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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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喜欢吗？”与谢野晶彦放下手里的书，带着浅浅笑意看向小女孩。
晶子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这是上次出去采购的结果之一。不过晶彦打趣她的东西是她头发上别着的蝴蝶发饰。那天和森鸥外聊完后，为了止住小女孩的抱怨，回去的路上就买了这个发饰。
不是很贵重的礼物，小女孩原本梳妆台上放着的东西都要比这个贵得多。但晶子却出乎意料地喜欢上了这个蝴蝶样式的发饰，几乎每天都要别在头发上。
被说中了心思的小女孩有几分忸怩，却还是挣扎着开口：“才不是很喜欢，只是今天是比较特殊的日子，只有这个还能戴出门。”
今天是与谢野一家的幸平日。所谓幸平日就是叔侄两约好去幸平饭馆吃东西的日子。
人类难免会被外界的某些东西诱惑住，如果尝试戒断无果后，可以制定计划定期接触来摆脱对诱惑物的强烈欲望。
这里说的不是毒品或者烟酒之类的成瘾物，而是指度过了美好的环球旅行之后再次开业的幸平饭馆。
把理论应用于实践是很好的方法，但连与谢野晶彦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把医学院里学到的东西用在这上面。
自从幸平饭馆休业后，他和晶子也采取过很多种办法。甚至去了很多美食网红店打卡，但经过幸平饭馆滋润后的舌头，对于其他食物格外地挑剔。有着强烈“戒断反应”的与谢野一家，最后还是决定定期去幸平饭馆打卡。
不过相较于其他时候，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收获。
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饭馆角落靠窗的位置，因为餐食还没有上来，所以现在捧着一本书在看。阳光透过玻璃窗撒进来，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织田君对吗？我们可以坐下吗？”与谢野晶彦拉着小女孩走过去打招呼。
因为逆着阳光走过来，织田作之助抬头看的时候眯起了眼睛，不过过来的人无论是声音还是体型都很有辨识度。
“当然可以，不过……”织田作之助这才想起，之前做自我介绍的只有他一个人。
“与谢野，两个都是，与谢野晶彦和与谢野晶子。你是上次听我们说过之后想过来尝尝吗？”与谢野晶彦笑着落座。
“与谢野先生，还有与谢野小姐。”织田作之助点头向他们示意。不过他并没有想要聊天的意思，打过招呼后反而拿起书继续开始看了。
与谢野晶彦倒是不在意，反而随意问道：“在看什么书，好看吗？”
“一本小说，内容很精彩。只不过这是上册，我没有在店里看到下册。”织田作之助把书放下，有几分失落的样子。
这个时候店家的儿子，名叫幸平创真的少年端着几个人的餐食过来了。
“客人，你们的食物到了。”把碗放下后，幸平创真正好看见织田作之助的书，“看来与谢野先生的主意很不错呢。”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地看向与谢野晶彦。
对方无奈地笑了笑，指向织田作之助手里的书：“之前看客人太多幸平老板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提议，可以置办点书籍放在柜台上，这样的话客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也能平心静气。”
幸平创真也笑着开口：“与谢野先生想的办法很不错呢，连柜台里的书都是他帮忙添置的。”
“是我占了便宜才是，你们还给我和晶子免了几餐的饭钱。”与谢野晶彦拿起筷子，指了指餐盘里诱人的鳗鱼段。
幸平创真只是闲聊了几句就去后厨帮忙了，与谢野晶彦本打算享用美食，突然就听见对面的声音。
“是与谢野先生买的这些书？”
“没错。”
“那能告诉我这些书的途径吗？我想找到这本书的下册。”
“可以是可以。”与谢野晶彦看了看书的封皮，对这个的印象不深。“但是能说一下为什么一定想看这本书吗？”
“一定要说吗？”织田作之助微微皱眉。
“嗯，一定。”与谢野晶彦托着下巴，任由晶子往他碗里放小女孩不喜欢的食物。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看，但这些天很迷茫，每天重复相同的工作，没有意义的。然后有一天来到这里，原本是来吃咖喱的，却正好翻到了这本书，于是就萌生了想要看到这本书结局的想法。”
“哦，是这样吗？”与谢野晶彦视线扫过书籍，那里写着作者的名字，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又抬头，“我也许能体会你的心情，但也说不准。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听听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期，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也不怎么想做。但好像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因为身边的人告诉我，我就是应该这么做。”说起不太好回忆与谢野晶彦有几分怅然。
身边的晶子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角。晶彦桌子下牵住她的手对小女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继续讲道：“我和你不一样，没有遇见自己想要做下去的事。”
“后来你是怎么做的？”织田作之助忍不住问下去。
与谢野晶彦回答：“不过我比你算得上幸运，有个人走到我面前告诉我。没有想做的事情可以寻找，至少从现在开始停止不想做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陷入了沉思，停止做不想做的事情吗？杀手这份职业，不是他所选择的，之所以走到这种程度，只是因为随波逐流而已。所以，要停止吗？
“你是听了那个人的话，所以不做不想做的事情了吗？”
明明是只见过一面的人，织田作之助却神奇地问了这个问题。或许是他内心也在渴求一个答案，停止做不想做的事，那么会变得更好吗？
……
对面沉默了一会，看过来的眼神有点怪异。然后织田作之助听见对方说——
“织田君，意外地感性呢？不过结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就算是不喜欢做的事，也是自己的生存之道。在没有确切的另外一条路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你说，老虎没了爪牙，猿猴没了臂膀会怎么样？暗世界可是比自然法则还要残酷。
十五六岁的少年，放在正常社会或许还有些稚嫩，但放在里世界已经不能天真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谢仿佛是幻觉，织田作之助马上也反应过来了。
与谢野晶彦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膀：“没有找好下家当然要好好考虑，不过如果还没想好自己打算做什么的话，或许可以先停下不喜欢的事情，去做点其他的事情。比如，我正好缺个员工，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店里工作一段时间试试。”
“诶？”话题转化地太快，织田作之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晶子都不可思议地看过来，眼神的含义就是“你什么时候多了家店？”。
与谢野晶彦随意道：“因为是花店，所以织田你只要知道怎么浇水和收银就行。除了正常的时薪外，我还可以帮你找到这本书的下册。”
“……我去。”
原本只是出来吃个饭，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的与谢野晶彦心情不错，离开的时候还找店主买了一袋手工饺子带回去。
“你什么时候多了家店的？”刚刚当着织田作之助的面，没能问出来，等离开之后晶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现在。”与谢野晶彦对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我刚刚买下了离家里最近的花店。”
“你这人……”晶子想了想没能想出来一个形容词，至少她能看出来晶彦不是出于坏心思。
与谢野晶彦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别这样看着我，晶子以为我们的生活不需要花钱的吗？我只是增加了家庭收入而已。”
“是是。”晶子敷衍地往前走了几步，虽然一直不清楚抚养人的工作，但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与谢野晶彦肯定不会缺钱。
至于与谢野晶彦骗别人过来给他工作，晶子并没有多在意被骗的织田作之助的感受，反而她对抚养人对其他人上了心有微妙的不爽。
看着小女孩甩开他走在前面，与谢野晶彦却是露出笑容。
与谢野晶子信任度90%。
第二天的下午两点是与谢野晶彦和织田作之助约好的见面时间。店铺是现买的，也不需要担心装修和进货渠道的问题。他与织田作之助约好的是，工作一周获得报酬，在此之前与谢野晶彦找到那本书要先给织田作之助。
“我的工作只有照顾花草和收银就行对吧？”虽然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不过听起来很简单的样子，织田作之助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与谢野晶彦一脸笑容把织田作之助往里面领：“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这家店暂时只有你一个员工，虽然工作内容简单，但工作量——”
“稍微有点多。”与谢野晶彦看了眼一百平方的店，以及随地摆放的花花草草一点都没感到心虚。
他也是刚到这家店不久，实在没想到一个花店可以用这么大的门面。为了补救，晶彦把晶子推了出来：“她也会帮着一起干活的。”
小女孩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不过与谢野晶彦稍微动了下嘴唇，用家里的新款游戏作为威胁，总算是获得了同意。
除此之外与谢野晶彦把昨天回去在家里找到的书交给了织田作之助，原本那批书就是要送给幸平饭馆的，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找了找，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你看的书有三本呢？我暂时指找到中册，如果你愿意再给我工作一周的话，我可以去找找下册。”明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与谢野晶彦却很能理解资本家剥削时候的快-感。
织田作之助接过书道了一声谢谢，至于与谢野晶彦的提议：“不用了。”
是不愿意工作了？还是不想再看到下册了？与谢野晶彦眨了眨眼：“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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