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十八岁》墓君

19、第十九章

　　或许是看到孟昊的改变，这一年的元旦汇演，老班好说歹说的强行让孟昊出节目参加，为了不让他觉得出节目太麻烦，甚至说出了“只要你去，就算在台上站个三四分钟也行。”孟昊一愣，没想到老班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为了不让这个中年男人失落担心，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钢琴他是会一些的，虽然有几年没练已经生疏，但一个元旦汇演还是应付的了。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且没什么感觉，但陈逸和卓木却一个比一个上心，给他说了一大堆：唱歌、跳舞、朗诵啥啥啥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晚上回家，孟昊正洗着澡，陈逸像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哎孟昊，你唱个歌听听。”
　　他关了水，“什么？”
　　“唱个歌。”他重复一遍。
　　他愣了几秒，想说不会，开口却是唱道：“我想脚踏绿地，面迎和风，听你说这世界多美。我想终有一天，风过处，皆是落花翩飞，人间值得。”最后一个音刚落，水声就接上，像是在掩饰什么。
　　“操，你唱歌那么好听？平时看不出来啊。这歌叫什么？”陈逸就差扑门了。
　　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打开门擦着头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想了想，一个可能冒出来，他追上去，惊诧道：“操，这歌不会是你写的吧？”他知道这孙子低调且牛X，写首歌也不是没可能。
　　“嗯。”他淡淡一应，不愧是大神风范。
　　“没取名字的话，歌写完了吗？”他拿起他扔床上的毛巾，继续帮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老喜欢湿着头发睡觉，也不怕老了的肩周炎。
　　“嗯。”他乖乖低下头任他擦着，唱道：“我像个没有肉·体的漂泊者，寻不到归处，找不到来路，你说这世界万分险恶，我说着人心更加难测；你说世界很美，我说从未感受。大千世界，纷纷攘攘，人间或许值得，可我只有这一方舞台。我想脚踏绿地，面迎和风，听你说这世界多美；我想终有一天，风过处，皆是落花翩飞，人间值得。”
　　这首歌是他上学期写的，没有歌名，因为是写给陈逸的，他也只想唱给他一个人听。
　　陈逸听得一阵心疼，他唱的是他自己，他声音有些低，“你有想过叫什么吗？”
　　“没有。”
　　一阵沉默后，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叫自白吧。”你内心的自白，你的自白。
　　“行。”他拽了拽毛巾，陈逸松了手，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
　　“元旦汇演你唱这首歌吧。”他在床边坐下。
　　“不，我打算随便弹个钢琴，和卓木一起，正好他也会。”
　　他这次对他俩的交集没什么反应，“行啊，到时候别介意我围观啊。”
　　“嗯。”
　　已是半夜，身边的呼吸声已经平缓，他还是没有说卓木今天中午找他的事。
　　在天台上，这个温柔到极致的人第一次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他，说不喜欢男的吗？他说不出口，坦白说喜欢陈逸吗？这更不可能，他只是回答道：“就是不喜欢。”
　　“你喜欢陈逸对吧？”
　　“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脑中扑面而来的画面都是被戳穿后的种种可能，他不能承认，至少目前为止不能，“不对。”
　　他苦涩一笑，没有再问。
　　如果陈逸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不敢赌，更不想破坏掉现在维持着的某种平衡。他闭上眼，现在这样真的挺好，他也承认他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