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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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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芜动用了另外多个渠道来获取有关陈褚之的肖像。
消息被加急处理，很快，一张张肖像被送到了他的书案上。
因为来自于不同的人，不同的渠道，这些肖像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些差异，但同时它们也都拥有着一个共同点。
肖像中的青年样貌与赫连芜完全不同，就连三分的相似也谈不上。
赫连芜面沉如水，周身围绕着杀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在试图窥视他的珍宝。
对他而言，这是决不允许的。
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呢？
下达了继续调查的命令后。
赫连芜忍不住心虚地垂下了头。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去向遭受了无妄之灾的郁温道歉，尽力获得他的原谅。
该怎么办呢？
赫连芜很快就有了主意。
……
郁温半阖眼睑，听着中常侍将单子上的物品名称一件件念了出来。
这些稀世珍宝都是赫连芜给他的礼物。
很明显，那个大冤种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他是冤枉了我。
郁温的心绪平静如水，哪怕是皇宫库房中最珍贵的宝物都已经摆到了他的面前，都不能令他展露多少欢颜，藏在暗处的敌人让他忧心不已。
是谁正躲在暗处，试图挑拨我和赫连芜的关系，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敌暗我明，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在获取了足够的信息之后，方能一举出手揪出藏于暗处的敌人。
现在需要的是暂且忍耐。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要见陛下，陛下在哪里？”
郁温的目光放到了中常侍身上，一点也没有在意那些堪称价值连城的珍宝。
中常侍讨好笑笑，“陛下马上就到。”
他哪敢告诉周舍人，陛下正在鸿光院外面藏着，只等自己递出一个周舍人在收到礼物后心情尚可的消息后，再偷偷进来呢。
这未免太有失陛下的体面。
他若是说出口，听到的周舍人兴许不会有事，但他绝对会被恼羞成怒的陛下狠狠责罚的。
赫连芜在门外踌躇良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都下去吧。”
随着赫连芜一声令下，屋内只剩下了郁温和他两个人。
“调查出结果了？”明明是一个问句，可郁温偏偏是用一个平淡的语调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赫连芜望着郁温平静的面庞，心里忽然一点底也没有。
他会原谅我吗？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无论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给予你的爱不够，以至于你在心里并不能完全信任我。”
郁温认真道。
这些时日他也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反思，他发现自己有些过于依赖前世的记忆和经验，以至于在一些决策上产生了误判，这是不应当出现的错误。
但错误已经出现，现在要做的就是弥补错误。
找到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消灭他。
“不、是我不好，”赫连芜上前一步拉住郁温的胳膊，郁温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的心里越发慌乱起来。
“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够消气。”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错，”郁温上前一步，搂住了赫连芜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了他的怀抱中。
赫连芜身体一僵，他万万没有想到郁温居然会忽然抱住自己，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真的不怪自己吗？明明是好的结果，但赫连芜的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失落。
被在意的人误会，不是一件让人分外难过和愤怒的事情。
为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多么愤怒，证明轻易地就原谅了我，还是说在他心里我并不算得上是重要，所以在被误会之后，他才没有多愤怒，反而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不、我不能这样想，他当然是在乎我的。
“我真的不再生气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背后的黑手，我觉得他的下一步行动正在筹备中，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应该保持现状，静观其变。”
郁温温声劝说，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赫连芜强忍住内心的失落，开始沿着郁温的判断思考起来。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让外界知道我们已经和好的消息。”
“是。”郁温从赫连芜的怀抱中出来，朝着赫连芜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所以，陛下现在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准备？”赫连芜疑惑地看向郁温。
郁温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只见他先是将中常侍送来的件件珍宝扔在地上，然后挥起右臂，啪的一声在赫连芜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陛下要杀便杀就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自然只有接受的份！”
郁温提高了音量，以至于站在门外的中常侍和红罗等人也都能够将他的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赫连芜愣愣地看向郁温，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现在可以离开了。”郁温先是小声微笑着提醒，然后提高音量，冷漠地甩出了一个字——“滚！”
“陛下不会真的以为臣一点也没有生气吧？”郁温歪头道。
赫连芜面带苦涩，只好照着郁温的意思转过身去，可在转过身后，他脸上的苦涩瞬间消失，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生气了，他果然是在意我的。
他刚才的镇定果然都是伪装。
赫连芜捂着脸离开，离去时对中常侍下达了继续幽禁郁温的命令。
他明白郁温的意思，敌人想要他们因此不和，他们就要表现出这份不和来给敌人看。
中常侍目瞪口呆地看着赫连芜脸上的红痕，周舍人他居然打了陛下？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居然是这样大胆的一个人。
果然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不过，最令他震惊的还是陛下的态度，陛下他居然就这样忍耐下来了吗？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心情很好地样子。
不对，这一定是错觉。陛下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因为被人打了而高兴呢？
“陛下，纤云公主求见。”
纤云公主是赫连芜父皇的异母妹妹，是赫连芜的姑姑，她平常住在自己的食邑，不常入宫拜见。
她曾经是杨国的皇后，在杨国亡国之后，她被赫连芜迎回了胤国。
她这次来不知所为何事，会是那件事情的后续吗？
赫连芜双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召她进来。”
“陛下，不如先召见太医监，再召见纤云公主吧？”中常侍犹豫地看向赫连芜的脸，尤其是那正印着红色掌印的半边。
“不必，在屏风后面召见即可。”
赫连芜有一面屏风，乃是能工巧匠制成，从正面看，别人无法透过屏风看到赫连芜，可赫连芜却能透过屏风将另一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完全不会遮挡视线。
他在召见大臣时，有时就会使用这一面屏风。接见宗室时则并不常用。
“唯。”
“陛下无恙否？”纤云公主身着一件浅绿的的宫装，长裙曳地，周身华丽的装饰更显得她容貌出众、雍容华贵。
“朕无恙，不知姑姑此来所为何事？”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这个做姑姑的想念陛下这个侄儿了。”纤云公主浅笑。
“再有就是姑姑最近新得了几个舞姬舞跳得还算能入眼，便想着献与陛下，让陛下能够繁忙的政务之余解解乏。”
赫连芜眉心一跳，是想在朕身边安插人手？
“姑姑有心了，那便见一见吧。”
纤云公主看了屏风一眼，然后轻轻拍手，一列舞姬从彩云般从门外涌了进来、
伴奏的乐声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轻歌曼舞，摇曳生姿。
这舞蹈可不止只是“能入眼”的地步，舞姬中，最为耀眼的就是中间那个领舞的舞姬。
美艳绝伦，冰肌玉骨，宛若神仙妃子降临凡尘。
更为难的是，她的一双眸子清澈见底，就连最为上等的水晶也远远比不上。
果然是下心思了呀，赫连芜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不错，这领舞的舞姬便留下，封做丽妃，赐居燕华宫。”
“谢陛下恩典。”舞姬嫣然一笑，声音有如出谷黄莺，婉转动听。
中常侍不由暗道一声，真是极品。
这样下去，周舍人不会失宠了吧？
中常侍心中升起几份隐忧。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郁温为人和善，与中常侍之间的关系也算不错，眼看着郁温有失宠的可能，中常侍也忍不住开始为他担心起来。
我还是去劝劝周舍人吧，怎么能和陛下硬碰硬呢？这样做受伤害的可只有他自己啊。
还是太年轻了。
中常侍将新晋的丽妃安排好住处、服侍宫女等一应事务之后，返回住处，认真写好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说信，然后命人将自己写好的这封信悄悄派人递进鸿光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