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罪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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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他看来是十分疲倦。
若儿的手悬在半空，却迟迟不敢触及他的身体。
半响，他挪动了步子，绕开了身前的女人继续向前走去。
……
等到若儿来到南院，果然就在此看见了他。
一池清水毫无波澜，就连其中的人影也是一动不动。司楠此时是背对着若儿靠在池边。她看不见他的脸，但见这情景已经是沉重。
忽然间男人微微挪动着身子。他赤|裸的背部因此浮出水面。若儿清楚看见，在他的后背上竟然无端生出了许多伤痕。
她的脚步不自觉靠近过去，目光一直不离男人身上的伤痕累累。
直到司楠突然回过头来，像是觉察到了她的靠近。
然而若儿也只是片刻的停留，最终还是选择走到他的面前。
若儿来到最靠近他的地方，然后跪下身去。她习惯了在他面前委屈自己的一切，所以不自觉有了这样的举动。
可她才刚想开口，却见他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比她略高出一些，因此给了她不小的压迫。
她的手颤抖着向前，直到触及到他的胸口。这里有着让她心痛的青紫淤青。其实她原本还害怕他会躲开自己的接近，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若儿的手由掌心开始一点点覆盖在他的胸口，直到整个手掌紧贴了他的胸膛。可即便是这样，她的手掌却也无法覆盖那一片刺眼的淤青。
那是三叉戟对他造成的伤害——若儿清楚知道。
司楠为了保护她，不得已让自己受了伤。
或许他先前并未想到，若儿早已被赋予了掌控三叉戟的权力——所以就算海皇失手，若儿也一样不会被它的法术伤及。
这时的她微微垂下眼眸，探了一只手在池水之中。她蜷起五指，攒了一捧水在手心，而后轻柔地覆在司楠厚实的肩膀，任水流沿他的臂膀而下。
于是如此反复时，她的眼前渐渐湿润。
从前她也会为他做这同样的事，只是现在他的冷漠让她心如针扎。
“如果可以，就让我挡在你前面。”她突然斗胆说出这样的话。
司楠微一挑眉，却不做声。
因为男人的身体让水浸湿，所以若儿的手总会不经意沿他的身体一些。如果他能对她发怒也好——至少这样还能让她感受到他心中所想。
但是许久的等候等来的永远只是冷酷的沉默。若儿一直垂着眼，不停重复着捧水的动作，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里。
当她的手再次触及他胸前的伤口，动作仍旧是猛然一滞。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凝结成滴，沿着她的面颊滑下。
“对……对不起……”她的话像是积攒已久，随着泪水一块儿露了头。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大力将她拉入怀中。
“司楠……”
他突来的动作让她惊惶，可她所能做的只是接受。
司楠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脑后，让她的脸紧贴在他的颈窝。他的身体是一如既往的灼烫，而她的泪水也只能顺着他的胸膛淌下。
“当初让你成为教皇宫的女祭司，你一定一直记恨在心。”他的声音听来是带着疲倦的笑意。
她喉咙哽咽，出不来声。
再次提及这事，仍是让若儿心里一紧。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司楠给了她最亲密的所有，却也同时“出卖”了她。
想到这些，她只好以沉默作答。
可司楠却在这时轻笑出声：“看来答案是显而易见。”说完，他松开束缚住她的手，稍稍远离了一些。
“司楠……”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挽留。
尽管她当初对司楠的做法的确是有着埋怨，可她从不会对他记恨。现在的她唯一留恋的只是那份难得的温暖。
可是若儿的身体才刚向前倾去，却一不留神掉进了池中。尽管司楠的手稳稳将她接在怀里，却还是让她的半个身子都没入水中。
两人的身体意外在水下亲密接触。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是沾湿的衣裙，而他却不着寸缕。
司楠的手附在若儿的腰后，只是浅浅的力道，仅仅足够支撑她的身体。
若儿紧张得不敢抬眼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结实的胸膛。
“我本以为在教皇宫里，你可以逃过一劫。可是到最后，你还是去了海域。”到此，司楠的话仍在继续，“我实在是高看了西殊卡。没想到教皇宫里也能弄丢了人……”
司楠接下来的话让过去渐渐明晰——若儿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司楠先前来往海域时，早就知道海皇对六芒星的企图。所以他才会毅然将她送到教皇宫。如果她当初成为了教皇的侧室，那么凭这个身份，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再将她从十二宫带走。
若儿幡然醒悟。原本这一切都在司楠的计划之内——可若儿对西殊卡的拒绝却让他功亏一篑。
司楠他，其实一直在暗处保护她。
“司楠，我……”
她的话还未完，他就突然吻上她的脸颊。若儿因为这轻微的触感而不自觉侧过头，但却只是轻易被他咬住了唇瓣。
她不敢闪躲，只是静静听从他的指挥。
司楠渐渐加深唇上的吻，就连附在她身后的手也逐渐使劲起来。他将她推向自己的怀抱，然后俯身向下。他让她仰起整个上身，只为好好接受他的吻。
“等我回来，一样还能找到你。”司楠沉沉的声音响起。
若儿突然感觉到胸前的轻微动静。等她反应过来，才得知这是司楠的手正企图褪去她的衣裙。
“不行……”她的声音因为嘴巴被封住而变得含糊不清。所以她只得伸出手去阻止他的动作。
然而在力气上的角逐，她永远是失败的一方。
司楠不费吹灰之力就褪去她的衣裙，嘴唇也一直不离开她。他对她身上的香味已经想念太久，只得从唇边开始一点点地掠取。
两人的身体在池水中紧紧相贴，激起了一层层浅浪。
唇上的力道突然减轻，若儿慌乱不已。她想要抓取那件衣裙，却在睁眼之时绝望地看见那东西已经全部浸湿，正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
她惊恐地看着司楠的神情，他的每一寸呼吸都让她紧张不已。终于，当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双肩时，果真是惊诧万分。
他眼中的她让他思绪纷乱——
由颈间到双肩乃至胸口，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许多鲜红吻痕。有些已经淡去，但有些却是不久前才刚刚覆上的。
若儿的双手环抱胸前，却怎么也挡不住男人眼前的真实了。
“司……司楠……”她声音颤抖，“不要看……别看……”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又再度成为了哽咽。
“忘了他们。”司楠的声音响起在她耳畔。
他口中的他们，意指那个男人，也连同他在她身上留下这些东西。
若儿神色微变，随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他悄悄伸出的手不知何时附在了她的腰侧，指尖不时前后摩挲着。
“来吧。”说罢，他又再次吻上她的嘴唇。
“别……”被男人吻住的她，唇缝间突然挤出这样的呢喃。
不知什么时候，若儿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让他抵在了池边。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酥痒难忍。
司楠轻手将她抱坐在池边，而后以自己的身体覆了上去。他始终是温柔而耐心地对待她。毕竟她是他的妻子。
……
一觉醒来，若儿发现自己正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当她侧过头去看到司楠平静的睡脸，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梦境一般。
那个时候，当司楠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若儿甚至觉得走投无路。
可他却并未对她生怒——这让她更有了负罪感。可是这种莫名的罪恶不仅仅来自于司楠对她的做法，更来自于她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若儿。”突闻低沉的一声在她身边响起。她扭过头去，却见司楠早就悄然醒来。只是他现在并没有看她。
若儿轻轻动作，爬上了他的胸膛。她本是不自觉的动作，却引来司楠的一声闷哼。
她竟然忘记了司楠的伤——若儿赶紧离开了他的身体，然后翻身坐起。她的手覆在司楠胸口，手掌轻轻触及他的胸膛。
可她才刚想聚集起了灵力，却让司楠擒住了手。
“不需要。”他厉声说着。
“可是你的伤……”
“不用。”司楠拨开她的手，而后站起身来。
他拒绝了她。若儿黯然低下头去，却在他动身的一瞬间又拽住了他的指尖。
男人的动作一滞，稍稍停顿后又重新转过身来。
“司楠……”她含着这声，悄然侧耳贴近了他的怀抱。
而司楠也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叹了一声：“我在。”
他本该惊叹于她在这短时间内的成长。可是在他看来，她永远是需要关爱。是不是一直以来自己的选择让她毫无长进？他习惯了将她护在手中——只要一切在他的掌握，就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从前他总以为这是最好的方式，但却在如今看到她的变化后有了动摇。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她的改变让他意外。
司楠的淡然让若儿生怯，于是她不自觉松开了拽住他的手。就在这时，她听到司楠在她头顶的低语——
“等过几天，我会去把洛亚找回来。”
若儿定定地看着他，而后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罪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