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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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说：“我没疯，谢谢你们来，但，我们要自己过生日，都走吧，谢谢！”
我已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不敢动，耳边有震动的风，一阵一阵，渐渐的，风停了，我恢复了视觉。
不知何时，房内只剩下我和清妍，还有仍然保持不动的唐昊唯，托着蛋糕，冰冷无息的望着我，那样子，比死了还难受。
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最可心的居然是地板上深深浅浅的棕色斜纹。
一只有力的臂膀猝然把我提起，可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板上。唐昊唯倒像提着个空壳，声音刺了过来：“这就是你现在的生活！”
他看了看清妍又问：“你和陈风到底想干什么？毁了她？”他的眼中有抹熟悉的冷。
清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扯着唐昊唯的胳膊，声音倒比刚才镇定：“放开她，你没这个权利。”
唐昊唯抓的很紧，我在他们俩人的扯拽中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唐昊唯推开她，一个踉跄，清妍又冲上来，唐昊唯喝道：“别碰她，离远点，要么你搬走，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要么，我带她走。”
我从来不知道清妍纤弱的身躯会爆发出那样的力量，她挺了挺背，字正腔圆地：“唐昊唯，该走的是你。你放手吧。”
话说的很明白，他该放手的，早就该放手。可唐昊唯不会的，他要把我带走，我被扯到门口，在他即将开启大门的一瞬间，我清醒过来，奋力的甩开他的禁锢，
唐昊唯悲愤的望着我，面上的肌肉似乎都欲爆开，我不禁有些骇然。
清妍一把拉我进屋，还是那么的倔强，声音清晰有力：“要走，你走。”
灯光分外的刺眼，将三张面孔打上一层昏黄的蜡。
唐昊唯忽然咧了咧嘴，表情十分的复杂：“杨笑，我宁可你爱的是那个男妓，你。。。她，是个女人。”
我望向窗外，那里有灯火，也有黑暗，世界很喧闹，也很寂寥。
唐昊唯也在努力调整一些东西，很混乱，很震惊，很沮丧，似乎想起什么，看看我，又看看清妍，有所了悟：“原来，你们，早就发生了，对吗？难怪你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越说越激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杨笑！”
头尖锐的痛，痛的几乎站不稳，我默然地望着这个与无数女人交战过的男人，一瞬间，难过的想死。
唐昊唯试图再靠近我，清妍一步横在他面前，狠狠地回望着，我有点惊讶她的强悍，似乎忘记了疼痛，眼睁睁的开着他们俩个在我面前如此的对峙。
唐昊唯握紧的手张开又拳上，他拿她真是无可奈何的愤怒，只好语言上再恶毒些：“你算什么？你能给她什么？你们这是一种病态，不，简直是。。。。。”他实在找不出更能发泄的词语了。
唐昊唯抓起她的胳膊，试图把她从我身前扯开：“当初你主动接近我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她吗？可你根本不认识杨笑。说啊，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野蛮地推开她，再次抓起静声的我往门外走：“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我要带她去看最好的大夫。”
清妍的面容忽然异常的阴冷骇人，美丽的眼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仇视与愤怒：“她没有病，我们都很健康，该看大夫的是你们这些用怪异的目光和狭隘心态看我们的人。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在一起很快乐。”
“相爱？”唐昊唯停下脚步，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会如此的直率、坦白、甚至是恐怖。
他一字一顿：“同——性——恋，你认为这是可以走在阳光里而受人仰慕的字眼吗？”
我快要站立不住了，倚靠着客厅的墙壁。
清妍的脸色苍白，却更显眼睛的黑亮，瘦小的肩膀轻轻颤抖，可声音不容退缩：“你也说这是恋，我们就是相恋，怎么了？你是男人，那又怎样？她不爱你。”
清妍鄙夷地蔑了唐昊唯一眼。
唐昊唯的拳头又纂紧了，头上的筋一跳一跳的，齿缝里冒出骇人的冷：“她要的你都能给吗？恐怕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和杨笑在一起？
心的碎片满地都是，分不清谁是谁的，品着他的辛辣，品着她的愤怒。
清妍的脸瞬间爆红，却丝毫不示弱：“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管不着。”
唐昊唯步步紧逼：“这是事实。”
清妍朗声而战：“事实是我们彼此就是相爱。”
唐昊唯失去理性地怪叫：“哈，爱？你能吗？你长那玩意了吗？” 他愤怒的耍起了流氓。我的身上一阵奇冷，猛然一阵绞痛，叫我不能呼吸。
她噎住，颤抖的很厉害，憎恶的目光抽打在对方的脸上，她抬起眼眸，犀利的目光，犹如两把穿心的利剑，声音忽然沙哑了：“唐昊唯，你倒是长那玩意了，上陈风的滋味，比上女人的感觉好多了吧？”
世界不见了，生命也应该停止了，我的眼前，漆黑一片。
那山庄，那溪水，那山路，那漆黑的，寻找的夜，是什么，使冰冷的感觉厚厚的封冻，我怎么会那么的冷，毫无气息的冷？
眼前的男人和女人，愕然，愤怒，扭曲，仇视。。。面孔全都模糊了，话语似乎在飘渺。我看不清，也抓不住，这一切，只是场我臆想出来的噩梦，我还要不要醒过来？
我听见唐昊唯在抽烟，空气中立时飘来几缕让人抓不住的烟草味，他的声音也很不安：“我警告你，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你要想毁我，也用不着在杨笑面前吧，你让她怎么想？”
“是吗？唐昊唯，你自己干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要我把陈风叫来对峙吗？”她稳占上风，神情极度鄙夷不屑。
唐昊唯真的承受不住了：“你。。。你。。。你们俩，蛇鼠一窝，要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就抽你了，我上他？你没事吧？你有病，别人也都不正常啊。”
“你说这是病，那你呢，为什么不敢在杨笑面前坦白承认，你和陈风在山里，不是挺风流快活的吗？”
唐昊唯恼羞成怒，他的目光可以把清妍彻底粉碎，聪明的他，似乎品出点其中的滋味，声音无赖起来：“你他妈倒什么都知道，摆明了想摆我一道，那怎么了？他就是一只鸭，天生就是被人玩的，是他招惹老子的，老子偶尔兴起，陪他玩玩，不失大雅。跟你可不一样，你他妈的管得着我哪儿风流快活嘛！”
我不禁扯了扯嘴角，唐昊唯，一个不失大雅的男人，在他眼里，玩什么不是玩啊！原来，别人无论干了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胸怀坦荡，人家在玩，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我们在恋，是需要看大夫的。
可是，有些东西，我需要弄清楚，因为，它们妨碍了我的思考。
“无耻，下流。”清妍从牙缝中冷冷地蹦出几个不足以代表她所有心情的字。
“安静点好吗？都别说了。”我的声音在他们彼此的言语来往中，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无耻？总比你变态强？”
“是吗？你无知的让人可笑。”
咣当，桌上的咖啡壶，顺着我飞扬的手臂，不偏不倚，正砸在清妍不远处的墙上，哗啦啦地粉身碎骨了，碎片溅射到她的身上。
清妍惊呆了，毫无血色的看着我，大感意外。
唐昊唯也楞了，看看咖啡壶，看看我，那壶是他买来恭贺我乔迁之喜的礼物。
原来，一失控就爱摔东西也是有遗传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刺耳：“昊唯，我早就换了钥匙，你是怎么进来的？”
唐昊唯回过神：“我。。。我跟她说要过来搬走姑妈的一些书，其实，只是想给你惊喜，钥匙，她给我的。”
我回看着清妍那张“美人脸”，依旧黑白分明，惹人怜爱，瞬间，绝望而羞愤，她的眼里瞬间漫溢苦楚，望着我走向她。
我的声音小到快听不见：“你干吗要这么做？”
她努力地呼吸着，美丽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腮边，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黑白分明的凝望着我。
我轻轻抬起手，想为她拂去那缕发丝，她喏喏地躲闪，但我依然执著地将柔顺的，曾经无限爱惜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告诉我，清妍，看在今天我过生日的份上，告诉我，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双唇在战栗，不，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润嫩的唇上，被她碎亮的牙齿咬出一排清晰的齿印，她的声音也在发抖，却字字清晰：“杨笑，别这样看着我。”
我继续看向她，那一刻，内心，痛到麻木。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胸膛却起伏不定，她索性有些冷傲地回看着我，声音也平静了许多：“没错，我是故意的。”
我皱皱眉，沉沉地问：“为什么？”
“我要这个男人彻底地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让他死了这份心。”
“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怨恨地看看唐昊唯：“他去找过陈风，因为，他不相信陈风，也不相信你，我们，骗不了他。”
我缓缓道：“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他知道一切，杨笑，原谅我，我也是不得已，我讨厌他存在在我们中间。”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导演的这一幕？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很多，为了你，我即将失业，为了你，我可能身败名裂，也许，还要失去更多，可我，都不在乎，可你，还要拿走我生活里最后这点尊严吗？”
我想让她看到我的难过与感伤，体味着我所经历过的愤怒与绝望。
她看到了，惊愕了，极力否认着：“不，不是这样的，杨笑，我以为，只有唐昊唯一个人来，真的，相信我，我不知道你的朋友都在，杨笑。。。”
为什么每个人都极力要我相信，相信什么呢？可我偏偏最讨厌信任这个词，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相信什么了。
转了一圈，找不到烟，唐昊唯急忙掏出烟来，替我点上，我居然还说谢谢。
他们俩个，都无声地望着我，唐昊唯愣愣地，清妍警觉地。
吐出一个眼圈，我告诉她：“你真傻，如果我要的是唐昊唯，早在很多年前就要了，不会等到今天。”
唐昊唯蹙着眉，又激动地点上一支烟。
我淡淡地问：“你爱我，对吗，清妍？”
清妍咬咬唇，竭力地证明什么：“对，我爱你。”
我痛苦地咽下这句本该甜蜜的誓言，指了指闷抽着烟的唐昊唯：“可，你恨他，对吗？”
室内，光线黯淡，寂然无声，清妍的眼中在这片光线中，份外的清冷、孤傲，那抹熟悉的阴郁，投向唐昊唯，一眨不眨。
我的猜测似乎得到了验证。
唐昊唯的眉头拧成了结，忘记了手中的烟，困惑地陷入某种沉思，不禁回望着女孩眼中那层浓郁的仇恨。
“不仅你恨他，陈风也恨他，对吗？”我极力镇定着。
唐昊唯再也不能忍受，突然出声：“我哪里招你们了，我连碰都没碰过你，是你主动找上我，又主动离开我，陈风？太可笑了，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纠葛。”
“那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一个声音冷然地在背后响起，一个身影戳立在半掩的门口。瘦长的身影，犹如一个鬼魅，俊朗的容颜，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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