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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惊变(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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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远也不能翻身,只好趴着前前后后琢磨了一番现在的局势,不由得叹气。
没用啊,没用。
虽然他好多事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他们会失败,因为他们的势力已经差了叶晁太多太多了。
想着想着稍微有些困意了,准备合上眼睛睡一觉,结果敬远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门被人猛的推开。
他看见叶笙抓着门框,脸上神情复杂,正朝他这边望来。
“修竹,是出事了吗?”敬远心里咯噔一下,别是他那让人操心的母亲又给出什么事了吧!
叶笙点了点头,把门关上,走到敬远旁边坐下。
“二皇子今日辰时,被皇帝以谋逆之罪,命人在刑场斩首了。”
敬远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望向叶笙,说,“修竹,上面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他?他好歹是二皇子!以上面的性子,怎么说也该……”
叶笙打断了他,“阿念,还有一个事,夭夭失踪了,现在皇帝要派人全宫搜查。”
敬远的眉心一下拧了起来,“怎么会牵扯到她?”
叶笙摇了摇头,也皱着眉头,“我不是说她,我是想说,我该把你放在哪?你这身上的伤,还能站起来吗?”
敬远听他所言,也开始犯难。
不过叶笙倒是很快想出了主意,他一边扶起敬远,一边讲,“你之前在秋宴上办的事,太多人都认得你是司礼监的人了,现在把你送去司礼监怕是来不及……”
“就不能送去药阁?”敬远打断了他,但又迟疑了起来,“不过,药阁好像离你这里也不近……”
叶笙伸手扶额,“祖宗,你别插嘴,让我说完。”
敬远尴尬的笑笑,“啊……你说,你说。”
叶笙这回放低了声音,问他,“阿念,父皇可曾对你讲过,这皇宫底下,有个地宫。”
敬远愣了愣,点了点头,随之握拳一锤手心,顿时喜笑颜开。
“对啊!你把我放那里!”
叶笙阖眸,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但仅维持了片刻,就将敬远甩到肩上,跟他说:“有一个入口在我院子的井里!”
敬远点点头,不再言语,然后就这么依着叶笙将他带到了耳房,然后叶笙将他放在地上,又指了指床底。
敬远点点头会意,也不管背上的伤了,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到床底,却发现床底的地板是实的。
正当他疑惑万分,急得额头冒汗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有十几个人。
敬远心想,叶笙这是要他在床底?应该不会吧……但是……这里没有机关啊!
敬远在地上基本把整个床底摸索遍了,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机密之处,最后索性放弃,尽量向墙根移一移,以免到时候站的远的发现他。
结果这一移,手就触到了门路。
原来在这里。
敬远片刻不耽误,用手沿着墙根一推,就钻进了密道。
墙上的翻片儿一合的同时,屋子的门也被人打开。
来人是四皇子。
“老六,好久不见啊,最近……”四皇子用鞭子在掌心敲了敲,笑了,“你倒是寂寞的,都开始自说自话了?”
叶笙嘿嘿一笑,连忙迎了过去,“四哥,我这不是,自个儿无聊演戏玩呢吗?”
叶于诚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叶笙的肩膀,说:“哎呀!六弟,还是你有意思!我前面去检查老三那房,然后你猜怎么着?他在那个房里背书呢!”
叶笙十分惊讶,“啊?!真的假的!这年头,还背书?不会吧不会吧?”
叶于诚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下,挥挥手示意下属去检查,叶笙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回了四皇子身上。
“哎呀,老六,四哥跟你这么熟了,这玩意儿,就随便检查一下,况且……”叶于诚突然眯起眼睛看着叶笙,“那小玩意儿跟你不熟吧。”
叶笙抓住叶于诚没拿鞭子的那只手一拍,一脸沉痛,“四哥,我跟那小祖宗不但不熟,我见着她还想躲哩!”
“你说说,那么冷的天,她哐嗤一脚就把我跟老七踹到湖里去了!我们还不敢惹她,万一皇叔怪罪下来,我俩可担不起啊!”
叶于诚噗嗤笑了,抽出手拍拍叶笙,“老六你怂什么?这种小屁孩就是欠打!出了事儿哥帮你顶着!”
叶笙一脸哭相:“不敢打不敢打啊!”
叶于诚环顾一圈,又看向叶笙,略有疑惑地说,“对了,老六啊,你这房子咋没个下人啊?”
叶笙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头!”说罢赶紧拿起茶壶给叶于诚倒了杯茶推了过去,叶于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哎呀,四哥,我不是刚回来嘛,我不在房里,给屋里留下人干嘛?我可还没有富到东西可以让下人随便拿的程度啊!”叶笙抓着茶壶,一脸为难的解释道。
叶于诚点点头,刚想说话,就有一个手下过来跟他附耳言语,叶笙看在眼里,面上乐呵呵的一副傻样,背上却早已汗湿一片。
希望没有发现什么。
叶于诚这边听完手下的话,点了点头,站起来又拍了拍叶笙的肩膀,“老六啊,我还有几个地方没去,我就先走了啊!”
叶笙放下茶壶,心中吁了一口气,笑道,“四哥,有空来看看弟弟啊!老七走了之后我可是无聊的打紧,你又那么忙,就连御膳房的那个小厨子也走了……”
叶笙面上充斥寂寞之色,阖眸苦笑,结尾还不忘感叹一句:“唉!还是以前好呀!”
叶于诚也笑了,又叹了口气,说:“是啊,还是以前我们都是小孩儿的时候开心。”
说完,拍拍叶笙推门出去了,叶笙帮他们把门关上,踱回了耳房床边。
叶笙掀开床单一看,果然敬远已经进入地宫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去找他,还得再等一阵,得等到叶于诚真的回去了再说。
所以现在先睡个觉吧,昨晚叶笙是真的被敬远折磨的心里憔悴,早晨还要那么早去上朝。
他真的做梦都想出宫去找阮塘,却还有这一屁股事拖着。
也不知道阮塘现在在宫外过得怎么样。
叶笙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想着事,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想笑。
叶修竹啊叶修竹,你怎么现在比叶栩那个老婆子还要老婆子了?
你不是最想逍遥自在吗?
你不是什么都不想管吗?怎么现在这么操心别人?
不对,他们不是别人。
他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
叶笙又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最终还是太过于疲乏,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