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哥的黑心棉袄》喝水的刺猬

3、【秋分】

　　“父亲。”朔月咧着嘴，笑得见眉不见眼，“我又来见你了。”

　　鼬看着她明显长高的个头，和差点没认出的相貌，明白了他们的时间流逝不一样。

　　习惯沉默的鼬憋了许久，才冒出一句，“你长高了。”

　　“那当然了，我都十一岁了。”
　　朔月很是兴奋，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小脸红扑扑的。
　　“您也长高了。”

　　鼬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是吗。”

　　“头发也长了。”
　　“嗯。”
　　“更不爱说话了。”
　　“……”

　　热情被浇灭，笑容也渐渐收起。
　　气氛有些尴尬，朔月局促地攥起衣角，慢慢地来到鼬的旁边。

　　鼬扭头看向她，眼神淡淡。
　　“为什么要来？”语气也轻飘飘的，却让朔月动作一僵。

　　“因为我想见您。”她眼神倔强，“您难道不想见我？”

　　圆润的眼眸满是不服，直直与他对视，像是控诉，也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鼬觉得，倘若他回一句“不想”，她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有这种预感。

　　那双眼睛不像他，或许像她母亲。

　　他摇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里危险。”

　　听到想听的，朔月满意地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您不是很厉害吗？”
　　她双手撑着下巴，得意地看着他，“保证我的安全可是您的责任。”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目光，即便是他的直系血亲，他伸手戳向她的额头，被朔月扭头躲开了。
　　“不可以逃避！”朔月抓住他的衣袖，义正言辞，“您得点头说知道了。”

　　“没有逃避。”鼬觉得，这孩子比佐助难缠多了，“我知道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朔月终于松手。
　　其实他可以挣开，但那么做一定更麻烦。

　　“一路顺风。”朔月咧着嘴，朝他挥挥手，“回来记得给我带晚饭。”

　　让朔月可以时间跳跃的不是什么时空忍术，而是一个神奇的挂坠。
　　朔月摆弄着坠在胸口的椭圆形透明琉璃，可以看见其中零件相当精密，只是原本流淌在里面的琥珀色液体，现在一滴都没有了。

　　把琉璃挂坠举到耳边晃了晃，依旧毫无反应。

　　可能需要那种液体充当燃料吧，朔月心想，可要怎么获得燃料呢？

　　那个奇怪的女人把挂坠挂到她脖子上时，分明有说会来验收实验成果，结果到现在也没出现。
　　或许在忙，忙完了就会来吧，朔月想，等见到她，一定要问问那个黄色液体是用什么做的。

　　“看来是等到了。”
　　不然她怎么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朔月吃掉最后一口紫菜饭团，嘴里含糊不清地摇了摇头。

　　“但是来了另一个人。”她笑的神神秘秘，“你猜猜看，是谁？”
　　说完也不等鼬答话，她继续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晃。
　　“你一定猜不到。”

　　“佐助吗？”

　　得意僵在脸上，朔月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猜到的！”

　　她看到父亲眼中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她没有继承到这么好用的头脑？！

　　“父亲果然不负盛名。”语气有点酸。

　　“……后来，小叔叔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和他去游历，但母亲不太想让我去，她说……”她悄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鼬，放小了声音。

　　“她说姓宇智波的人命都不好，叫我……叫我离远点。”

　　“你母亲说得对。”
　　“这句话你说过。”

　　鼬微笑，没再言语。

　　之后的事，他也猜得到个大概。
　　照佐助的性格，定是会把他的遗孀带在身边，然后亲自教导，承袭宇智波的荣耀。
　　他太了解佐助了，佐助拥有身为宇智波的骄傲。

　　鼬想的没错，虽然被拒绝后的佐助离开了，但之后每年他都会来这里，要求可以教导朔月忍术。

　　直到第三年的新年前夕。

　　是日大雪，意外的，佐助身边多了个粉色头发的漂亮女人。

　　女人叫樱，还给朔月带了礼物。
　　是一包奶糖。

　　虽然朔月也挺想跟着小叔叔学本事，但她觉得，母亲一定不会同意。
　　大概又会编造一些“朔月不会自己洗澡”“这孩子半夜会打鸣”“她得了一种到陌生环境会死的病”……如此之类离谱的借口。

　　只是朔月怎么也没料到，这回母亲破天荒的同意了，并且相当果断。
　　只是悄悄与她耳语一句，便把她朝小叔叔一丢，顺便丢给她的还有一包打包好的行李。

　　怎么看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吧！

　　不给她发出疑问的机会，母亲满脸开心地站在门口，咧着嘴朝她摆手。

　　「见到你爸，叫他让我省点心。」
　　想起母亲的耳语，朔月心累，明明你最不省心。

　　而后很快她反应过来，母亲怎么知道？……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小叔叔，不用想也猜到了。

　　一瞬间，朔月居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不过这种低落也没存在多久，很快兴奋的情绪便把她刚离家的不舍淹没了。
　　从未出过远门的朔月看什么都很新鲜，端着樱阿姨买给她的章鱼烧，渡轮载着她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时间飞速，转眼四季早已转了一轮。

　　朔月跟着佐助从雾气缭绕的水之国，到炎热干燥的风之国，见识到了各地风景美食还有风土人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学了不少本事。

　　最后，佐助带着她回到了宇智波旧址。
　　破落的宇智波祠堂，那些族人都被葬在那里。
　　矗立墓碑，荒草丛生。

　　“他们……为什么都死了呢？”

　　看着那一座座石碑，陌生的名字本并没有让她产生什么触动。
　　直到看见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心底蓦地油然而生一股苍凉。

　　佐助看向远方，眼中阴翳一如此时的天色。

　　为什么呢？

　　这个世界诸如棋盘，而他们只是一颗颗落入死局中的棋子，谁则是推动棋局的棋手，这么多年后，他也分不清了。

　　“因为权利迷了心。”

　　朔月似懂非懂，她想起母亲曾说过“姓宇智波的人命都不好”，心道果然如此。

　　然而却没看到鼬的名字，朔月找了半晌也没瞧见。

　　“父亲……不在这里吗？”

　　看见小叔叔因为自己的问题，神情顿时黯然，朔月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有点内疚。

　　“他不在这。”
　　“哦。”

　　不敢再多问，朔月乖巧地跟在佐助身后，去到他暂住的公寓。
　　公寓打扫的挺干净，不像长久没住人的样子。

　　佐助把朔月安置好便出门去了，走之前交代她别乱跑。也没说自己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朔月觉得，他和父亲有时候真还挺像，比如不爱说话这一点。

　　天色渐渐暗了，朔月忽然听到玄关的门响了。还以为小叔叔终于回来了，忙跑出去，却看到小樱阿姨一脸吃惊地站在那。

　　“诶？”
　　小樱阿姨呆呆的，有点可爱。

　　接过小樱手中提的袋子，朔月给她倒了杯水。

　　“小叔叔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樱蹙眉，“他就这样把你丢在这，什么也没说？”

　　咦？怎么听出一丝抱怨？
　　朔月自觉地没有说，他向来如此。

　　“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她反倒安慰起小樱，“我一个人没关系，小叔叔大概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这倒是，小樱能猜到他现在在哪，无非就是火影办公室。
　　啧，工作狂的男人。

　　“你还没吃饭吧？”小樱打开空荡荡的冰箱叹了口气，“出去吃吧。”

　　朔月乖巧点头。

　　原本是抽空过来打扫卫生，因为不知道佐助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村，所以她每周都来简单收拾一下。
　　结果收到一个没吃中饭也没吃晚饭的小朋友。

　　小樱扶额，她为什么会认为佐助能照顾好小孩？是什么时候他给自己这种错觉？

　　朔月很乖，给饭吃饭，没事的时候她就安静待着，若是别人同她讲话，她也是甜甜地笑着回话，一脸娇憨。

　　乖得让小樱心疼。
　　决定等会儿见到佐助，一定要好好跟他讲讲，小女孩得怎么照顾。

　　然而佐助并没有给小樱这个机会，他一回来就把一张入学报告递给了朔月。
　　朔月愣了半天，头上长出几个问号。

　　“周一报道。”
　　看起来，佐助一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其实他确实也犹豫过，毕竟朔月生长在水之国，虽说是鼬的亲属，却也没怎么相处过，要是换做十年前，她是不可能在这里入学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对朔月来说，和同龄人一起成长才是最好的。”他想到刚刚在火影办公室里，好友语重心长的话。

　　从朔月手中拿过入学报告单，小樱对佐助的先斩后奏很是无语。

　　“我来照顾她吧。”她看着姓名栏那里，朔月的名字前面没有姓氏。
　　这样也好，她想。

　　佐助点头，一如往常般神色淡然：“麻烦你了。”

　　小樱笑笑，揽过朔月顺了顺她的背，见她并没有什么低落的情绪，才放下心。

　　想起佐助应该还没吃饭，刚才回来时买的食材，被她顺手放在门口。
　　小樱把那一大包东西拎进厨房，随口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就走。”

　　碧色的眼中有瞬间惊讶，不过很快便被她掩下。
　　她笑得温柔：“一路顺风。”

　　佐助的离开一如既往的无声无息，村子里鲜少有人知道他回来过，就只知道木叶病院后勤部长春野樱，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乖巧嘴甜，笑起来娇憨可爱，就是长得有点像……部长的男朋友。

　　一时，八卦谣言满天飞。

　　有一点存稿，上午九点自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