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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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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宴行没动，目光沉静：“时舟，你可以和我说。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
时舟依旧笑着：“与喻总给我的相较，那些微不足道，情人有情人的义务。”
喻宴行眉头蹙起，被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惹得心烦意乱，连往日看了舒心愉悦的笑也变得刺目。有心想解释，又感知言语的苍白。
喻宴行克制着情绪起身，声音缓和：“你早点睡，我会处理好。”
说完停顿了下，见时舟没有什么反应，迈步向玄关去。
时舟以为他要走了，跟过去关门，不料走到门口时喻宴行突然转身把他捞进怀里，垂首轻吻他额头。
拥抱的力度意料之外的轻，时舟随手一推就把他推远了。
“嘭”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将人隔在门外，时舟面对着门站了几秒缓冲下，才转身往里面走。
先去浴室给浴缸放水，再到客厅将碗盘收起，洗干净放入橱柜。
整个身体沉入温热的水中，时舟闭着眼屏住呼吸，什么也不想，直至窒息的感觉冲上颅顶才破开水面，喘息着靠在浴缸边。
眼帘低垂，鸦羽般的睫毛上缀着小水珠，灯光下发出晶莹的光，又一颗颗坠落水中，渺小得激不起一点涟漪。
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时舟沉默着摸上去，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火辣辣的。
把那一圈搓得几乎要破皮，时舟才继续往下，白皙剔透的肌肤被狠狠蹂.躏，红痕斑斑。
冰冷的水带起一阵颤栗，时舟仿佛才清醒过来，不着一物地迈出浴缸，随意披了件浴袍，系带松松垮垮。
头发湿漉漉的时舟也没在意，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还没来得及布置，装着书的箱子堆放在地上，一些小摆件也是随手放置在架子上，只有书桌清理出来了，摆放着电脑和相框。
时舟靠坐在椅背上，静静凝视着相框里具有年代感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搂抱在一起，他们衣着朴素笑容纯粹，夫妻俩一起抓着小推车的把手，里面是个可爱的小婴儿，打扮得很喜庆，眉间一点红。
这是时舟出生那年春节拍的，是他唯一一张全家福。
时舟伸出手，手指摩挲着相框粗糙的边缘，最后轻轻将相框扣在桌面。
从抽屉里取出一颗糖，最普通的玻璃水果糖，送入嘴里有廉价的香精味，时舟却很喜欢。
打开电脑，时舟插上从公司带回来的U盘。
——
从时舟家里出来，喻宴行没有回自己家，改主意去了朋友攒的局子。
“哟，这不是行哥，难得一见啊。”刚进包厢就有人说到。
包厢里喧腾聒噪，各种酒和食物的气味混到一起刺得人鼻子难受，喻宴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不是说不来吗？”左湾拿着麦克风正嚎着，见到喻宴行也顾不上唱歌了，过去揽住他问。
“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靳修呢？”喻宴行看了圈说到。
“接电话去了。”左湾刚回答，包厢又进来个俊秀的年轻男人。
“这个点儿才来，赶着买单啊？”靳修一眼就看到喻宴行，玩笑道。
“不对啊，你不是六点就从公司走了，你说不来还以为是回家加班呢。”靳修继续道。
“不是，处理了点私事。”喻宴行说。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有漂亮的小男生靠过来，边帮喻宴行倒酒边想往他怀里凑。
喻宴行的性向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之前和时舟那一出算得上人尽皆知，把个从奥伦会所那种销金窟带出来的人宠成宝，一宠就是三年，时舟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甜腻的香气靠近，喻宴行冷冷一瞥，压迫的视线让人喘不过气，小男生悻悻然退开。
喻宴行漠然地喝着酒。
“宴行，你这么凶把人吓坏了。”左湾笑道，“整天忙着工作不解风情，难怪单身。”
“你还说他，你不一样单身？宴行好歹还有个追着他跑的未婚妻。”靳修说。
提到未婚妻，左湾一阵恶寒：“那我还真是，无福消受，许鹿溪那样的要了命了，还不如那个时舟，起码乖巧听话。”
喻宴行动作停顿下，酒杯落到玻璃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靳修打量着喻宴行的脸色，忙给左湾嘴里塞了块苹果，“打住打住啊，出来玩别提那些糟心的。”
“你们怎么看时舟？”喻宴行忽然问。
拿不准喻宴行什么意思，一时间没人回答。还是刚进包厢对喻宴行说话的那个人观望了下先开口了：“漂亮、听话，做情人再合适不过。”
再漂亮的皮囊，再聪明的头脑，那样的出身也只能是当情人玩玩，当真了就好笑了。看喻宴行，宠了人三年也是说撒手就撒手。
其他人的评价也大差不差，当着喻宴行的面没用过分的形容词，可评价时轻慢的态度自然流露，阶级优越感似乎与生俱来。
喻宴行静默听着，贴在玻璃酒杯上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节边缘泛白。忽明忽暗的灯光在他英挺的面容上流转，神情诡谲难测。
“怎么想到他了，不是都分了快一年吗？”左湾终于是察觉出不对劲，小心翼翼问。
“他回来了。”靳修先回答了。
“害，分都分了能怎样，又不是真喜欢。宴行，他找上你了想跟你复合？”左湾问。
“没分开。”喻宴行说。
得知这么个重磅消息，左湾一下没反应过来，震惊了几秒后说：“操，开玩笑呢？他不都走了一年吗，这也不算分开？”
就是靳修，也是一时间没说出话，更别说在场的其他人。
喻宴行淡淡的：“没分开，他出国进修而已。”
“你是真不怕许鹿溪闹啊。”左湾感慨。
“和他无关。还有时舟不是情人，是男朋友。”喻宴行说完，仰头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先走一步。”
“天，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左湾看着喻宴行离开的背影，对身旁的靳修说到。
靳修无奈扶额，“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今天的事大家伙卖我个面子，别往外说。”靳修叮嘱。
喻宴行今天的话传出去，喻家那边和许家那位怕是有大动作。
就是去年，喻宴行不主动和时舟散，喻家也要把时舟打发了。
——
翌日时舟没有在公司见到喻宴行，他的助理特意来告诉时舟，喻总出差了。
时舟也没在意，律所的事，喻氏的事，他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到了周末才终于能喘口气。
周六上午，和医院那边确认好时间，他先去看了时磊。
“哥，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想回家。”时磊拉着时舟的手，期盼到。
时舟微笑：“你养好身体再说，回家我也没时间照顾你，这里有那么多人陪你不好吗？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哎哥，你现在也工作了，赶紧找个朋友吧。你看你好不容易休假，只有找我玩。”时磊叹了口气。
“你着急什么，我谈了恋爱见色忘弟你就开心了？”时舟笑道。
“那不能啊，哥，你可就一个弟弟了。”时磊急了。
两人谈笑了会儿，见时磊现出倦意，时舟就准备离开。
“哥，他是不是快出来了？”时磊问。
时舟掖被角的动作顿了下，做好后站直身子，鼻腔里逸出沉闷的：“嗯。”
接着宽慰时磊：“他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别担心。”
时磊点头，叮嘱：“哥，别太拼了，对自己好点。”
“好，走了。”时舟笑了笑，从病房离开。
背过身的瞬间，笑容褪去，漠然清冷。
手机铃声响起，时舟低头看了眼，是喻宴行。
时舟直接按掉，驱车从医院离开。
在外面随意吃了点，时舟去超市买了点清理工具，准备做下大扫除。
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准备放入后备箱，突然听到熟悉的温润的声音。
“小舟。”洛南书也拎着同款购物袋，向时舟走过来。
时舟动作滞缓，转身时已经挂上了清浅的笑：“南书。”
“你也住这附近吗？”洛南书问。
时舟点头：“在香滨公寓。”
洛南书笑容干净：“啊巧了，我也住那里，早点问就好了。小舟，能麻烦你带我回去吗？买的有些多了。”
洛南书手里的购物袋满满当当，白皙柔软的指腹被压得凹陷，手上血管清晰可见。
“你没开车来吗？”时舟问。
“出了点故障，送去维修了。你是还有其他事吗？不方便的话没关系，我打车吧。”洛南书说到。
“没有，我正准备回家，走吧。”时舟说着背过身，从车尾绕到驾驶座，脚步有些快。
洛南书在副驾驶坐好，侧头看时舟：“逛超市的时候还在想你周末在做些什么，有没有空见个面，没想到恰好就遇上了。”
时舟弯唇：“可能是作为老乡的缘分。”
洛南书笑：“那我们缘分不浅，认识二十多年总能在一个城市，在异国他乡也能遇到。”
“是啊。”时舟也感慨。
“小舟，磊磊在做什么，现在还好吗？”洛南书问。
“挺好的。”时舟回答，并没有解释太多。
“小舟，我很为你高兴，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洛南书说。
“哈哈，我也觉得。”
没几分钟他们就到了，两人一起拎着购物袋，边说边笑着往小区里走。
阳光斜斜地落下，他们笼在同一层柔和的光晕里，温暖与清冷相协。
在岔路口分开，时舟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一身黑色，伫立在花坛边的喻宴行。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面上没什么表情，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时舟还是感觉到他视线的锐利。
时舟不以为意地收回视线，迈步往楼道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0 00:27:20~2021-09-11 03:0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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