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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京中霸王 ...

  •   府内一隅,一个少女上身穿着桃红六角连环纹锦缎缎面,下摆穿藕粉内别飞燕百花裙,头发绾了个堕马髻,眉目间还有着天真烂漫的痕迹,可却被浓浓的悲哀所覆盖。

      四周环绕高墙,本是豆蔻年华却困在这狭小的院落内。

      凝脂纤长的手紧紧攥着透亮的玉佩,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许久,一滴泪珠子打在玉面上顺着纹路缓缓滑下。

      她面容上有着不忍,仿若能通过她这副模样能见着她悲哀的一生。

      在她身旁,一个年老的嬷嬷正抱着约莫几个月大的婴儿,婴儿的哭声伴着嬷嬷沙哑的歌谣渐渐弱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单膝跪地,头低垂着,看穿着像是个侍卫,隐隐约约见着他薄唇紧抿,贴着地面的手微微颤抖,青筋顺着手背蜿蜒向上。

      两人僵持良久,互相都不肯迈出那一步。

      最终,“你走吧,我们此生都不再相见。”女子下狠了心,紧闭着眼将玉佩摔到男子跟前,眼泪却顺着姣好的脸庞滑下,葱白的指尖摩挲得通红。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颤,手心竟然渗出血,踉跄地转身离去,带着决然,身影慢慢淡出了女子的视线。

      待男子身影远去后,女子再也撑不住了,细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里传出,甚至身旁的婴儿也能感受到这莫大的哀伤,在嬷嬷的怀里大哭起来,怎么也哄不住。

      一行清泪顺着谢诗宛的颊边滑落,她蓦地睁开眼,可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哀伤,她看着头上桃粉色的床帐还未缓过神来,眼中满是迷茫无措。

      梦里的那个女子相貌竟与她相似,看年纪是较她现在稍大一些,男子身影模糊不清,可隐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在梦境中像个旁观者,但与那女子能共同感受这份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却像是梦了一生,周身酸痛,哀伤浓浓地覆盖着她。谢诗宛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立刻就有丫鬟端着洗脸盆进来。

      “小姐你醒啦。”扎着丫鬟髻的可儿扶起小姐。

      “嗯。”谢诗宛转了转头,松了松筋骨。瞧着金盆滴露,玉钗横放,她愈发觉得梦中的一切有些可笑。

      她可是谢家嫡女,又怎会落得梦中一般的境地。

      “小姐,今日可是要出门?”可儿多嘴提了一句。

      谢诗宛这才想起前几日的邀约,急急放下脸帕,说道:“今日我得快些了。”

      洗漱后,谢诗宛背起长弓和她那些一起勾肩搭背的兄弟去狩猎,曾说最近狩猎附近可热闹了。

      马背上,刘家小公子接过谢小霸王抛过来的长/枪,边策马边回头笑道“呦,小霸王又出来了,谢了谢了。”

      谢诗宛摆摆手,大大咧咧地笑道“这可是我大哥的长/枪,我那是趁他去了茂城才给你“借”出来,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好嘞”刘家小公子应声道,满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身边还有几家小公子,都是家中老幺,平日经常与小霸王厮混在一块。

      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是跟在最后的黑衣男子,他穿着没有前面几个人那么华丽,一路沉默地跟在后头。

      谢诗宛回头勾勾手,目怀灿星,向着黑衣男子说道:“来啊,阿言。”伴随着铃铛般的笑声。

      黑衣男子原先低着头,听到后默默跟上来,面上看不出情绪,但稍微放松些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

      李家小公子贱贱地调笑:“呦,又带你的小侍卫出来呀。”旁边的小公子也跟着起哄,黑衣男子驱驰马匹的速度不变,仿若未曾听闻。

      红衣女子朗声笑道:“阿言是我哥派他来护着我的,怎么啦,还不许他跟着啦。”这句话说来及其爽朗自然,毫无平常女子的半分羞怯。

      这些富家公子都习惯了也就笑笑,接着就在聊着草原的羊马之肥,苍鹰之厉,想着这次能否狩猎些其他玩意儿。

      一路上黑衣男子默不作声,尽职尽责地离小姐半步之内。谢诗宛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也就一心沉溺于狩猎的快乐之中。

      傍晚时分,这些小公子们才满载而归,一路欢快,大家都年龄相仿,聊得畅快。

      既然今日战绩不错,想着去酒楼庆祝一番,谢诗宛也正有此意,正准备拉动缰绳时,一只修长的手拦在她身前。

      她不满地蹙眉,都在兴头上呢,拦她做甚。

      黑衣男子终于说出这天的第一句话:“小姐,公子不让你喝酒。”

      女子气得腮帮子鼓鼓:“上次就没让我去,这次我们狩猎了这么多,大家伙儿都去,我怎么能不去。”

      可男子的手臂直挺挺的,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小公子们见小霸王没跟上来,纷纷回头,见这个见怪不怪的场景,都哄笑起来,“又被拦着啦,小霸王又得回去咯。”

      谢诗宛被笑得满面通红,怒从中来,羞愤地出声:“别拦着我,我今天去定了。”

      她和阿言一块长大,阿言稍长她些许,可论武艺比她强上许多,从小到大都是阿言负责护着她,她很清楚要真和阿言杠上,她根本打不过阿言。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非去不可,天天被阿言管着,她一点谢小霸王的威风都没有了。

      幸好自上次被阿言拦着后,她就备了一手 。偷偷摸摸得从袖子里掏出一小袋子的粉末,一扬随后就策马溜走。

      那粉末是她自己琢磨的,就是能辣得人眼泪直流,她自己磨这个粉末的时候都被辣得眼睛微肿,幸亏她是晚上偷偷摸摸磨的,睡一晚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黑衣男子被粉末辣得一声闷哼,微微弯下身子,搓揉着眼睛,他没想到小姐竟弄出了这种玩意儿。

      眼见得逞的谢诗宛在一群狐朋狗友目瞪口呆之下做了个鬼脸,拍拍其中一个小公子的肩膀,得意得说道:“怎么样不错吧,我们快走。”

      那小公子迟疑地问道:“你这样,你哥不会生气吧。”

      “这哪会呢,我哥现在离我远得很,阿言也不是爱告状的人。再说了,这个粉末就只能辣一下,威力很小的,我自己亲身试过了,我们得快走,不然阿言很快就追上来了。”

      他们这些小公子别的能力没有,就是找酒楼特别快,那些新开的酒楼他们哪个没去过,一路策马欢笑来到个偏僻的酒楼里打算畅饮一晚。

      黑衣男子缓过来时,眼前早就没有小姐的身影里,手掌旁竟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娟秀小字写道:“我就猜到你不让我饮酒,特此留下纸条,你先回府吧,我自己会回去的。”旁边还附上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这个被称为阿言的男子看着小小的笑脸似乎能想到这小霸王讨好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许笑意,又慢慢隐去。随后将纸条整齐地叠好,策马去附近的酒楼找着红衣女子的身影。

      顾言平时鲜少去酒楼,自然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吃酒的地方,等他终于找到时,谢诗宛早就醉得一塌糊涂。

      她手搭在一个将倾的酒樽上,另一只手揽着刘家小公子,嘴里还叫嚷着:“喝,继续喝,你怎么不喝了?”

      刘家小公子也醉得不省人事,哼唧几声。

      谢诗宛觉得没趣,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子,迷迷糊糊地看见他们都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得意地笑着:“差劲,真差劲,没有人能喝过我。”

      一旋身,正好顾言就在门口,他站着没动,沉默地看着眼前得意的女子。

      谢诗宛注意到了他,步履轻浮地游走过去,撞到顾言怀里,脸上痴痴地笑:“阿言你来啦,你看看他们都不如我,我是不是最厉害的?”

      女子身上的香气与酒香混合着侵入顾言的鼻息里,他深呼吸几口气,才将内心的躁动压下去,他摸摸女子的头,女子的头发顺滑,缠绕在他指尖。

      红衣女子觉得自己受到了夸奖,笑得更加灿烂,伸手环抱着顾言的劲腰,靠在顾言怀里,嘴里砸吧着,逐渐意识模糊。

      顾言失笑出声,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小时候她看大人们都举着酒杯畅饮,觉得杯中之物一定甜美无比,硬是拉着他一起去偷喝酒,一口酒下肚,她就皱紧眉头,直说这酒又苦又涩,现在竟然还偷溜出来喝酒。

      他当时也不懂,也喝得醉醺醺的,谢诗宛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他,他当时小,也不能托动她,只好一起躲在庖厨的角落里睡熟了。

      想起这些,顾言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
      第二日清晨,谢诗宛从头痛欲裂里醒来,宿醉一晚,浑身不舒服。冬花见小姐起来,立刻就送上醒酒的汤药,喝完后,谢诗宛才觉得好些。

      正巧谢夫人进门来,她已年过三十,可体态丰盈,丝毫没有看到岁月的痕迹,她责怪地看着谢诗宛,指尖点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去什么不好,就会去酒楼喝酒。”

      谢诗宛看娘亲没有动怒,暗松一口气,抱着谢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娘亲娘亲,阿宛就去过这么一次,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谢夫人绷着的脸缓和了一些,点点她的头:“现在京城不安定,你少去外面混,这几日都待在屋内老老实实看书。”

      谢诗宛也从善如流地应下,现下当务之急是将她娘亲给安慰好。

      见谢诗宛乖巧的样子,谢夫人也不忍说重话,感叹道:“幸好有阿言看着你,不然指不定你惹出什么事,看阿言回来之后的眼睛有些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给人打肿的。”

      “阿言的眼睛肿了?”谢诗宛一惊,心中的愧疚丛生,都是她太任性了,才让阿言受伤的。

      谢夫人点点头,唯有提及顾言时,她这女儿才会收敛些。

      “娘,那我去看看阿言。”还未等谢夫人再说什么,谢诗宛已唤上丫鬟提着药箱去顾言所在是房间了。

      瞧着女儿焦急的背影,谢夫人轻笑一声,看来只有阿言才能收住她这调皮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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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亲兄妹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球球了不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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