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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被子呀 ...

  •   年终岁末,罗馥君寄来了两床被子,当年的棉花,亲手做的,池景掂了掂分量有点重,散开后,熟悉的中药味飘来,心里满满地。

      嫂子没有指明被子给谁,可一床有药味,一床没有,池景很想让付渲看看。

      整个下午,某虎崽破天荒主动做起家务,东擦擦西蹭蹭,把原有的被子替换掉,还悄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付渲在客房办公,听到家里乒乓响并不在意,这几天臭虎崽伪装成假兔子,幺蛾子频出,已经习惯了。

      “砰”一声,客房门被撞开。

      池景一身斑马条纹家居服,系着彩虹围裙,左手拎着墩布,右手端着一杯水放在桌上,虚晃一圈。

      没一会,又送来一盘水果,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以付渲为圆心擦地,眼见地板脱皮了,又蹲下来擦桌子,擦着擦着歪靠在付渲腿上。

      付渲低头,只见劳模的斑马条纹家居服已换成银灰色藏青边翻领纺丝睡衣,围裙也没了,慵懒地装忙。

      “不冷么?”付渲皱着眉头。

      “哦。”假兔子起身消失。

      少顷,一身荼白桑蚕丝吊带长裙的女人倚在门口,头发散着,倦怠中透着妩媚,付渲愣了片刻,目光聚在她的锁骨下,脸色微变。

      一定是肩带太细,突出锁骨,虽然好看,可那块红...假兔子慌忙消失。

      不到三分钟,一个身着短款刺绣睡裙的女人出现在客房,妖娆扭到桌前,一个转身现出镂空的背,猫步走回门边倚着。

      “下衣失踪?”付渲目光被两条白腿锁住。

      “La Perla!”假兔子昂起头。

      “在哪翻出来的?”

      “不好看吗?”假兔子说着又转了一圈。

      “太平!”付渲语气更平。

      假兔子垂头消失。

      等了很久,始终不见她再来,客房里的人开始心不在焉,“还是中了她的圈套。”

      终于,门口出现人影,长款黑色丝绸系带睡袍,不仅捂得严实,头发也束了起来,阿拉伯少女兔子向客房望了一眼转身走,突然身后传来两个字:过来。

      少女一喜,快步冲过去,蹭坐到付渲腿上。

      “折腾什么?嗯?”付渲抱着一身丝滑的人小声问。

      “做家务。”少女兔子拥着她。

      “穿我的睡衣做家务?”付渲又问。

      “我在帮你整理衣橱。”少女兔子声音发虚。

      “伤筋动骨一百天!”付渲语气变得严肃。

      少女兔子不敢接茬,温顺地粘在人身上。

      “要是太闲,等雪停了,我带你去看看倾城的新家?”付渲轻声说。

      少女兔子猛地站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怎么了?”付渲意外。

      “我不搬!”兔子变脸,冲出门。

      那天赶人的话还扎在她心里,付渲隐隐心疼。

      在客房坐了一会,杯子里的水凉了,付渲到客厅换了一杯,隐约听见小阳台有声音,循着过去一看,少女兔子裹着一件棉袍正摆弄非洲茉莉。

      小花园自从被她接管,多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龙骨树、千岁兰,这些常人看了不想种的花,如今都被拐带回来,竟也生机勃勃。

      “不冷么?”

      “要你管?”蹲在地上的兔子话里带着气。

      “进来!”付渲压着门,闪到一边。

      池景仿佛没听见。

      “进来!”付渲面色发冷,言语也冷。

      池景蔫蔫地,扔掉手里的小铲子,起身不看人,快步进门。

      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

      房间里很安静,池景洗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转身回卧室,被挡住。

      “不要我管了?”付渲问。

      池景不抬头,不答话,托着杯子,拇指沿着柄部左右滑动。

      “把水喝了。”付渲命令道。

      池景犹豫片刻,仰头灌下半杯。

      付渲夺过杯子,拉起她回卧室,推门闻到中药味,看到床上的铺陈,想起不久前她嚷嚷着让嫂子做被子的事,心里猜出八&九分。

      “衣服脱了。”付渲松开手,关了门,回身看着眼前人。

      池景一惊,抬头看她。

      “别让我重复。”付渲端着手。

      池景依言,脱掉棉袍露出阿拉伯少女装。

      “脱!”付渲强势输出命令。

      良久,眼前人纹丝没动,付渲向前走了两步,池景退到床边,瞟了她一眼,迅速掀开被子躲了进去。

      窗帘半掩,大概是下雪的缘故,屋子里有些暗。

      付渲看着床上的小山包移动,一会儿拉成珠穆朗玛,一会儿幻化成王屋与太行,窸窸窣窣,黑色睡袍被扔出来,少女兔子的也终于露了头。

      付渲心内暗笑,面上如常,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侧躺进来。

      池景裹紧被子,歪头看她,眼前人目光如水,注视着自己,良久,池景先移开目光,悄悄下潜,循着那个柔暖的怀抱贴过去。

      付渲一手撑头压着枕头,为她腾出一方空间,轻柔地揽过来,抱住,手从她的头发滑到耳侧,怀里光溜溜的假兔子柔软温顺,丝毫不像平时多动症般别扭。

      “嫂子给了两床被子。”假兔子伏在怀里。

      付渲轻柔了拍了拍她。

      太久没有被熟悉的味道包裹,池景贴得紧,偷偷咬开嘴边的扣子,贪婪的呼吸。

      “我想你了!”假兔子埋头轻语。

      付渲不说话,脸上更显温柔。

      “我想你了!”假兔子软软地,抬起头迎上目光。

      “再说一遍。”付渲声音极轻。

      “我想——”话音未落,嘴唇被咬住。

      四目相对,付渲眼中有火,池景心里发虚不敢直视,可每每目光闪躲,嘴唇便会更疼。

      神说要有光,付渲是那束光。

      谁能想到自己竟对期盼已久的光置气,一句“要你管”授之以柄。

      现在那光罩着她,烫着她,虐着她,也照亮了她。

      怎么敢有怨言!

      “我错了。”假兔子终是忍不住,伸手挂住付渲的脖颈。

      “嗯?”

      “我错了!付渲的女人,付渲管!”

      “嗯!是该管管了。”

      神说要有光,池景是那束光。

      谁能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句气话动怒,可,不要我管要谁管?

      此刻那束光被拥在怀里,捧在手上,印在唇边,还想刻进命里。

      怎么能放过?

      “看着我!”看着小兽喘息着转头,付渲命令道。

      池景闭了眼,佯装没有听到。

      “就是这么认错的?”

      池景唇边一疼,又怯又委屈。

      ……
      夜很长,池景被付渲这道光牢牢掩住,眼前是黑的,心却透亮。

      黎明前,被困的小兽跪在光中,“饶了我吧,我听话——”,仿佛说给神听。
      ......

      良久,小夜灯一闪一闪。

      池景缓缓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摸付渲的脸,付渲安然贴着掌心,眼中流出温柔。

      “不许赶我走。”池景凑上去吻付渲的唇。

      “不许再弄一身伤。”付渲应道。

      “不许对我冷暴力。”池景面露委屈。

      “不许拈花惹草勾三搭四。”付渲说着在她光溜溜的臀上拍了一下。

      “我没有!”池景急着争辩。

      “不许狡辩。”付渲瞪着她。

      “不许~”池景一时语塞。

      “不许在家里捣乱。”付渲说道。

      “你也不许,不许~”池景费尽心思。

      “不许不服管教。”付渲又说。

      池景小脸通红,一头扎在枕头上,不说话。

      付渲嘴角含笑,看着斗败的小虎崽,满眼柔光。

      “付渲,不许你始乱终弃!”猛地,虎崽抬头大吼。

      “我?乱你?”付渲故意逗她。

      “就是你乱我!你乱我!”池景杠精附体。

      “我怎么乱你?”付渲笑意满溢。

      “你!”池景自觉语亏,再次一头扎进枕头。

      付渲笑着一把揽过她,托起虎崽的脸,亲了亲。

      “还有一个不许。”池景红着脸嗫嚅着。

      “嗯?”付渲认真看着她。

      “不许,穿衣服碰我。”池景不敢看付渲。

      付渲没应声,探身过去,狠狠吻住她的唇。

  • 作者有话要说:
    神说,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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