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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完整的 ...

  •   办公室像一口锅,什么消息来滚一滚都能当盘菜,乱七八糟的调料一加,食客们立刻觉得有滋有味,宿宁被几个初入职场的小姑娘“采访”后,马上有一条经过剪辑的小视频在朋友圈疯传,嗅到味道的自媒体果断伸手拿走,于是这盘菜被快速端上大众餐桌。

      宿宁打开朋友圈吓了一跳,短短的小视频,黑色背景上赫然打着大标题:《商经》记者爆料锌厂污染真相,小张的声音传出:锌厂污染特别严重吗?小赵的疑问响起:西江里的死鱼是不是也是因为锌厂啊?背景过渡到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的画面,音画同步:污染或多或少有一些吧,化工业这是避免不了的。看着近百万的阅读量,宿宁暗自庆幸亏得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锌厂员工,否则直接抛出一句:锌厂员工亲历自爆...真的要跳进黄河直接淹死。

      虽然兼职记者也暗戳戳地操刀过一些违心的报道,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别被迫成为推动热点的主角,宿宁有些焦虑,第一时间给老秦打电话。

      “师傅,我,有个小视频...”宿宁在电话接通后直奔主题。

      “已经看到了。”老秦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早上小贾传给我的,这对咱们社也有影响,头疼。”

      “师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视频是剪辑过的,断章取义。”宿宁急着解释。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按说咱们社得跟锌厂胡厂长做个交代,晚点我让小贾准备一份辟谣声明发出去,至于你,你可是锌厂员工,老胡那关恐怕不好过。”老秦为宿宁担心。

      “我可以再录一段视频做个说明。”宿宁提出想法。

      “傻孩子,这事儿传播率越低越好,锌厂巴不得压住不提,你这么一解释,又炒一波。”老秦感慨。

      “那我?”宿宁无语。

      “去找老胡说明情况吧,先解决内部矛盾,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老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挂了电话,宿宁发愁,在锌厂工作到如今,和厂长近距离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解释视频的同时还要顺带解释《商经》兼职的缘由,自己都觉得乱。

      周煦晖到三期项目上出差,要三天后回来,宿宁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想想又放下。

      “够丢人了,告诉她无疑在卖蠢。”宿宁心说。

      晚上,宿宁和周煦晖电话聊了一会,对视频的事只字未提,周煦晖很兴奋地描述产业园三期的规划进程,说了很久除了听到“真好”、“嗯”之类简单的应答完全没能把电话那边的人带到情绪中来,觉察到宿宁的话有点少,周煦晖猜测可能是母亲状况不太好,为了不让她烦心也没有多问,带出几句情话便挂机了。

      拖了一天,宿宁还是挪到锌厂,硬着头皮敲了厂长的门。没人?突然松了一口气,走进车间,听见生产组老王正在和师傅们念叨,发往内蒙的1200吨铅刚刚被退回来了,内蒙人在闹事。

      宿宁奔到东区,挤到人群中,厂长胡谦看到她点了下头,继续和内蒙客户斗志斗勇,争执了一会,宿宁隐约明白,来人认为铅的重量不足,计量超过惯例误差,主张退货,胡谦解释半天一头汗,最后安排众人到酒店饭桌上接着说,宿宁见没机会解释自己的事便想悄悄离开,谁知被叫住。

      “小宿,那边就一个女同志,你来陪一下。”胡谦说。

      神州是当地有名的酒店,宿宁第一次来,坐在餐桌上随声附和了一阵,被强迫喝了几口酒也都偷偷吐到纸巾上,被指定陪同的女客户发现了宿宁的小动作,给她到了一杯白水,宿宁感激,给她夹菜,一来二去两个人的话多了一些,当得知对方是计量员,工作上的交流模式开始启动,女客户向宿宁描述了铅重事件全过程,宿宁询问了几个细节,内蒙姑娘好爽作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酒桌上胡谦的脸色好了一些,宿宁琢磨着找个机会去聊两句,刚一起身,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其中一个拿着小酒壶,另两个端着酒碗,为首的人说了句:“草原雄鹰展翅飞,酒到面前你莫推。”说着三人同敬,宿宁平时滴酒不沾,没有吐干净的酒已经隐约在胃里起了反应,面对如此阵容一时慌了手脚,目光望向同事,同桌几个男人同情的看了一眼不敢出来应战,为难之际,内蒙姑娘挤过来,推走拿着酒壶的大汉,嘴上笑说:“真心能把好酒酿,情深不必多贪杯。”,众人一笑,宿宁感激的看了一眼内蒙姑娘,心算放下。

      “其其格,好人做到底,她不喝你喝。”被推走的汉子递过一碗酒。

      其其格拿过酒碗一饮而尽,酒桌上众人鼓掌叫好,汉子没过瘾,又递过一碗,其其格照旧接下,第三碗刚放在手里,酒桌上的眼睛都聚焦过来,其其格把碗举到嘴边,宿宁一把夺过,闭眼仰头,一口气喝光,众人没料到两个女人抢酒喝,内蒙汉子山呼海啸般叫好,其其格帮呛到咳嗽的宿宁拍背。

      晕乎乎的宿宁强忍着和其其格坐在一边,任谁说话都不理,期间内蒙汉子又来被其其格赶走了。
      宿宁隐约记得看见一群人坐在酒桌转盘上,笑着、喝着、说着,胡谦红着脸在一旁倒酒,意识的漩涡逐渐下沉,跃进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宿宁觉得自己陷在开裂的地缝里,裂缝一点点闭合,自己被挤压得很难受,于是拼命挣扎,终于眼里投进一丝光,努力睁开,发现餐厅变成了客房,床边坐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内蒙大汉,宿宁伸手摸自己的衣服,刚想说点什么,大汉跪&在&床&上伸手解她的衣扣,宿宁反抗但使不出丝毫力气,三两下绅士扣、阳光扣被解开,内衣的肩带露出来,汉子开始撕扯,宿宁恐惧又绝望,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床边的柜角,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宿宁脑子里好像扎了一根针,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在白墙、白床、白大褂周围晃了晃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周煦晖专注地看着她,宿宁挣扎着摸自己的衣服,未几,手被强行握住。

      “我,有没有...”宿宁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没有!!”周煦晖看着她的眼睛使劲摇头。

      护士进来打上点滴,叮嘱了几句便走了,宿宁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一会,醒来后酒意消退,摸到头上缠着纱布,下床想走,周煦晖也不拦着,吩咐人遵医嘱拿药,载着宿宁回到云松路。

      进家门,宿宁直奔浴室,周煦晖想拦却晚了一步,浴室门被反锁,周煦晖值得拿着浴巾浴袍站在门口等。

      “头上的伤口一定不能淋水。”

      浴室里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回应。

      不一会,锁响,周煦晖一把推开门,看到宿宁□□的站在除湿垫上,头上的纱布还是湿了一些,赶紧用浴巾把人裹住,宿宁的身上很凉,周煦晖心里一疼:“又不是没有热水,傻死了!”

      卧室里,宿宁呆呆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周煦晖坐在一边靠着床头,陪着她。

      “不是明天才回来么?”宿宁轻声问。

      “明天回来,就该杀人了。”周煦晖面无表情。

      “对不起!”宿宁眼神黯淡。

      “一个叫其其格的女人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神州酒店遇到了麻烦,我都急死了,回来路上就安排人去酒店找你,半天没消息,幸亏付渲妈妈和神州的老板关系好,帮忙查到你的房间。”周煦晖皱着眉头说。

      “都看到了什么?”宿宁不安地问。

      “给你看照片。”周煦晖说着把手机举到宿宁眼前。

      宿宁看到自己歪倒在床上,露着半个肩膀,内衣隐隐可见,头部附近的床单被血染红。

      “那个人呢?”宿宁低声问。

      “还在意他做什么,可能还活着吧。”周煦晖狠狠地说。

      “早上老秦给我打电话,说了视频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周煦晖缓缓情绪问。

      “是我自己蠢,不想让你操心。”宿宁有些心虚。

      “怕欠我太多情,还不起?”周煦晖看着宿宁。

      “没!不是!我没什么机会帮你,少制造问题烦你也是好的。”宿宁解释。

      周小姐被老干部的轴打败了,半天没说话。

      “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以后,千万别这么莽。”周煦晖看着宿宁头上纱布说。

      “我,只是,想,给你完整的。”宿宁小声说。

      周煦晖低头吻了她一下,心里有疼惜,有满足,有恨意。

  • 作者有话要说:  宿宁的轴与烈里没有丝毫利益元素,这种干净是周小姐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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