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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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独自来到宇智波一族的旧址，上次来，还是刚到村子时，佐助带她来的那次。
她还记得那天，天空阴云笼罩，佐助就这样站在这片墓碑前，沉默地站了很久。
她当时只觉得震惊，便问：“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得到的回答似是而非。
今日艳阳高照，压抑的氛围都减轻不少。
附近的路都被封锁了，一般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这里看样子真的荒了很久，少数幸存下来的墙壁上，还能看到被日晒雨淋后，没完全褪色的族徽。
一座座矗立在那里的墓碑，像一个个不会说话的陌生人，朔月站在他们面前，内心并无太多波动，她只是单纯地向他们发问，这个地方到底经历过什么？
课本里有提到过曾经的宇智波多么风光无限，可她去图书馆查询更详细的资料时，却什么都找不到。
朔月站了会儿，觉得腿有点酸。
眼见天色不早了，她便踩着夕阳的影子，一步步回到小樱住的公寓。
小樱还没下班，作为部长她的确很忙。
朔月一个人坐在客厅，窗外晚霞渐渐西沉，房间里慢慢被暮色笼罩。
她打开冰箱，看来小樱并不知道她今天会回来，里面只有一些还未处理的食材。
天彻底黑了，房间里很安静，能听见楼下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朦胧的对话声，洗碗的哗啦声。
窗外灯火通明，即使不开灯也看得清屋内陈设。
突然而来的孤独感冲向她，朔月觉得自己有点想家了。
忽然想念起那个被水雾包围的小镇，想念海风的咸腥味，想念阁楼里母亲那一摞摞无聊狗血的言情小说。
上次回去还是新年放假的时候，所以朔月等小樱回来，就跟她说了想要回家看看。
准备做饭的小樱手上动作停顿了下，她转身，面上有点惊讶。
“过几天学校会给你们刚毕业的同学组小队，你不打算……”小樱纠结了一下，“不打算留在村子里吗？”
“我想继续和小叔叔出去游历。”朔月弯弯眉眼，“顺便帮小樱阿姨看着小叔叔。”
小樱被她说得红了脸，娇嗔地瞪她一眼，“小孩子胡说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啦。”
“是的呢。”小樱捏捏她的脸颊，想着自己以后要是也有个女儿，肯定也会这么可爱吧？
翌日。
随身的东西很少，朔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临行前给自己绑了个完美的丸子头。
独行对于朔月已经成了习惯，说起来也是好笑，明明在身边人眼里，她都是个很好说话，好脾气的人。
可她不知道，即使她从小就乖巧懂事，爱笑嘴甜，但留在骨子里的那种傲慢，是很难摆脱掉的。
所谓家族传承。
自从那场众人合力一心的战斗之后，世界早已不是当年那种样子。各国把精力更多的投入到工业发展中，如今出行也不用像早年徒步，买一张火车票，直接坐到小镇车站。
没有什么近乡情怯，朔月直接推开家门。
下午的阳光很好，倾斜的落在回廊上，一只橘猫躺在太阳底下，睡得四仰八叉。
院子里种了好大一片猫草，绿油油的似乎还噙着水滴。
朔月说不出家里有什么变化，但的确让她感觉到了些不同。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空旷的桌子上有一碟没吃完的茶点，还有一本翻开铺在桌上的书。
盯着桌面怔怔出神，朔月心底猛地一酸，她想，母亲一定很寂寞吧。
门口脚步声停了下来，朔月抬头就看见母亲拎着购物袋站在门口，金色的阳光把她照得宛如透明，她弯起的眉眼一如既往。
“你回来啦。”
朔月没有说话，扑向母亲的怀里。
“突然回来，请假了吗？”
朔月依偎着她，嗓音黏糊：“我毕业啦。”
“喔…那恭喜你。”
坐在回廊的门口，朔月摸摸那只小橘，像是感觉到了陌生的味道，它疯狂抽动鼻子，然后醒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母亲从屋里出来，递给朔月一个用若叶包裹的糯米团子。
刚和母亲说过了，想要和小叔叔去游历几年，或许不能经常回来了。至于她心底的其它打算，朔月决定暂时保密，只说了想长更多见识，学更多的本事。
母亲没太多问，只是垂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叮嘱她注意安全，别太勉强。
“我想吃这个很久了，可惜只有这儿有卖。”朔月接过来，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是鲜虾干贝馅儿的。
肚子确实也饿了，今天只在出发时候随便吃了口早饭。糯叽叽的团子包裹着水之国特产的满籽虾仁，再搭配少量干贝碎，简直幸福得冒泡。
朔月满足地大口吃着，随即瞥见母亲在她身边坐下，她拖着脸颊，嘴角带笑地看着朔月。
“母亲，你觉得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朔月转过身，换了一种坐姿。
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嗯……”母亲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如果他没死的话，当然是个非常好的人。”
不过继而她话锋一转，面上带着些许愤懑：“现在的话，渣男。”
朔月吃东西的动作一僵，给她整不会了。
没多久，佐助就给她来了信。信上说，小樱已经把她的打算和他说了，他准备这几日就抽空来接她。
看到小樱信上说，朔月打算继续和他游历，佐助心里是赞同的。当初送朔月去上学时，有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她在学校学好基础，之后，他有想过未来将朔月作为家族希望栽培，用尽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虽然这几年，佐助想法变了些。但既然是朔月主动提出，他自然会倾尽全力。
虽然在佐助眼里，朔月不是个很勤奋的学生，甚至有点儿咸鱼，但因为是哥哥的孩子，他愿意相信朔月在学习上天赋异禀。
直到，朔月带着疑惑的目光问他：“我从小就学了家族秘术，再学别家的会不会不太好啊？”
佐助绷不住了。
她居然，从没把自己当作宇智波。
后来好长时间，他才慢慢说服自己，朔月是因为从小和母亲生活在水之国，也没听说过任何关于宇智波的事情，无法感同身受，也是正常的。以后只要自己好好教导，定能让她同自己一般，重振家族荣光。
好在朔月对鼬的过去很感兴趣，偶尔会向佐助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他事，每当这时，佐助就会很欣慰，耐心地与她讲上一些。
“族里的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家族希望，觉得他未来有无限潜能。”
佐助回忆那时候的鼬，他聪明勤奋，待人温和，几乎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缺陷。
见佐助谈及旧事，脸色变得有点柔软，朔月试着问出困惑她很久的问题：“那为什么后来他不在村子里了呢？”
那时候的自己，对哥哥既有仰慕，又有不甘，一直以哥哥为目标，直到……
“那是他当年的选择，也令年少时的我误会了他很久。”佐助目光飘远，声音变得低沉：“因此做错了许多事。”
做错的事即便过了很久，也如烙印嵌在身上，难以弥补。
如果不是因为朔月是他哥哥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再提及这些过往。
瞥见朔月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澄澈清亮，觉得即便如此，那些暗无天日的旧事，也不是现在的她该知道的。
以后再说吧，等她长大些……
朔月没有得到直接的答案，但她也能从佐助的话里猜到，其中必定有着盘根错杂的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佐助的语气凉凉的在她身边响起。
“以后告诉你。”
夕阳的光把他侧脸照的格外柔软，朔月怔怔地点头，没再出声。
怀着与之不同的心态，朔月踏上了她的修炼旅程。
*
暮去朝来，鼬依旧奔走于各国，以完成组织派发的任务。
至上一任队友跑路，组织又给他安排了新队友，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
这日，鼬与新队友在水之国分头执行完任务，正准备去约定地点会和，却在路过一个小镇的街道时，被几个从巷子里窜出来的身影，不小心挡住去路。
面前嘈杂的脚步和吵嚷声，让鼬脚步微顿，他抬眸，只见几个地痞流氓模样的男人正在调戏一个少女。
女孩满脸羞愤，嗓音清甜却不卑不亢。
“我男朋友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来！”接着她开始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鼬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这些年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太多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场景，如果每个他都出手，即便分.身出十个他也帮不过来。
且更重要的，他不想与他人产生任何交集，这是作为反派该具备的修养。
谁料那女孩并不具备此等觉悟，直接拉住准备从她身边走过的鼬，语气熟稔甚至还带点儿埋怨：“你终于回来啦。”
然后转头朝那几个男人大声嚷嚷道：“再烦我，就让我男朋友揍你几个！”
本能会躲开的鼬，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动，他看着旁边女孩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有点眼熟。
意识到鼬没有反抗的动作，她得寸进尺，将胳膊挽得更亲密了些。
“他可厉害了，上次也有几个惹我的人，比你们还高壮，一分钟不要全被揍哭了！”
不知怎么回事，当那几个男人看清她挽的人的脸时，一个个仿佛跟见了鬼一般，她不免心底纳闷，自己演技这么好吗？
然而那群流浪忍者早就见过这位的通缉令，即便在黑市也赫赫有名。
“还不快滚。”他语气平淡，宛如在说喝水吃饭一般。
那群人如闻大赦，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
只有她，怔怔地扭头，打量起这个看起来模样瘦弱的小白脸。
鼬抽回被挽住的胳膊，她才恍然回过神，朝他笑嘻嘻地说：“没想到那些人这么不禁吓，我随口编的话就把他们吓成那样。”
鼬颔首，准备离开。
然而女孩像是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依然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是说你真的很厉害？”
“碰巧他们又认得你？”
“原来不是我演技高超。”
鼬停下步子，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
“我还有事。”他出声提醒，意思叫她不要再继续跟着自己。
“噢……”女孩像是理解了一秒，继而问道：“需要我帮忙？”
“有什么事，说！别客气。”她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冲他娇憨地笑道。
鼬有点想扶额：“我们并不认识，所以，别跟着我。”
他语气已经很冷漠了，然而人家根本听不出，还是那副样子，笑得像只猫似的。
“我叫六月，现在认识啦，怎么称呼你？”她绕到他旁边。
“不需要认得。”
鼬走得飞快，像是躲避一颗随时会黏上来的橡皮糖。
“有缘再会呀。”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了一丝揶揄笑意，促使他脚步更快了一分。
鼬觉得有点荒诞，他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弱的人产生惧意，在逃离那条街之后，他明明松了一口气。
然而荒诞的还有，为什么组织接到了指派他执行的护送任务？
组织首领告诉他，这个任务是水之国一个贵族名义发出的，而且赏金极高。
意思摆明了他绝不可以推辞。
“总归也就是个护送任务。”新队友怪异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
是以，当他见到任务人时，觉得更加荒诞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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