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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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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欲的假期很无聊,先是在家里瘫了几天。
她没灵魂地刷着手机,界面跳到小动物的卖萌曲,软萌萌的小猫咪对着镜头“喵喵”叫,蓬松的毛发让人很想撸一把。
——猫的书屋随时欢迎你。
地点:金都大厦A403
金都大厦?那不就离得很近。
江欲激动地给乔依发消息。
—撸猫去不/哀求.jpg/
—不去,我要写作业。
—求你了/卑微.jpg/
—不装了,姐妹快走起!我要忍不住了。
江欲很早以前就有过养只猫的想法,可她母亲对猫毛过敏。一想到等会就能抱那些小祖宗,她唇边的笑就无法收敛。
她翻动着衣橱,随便从里面挑出来件碎花裙,裙身的样式很简单,只有腰间有束紧的绸带,蝴蝶结随意地绑落,将她不堪一握的腰身显露出来。
到玄关处边穿鞋边和陆予报备。
“喂妈,我和乔依除去玩了啊。去哪?没去哪,就去吃顿饭。”
要是让母上大人知道自己是去撸猫的,她肯定要被赶出家门。
到达目的地。
江欲站在大厦门口,给乔依发消息。
大厦内人潮涌动,正值国庆假期人难免有点多,江欲刚想再给她打个电话,乔依就到了。
“走吧,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江欲立住身佯装严肃道:“这位同学你不是要写作业吗?怎么出现在这。”
“咳咳,作业当然是留到最后才来劲”,乔依笑着拽她。
金都大厦整体的装修风格很梦幻,淡黄色的灯外罩着云朵的形状,来回摆动仿佛真置身与云彩中。
猫的书屋。
江欲轻念店名,里面的猫咪懒洋洋地将肚皮露出来,任由人类“宰割”。
世界上怎么会有猫咪这样的生物,集可爱和高贵于一身,光看着欢喜得要命。
“喵。”
一只花色的小猫凑到玻璃窗前,顶着对尖耳朵,眼睛瞪得像是两盏发光的绿灯,歪着头格外可爱。
江欲的心都要软化下来,她来回摆动手指吸引小花猫的注意力,付好钱进入店面,将那只花色的猫咪抱在怀中。
轻轻地碰下它的鼻头,小花猫扭过头瞪圆了眼珠,四肢佝偻在肚皮前,呆萌的样子让江欲受不住。
“太可爱了,等我长大单独住的时候,一定要养只猫。”
乔依用手指帮猫咪做全身按摩,“毛绒绒太诛心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当铲屎官。”
她们两在店内呆了许久,直到江欲看眼手机,将近饭点的时间,她还要趁陆予没回家前洗个澡,免得被发现破绽。
临走前在店内办了张年会员卡。
依依不舍地和猫咪告别。
“陈遇,你生什么气。”
只见一名面容精致的女生,穿着蕾丝绣花裙跑出奢饰品店,烦躁地喊道。
被叫喊的那名男生,穿着白衬衫眉宇间自带着忧郁的气质,手里提着琴盒。
“我没生气。”
“还说你没有,你就是生气了。陈遇,你凭啥管我,上次我和贺隽林出去玩,是不是你和我爸打得小报告。”
他面露无奈道:“贺隽林,他上次带你去酒吧。”
“要你管,他敢把我怎么样。”
那名女生束着马尾,瞧着很有大小姐脾气。
她说完烦躁地推开面前的少年,自顾自地走下楼。
少年被推得错手不妨,朝后滑了一步,手里的琴盒“嘭”地一声落地,他皱着眉头着急地打开琴盒。
在看到小提琴完好无损后,微微松口气,爱惜地合上。
些许是江欲看热闹的目光太直白了。
他走前略过江欲一眼。
江欲收回视线,低头装作看手机。
没过会,乔依从洗手间回来,轻轻地拍下她的肩,“走吧。”
她们走出门时,江欲走不经意间又望见刚刚的女孩,在人群中很瞩目。
她身边站着的人,背影瞧着很像谢晋知。
江欲还没来得及细看,他们就坐上辆黑色的迈巴赫。
“小鱼,看谁呢?”
江欲回过神,“我刚刚好像看到谢晋知了。”
“没有啊”,乔依环顾四周道。
“没事,应该是看错了。”
黑色迈巴赫车上。
谢时南疑惑地问:“堂哥,你在看什么。”
“看傻鱼。”
她仰长脖颈四处查看,“那有鱼?鱼那有傻的。”
谢晋知半眯着眼,锁定江欲的身影,那条裙子很适合她,原来女孩穿裙子真的会变美,他从前没有这感受。
直到江欲的身影消失。
他问:“陈遇呢。”
谢时南撇过嘴喃喃道:“他先去酒席了。”
说完瞥眼谢晋知的侧脸,他半阖着眼在看手机,不知有没有信。
车内的气氛凝滞几秒。
“你又欺负他了。”
“我那欺负他了”,谢时南不服气地嚷嚷出口,对上她堂哥的眼神,底气没了一半。
谢时南是青河集团的千金,实打实的大小姐,有一身的傲娇脾气。青河集团的创始人是谢晋知爷爷的亲兄弟,这么多年两家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没外面传得那么邪乎。
什么豪门兄弟互争股份。
都是虚的事。
当年他父亲独自一人外出闯荡,两家人没少相互照顾。就因为此,他父亲谢珉回到南淮市后,没少提点青河集团。
而谢时南大小姐,从小爹娘都不怕,唯独只怕她这位堂哥。
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
“叫他。”
谢晋知摆弄着手机淡声道。
却不能反抗。
一想到要主动和陈遇示弱,谢时南很不乐意嘀咕了几句,还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我们在旁边的停车场,你快点过来,挂了。”
不过几分钟,陈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朝后点头示意。
“哥。”
谢晋知应下。
他们三人之间年龄差得不大,谢晋知仅比他们早出生几个月。按亲属关系来说,陈遇和谢家并没有半点血缘上的羁绊,随着谢时南喊声“哥”。
他是旁支的养子,是谢时南的父亲瞧他可怜,丧父又丧母,把他从老同学的家里带过来放身边照料。
谢时南的父亲大学时和老同学关系很亲近,曾经的好伙伴出事,仅留下孤零零的独子,周围的亲戚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虫。
他难免不忍心。
而陈遇进谢家门的第一天,谢时南就没给过他好颜色,从前是欺负现今是另一种“欺负”。
陈遇脾气好,从来没恼过。
遇到事情很照顾她,把她当成小公主样宠着。
谢时南却认为他多管闲事,人也死板得很,这不让做那不让做,她早就被管烦起来了,每回生气父母还总站他身边,这让她很恼火。
“你来的也太慢了”,谢时南抱怨道。
明明才等了不到五分钟,陈遇一如既往地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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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去参加的这场酒席,是谢时南爷爷的生日聚会,办得很低调,只邀请些熟络的亲朋好友。
地点设在江边别院。
他们到时,餐宴还没开始,周围被红绸带装扮得很喜庆。
谢时南一入门,笑得乖甜跑到谢贤身边,摇晃着他的手,“爷爷祝你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谢贤和蔼地拍下她的手,笑道:“晋知也来了,过来让爷爷看看,好些日子没见了。”
“叔公,生日快乐。”
“哎好孩子,你父亲还没到?”
谢晋知低头看眼手表,“他应该在路上了,我母亲呢?”
按理说,她该早来了。
谢贤指了指里面的会客厅,“在里面和你婶婶聊天。”
听此,谢晋知太阳穴忍不住抽动,朝他致意后望会客厅内走去。
“晋知怎么不转来实验中学。”
实验中学是南淮市最顶尖的中学,当地人挤破脑袋都想考入的学校。
徐瑾优雅地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笑道:“那孩子,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转去辰川。”
“为何。”
“他那点小癖好,爱古董自行车如命,说是辰川中学离家的距离刚刚好,骑车过去路上的风景也美。”
她无奈地摇摇头。
“说起来都怪谢珉。”
“关大哥何事?”
“晋知小时候可是个娇宝宝,哪像现在成天说的话,用指头都能数过来。别人语气稍微凶点,他的眼泪光就挂在脸上。”
徐瑾想起往前,唇边的笑意就掩盖不住,“他小学时最崇拜的就是父亲,总嚷嚷着要父亲送他去上学,可谢珉就见不得男孩子娇气。有天早上狠狠地训了他一顿,让他自己去,说成天哭滴滴的,以后怎么成为勇敢的人。”
“晋知,这孩子也是倔,他和他爸赌气,开始不爱哭了话也变少,早上就自己板着张脸骑车去学校,司机都不让跟,越蹬越发对自行车着迷。”
她像是很怀念从前,“你不知道晋知小时候有多可爱,那哭起来眼泪汪汪的,我家里还有几张照片,下回......”
徐瑾恨不得让所有人看看自己宝贝儿子小时候的可爱样,可当事人并不觉得。
“妈——”
谢晋知短促地敲两下门,阻挡她接下来的话题。
徐瑾对上少年的视眼,带着分宠溺的笑道:“妈,不讲不讲了。”
谢晋知坐到她身边,仿佛在“监视”这话的可行度,他母亲每逢碰到熟人,都要说下他小时候那点糗事。
徐瑾是位气质美人,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的范,岁月很眷顾她,只在她身上留下美好的痕迹。
这场家庭宴会在谢珉的到来后才正式开席。
席面吃完没多久就散去,局上的人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谢晋知回到家,江欲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他眼前。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本画册。
打开翻过好几张自行车素描画,他的视线停留在画册上,那页画着一双完美无瑕的手。
逼真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江欲的手,她虎口处有粒黑痣,熟悉的人都晓得。
谢晋知翻动到空白处,拿出画笔浅浅勾勒。
风吹起的裙摆,透过发间的阳光。
没一会,江欲的身影显落在纸间。
只是脸的五官未画。
他落下笔又擦去,不知如何启笔,最终合上画册。谢晋知画她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仅此而已,只是想画就画,就像他无聊时想画老式自行车。
就像平日他总是逗江欲,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比旁人更多,只是想做而已,喜欢谈不上。谢晋知不懂他那些朋友,换女朋友的速度和挑衣裳样,他不认为那是喜欢。
至于什么是“喜欢”,谢晋知不清楚。
对于江欲,也许比旁人多几分好感,谁不想欣赏美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