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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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看着眼前的鸡腿，魔君歪着头，一脸无辜。
现在的它已经不能成称为是鸡腿，而只是一个鸡腿骨头，光溜溜的，连一丝肉也没剩下。
他记得自己只吃了两口，怎么突然就没了？
一定是鸡腿的问题，是鸡腿太小了。行走人间上千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小的鸡腿。
魔君依依不舍地看着鸡腿骨，又嗦了两口，好久才将它丢到一边。
尝到了甜头，魔君继续翻找。
一包松子糖孤零零的躺在其中。
他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捻了一颗放入嘴中，甜蜜蜜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开来。
魔君微微眯着双眼，颇有些沉迷其中的味道。
人世间沧海桑田，各种变换，只有这松子糖的味道还是没有变，还是和一千多年前的味道一样。
那个送东西过来的人到底是谁？
魔君边吃边想。
看着其中花花绿绿的小东西，他自认为猜到了来者的性别。
只有女人，才会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几千年来，突然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心。
魔君一挥水袖，一面镜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镜面流光溢彩，雕刻着各种玄妙的符文。
一个人影从中倒映出来。
“拜见魔君，魔君与天……”那个人手拿着一把宝扇，原本正悠闲地扇着，现在却停止了摇扇的行为。
“行了，千年未见，不用行那些虚礼。”
魔君大人依然躺在水晶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闲散舒适。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对面的人也显然是习惯了他的做派，对此见怪不怪。
“魔君大人什么时候打算重回魔界。”镜子里的人语气恭敬。
“什么时候魔界伙食好了，我便什么时候回去。”魔君漫不经心地卷起身前的头发，放在手中细细把玩。
“这……这……”对面的人脸上直冒虚汗。
“不必多言。”魔君直接抬手。
这是他常用的动作，寓意着什么，显而易见。
再多逼逼，信不信我就揍你了。
魔宫里的人，多少都吃过这样的教训。
上一个不长眼的，现在还呆在疗愈所里，刚能下地。
那人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听话地噤声了。
“这就对了。我叫你来这儿，不是听你瞎逼逼的。”魔君一伸手，一道黑光闪过，松子糖凭空出现，飞到他的手上。
魔君从中选了很久，才挑出一颗形状最合他心意的出来，放进嘴里。
“帮我察察，来过这儿的女人到底是谁。”他突然间一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要是那女人有需要的地方，你可以试着帮一帮。”
镜中的人低眉垂眼，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那不是个女人。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不敢开口，生怕惹怒了魔君。
他可知道魔君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吊儿郎当，行事出格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他还喜怒无常。
镜中人生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就人头，不，是魔头落地了。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这位魔君，明显比老虎还要可怕上百倍。
“——是，属下遵命。”那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水雾四起，整面镜子逐渐虚化，同这水雾一起，消散于天地之间。
黑洞中又恢复往常的平静，平静到就连魔君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只有黑洞一角里堆积的东西，见证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
一大早，天还没亮。
乐与霏睡眼朦胧地来到院子里。
他是这儿专门负责打扫这儿的人。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说的就是他。
乐与霏心底抱怨了一句，拿着扫把，一点一点清理起来。
做不好，待会儿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他的月例只有两三块灵石，不能再扣了。
灵石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产物，修士的修行全部靠它，更重要的是，它还能滋养人的容颜。
虽说乐与霏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灵力，但是……但是世界上总会有奇迹发生。
好吧！乐与霏承认，他只想变得更加好看。
在九岁的时候，他也查出过身上的灵力。
不仅有，而且还算得上是丰沛，在同龄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师门里的人都争着抢着，想收乐与霏为徒。
可是，为什么……灵力突然间就没了呢？
“乐与霏，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干活。”一个浑身长满了肥膘的女人冲她喊着，“干完了，记得把我的那份也干了。”
乐与霏一下子回过神来。
在胖女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瘪了瘪嘴。
这女人就知道欺软怕硬，欺负老实人。
对着那些能修炼的师兄弟们，她毕恭毕敬，跟条狗似的，他们说东，胖女人绝对不敢往西走。
也就是在乐与霏这儿，她能有这个机会耍耍脾气。
“不……”乐与霏刚想拒绝，又想起了上次的经历，“好，等我忙完了，就去帮你。”
上一次，就是她背地里打小报告，说自己偷懒，害得乐与霏没了一个月的月例。
最让人难受的是，乐与霏并没有这么做，是胖女人污蔑自己。
胖女人满意地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了。
“我呸——”乐与霏恶狠狠地看着胖女人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乐与霏拿着扫帚柄，整颗心如坠冰窖。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房间都一片昏暗，相比乐与霏，他们起码能多休息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啊！
对于一个缺觉的孩子，这一个时辰就显得特别宝贵。
更何况，乐与霏现在还得抽时间去禁地里丢垃圾，这样一来，他的睡眠时间就更少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黑眼圈，皱纹……
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系统，你说，今天会不会有大事发生，那种……大喜事。”他回想着昨天做过的一切，高兴地手舞足蹈，手里的扫帚差点没倒在地上。
系统说过，只要能坚持不懈地往黑洞里丢垃圾，自己的命运就会被改变。
难不成，自己要从炮灰变主角了？
乐与霏双手合十，举在身旁，扫把斜斜地倒在一边，“诅咒那个胖女人今天倒大霉，比如说被扣月例什么的。”
【别多想了，哪有那么快。】
系统在一旁泼凉水。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乐与霏从地上扶起扫帚，认命地开始打扫起来。
还好地上没什么垃圾，随便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
干完两人份的活，乐与霏急匆匆赶到了试炼场，累得大汗淋漓。
试炼场是师门中场地最大的，大致分为五个板块，每个长老各占据了一块地方，被分得明明白白。
但是运气差了，喝凉水都塞牙，更何况……
“我们地方不够了，快些让出来，别给脸不要脸。”前面的几个人表情狠厉，明显是来找茬的。微风吹过，宽松的道袍紧贴他们在身上，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给脸不要脸的人是谁啊！
乐与霏在心中暗骂，看看请来人是谁后，又咽了咽唾沫。
他怂了。
乐与霏认识带头的人，他是真善道人门下的大师兄。
他为人狠辣，面对敌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更要命的是，他灵力充沛，在整个师门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恐怕，在场的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明白了这一点后，乐与霏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两步，企图让自己淹没在人海里，不要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乐与霏没什么别的优点，他最大的长处便是识时务，知进退。
俗称，贪生怕死。
只是……
乐与霏总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从一大早上开始，他的右眼皮子便一跳一跳的，一直没停过。
老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干什么，你这个懦夫。”传过来的声音尖利刺耳，把乐与霏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向后走了两步。
“身为同门弟子，却毫无担当与胆识。”
你有担当与胆识，你上啊！
“乐与霏，你不配穿上这件道袍。”
道袍那么丑，是它配不上我。
“师门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为你感到羞耻。”
我还不想待在这儿呢！想当初，可是你的师父哭着喊着，求我留下来的。
说了那么久，乐与霏总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是他们打不过那群人，想推自己出来当个替死鬼呗！
人潮涌动，旁边的人见状，拼命想把乐与霏挤上去，还有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在乐与霏的手臂上拧了几把，力道极大。
尽管如此，乐与霏还是英勇不屈，选择缩在人群的最后。
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要是真上去了，一条小命肯定就保不住了。
推搡乐与霏的力道越来越大，这架势，不像是对待同门师兄妹，反倒是像对待仇人一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抽了抽嘴角。
不用想，回去后一看，胳膊上肯定全是青紫的一片。
乐与霏被挤到了最中央。
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只是他没心思关心那些，乐与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那个男人上。
他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男子，整条大腿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恐怖如斯！
乐与霏甚至能很真切地感受到，面前的人散发出来的威压，磅礴到仿佛能将所有人都摁倒在地上。
“多谢赐教。”领头男子抱拳，手中的剑在阳光下，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赐教倒是用不着，留我一命就好了。
乐与霏不敢把这话说出口，怕引起众怒，只能在心中默念着。
领头男人手中的宝剑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十字，刀剑锋利，仿佛轻而易举，便能割破流云。
“——等等。”乐与霏还想再挣扎一下，“这样会不会太急了。”
“急什么，比武你不拔剑，难不成你真是来跳舞的？”男子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嘲讽道。
“那……那也行，凡事好商量。”乐与霏努力拖延时间。
圣人说得对，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面前的男人嗤笑一声。
他没有再继续与乐与霏废话，提剑逼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乐与霏一步步往后推着。
“纳命来。”
声音气势磅礴，中气十足。
乐与霏紧闭双眼，蜷缩在角落里，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冷汗浸湿了他背上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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