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时》时九万

4、第四章 被截胡的荣耀

　　高瀚与金所灿是已经免选拔入队的练习生，在他人眼里他们已经高枕无忧了。但是他们在公司学到的那些知识，甚至于基本舞步和基本唱法，又是同期练习生里最好的，这让yh老总感觉这次的出道计划一定能赢得大众的喜爱。也能狠狠的捞上一把丰厚的资金。
　　有捷径便会惹来非议，高瀚是从来没有学习过舞蹈的，队内定的他是主唱，而金所灿也没有音乐基础，这让那些唱跳俱佳的练习生很不服气。经常有人来欺负语言不通的高瀚，但是金所灿和高瀚却如同心灵感应般，有人来找高瀚比拼舞技，想让他难堪的时候，金所灿都会赶来，那些人深知金所灿的舞蹈造诣很高，年仅十七岁的金所灿已经是很多已经出道的组合的编舞了，遇到他都会悻悻离开。
　　在一次队内选拔中，高瀚甚至做起了A组嘉宾，在一旁演奏小提琴，A组的舞担占大多数，高瀚的小提琴演奏是伴奏的主音色，高瀚也没有喧宾夺主的去参与演唱，而是迎合A组的舞蹈动作去演奏小提琴。那些指导老师都连连惊叹，A组的舞蹈本就整齐没有失误，现在加上高瀚的小提琴演奏，整个A组没有人演唱，都让人有种气势磅礴之感。
　　高瀚的指导老师权世珍说让他来当练习生真是大材小用了。就连金所灿都说，你应该去首尔奥体中心去演奏，人多镇得住你的音乐。{注：首尔奥林匹克公园体操竞技场，可容纳12000人}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音乐天才应该成为艺术家，因此为之惋惜。但高瀚一心想赚钱补贴家用，他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常年吃药。韩国的物价高，yh公司又是数一数二的公司，高瀚又签了协议，每个月公司给高瀚的生活费都三四千元，公司又提供免费食宿，高瀚几乎是零支出，由于年龄太小办不了银行卡，高瀚只能一笔一笔的向家里汇款。
　　一年后
　　“高瀚，你真的没有想过，你要在这个城市生活很多很多年，一直在帮yh打工，不尝试去追一追梦想嘛。”金所灿坐在公司顶楼花园的观景台上，看向一旁的少年。
　　“我现在14岁，你18岁，权世珍老师说我两年后就要随着组合出道，这样你也只有二十岁，我们签了十年的出道合约，那样的话我26岁，你都三十了，或许在这十年间公司会给你尝试转型呢。”高瀚在公司也见过形形色色的艺人，很多组合签了很长时间的合约，在组合风格不符合现代审美的时候，公司会安排他们出演电视剧或者去综艺露个脸，保持他们的商业价值。在公司旗下的艺人可以选择退队单飞，但是仍然是这个公司的艺人，经常也会随着原组合故作怀旧，开一些回归演唱会。
　　“我们作为唱跳组合出道，更多的时间倾注于音乐作品，我转型能转什么呢？歌舞剧演员吗？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他们的邀约来到这个公司，yh的违约金很高，没有让你反悔的机会。”金所灿还有两年成年（韩国按中国虚岁算成年与否，20岁成年），以后还要服兵役两年，公司的协约不包括这两年，他能摆脱这个协约也只能在30岁以后了，他叹了叹气。
　　高瀚看着眼前的少年因为一直在控糖略显瘦削的脸，甚至有点庆幸，他来到这里带着的不仅仅是梦想，还有妹妹以后的命运。他有念想，他只是当自己是来韩打工，这里的导师也确实实实在在教了他很多东西，他倒是无所谓的，以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但是yh给的资金也很足够啊，我从来没用过这么贵的小提琴。”高瀚试图安慰他，他觉得金所灿现在已经在公司内部很出名了，公司内很多组合的舞蹈都是由他来编舞的，以后的前途无量。
　　金所灿冷哼了一声，直接起身:“呵，那都是一些财阀子女不想在这呆了，支付的高额的违约金养活了这个公司，或者是其他公司抢人支付的违约金。”
　　高瀚倒是没想过会被其他公司的人抢走，因为他的违约金很高，况且他只是个小孩子，并未出名，不会有人冒这么大风险的。
　　两年后
　　“白伯森是公司安排进来的人，他会成为这个组合的队长。”艺人经纪部经理把金所灿和高瀚叫来开会，就是为了给他们说这件事。
　　高瀚看了一眼白伯森的资料，感觉很失望，不仅是对这个公司，还有对自己的无能。白伯森是柯蒂斯音乐学院钢琴表演专业的毕业生，不仅比自己年长，他的音乐水平是远远高于他自己这个土路子的。白伯森的父亲是法国人，他也继承了父亲的完美基因，长得很是标致。高瀚对于公司加塞进来的这个人，感到无力。当时导师对他说，这个组合一定会专门为他打造。名字就叫coldtea，高瀚和金所灿都是属于长相清冷那一类的，选拔出来准备出道的那两名练习生刘弘光和朴顺才也都是那一类的。
　　“意思就是说要在刘弘光和朴顺才当中踢掉一个吗？”金所灿突然明白了这次叫他们来开会的用意。
　　“是的，我知道你们与他们作为同期练习生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我们对外说这是个四人团，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面向媒体提到过，白伯森又是被安排进来的人，只能在这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经理也很是无奈的解释，他知道每个练习生都有想要出道的念头，他也很讨厌公司安排人打破他安排好的出道计划。但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还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选拔吗？”高瀚很讨厌自己苦心经营的团队被篡改，虽然自己和刘弘光并不是很熟，因为刘弘光是另一个组里选拔出来的，但是朴顺才是跟着自己一步步过来的，朴顺才是和他年龄相仿，出身也差不多的孩子，因为长相好看被星探发掘。
　　“这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团，你可以选择一个人留下来。”总经理好似在看笑话似的，想让高瀚做出选择。
　　“你不要为难孩子可以吗？”经纪部经理也是一步步看着他们成长的，高瀚也才16岁而已，无法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前途。
　　“不用了，我退出。”金所灿突然起身回答，然后转身关上门离开。
　　经理急急忙忙追出去，高瀚无法理解金所灿的做法，狠狠的撇了一眼总经理，总经理却笑道：“他退出，便是解脱。”
　　高瀚突然明白了，金所灿想退居幕后，做一个编舞，远离繁杂的圈子。他也是对这个充满势力的地方厌恶极了的。
　　“不要再多想了，踏踏实实的练你们的出道曲目吧，明天安排你们和白伯森见一次面。金所灿出道位保留，但是不在组合出道位。白伯森没有接受过舞蹈训练，虽然队长是他的，但是主要还是你撑起这个大梁。”艺人经纪部总经理起身离开，只留高瀚一个人在座谈室。
　　高瀚和朴顺才、刘弘光两人作为预备成员在下午开了发布会，简述了一下高瀚主vocal、领舞，刘弘光rapper、副领舞，朴顺才副rapper、副领舞，白伯森队长主vocal、门面担当、队长的位置。大家都在好奇为什么原先已经露过面的金所灿并没有随组合出道，有些人甚至在说为什么高瀚抢了领舞的位置，为什么白伯森当上了队长，是因为高瀚不能胜任嘛？媒体好像都对这位中国男孩充满了敌意。白伯森并没有来发布会，但是很多人也在问经纪人，白伯森一个法籍韩裔，柯蒂斯音乐学院毕业，为什么要作为组合成员出道。
　　“我们要打造一个亚洲乃至全世界瞩目的唱跳组合sweet milk tea，意为甜奶茶。”经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瀚彻底失望了。
　　他的coldtea没了，他被资本打败了。
　　他的荣耀，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