望，也会随着时间的转逝而变得逐渐浅淡。然而最残酷的也是时间，有些你并不想忘记的美好的回忆，就算再怎么在心里强调和重复放映，总有一天也会淡忘，再如何深刻的东西，也会被消磨地只剩下最后一方极浅极淡的角落。

　　……这么想起来，似乎他刚刚重生的那段时间，那么疯狂地思念着母亲，那么忧心地盼念着母亲的时光都变得有些飘忽了。言无现在甚至是疑惑，为什么当初会有那种情感了。

　　似乎是欣赏够了言无适才的表现，迷雾懒懒地半阖着双眼，继续说：“啊咧，看起来你似乎也不是非常在意。那么你现在可以翻开你刚才拿下的那本书了，它会告诉你答案的。”

　　…………

　　言无照做地翻开那本书，迷雾看着他不断变换的神色，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真切，浓的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看着别人无措悲伤的感情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呢，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活着实在太无聊了。迷雾不负责任地在心里无所谓地想着。
　　或许我们可以说，迷雾现在这一系列的举动就是在明着报复言无，他知道迁怒不对，毕竟没有人规定言无必须要帮他。没有人会愿意随便丢掉性命的，就如同言无说的那样，很多时候人都不是为了某个非常明确的目标而存在的，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因为活着所以就活着了，很简单的因果关系。
　　但是负责人是仅次于法则之下的最强，身为一个资深的时空负责者，习惯了掌握主动和为所欲为，猛然遇到不顺心的就会觉得很愤怒，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这条件提得实在是有些莫名。
　　不过他们有任性的权利，只要不是严重干涉时空秩序，法则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就联系自己的负责人聊天之类的，大部分时间，负责人还是很自由的。在不逾矩之内。

　　“怎么，有些难以置信？”迷雾笑眯眯地问着眼前的人，“要不要我用水镜让你看一下现在那个世界的情况？”嘛……要是让他眼见为实的话大概会更有趣吧。迷雾不无恶劣地提议道。

　　“不需要了。”言无深吸一口气，觉得四肢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地沉重，“麻烦你了，我想好交换的东西了。”
　　“恩？”迷雾有些诧异，“那种东西不着急。你确定真的不要看一下自己确认一下吗？关于那个叫惠儿的女孩子和你现任的母亲麻之叶的死讯……以及那个叫麻仓叶王的少年的所作所为。”
　　“莫非你一点都不在意？”

　　“……不，我很在意，真的。”言无垂下头，任由额前的发丝掩住自己的神色，声音里隐着极浅的疲惫和悲凉，“我对这些事情很在意，所以我要自己去确认。用我的眼睛去亲自确认。”

　　“……回到那个世界么？”迷雾问道：“这件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毕竟你的体质跟时空黑洞有着联系，你完全可以凭自己找到黑洞然后回去，现在要用这种体质来交换吗？”
　　“呐，虽然我是想快点完成任务就好，但是你想清楚，要拿这个来交换吗？交易完成你可是没有足够价值的物品来交换后悔药的。”
　　“即使是这样……也还是坚持吗？”

　　…………

　　言无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迫切想要确认的心情占了上风。
　　他抬起头，带着黑色隐形眼镜的双眼里仿佛有着最波澜的沉寂，“是的，我不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一章搞定=V=
这章真肥……卧槽约等于双更啊口胡= =。
下一章就回去了……我终于把他丢回去了于是快点完结让我解脱吧。
暑假可美了快和蜀黍一起期待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