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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第二十五章 远在远方的风

      “朋友们,又是一年新生篮球赛。我们就不去看看吗?”关杨兴奋地站起身,朝寝室里沉闷的另外三个人建议道。
      “老学姐了,不想动。”张丁丁抱着电脑,正在发愁才刚刚写了个开头的课程论文。
      “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李文月皱眉,抽了张纸,轻轻抽噎道。
      “名花有主,不好沾花惹草。”贺卿摇头叹气,特意强调了最后一个字。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萎靡的样子,哪有一点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样子。”关杨看不下去了,挨个掐了贺卿几个一把。
      张丁丁和李文月瞧见关杨一副不把她们几个叫下去看球决不罢休的架势,只好一下把贺卿推出去卖了:“贺卿自己男朋友打球都不去,我们就更没必要了。”对不住了姐妹,为了大局你还是牺牲一下吧,李文月、张丁丁心里抱歉道。
      贺卿把脖子一缩,表情苦涩哀嚎道:“啊——这段时间又是晨跑又是夜跑的,没事还要跟着施熠打球,我一听见运动有关的事情,我就有生理反应,我就过敏。”
      贺卿挠红了脸,指着自己的脸冲着关杨哀求道:“放过孩子吧,不信,你看。”
      关杨拉开贺卿的手,轻轻地拍拍了贺卿的肩膀:“我信,所以老实点跟我下去以毒攻毒。”
      贺卿应声倒在桌上,准备一趴不醒。
      张丁丁和李文月闻言,心中窃喜。
      关杨转过身,满脸堆笑,朝李文月和张丁丁两人咬牙道:“你俩逃不过的,都给我去。”
      二人闻言敛色屏气,倒地不起。
      关杨领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贺卿几个,像是领着家里不愿去幼儿园的神兽,一步作三步磨着脚下的路进了体育馆,在看台坐下。
      “不是新生篮球赛吗?怎么陈巍巍和施熠这种元老级别的还要上场,欺负新人?!”李文月不怀好意地笑着。
      “大概,我们新闻学院男孩子少,凑不齐人吧。”张丁丁猜测道。
      “新生篮球赛,是迎接新生举办的篮球赛,又不是只有新生可以参加。”关杨没好气地纠正道。
      关杨顿了顿,叹气道:“不过人少倒是真的,不然大三了,陈巍巍和施熠怎么也从院队退出来了。所以且看且珍惜吧。”
      “好好看比赛,以后你们再想领略施熠在赛场上的风采,可就得问我买门票了。”贺卿撑着脸,盯住正在另一端准备比赛的施熠。
      “小没良心的,刚不是还说死都不来看吗?”关杨对着贺卿就是一个锁喉。
      “赚钱赚到姐妹身上来了。”李文月捏住贺卿下巴。
      “你还小,不要被金钱这种糖衣炮弹冲坏了头脑。”张丁丁拍拍贺卿的脑袋。
      “你们仔细看看咱周围,是不是全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贺卿面无惧色,索性大义凛然闭上了眼。
      李文月几个闻言松开了手,四下巡视了一番,顿时也泄了气。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时间啊,它就像美貌,你拥有的总是不如想象的多’,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就八个字——青春易逝,容颜易老。所以,我还是努力搞钱吧。”贺卿心里琢磨着,要是有钱,临老了,还能去拉拉皮、打打针啥的。
      “此言在理。”李文月点头赞同。
      “没有爱情可以活,没有面包就直接饿死了。”关杨摇头感叹。
      “没这么可怕吧,是个人就都会有老去的那天,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唉~”张丁丁顺嘴就说出了后半截话,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安慰人倒把自己绕进去了。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永远年轻——”贺卿默默接过话头。
      “哪两种?”李文月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捧哏了。
      “小李子的女朋友和萧亚轩的男朋友。”贺卿一脸正经,不紧不慢道。
      几个女孩应声大笑,气氛又变得活泛起来。谁也不知道,她们心情的过山车是如何跌入谷底,又是如何冲上云霄的,大概也就是一瞬的事情。

      新生赛的第一场,新闻学院对战的是实力并不十分强劲的数学学院,所以即使在队员磨合并不十分好的情况下,施熠他们还是首战告捷,进入了下一轮。
      比赛结束后,贺卿并没有和李文月她们一起回寝室,而是静静坐在看台等待施熠来接她。今天中场休息的时候,施熠走上了贺卿几个在的看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施熠走到贺卿身侧蹲下,只能说幸好贺卿恰巧坐在过道旁,捏了捏贺卿的脸:“比赛结束后,等我一起走,好不好?”
      贺卿点点头,给施熠擦了擦刚好从他额际留下来的汗珠。
      施熠握住贺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里到处都是漂亮小姑娘,早知道我就撸个全妆过来。”贺卿撇撇嘴,无论是看台上的,还是场上的啦啦队的小姑娘,各个妆容精致,而自己素面朝天就过来了。
      “你也是漂亮小姑娘啊,这样吧,等结束了,我给你化妆。”施熠笑着拧拧贺卿微皱的鼻子。
      给我化妆?!贺卿人还懵懵的时候,施熠先一步下去准备比赛了。
      “你俩是不是吃肥肉了?”李文月凑头过来问。
      “没有啊。”贺卿一头雾水。
      “我还以为你俩吃肥肉了呢,这么起腻,这可是公共场合。”李文月一拍大腿,声音一下高了八个度。
      贺卿反应过来,合着这是暗指她和施熠撒狗粮呢。贺卿不好意思笑笑,挽住了李文月的胳膊,不敢反驳,只小声哄着:“热恋期,热恋期,您理解万岁。”
      “你俩确定关系半年了吧。”李文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一晃眼,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比赛结束,贺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看台上,忍不住回忆起自己与施熠相遇相知相恋的点点滴滴。
      贺卿想着想着笑了起来,翻开了手机里贺卿和施熠的专属相册,时间真快啊,一转眼他们已经是那么久的情侣了,可时间又那么慢,一辈子又那么长,他们还没有携手变成白发苍苍牙也尽数脱落的老公公老婆婆……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施熠笑着跳上看台,朝着贺卿挥了挥手。
      “我们。”贺卿起身,先一步走到施熠跟前,拉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道。
      “嗯?”施熠凑头过来,像是一定要听个明白。
      “走吧,路上慢慢说。”贺卿拉着施熠走出了体育馆。
      体育馆前的林荫道,行人很少,夜色已经将道路两旁的路灯全部点亮,路灯把贺卿和施熠的影子拉地格外长。
      贺卿突然指着地上的影子,“施熠,你看,我多高。”
      “嗯,可惜还是我更高一点。”施熠点头道,顺手补了一刀。
      贺卿中刀吐血,头垂得很低,但很快又恢复如初。贺卿不停地比着各种姿势,地上的影子也相应地作出相同的姿势。
      贺卿高兴起来,一下一下往前跳着:“施熠,你看,其实一个人形单影只也没有那么孤独是不是?”
      施熠伸手揉了揉贺卿的头发:“人不孤独了,那影子呢?影子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吧。”
      贺卿停下脚步,不说话,觉得施熠说的有道理:“那还是两个人好,影子就不会觉得孤单了。”贺卿说着,又往施熠身边靠了靠,他们的影子也跟随贺卿的动作靠得更近了。
      “是啊,还是两个人好。”施熠笑着搂住了贺卿的肩膀。
      “你看,这样看,是不是我更娇小了?”施熠屈腿,歪头靠在贺卿肩头,地上的影子一下比贺卿爱上半截。
      “嗯嗯。”贺卿高兴地拍着手。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小美人。”贺卿反手搂住施熠,勾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道。
      “行,今天就让你的小美人给你上妆吧。”施熠笑着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支口红。
      “你还真带了,我以为你说笑呢。”贺卿拿过口红,查看色号。
      “枫叶红,秋天的颜色,可以这么理解吗?”施熠笑着抱住贺卿。
      “没藏其他的了?”要化全妆的话,那东西可多了。贺卿伸手探进施熠的口袋。
      “没了,就只有口红。”施熠像捉小鱼一样捉住贺卿的手,停下她探索的路程。
      “好吧,不过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买口红?”贺卿乖乖地从施熠口袋里抽手出来。
      “我问张宇他们,女生平时都喜欢什么小礼物,他们告诉我女人永远都缺一支口红。”施熠老实交代道。
      贺卿点点头:“你身边还不少军师呢!”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施熠迟疑道。
      “满足你。”贺卿大手一挥,不看施熠面,也得看口红面嘛。不好意思,拗口了。
      “当真?可不许耍赖。”施熠反复确认道。
      “真的,比真金还真。”贺卿重重地点了点头,麻利地拆开了口红包装。
      “我是想,要是今天的比赛我赢了,你就在我脸上给我印一个胜利之吻。”施熠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样吗?”贺卿勾住施熠的脖子,在他的左脸颊深深印下一吻。
      “这么快啊?!”施熠声音有些抖动。
      “对啊,我可是我们寝室涂口红最快的人。”贺卿满意地看着施熠脸上的红唇印。
      “不过其他的我就不行了。”贺卿顿了顿,摇头道。
      “我有办法。”施熠拿过贺卿手里的口红,拧出长长的一截,迅速地在贺卿两颊各画了三杠红道道。
      “大花猫,也可以是小老虎。”施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你干嘛?!!”贺卿又气又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见满手红艳。
      施熠看着贺卿摸花了的脸,加上她生气鼓脸拧眉的样子十分滑稽,忍不住抖肩笑的前仰后翻:“更像了,小花猫。”
      贺卿看着施熠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索性放开了,一把抢过口红,在掌心厚厚的涂上一圈又一圈,追着往施熠脸上抹。
      “你别过来啊,我刚没下这么重的手。”施熠连忙摆手往后躲。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口红上长了个施熠。”贺卿挽了挽袖口,准备大干一场。
      “你怎么还记上仇了?!”施熠大叫着往后躲,回想起自己曾嘲笑被奶油糊了一脸的贺卿,施熠悔不当初,这小女子太记仇了。
      说到底,施熠的体力比贺卿好上太多,没几轮追赶下来,贺卿就跟没油的车停在路边一动不动。施熠倒是容光焕发,笑着跳上前,一把抽过贺卿手里被弄的残破不堪的口红。
      施熠握着口红笨拙地在自己嘴唇上涂上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然后噘着嘴问贺卿:“好看吗?”
      贺卿疯狂点头,整个人就差没笑得背过气儿去。
      “那来吧。”施熠噘着嘴一步步朝贺卿逼近。
      “干嘛?”贺卿吓得赶紧往后缩。
      “接吻涂口红啊,看视频学的。”施熠一往无前,继续噘嘴凑近过去。
      “你少看点土味视频啦。”贺卿吓得大叫,一把捂住施熠的脸。
      你要问我,后来亲上了吗?嘴上,没有,但施熠嘴上那点口红,尽数都蹭到了贺卿脸上。
      那天晚上,贺卿和施熠……在回宿舍的路上引得行人纷纷侧目,那个时候贺卿和施熠反倒不觉得尴尬,因为都涂成这样了,谁也认不出来吧。最难的是回到寝室,面对室友的盘问……

      第二十七章远在远方的风(二)

      口红事件过去两天后,511四美齐聚阳光大草坪,补充阳光,其实说白了就是晒太阳睡觉。在贺卿和李文月几个的大学生活里,晒太阳是非常重要的活动,今年尤其特殊,毕竟十一过后,她们就要南下广州和深圳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专业考察,等回来这座城已经再难见到如此充沛的阳光,所以她们决定在此之前,晒足、晒够……不好意思,这段听起来有点像酱油广告了。
      贺卿几个早早吃过午饭,在下午阳光最热情的时候,四个人带上眼罩,齐刷刷躺倒在野餐垫上。在身上还没晒热的时候,其实是很难睡着的,因而寝室卧谈这一优良传统也就顺理成章搬到了这里——
      其实早在那天晚上,贺卿就已经从头到尾讲述了一边口红事件的经过,只不过今天下午为了配合姐几个想要吐槽感慨的心情,贺卿机械又生硬地再一次重复了一边故事,因为这件事加上丰富的感情去描述就太奇怪太诡异了吧……
      “真会玩。”李文月感慨道。
      “太浪费口红了。”张丁丁一向支持勤俭节约。
      “施熠的男神滤镜碎了一地。”关杨对曾经依靠篮球建立起的对施熠的信任土崩瓦解。
      贺卿默默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该把施熠的网停了?”
      “你还别说,你这男人开了窍就是不一样,一套一套的,有海王气质了。”李文月啧声道。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我就没遇见过能这样陪我疯的。”关杨侧身将头枕在自己胳膊上。
      “太阳晒得我暖烘烘的,姐几个,睡了,再会。”张丁丁打了个哈欠,惬意地睡去。
      “再会。”李文月伸手摸了摸贺卿的头。
      “再会。”关杨伸手握了握贺卿的手。
      贺卿不觉唇角上扬,这是什么告别会吗?自己是会跑远找不回家的路的小孩子吗?
      “嗯~再会。”贺卿轻声道。
      过了很久,身旁再没有响动,贺卿悄悄揭开眼罩的一角,炫目的阳光一齐涌进贺卿眼中,空气中放飞无数小光球,贺卿眯着眼良久,直到胳膊好像也被这阳光晒化了一般无力地垂下来。贺卿觉得自己像是窝进了巨大柔软云团里,一摇一摇地摇进了深深的梦里。

      贺卿感觉自己还没从学校草坪上醒过来,广深之行就开始了。一字一字地敲着自己的考察报告总结,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总结贺卿在这次考察中的表现,那就只能是——睡。一个字,一条贯穿始终的主线,所有的剧情都能用一个字串联起来。不信,你看——
      出发睡——
      贺卿揉着沉重的眼皮,在一阵轰隆声中再次醒来,是的,贺卿和自己的同班同学此刻正在南下广州的深夜火车上。贺卿吃痛地揉了揉又麻又酸的腰,看了一眼窗外飞速掠过的他乡的陌生夜景,叹了叹气,真快啊。贺卿盯着窗玻璃上的自己,心想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看看寝室那张野餐垫,确定那不是一张有魔法的魔毯,眨眼间自己就从舒服的云团里跌落在硬邦邦的火车硬座上,唉,虽说有自我选择的干预,但过程这样的痛苦,是贺卿始料未及的。
      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节省经费,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火车,为了更彻底地体验绿皮火车的魅力,班级里的女生全部选择了硬座,而男生则全部选择了去火车卧铺上一觉睡到广州。
      施熠和贺卿虽然目的地相同,车次却不同,施熠乘坐的是更早一班的火车。
      贺卿靠着又硬又凉的车窗,心里越发想念施熠温暖厚实的肩膀,忍不住给施熠发微信道:“我睡不好,想你。”不过火车上信号实在是太差,小圈圈加载了半天也没见发出去,贺卿泄了气。张望了几眼玩扑克玩儿得正起兴的同学们,摇了摇头,视线又拉回到对座的带队老师杨林老师身上,杨林杨老师也选择了硬座,他的原话是:“杨老师是个生活不易的中年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能省则省。”
      想到这儿,贺卿倒觉得杨老师是个性情中人,一点也没有老师架子,跟学生也能接底气说老实话。
      贺卿刚醒一下又睡不着,又无事可做,见对座的杨老师早已抱着自己小小的旅行包歪头睡得正香,便悄悄拿出手机将老师的睡颜拍了下来。杨老师总说外出考察会是我们大学生涯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那您呢?贺卿拍好照片心里偷笑道。
      斗地主中场休息的李文月凑头过来问贺卿要不要也加入进来,大家一起嗑嗑瓜子聊聊天、玩玩扑克刷刷剧,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的。
      贺卿摇头拒绝了,且不论自己压根没摸过扑克,再来自己网盘里只有一部电视剧《东宫》可看,其余都是些BBC纪录片、《跟着贝爷去冒险》、甚至还有《地理中国》,贺卿实在没有心情在摇晃的车厢里看这类片子,至于《东宫》这种绝世小甜剧贺卿用来消遣时间是不太可能,用来消遣自己倒是真的。
      “我宁愿磕磕绊绊地睡着,也不愿不明不白地醒着。”贺卿坚定地拒绝了李文月发出的邀请,再次闭上了眼,在磕磕绊绊摇摇晃晃的梦里探索广州的方向。
      天空逐渐放白的时候,贺卿醒了,想着也快到目的地了,不好再闷头闷脑地继续呼呼大睡。
      贺卿低头看了眼手机,消息终于发出去了,施熠也回复了——“我也睡不好,担心你不习惯。”贺卿心里一暖,满面春风地靠在窗户上,窗外成片的蕉林在风动晃动着巨大的叶片,好像在人们对事物的认知里,总也少不了植物的身影。某天,你想起一种植物,其实就是想起了一段时光,想起了一段故事,一群人。比如说香樟树和凤凰花总是和校园密不可分。
      贺卿心下忍不住自我调侃道:“贺卿,可别在这时候犯那矫情病。”
      李文月端着两碗泡面风风火火地从车厢另一端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冲贺卿道:“醒了,我的睡神大人。”
      贺卿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接过李文月手中的泡面:“多谢小月儿的爱心投食。”
      贺卿在热腾腾的泡面冒出的白气间,看见对座的杨老师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杨老师去餐车了,谢老师请他吃早餐。”李文月吸溜着热乎乎的面条,口齿不清道。谢政——谢老师,是另一位带队老师。
      “这样老师又可以省一笔早餐费了。”贺卿赞许地点点头。
      李文月没忍住笑了一声,结果把自己呛得不清,贺卿吓得手足无措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女孩就是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中投入了花城广州的怀抱。

      考察期间,还是睡——
      刚到广州的那晚,大家一齐去了趟广州塔,拍了许许多多的照片。中途,李文月和张丁丁、关杨转头去寻觅广州街头的美食去了,把贺卿丢给了施熠,要他带着贺卿去随便转转,正好给她们省一个人的吃。贺卿顿时觉得自己是小说里那种不招待见的名门庶女,着急被人推出去嫁了,只不过幸好她略有女主光芒,遇见了施熠这样妥妥的男主。
      贺卿和施熠一起坐上了城市的观光车,准备领略领略广州夜景,结果就是广州天气太舒服了,贺卿又太累了……贺卿迷迷糊糊地说了句:“……爱是可发不可收,你是可爱到永远……”,然后头一歪倒在施熠肩头睡过去了。那晚,施熠背着贺卿回的酒店,好在两个专业的同学入住的是同一家酒店,施熠上楼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几位带队老师,老师们见状也只是了然一笑。隔天,施熠买好了早餐,一大早就敲开了贺卿的房门,一脸严肃地问贺卿:“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谭校长(谭咏麟)重要?答对了,才有的吃。”本来就一脸迷糊的贺卿,这下更加一头雾水了。
      在深圳待的那几天,大家住的是复式小公寓,依旧是按寝室分配。有天下午,老师特意没有安排考察,而是给大家放了半天假。贺卿点来了炸鸡,张丁丁点来了水果,关杨点来了酒水和零食,李文月负责给大家找片。李文月先是投屏了《金宵大厦》,剩下的三个人在看过5集之后,一致认为天色已晚,不适合再看有恐怖色彩的片子。换,必须换,李文月于是考古出来卜冠今有部叫《星期8》的片子,那晚,大家喝得迷迷瞪瞪,横七竖八地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早上起来直觉得头疼欲裂,只想当下就是多出来的星期八,痛快地睡上一觉把酒劲儿睡过去。
      贺卿把这段写下来的时候,李文月、张丁丁、关杨三人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这属于酒精作用,不属于主观行为。贺卿不以为然,耸肩摊手道,酒总是大家自愿喝的吧。

      返程睡——其实没怎么睡
      在施熠的软磨硬泡下,网媒专业的带队老师终于同意他跟着贺卿她们一起返校。兴许因为是下午的火车,上午又睡的足够多,贺卿睡意全无。
      贺卿坐在施熠和李文月中间,左顾右盼,实在是无聊。贺卿靠在施熠肩头,看着窗外被风吹起的树叶,心中突然有些怅惘。真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这些做梦的人都要一齐退场了。从窗口往外看,所有事物好像都在往后退,繁华喧闹的都市也好,宁静的乡村田野也好,都在风中呼啸而过,消失不见。
      “施熠,比远方更远的是什么啊?”贺卿下巴抵住施熠的肩膀,轻声问。
      “多远又叫远方呢?如果没有一个参照的话,就很难说,像我有你,只愿停留在你身边,那么你以外的地方就都是远方。”施熠紧紧握住了贺卿的手,柔声道。
      可尴尬的是,恰巧当时大家都停了下来没有闲聊,施熠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众人的耳中。大家齐刷刷地看着正喜笑颜开的贺卿,贺卿老脸一红,顺手摘过施熠的鸭舌帽,盖在自己脸上。众乐乐不行,那我就独乐乐吧。
      也许是黑暗创造了睡意,贺卿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贺卿半边屁股沾上椅子准备和周公对弈三百回合的时候,同班的藏族同学扎西多吉和次仁顿珠唱着歌从车厢另一端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厚厚的类似于书本之类的东西。
      “我们俩制作了一本这次广深之行的相册,准备寄回老家去。请大家各写一句话留作纪念。”多吉笑着说。
      “当然好了。”李文月笑着第一个接过了相册。
      李文月写完,顺势就递给了贺卿。
      贺卿接过相册,想了想,在相册上郑重写下:“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风走过很多地方,但它从不停留。是风无情吗?又或许是风见证了太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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