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HP耍大刀》徐丘骆

115、伦敦1960（三）

　　斯内普买了材料，老板带他穿过一扇窄门，摸下一道歪扭的楼梯，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果然有一个装备齐全的魔药室。

　　老头右手花里胡哨地在头上挥了挥，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都是您的了。”

　　斯内普走过去，发现东西虽齐全，却扔得乱七八糟，它们的主人显然缺乏条理，也没有严谨爱洁的美德，而最离谱的是，坩埚居然是脏的！斯内普盯着用完没洗的一堆工具，回过头来怒视老板。老板恬不知耻地笑了笑。他没有办法，只好解开袖扣折起袖子，除下手上的指环和腕表收好，洗起坩埚来。

　　没有魔杖，被迫手洗坩埚的斯内普教授终于体会到了被关禁闭的学生们的快乐。

　　又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完成熬制的第一个步骤，魔药在坩埚里微微翻滚着散发出草木的涩味。稍微有点强迫症的斯内普把工作台收拾整齐，洗干净了手，一回头，发现老板居然还靠在门边袖着手看他操作。

　　见他看过来，老板嘿嘿一笑：“这一步要熬一个小时，这一小时里你打算干什么？”
　　斯内普没有回答。
　　老头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反正你也走不开，闲着也是闲着，我这里有一些还没处理的火蜥蜴眼珠，你不如顺便处理了吧。”

　　斯内普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他考虑了一会：“可以。可我要新鲜玫瑰，整朵的。”

　　“你要玫瑰做什么？”老板愕然，“虽说用玫瑰花瓣而非玫瑰刺来做迷情剂也是有记载过的，可同时使用太不稳定了。即使一定要同时用，也应该在刚才那个步骤里放，你已经错过时机了。”

　　斯内普没有解释，也袖起手来看着他：“你有没有吧。”

　　“有是有的。”老板搬出一个钟形罩大玻璃皿，里面果然是一把红玫瑰，用保鲜咒保存得好像刚摘下来一样。斯内普凑过去看了一会，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把你的火蜥蜴眼珠拿来吧。”

　　一个小时之后，斯内普重新回到工作台前。他拿开玻璃罩子，取了一朵玫瑰把茎掐短。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玫瑰茎轻轻转动，蓦然想起某个夏天的午后，曾有一朵玫瑰突然落在他的膝上。他笑了笑，摘下欲开未开的花朵，全朵扔进了坩埚。

　　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奇怪的紫色，散发出一种略带腐烂的花香。

　　“你都干了什么！”老板大叫一声，跳脚道，“说了你不听，既已用了刺，就不该用花！这下全毁了。”

　　斯内普头也没抬，随手抓一把月长石粉撒了进去。那锅懒洋洋吐着泡泡的魔药突然猛烈沸腾起来，液体眼见就要泼出来。他把方才掐断得玫瑰茎也扔了进去，慢慢地搅拌起来。奇怪的是，玫瑰茎放进去后，随着他的搅拌，坩埚很快就平息了，魔药变成了一种鲜艳的红色，散发出甜甜的气味，正是这个阶段该有的样子。

　　老板目瞪口呆，绕着坩埚赚了一圈，又背着手绕着斯内普转了半圈：“你叫什么名字？”

　　斯内普说了。老板摇摇头，嘟哝着：“你这样的人，我居然没听说过。”

　　斯内普没理他，自顾自洗了手收拾了工具。

　　老板咳了一声：“这次又要熬一段时间，你还是没什么事做吧？我有——”

　　“不行。”斯内普打断了他，“想都别想。我不是免费劳力。”

　　“先别这么肯定。”老板发出一串沙哑的笑声，“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捧着一只冻在冰块里的火灰蛇卵，个头不大，但品质一看就比他方才卖给斯内普的好上不少。老头伸手把火灰蛇卵放在桌上，顺手拿走了原来那只，微笑着看向年轻的魔药师。

　　斯内普盯了那颗冰冻蛇卵一会，翻了个白眼，把它拿了过来。老头嘿嘿笑起来。

　　这一回，他们一起处理了足足三个小时的龙血。要不是老头也陪着一起，还请他吃了一顿午饭，斯内普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三小时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坩埚前。此时魔药已经变成了玫瑰红色，散发出类似花香的气味。斯内普集中精神浮起火灰蛇卵，外面包裹的冰块逐渐融化，蛇卵像是火炭一样发出明亮的光来。这是迷情剂熬制最难的步骤，它之所以归为高级魔药，也是因为这一步。火灰蛇卵在常温下马上就会燃烧，可又只能在常温下被加入魔药，机会只有一瞬，成败完全仰赖巫师精密的魔力控制。老板有些紧张地看着这陌生人的操作，要知道这一步即使有经验的魔药师也经常搞砸，可眼前这人不知为何，竟连魔杖都没有拔出来。冰层越来越薄，那年轻的魔药师全神贯注，终于在冰块消融，蛇卵燃烧前的一刻把它投进了坩埚。

　　老头有些不服气地嘟哝着“这一手我也能做到”之类的话，掏出银酒壶喝了一口。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的火焰威士忌，也给我一点。”

　　“你也要喝吗？”老头挥了挥魔杖，一个酒瓶和一个杯子就从橱柜里飞了出来，悬停在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从空中摘下酒瓶，倒了半杯，把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魔药里。

　　“从没听过迷情剂里加火焰威士忌的。”老头念叨他。

　　斯内普想起玛莎懒洋洋蜷在沙发里喝酒的样子，脸上带了一分不自知的微笑：“我做的就要。”

　　老头还是唠唠叨叨：“我看你就是瞎搞。”

　　“你是魔药师还是我是魔药师？”斯内普平淡地反问。

　　“我当上魔药师的时候，你这傲慢的小鬼都还没出生呢！我技术可也是很高明的！”老头抗|议。

　　“也许。”斯内普继续操作，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可没有我高明。”

　　老板气得噎住，瞪大眼睛观察对方的操作，发誓要找出错处来嘲笑这个不知尊重前辈的小子。可他看了半天，都没能找出茬来，于是更生气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斯内普把珍珠粉加了进去，搅拌了一会，魔药转为了贝母一般的光泽颜色，蒸汽螺旋状缓缓上升，一股极其美妙的气味在地下室里弥散开来。

　　老板情不自禁地走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魔药的气味充盈他的肺腑，苍老的脸上一时浮现出了少年般纯净的热情和快乐。他闭上了双眼，两行老泪沿着眼尾的皱纹流下。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拭了拭脸，微笑着叹了口气：“方才我又想起了我的伊修达，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她头发的气味。唉，好像在那一瞬间，我又一次陷入了爱河，这感觉可真美妙啊。”

　　斯内普也闭着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迷情剂带来的短暂幸福中。他闻到了旧书纸页的味道，红茶混着玫瑰的香气，还有似乎带着阳光气息的柑橘调暖香。

　　老板面带微笑，出了好一会神，良久方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我平生不知道熬过多少迷情剂，但只怕都比不上这一份。我敢说，这是魔药师能伪造出来的，最接近于爱情的感觉了。你的确很有才能。”

　　年轻的魔药师没有接话，取了一个不过食指高的小药瓶，装起了一瓶：“余下的都是你的了。”

　　说完，他收起药瓶，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老板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斯内普站住了。

　　“不要用它。”老头盯着他，认真地说，“无论这份魔药你是为谁做的，不要用它。”

　　西装革履的男人挑了挑眉，露出个嘲弄的表情，但老头并不恼怒，慢慢地说了下去：“那个人，她，或者是他，你爱着那个人吧？”

　　斯内普没有回答。

　　“从你熬药时的神情，我也能看出几分，你确实爱她。既然如此，不要用这种手段。”老板继续说，“我不是虚伪，虽说迷情剂不算什么正派魔药，可青春萌动的少年，爱慕虚荣的青年人来买，我一般也不问问题，会卖给他们。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你不会满足的。”

　　斯内普取出腕表和指环，一边低头重新戴好，一边说：“我打算用在我妻子身上。”

　　老板愣了愣，脸上闪过一瞬的悲哀，可他固执地又说了一次：“妻子也一样，如果你也指望她爱你，不要用这个手段。”老头的声音并不高，但很清晰，“你有天赋，也许做魔药的水平已经超过了我这个老魔药师，可有些年岁并不是白过的。相信我，得用真心，虽然难一点，用的时间长一点，但值得的。”

　　“你不明白。”年轻的魔药师重新扣好了袖扣，朝他略点了点头，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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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梦境之外，一群红发巫师屏息静气地看着画面中的黑发巫师走出对角巷。他们中间的老女巫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身边一个红发小男孩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老女巫并不解释，只是拍了拍他的头：“继续看下去吧，他以为幻境世界出了差错，可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自从我知道他是个魔药师，就猜到他会用这方法。自作聪明的小子——真是合我心意的发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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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和文案苦手的我，终于把新文的文案写出来了。
虽然题目还没想好（低眉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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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利安依预言的指点，在破客店里找到了一个有天赋的孤女。
米利安：我的命运之子，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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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硬了可好像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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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阿让见到米利安三十分钟后，她抱走了他发过誓要照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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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个女巫这么孱弱还这么自信（还凶）
　　
　　一段时间之后，冉阿让发现自己明明洗心革面发誓要做一个纯洁正直的人，却在拼命保护1.5个货真价实的女巫。
　　　理性崛起，魔法式微，旧日诸神已被遗忘，巫术和信仰一并行将就木。这是最后的巫师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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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指南：
1. 炸毛脆皮法师 X 力大无穷好脾气的冉阿让。
2. 世界观魔改，时间线大改，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初，冉阿让生平事件有改动，出场年龄与原著有出入。剧情基本原创，可能有从太宰治（作家）-->太宰治（文豪野犬）这种跨度的魔改。十分执着于忠实原著的读者们请注意避雷。
3. 没有看过原著也不影响食用！！不当衍生看可以当西幻看，不爱看西幻可以当悬疑看，不爱看悬疑也可以当言情看啊宝贝们！走过路过收藏一个啊！！
4. 经读者反映，这个作者虽然有着成为段子手的野望，奈何笔下全是正剧的文风。如果你觉得文案沙雕，这都是我的错，正文还是正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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