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系】沾雨芙蓉是辣椒》元枳橘书

29、Chapter 23 廊檐落雨深

　　Chapter 23 廊檐落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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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善良坚定的少年郎鱼和郑重温柔的世外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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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的时针直指天穹，罗云熙指挥着留守的工作人员们把红姐和小金带来的干毛巾和干净的换洗衣服分配好，调整着机器的位置，随时为下午开工做准备。演员们都是有档期的，他们拖不起，时间再赶也必须在今天杀青。
　　帮完忙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大家都兴高采烈地一边擦头发一边描述刚才村民是怎么热情地感谢他们的。平日里安安静静坚持不扰民的剧组转眼间就变成了沸反盈天的幼儿园，谁比个鬼脸都要引来这群平均年龄40+的“社会人”们哄堂大笑。
　　工作人员们彼此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现在闹起来更俨然是一家人。抛却社会赋予他们的身份，他们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会因为帮助了别人而感到高兴的孩子，像是，捧起了满怀花瓣的瓷碗，珍重而开怀。
　　罗云熙退到一直在和大家伙闲聊的红姐身边免得自己占空间，红姐回头看了看他，忽然问，“小罗，你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吗？”
　　工作人员全都安静下来，看着罗云熙。
　　陈导的团队基本上就是业内的顶配，能够加入都是侥幸，被陈红老师主动邀请更是多少电影人求都求不得的机会，他们很好奇这个古灵精怪的年轻人会怎么接受这份礼物。
　　罗云熙愣了一下，随即欠身，“抱歉陈老师，鄙人不才，尚不能与各位老师比肩。”
　　“你很有才，不必妄自菲薄。”红姐嘴角笑意未散，“我们给你留着位置，随时等着你的愿意。”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罗云熙会拒绝到手的馅饼，这是傻瓜还是疯子？他们也不明白陈红老师为什么会向罗云熙抛出橄榄枝，虽然他们都认可小罗的工作能力，也很喜欢和小罗打趣，但是的确很少见到陈红老师这么欣赏一个人。
　　尚不及罗云熙说一声谢谢，布帘又被掀开了。工作人员们静了一瞬，立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开始谈笑风生。
　　红姐拿起干毛巾走上前给淋成落汤鸡的父子俩擦水，一边擦一边戳陈导的肚子，“你看看你，块头太大害得皮皮都遮不到伞了。”
　　陈导委屈，“不是，是刚才……”
　　罗云熙放下喇叭，一抬眸就撞入陈飞宇从毛巾下露出的清亮的眼睛里，房里水雾太大，他们对望着，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只能在人来人往的热闹里，听见自己寂静的心跳。
　　红姐开始给陈飞宇擦头发了，他乖巧地劈开腿方便妈妈动作。再抬头时，屋子里已经找不到云熙哥哥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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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云熙到天井的廊檐坐下，靠到墙上看着淫雨霏霏。
　　老汉儿是一位舞蹈教师，打小让他在舞室里拉筋练骨，刚开始很疼，但是他从来不哭。因为妈妈告诉他，“幺儿，你要加油，你现在忍得住拉筋的难受，长大之后生活中再糟糕的事也不过和拉筋一样。”
　　在被老胡骂醒之后，罗云熙一直记着妈妈这句话，在选择、压力这些世故的纷扰向他压来之时，他会对自己说，这些事不会比拉筋还难熬了，大不了劈个叉，总是有出路的。
　　老实说，他不该当着业内那么多大前辈的面拒绝，这和不思进取、断送前程何异。
　　面对红姐的邀请他惊喜过一瞬间，但他深知自己和陈导的团队在艺术追求上是不同的，如果加入，无异于蛟龙断足。
　　他背井离乡，忍受了那么多不公平，流下了那么多汗水，是为了做他自己的，他还有自己的目标，他不愿意被束缚。
　　况且啊，要是总是能见到陈飞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一定抛掷脑后了，万一他哪天真心血来潮了把陈飞宇……
　　“罗老师？”陈飞宇轻叩门扉，倚在门边看着他。
　　罗云熙立即驶离高速公路，抬起头调侃：“变装还挺快啊，哈扎布。”
　　“换身衣服罢了。妆都掉了，等下还得抹黑。”陈飞宇在他身边坐下，“我来找您看策划案。”
　　“给。”罗云熙把折得四四方方的纸递过去，往另一边挪了挪。
　　陈飞宇把他的躲避看在眼里，却只是微微一笑，认真地看着他，“罗老师，您真的穿什么都很帅欸。”
　　衬衫是亚绒的，色泽暗红，与他的肤色很相称。因为闷热，罗云熙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他白皙的锁骨和一截黑色的线绳来，被他胡乱擦得乱糟糟的刘海已经干了，四仰八叉地在他的头顶耀武扬威，看上去有些，蛊惑人心的滑稽。
　　“小小年纪怎么净说些大实话。”罗云熙没有转头直视陈飞宇的眼睛，只是看着天井里跳跃的水珠，像是对细雨研究得入了迷。
　　一只耳机递到了他面前，“听歌吗？”
　　罗云熙拿起耳机偏偏头塞进左耳，表情一凝，“我不听英文歌。”
　　“啊，为什么？”英文歌曲狂热粉丝陈阿瑟同学惊讶。
　　“像在考一场听力，循环了很久还是不会做。”罗云熙比了一把手枪虚虚抵在陈飞宇眉心，呲牙咧嘴道：“笑什么笑，你罗老师离开英语老师的怀抱那么多年了不得把知识还给人家孝敬孝敬洒！”
　　“应该应该~”陈飞宇把面前炸毛的爪子按下，把手机递给罗云熙，“您来选歌单。”
　　罗云熙拿起手机低下头，“别一天天叫‘您’，我有这么凶吗？”
　　“有啊，您刚刚还拿枪指着我呢。”陈飞宇憋笑，“罗老师为长为尊，叫您自然是因为……”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周杰伦《七里香》）】
　　耳机里传来缱绻的吟唱，陈飞宇忽然止住声音，接过罗云熙递回来的手机，也靠到了墙上开始看策划案。
　　叫您自然是因为——你在我心上。
　　只是时机未到，他还不能说。
　　“罗老师，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这样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利落地准备好雨伞和防水布。
　　罗云熙点了点头，“那时没这么严重，但是做得也没现在好。”
　　那时他只是执行导演，跟监制人据理力争也没得到人家的首肯……算了，都过去了。
　　“昨晚我和村长爷爷联系过，他很高兴我们的加入。”罗云熙打了个哈欠，“听说你昨天下午有和于老师还有邹老师聊天，我刚才也问过他们了，他们很乐意，我就把他们也安排进来了。设备他们会解决，不用操心。”
　　“嗯。”陈飞宇把哈扎布的帽子放到罗云熙的破洞裤上，“你眯一会儿吧，我看完了叫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
　　下午气温渐渐回升，罗云熙低烧又起，脑子一直晕晕乎乎的。因为待会儿是高强度的工作，他也不再客气，手搭在帽子上靠着墙闭目养神。
　　陈飞宇看看身边迷迷瞪瞪的人儿，坐过去一些轻轻把罗云熙的头按到自己肩上。
　　罗云熙想要抬起头，陈飞宇捏捏他的后颈，“别动，这样舒服一些。”
　　这倒是实话，罗云熙撑了一会儿眼睛，在雨露的淡香里听着歌坠入梦乡。
　　策划案工整细致，隽秀的字体在纸面上笔走龙蛇。陈飞宇这两年里对于导演这方面的事务也了解了不少，很快就意识到这份一个错别字都没有的、略显简单的策划案，是云熙哥哥修改了好几份才形成的。
　　【Help me to love like You loved/Serve like You served……（Jonny Diaz《Love Like You Loved》）】
　　罗云熙只选了一首歌，现在又切回了陈飞宇的歌单。他转头觑着身边人安静的睡颜，乱糟糟的头发磨着他的喉结，很痒。罗云熙呼吸均匀，还砸吧了一下嘴巴呼了一口气，大概已经睡得云深不知处了。
　　明明自己身体都吃不消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哪怕你真在打游戏也好。
　　云熙，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可不可以对自己也好一点呢。
　　其实云熙，你也没有那么怕阿瑟，不然怎么会在阿瑟身边安睡。
　　陈飞宇轻轻扶稳他的肩膀，在备忘录里开始打字。
　　他有一点像自己那个憨憨地在奥运导演应聘时吟诗的老爸，大部分时候都很理性，灵感来了就井喷式创作。
　　若如诗歌所颂，你为救世主，那我就是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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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飞宇~”
　　“罗！……帅~”
　　黄斌和小年小金从门背后探出来叫他们，陈飞宇把修长的食指抵在唇瓣，他们看见靠着陈飞宇睡得天昏地暗的罗云熙瞬间觉得自己失声了。
　　这是我认识的又拽又臭屁不习惯他人主动靠近自己的小少爷吗？
　　这是我们了解的又傻又自恋但是从来不会依赖他人的罗帅吗？
　　因为歪着头不舒服，陈飞宇动了动肩膀罗云熙就被颠醒了，迷迷糊糊地发愣，陈飞宇把手挡到他面前让他慢慢适应光亮，轻声说：“罗老师，要去上班了。”
　　罗云熙坐起来扶额，数据重新加载成功。他看着门边福娃式僵硬微笑的三人组眼睛一眨，“游客们，观赏国家特级保护动物要收费的。”
　　三个人皤然大悟地缩回去，罗云熙移回视线问陈飞宇，“策划案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他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哑，像是在陈飞宇心上挠了下痒，先前准备好的提问几乎被自己忘到九霄云外，恨不得……
　　陈飞宇咳了一下，站起来迎着雨丝活动肩膀，勉强冷静了一点，把手递向罗云熙，“滑轨和光美那里我根据文化舞台的格局改了一点儿，你等下看看。”
　　“好。”罗云熙向他摆了摆手，拿住帽子凭借腰力站了起来，得意地求夸奖，“厉害吧。”
　　“扑哧——嗯~那加油，罗导。”
　　“你也是，小陈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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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1：
　　问：为什么要选《七里香》？
　　答：因为里面有一句话，[清嗓]秋刀鱼！的滋味！猫和你都很想！了解！
　　问：[捂住耳朵躲到猫猫后面]别开腔，自己人。
　　猫猫：你胡说，阿瑟哪里像秋刀鱼了，这么大一条河豚你看不见吗？！[生气]
　　刚刚搜索完河豚图片的阿瑟委屈巴巴地抱起猫猫离开参访现场决定私下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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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2：
　　《Love Like You Loved》严肃版翻译：
　　“……But I know You're a healer the perfect Messiah \And I want to live life like You……”
　　罗老师课堂开课啦，“来小盆友们跟着我的节奏，全世界看不上你，我晓得你是个好人洒，所以要干什么？哎对小陈同学说得好，我们要跟榜样学习洒。来，朗读，朗读，再朗读！”
　　（纵流言蜚语往，我知你为至圣救世主，便想像你一样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