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木瓜海棠

5、击空明兮溯流光

　　一品茶，五色瓜，四季花。琼莹靠在竹椅上长吁短叹：“舜华，我们又不是老头老太，干吗得大白天泡茶馆啊！”舜华略略不满地扫她一眼：“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担心熬夜看《帝女花》到三点的你累倒，我会拖着大家到茶庄来！”“悠悠闲闲坐着的确比较好。咦，外面下雨了？”静嘉诧异地说，“窗玻璃都湿了。”“没有。”韩奕温和地解释，“是窗子上方的装置让水贴着玻璃流下。”静嘉灵机一动：“真有意思！不如韩奕同学以这为场景，排出浪漫短剧吧。”他莞尔：“可以考虑。”
　　《琵琶语》传来。“弦弦掩抑声声思。”茶杯，熨得掌心温热。“帘外雨潺潺。”隔壁流霞居酒旗上的字游动。
　　静嘉边拣盘里的葡萄吃，边开口：“德音，你和黎晨风从小玩到大？”我放下手中杯，回忆道：“是啊。还是两个纯洁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孩时就认识了。”静嘉继续这个话题：“初中三年我和她同班，压根没说过一句话。但她是个大名人。一炮走红是在初一的校运动会上。当时她报名参加铅球比赛，我们都怀疑她的力气。结果，竟然破了纪录！从那以后，就有慕风社成立啦。话说回来，她难道自幼习武？”我笑笑，追忆渐行渐远的日子：“她练没练武功，我不清楚。不过，她的确是舞者，学过芭蕾舞——吃块哈密瓜——如果提到力气，大概是因为哥哥。”“这瓜又凉又甜。哦，哥哥？是她的亲兄弟吗？”她兴致勃勃，两眼放光。我将一杯茶一饮而尽，斟满后不紧不慢地回答：“不是。哥哥家里对孩子管束很严，极少让儿子出去。只有我和晨风到他家时，伯伯才叫哥哥放下书本陪我们玩。”“哇！帅气温柔的邻家哥哥、、、、、、他有没有和你们一起看电影？”静嘉深陷在粉色幻想中不可自拔。我仍口气平淡地叙述过往：“有。有天晚上，我们关着灯看片子。名字我忘了，反正是恐怖片。看完了，哥哥还吓我们说，回家路上会见鬼。我和晨风一听，差点哭出来。”“后来呢？”她有点失望。我索性补上一剑：“后来，我们不敢回家，死赖在哥哥的房间里揪住他不放。伯伯感到奇怪，弄清楚原因后把儿子骂个狗血淋头。最后啊，哥哥乖乖地背着我，牵着晨风，送我们回家。”静嘉一脸失意地叹气：“你们难道平常都这么玩的？”我坦白交代：“差不多。哥哥常常在床的一边用积木搭墙，然后让我们趴在床的另一边用沙包砸墙，或者发动我们翻箱倒柜，去找被伯伯缴获的漫画和小说。”静嘉哀怨地感叹：“我怎么觉得是大哥带着小弟胡闹啊？不过，黎晨风以前这么活泼好动？真叫人吃惊！”我有点倦了，用手支着下巴说：“对呀，她十五分钟就学会骑自行车。游泳、骑车、编东西都是她教我的。才上五年级，就在外面有很多朋友了。不像我，除了她，没有比较亲密的伙伴。她不在，我只好孤零零地窝在家啃书。其实就算她在，我也很寂寞。”“德音，静嘉。”舜华向我们走来，“十一点四十了。我们到隔壁流霞居的秋云亭吃饭。”
　　午后到公园走走。
　　绿深红媚，碧瓦飞甍颠簸在翠浪青涛中。
　　晚钟敲响，从天堂上面传来星空的回荡。醒来的人，请守好你们的梦想。沉睡的人，请把一切遗忘。
　　六点正，旅行结束。
　　上车，坐稳。
　　“朱方敏叫我们回家后聚一聚。”平林从后排探出脑袋来对我说。

作者有话说

　　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