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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诉衷情 ...

  •   贺磬音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嫉妒抑或愤怒,或许都有。

      小徒弟喜欢小师傅,但不敢做非分之想,只要在她身边就开心,小王总惦记小师傅,小徒弟是明白的,但不敢戳破。

      这种与爱情沾边的“喜欢”,就像自己定义师徒之情一样,她觉得那俩人就是伙伴关系,反复思量,好像不能说服自己,每当想到仿佛捉奸现场的画面,想到池景说话时拉衣服的小动作,贺磬音极度不舒服,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从床上跃下来就往隔壁冲,刚要抬手敲门,门开了,力没收住,撞了个满怀。

      “干嘛冒冒失失的?”池景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哑着嗓子问。

      “我,我morning call 啊。”贺磬音有点慌。

      “call 呢?”池景歪着头看她。

      “人工的。”小徒弟踮起脚尖往屋里看。

      池景闪身让出视线,贺磬音看了她一眼,向前迈了两步,探头一瞧,并没其他人,站稳身形平复情绪,机械转身,快镜头般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池景无奈摇头,刚转身,风一般的女子又快镜头般闪到身前,跟着一同迈进房间,哐啷一声关了门。

      “池总,小王总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小徒弟一脸求知欲,跨坐在椅子上。

      池景被关门声震得耳鸣,闭眼倚在门边,不说话。

      “这算不算潜规则?”小徒弟自言自语,眼里透着同情。

      “小小年纪,瞎琢磨什么!”池景忍不住伸手刮她鼻尖。

      “你真的没被怎么样?”贺磬音满是怀疑。

      “你想我被怎么样?嗯?俩女人能怎么样?”最后一句话说完,池景自觉不妥,却也收不回来了。

      小徒弟上下打量,她衣服没有换,领口卷曲,一侧的褶皱较多,“一定是和衣侧身睡得。”

      “看够了吗?”池景挑眉笑着问。

      贺磬音没接茬,默默低下头。

      池景有点意外,赶紧走过去,蹲下来。

      “池总。”贺磬音猛地抬起头,“我不想你受委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小丫头脑子一定搭错了弦。”池景一头雾水。

      “小王总不喜欢我,我感受得到,要是这不喜欢是因为我喜欢你,那我宁愿她不喜欢,反正我的喜欢不会改变。”小徒弟抠着手指,喃喃自语。

      “姑娘!到底谁喜欢谁啊?大清早的,放了你年迈缺觉的师傅吧,你看,你看。”池景指着自己的脸,“姐姐我一夜没睡,脸上都是油,想说绕口令改天好不好?”

      “池景!”贺磬音突然提高音量,从椅子上蹿下来。

      本打算再念叨几句的油脸师傅突然被震住,愣愣地看着同样没有梳洗打扮的小徒弟。

      “我喜欢你。”贺磬音说完走出屋子,哐啷一声关了门。

      愣在原地的师傅仿佛被淋了一桶冰水,随着门响打了个冷颤,回不了神。

      昨夜,王牧群也说了同样的话。

      王牧群说喜欢的时候,池景正在给付渲写信,床被霸占,小徒弟来了又走,除了一方书桌好像这屋子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池景默默骂了自己千百次,又找了千万借口说原谅,毕竟长这么大很少拒绝别人,说“不”很难。

      “你知道,我喜欢你。”王牧群背对着她,小声说。

      屋子太小了,根本存不住低语,可书桌前的人硬生生把它当做大殿。

      “我本应该在海南,听说你同意来,我就想,海南可以再等等。”王牧群语速平缓,仿佛在讲故事。

      池景停下了飞驰的笔。

      “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我错了,依然会拥有,可是,喜欢你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离开?”王牧群声音越来越低。

      池景突然有点不忍心,想说点什么又理不出逻辑,夜晚,狭小的空间,她怕误会。

      “不知道的时候,担心你接受不了女人,知道的时候,你说她是你的人,你怎么那么残忍——”王牧群声音哽咽。

      喜欢有什么错?可惜红线连不到意中人!

      有那么一瞬,池景也觉得自己残忍,想想在万方工作的这些年,王牧群对自己百般照顾,凡出差势必少不了礼物,凡美差势必参与其中,如果付渲不出现,爱情会不会是另一本书?

      池景狠命晃晃头,深知自己优柔寡断耳根软,见不得女人哭。

      “牧群,对不起。”半天,池景摁住自己的心,轻声说。

      “我不要对不起,不要!”床上隐隐传来哭声。

      池景起身走到床边,看王牧群伏在枕头上压抑着哭,想去安慰却心存犹豫,伸出手又收回来,反复几次,默默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牧群渐渐收了声,转身,泪眼模糊。

      “对不起!”池景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抱我好不好?”王牧群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池景不说话,也不动,嘴边溢出三个字:“对不起。”

      王牧群微微起身,抱住眼前人,额头抵着她的下颌,听她的心跳,手越抱越紧。

      池景一动不动任她抱着,似乎已经用尽全力安慰,直到感觉脖颈处被亲吻,才挣扎反抗。

      “牧群,这样,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池景后退。

      慌乱中,王牧群扯裂了她的衣领,在锁骨下方狠咬一口,池景疼的额上冒汗,努力挣脱后,赶紧系上领扣,顾不得边缘卷曲。

      “我就是喜欢你。”王牧群眼眶含泪,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去。

      池景心里仿佛火烧,锁骨下方贴近胸口的位置隐隐作痛,暗暗骂自己不该心软,看着被泪水打湿的枕头,丝毫没了睡意,默默走到墙角面壁思过。
      ......

      小雪节气,老干部回来了。

      锌厂旅游团下了飞机,宿宁悄悄和程工念了一声便脱团了,取了行李坐到熟悉的车里看着熟悉的人,突然倦意全无。

      “头发挑染得很好看。”宿宁伸手在泛着紫光的发梢摸了摸。

      周煦晖嘴角上扬。

      “这身白色的西装也好看,就是领口太开。”宿宁刻意多看了几眼。

      周煦晖噗嗤笑出声。

      “冬天了,不冷吗?”宿宁丝毫没有捕捉到笑点。

      “下雪了。”周煦晖目光温柔。

      宿宁抬眼,只见挡风玻璃被点点白色小雪粒粘住。

      “下雪了,还穿那么少!”老干部执着于周小姐的领口。

      “好啦好啦,知道啦!”周煦晖彻底放弃话题,脚下施力,油门踩到底。

      踏进家门,宿宁看到客厅的窗户大开,刚要过去,被身边人拉住,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一头扎到她的怀里,老干部心中响鼓敲个不停,心心念念的人也时时刻刻盼着自己,这女人让家的概念变得鲜活。

      “我想你!”怀里人小声说。

      宿宁低头吻她的头发。

      两个人抱了一会,周煦晖攀到宿宁耳边小声说:“有礼物送给你。”说完拉着她向里走。

      宿宁犹豫片刻,三步并作两步去关窗,再小跑到周煦晖身边,自我解嘲笑笑:“不关,会冷。”

      来到阳台,一个椭圆形的青花缠枝大瓷缸映入眼帘,缸中放着一大块黄蜡石,四周浮着小叶睡莲,扒开一片叶子,一只小乌龟正努力爬石头,周煦晖捞在手里送到宿宁眼前。

      “老天,庙龟!”宿宁惊呼。

      “行家啊!”周煦晖叹道。

      “二级保护动物,哪里来的?”宿宁接过小乌龟仔细打量。

      “一个朋友在越南找的,带到广西,然后就到了我这里。”

      宿宁有些激动,突然在周小姐的脸颊亲了一口,声音有些大,自己不好意思,作势看手里的小龟。

      周煦晖甘之如饴,回到客厅帮她收拾行李。

      吃过晚饭,洗了澡,电视里播着时下最火的古装偶像剧,周煦晖削苹果不时看几眼,宿宁端着水杯立在窗边,看起势的小雪凌空飞舞。

      “对不起。”宿宁转身轻声说。

      “嗯?”周煦晖抬头看她。

      “都没有带礼物给你。”宿宁说着目光躲闪。

      “过来。”周煦晖唤她。

      宿宁坐到沙发上,被喂了一口苹果。

      “没有礼物,肉偿好了。”周煦晖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干部顿时脸颊通红,耳朵也变了颜色,羞涩的样子落到周小姐眼里,化作满满的爱意。

      不知何时,二人吻在一起,从客厅到卧室,也不知谁扒了谁的睡衣,转到床上,赤&裸相见。

      “不许反抗。”周煦晖呢喃着,黏在宿宁身上。

      宿宁带着一份歉疚竟真的松开了手,趴在下面任大小姐为所欲为。

      “怎么回事?”周煦晖吻到耳后觉察有异。

      “没、没事。”宿宁气喘吁吁,小声答。

      周煦晖停下来,开灯,寻迹检查,宿宁耳后多了一块刺青,正结痂,看起来像一朵花,又像太阳,伸手轻抚,她忍不住躲闪,看样子很疼。

      “这是?”

      “太阳中嵌着曼陀罗花。”

      “本打算纹名字,担心给你带来麻烦,索性换成太阳,一样的!”宿宁忍不住摸了摸这块“疤”。

      “有什么麻烦?标记成我的人,不好吗?”周煦晖心内欢喜,嘴上不满。

      “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成熟?”宿宁看着她的眼睛。

      “恰恰相反,想的太多,太成熟,不过,我喜欢。”周煦晖抬手关灯,缩到宿宁怀里。

      宿宁的心跳,铿锵、有力,古板的老干部有独特的浪漫,让人难以抗拒。

      “礼物我很喜欢。”周小姐小声说。

      “嗯。”宿宁吻住怀里人,无处安放的手四处探寻。

      分别一周有余,怨念消逝,思念疯长,想的、念的如今就在怀里,再克制的人也逃不过人之大欲,听那人在怀里喘息轻叫,宿宁越发不能自已,情到深处禁不住啃咬,刺激得身下人连连讨饶。

      宿宁压着身无片缕的女人,脑子里却浮现妆容精致一身白色西装的姑娘,刚刚还在机场气场十足的走在人前,此刻却在自己身下娇弱承欢。

      “你~”

      “嘘~”

      被压制的人说不出话,身心双重刺激抽走了最后的反抗意识,没用多久,宿宁耳边再次听到喜欢的声音,只是这一次透着娇羞与压抑不住的兴奋,有那么一瞬宿宁觉得自己仿佛瘾君子,周煦晖予取予求,说不清谁中了谁的毒,终于耳边传来绝望的吟唱,声嘶力竭,不消片刻,世界澄明。

      “我想你。”宿宁长舒一口气。

      “学坏了!”周煦晖嗔骂。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学坏了”的部分,删掉了!
    略遗憾,毕竟,那也是成长!(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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