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M千容

3、[Ⅱ]交火

　　“没有。”南门枫皱起眉，“乌瑞亚虽是熟客，但还没混到那个程度。去三楼会和许普诺斯密切来往，太过招摇，容易被发现端倪。”
　　“依臣所见，万星教也急需情报，”龙逅继续道，“再过一个时辰这里有一个赌局，前三甲会上三楼，不知作甚。”
　　秦韶发问：“我们都试试吗？”
　　龙逅点头：“最好如此。”
　　南门枫道：“成功上去的人就准备行动，下面的人会引发骚乱，如此一来，他可腹背受敌。”
　　“太子殿下果然是这个意思。”龙逅笑笑，“纳亚斯公主会在一楼接应的。”
　　半个时辰后，果然有小童来问二楼的宾客是否参加赌局。
　　这赌局也就是摇骰子，比耳力、运气和作弊的手段。龙逅靠常人无法想象的耳法拔得头筹；秦韶对这种场合经验丰富，神秘莫测的出老千技术，让他堪堪够上了第三；只是南门枫，马失前蹄，第四。
　　“乌瑞亚先生真可惜。”坐在南门枫身边的西方美人便是这次的第二名——柯尔·许普诺斯，波洛·许普诺斯之女，“本想介绍先生给家父，日后指不定能喜结连理，谁知突然出来两匹黑马。”
　　“承蒙小姐厚爱。”南门枫偏头浅笑道。
　　柯尔本想再说话，台上司仪已在喊人，她便站起身，向南门枫点点头当作告别，后者回给她一个笑容，目送着她和另外两位获奖者走上三楼。
　　南门枫以乌瑞亚的身份在此徘徊已久，不少泛泛之交的公子哥都来与她寒暄。南门枫应付了几句，旁人见她兴致缺缺都当她是在对柯尔魂牵梦萦——乌瑞亚和柯尔十分暧昧——不再上前讨冷脸，她倒是如愿得了清静。
　　“混色百日草。”纳亚斯点酒的声音从前台传来，南门枫闻声抬头——这是之前就约好的暗号，安在龙逅身上的灵器已经让纳亚斯听到声音了。
　　南门枫拨弄了一下左耳的耳饰，连通了秦韶身上的灵器。
　　“赫莫拉先生是乌瑞亚先生的兄长？”柯尔的声音率先传来，“你们两个还是情侣……想不到乌瑞亚先生这么前卫。”
　　南门枫：“……”
　　“哈哈哈！”这个不太耳熟的男声便是波洛，“只要那孩子身上身下都没问题，他还是可以成为我女婿的。”
　　南门枫听得皱眉，现在[赫莫拉]是[乌瑞亚]的情人，他们这是在给人找不痛快？她和柯尔虽在见面时很亲昵，但仅是逢场作戏，这女人不傻，不至于动真情吧？
　　不管他们真实意图如何，波洛的正题绝不会是这个。话题转变得突兀，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二位对战争有多少关注呢？”
　　只是听，南门枫也感觉到那边的气氛猛地一变，耳边的呼吸声更轻了，秦韶正屏息凝神。要抓紧了，南门枫心想着，起身放下酒杯，来到通往三楼的侧梯——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硬闯，她在这混了许久探查出的小路就派上了用场。
　　“什么人？”守卫很警觉，“客人，这里不……”
　　话音未落，他就失去意识，南门枫把昏迷的守卫拖到楼梯后面的墙角，利索地扒光他的衣服换上，走上了三楼。

　　听着那边的气氛越来越差，南门枫心中一动，正准备制造点动静打乱波洛的节奏，就发现了一队巡逻的人——或者说，被一队巡逻的人发现了。
　　“谁在那里？不知道三楼不允许闲杂人等上来吗！”巡逻队喝道，南门枫勾起嘴角。
　　她目光微沉，双手举过头顶，在巡逻队靠近时，劈手打断打头那队长手里的长剑，甩手飞出，深入皮肉，干净利落地废了他们的腿，在倒地的人有动作之前向后退去，逃出昏暗灯光下他们的视线范围，对着天花板上的大水晶灯扔出断剑，灯火明灭，木地板上着起了火，大片尖叫此起彼伏。
　　许普诺斯客栈为了营造气氛，大厅里只有一盏大水晶灯点上了蜡烛亮着，侍应生们摸索着准备把其他小灯点亮时，又是几枚断刃几乎贴着他们的脸招呼过去，蜡烛上火焰跳动，火星子飞到木窗上，窗纸烧起来，吓得离得近的人抱头逃窜。
　　南门枫听到那边已经传来打斗声——秦韶早就和波洛干上了。她秀眉微皱：之前是计划让龙逅对付波洛，秦韶牵制其他人的，他不会出事吗？
　　南门枫心里急着，随手抓了一个人：“波洛·许普诺斯在哪儿？”
　　“西、西边尽头……”
　　她飞奔过去，长廊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被撂倒的人，墙壁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知道是谁的，忽明忽暗的灯光，尽头虚掩的门，像极了西方惊悚戏剧中的场景。
　　南门枫这样想着竟滞了一瞬，停在门前，随即又笑自己杞人忧天——那两人的身手怎么可能出事？
　　她深呼吸几下，缓缓伸手推门，在距离木板只有两三厘米、她抬脚重心前移时，“嘎吱”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南门枫撞进了一个怀抱，猝不及防，两人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