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养的植物成精了》一片漆黑

8、第 8 章

　　大概每个男生都做过变成超人的梦，周成也不例外，但他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这个梦实现了——拥有了非同常人的能力。

　　就在某一天，他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让别人看不见他。一开始，他为自己的幼稚想法而发笑，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竟然是真的。于是他的心情迅速从惊奇变成了狂喜。

　　说看不见其实不然，周成试验了很多次，发现并不是自己变的透明，而是自身的存在感在周围人的眼中变的无限低，只要自己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们就不会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他。

　　“这个能力太棒了！”

　　也许别人得到了这个能力会去做一些坏事，但是周成想到的第一件事则是：自己终于不用被父母骂了。

　　“他们一直说没有我这个儿子就好了，见到我就来气，现在他们一定很开心吧。”周成站在楼道里，心里阴暗地想着，忽的身边多了一个影子，他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结果发现只是楼上的租客便没有在意。

　　周成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两人也许曾经恩爱过，但现在只是每天争吵却又不能分开的配偶而已，甚至周成的母亲不怎么在家里住，经常出差，但每次回来，两人必定围绕着他进行一次争吵。

　　“要是没有你我早就跟你爸离了！”

　　“回回考倒数，就是闭着眼睛些也该比这个强！花了这么多钱养出你这么个废物，我真是倒了大霉！跟你妈一样都是上天派来报复我的是吧！”

　　“你就不能争点气？”

　　“周成你是不是到叛逆期了，我的话你也不听，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就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这些或者辱骂或者推卸责任的话令周成觉得，自己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只是一个累赘。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自己像一个幽灵一样活在世界上，没有人打扰，自由自在。

　　直到……他没注意跟他爸撞到一起，异能失效。

　　“老子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玩消失！”

　　我没有离家出走——

　　“老子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小白眼狼就是这么对我和你妈？”

　　别打了，好疼——

　　“我没有你在这样的儿子！”

　　周成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的痛与心里的痛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疼一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混着尘埃脏了脸颊，心底则是无声的呐喊：我也不想有你们这样的爸妈！

　　也许是心里的愿望过于强烈，老周忽的停下了打骂，然后径直地走开了。

　　这次，他的父母真的看不见他了，更是认定自己唯一的儿子已经死去。

　　即使周成还生活在这个家里，但是早上的饭菜不会再有他的一份，自己的房间逐渐被堆上了杂物，衣柜里的衣服也被打包收了起来。他站在父母面前，做各种动作，触碰他们，也无法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只会疑惑，为什么刚刚像是有人打了自己一下，然后很快忘记。

　　明明这样的结果是周成想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心中却逐渐涌上了恐慌。

　　***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你想撤销自己能力造成的影响，但是却无法灵活运用自己的力量，不知道该怎么把一切变回原样？”周明玄最后总结道。

　　周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血丝，不知道有多久没休息了，周成希冀地望着他：“你能不受我能力的影响，所以你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也是后来才想到，第一次在楼梯上差点碰到这人的时候，对方躲开了，他想，如果不是能注意到自己，周明玄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动作。

　　对方没有否认的态度更是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周明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随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身写着茫然的人类孩子：“你认为我有办法？”

　　“……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周成看到男人毫无波澜的表情，心一点一点沉下去，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这样了吗？

　　周明玄沉吟了一会：“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

　　周五，非管处。

　　将周成交给孟和叫过来的同事之后，周明玄与孟和两人并肩走进了办公大楼。

　　孟和刚刚不好表现，等人走了才跟旁边人惊奇：“乖乖，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待家里都有业绩送上门。你们那栋楼的风水肯定特别好，要不然怎么一下子就出了俩异能者。”

　　“巧合。”

　　“不是巧合也没法解释了吧。对了，你们俩都姓周，他不会是你的什么亲戚吧？”

　　“不是。”

　　孟和已经习惯了周明玄这样说话，知道他大多数时候都比较沉默，也没有不高兴。说话间，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档案那边不用你做，走个过场签几个字就行，今天的重头戏是测试一下你的实力以及定制以后的发展方向，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放外头可是拿钱求都求不来的。也是就背靠国家，才能收集这么多数据，弄这么一套东西。当初这条福利出来之后，可是吸引了不少异能者加入非管处。”

　　测试的地方在地下一层，隔壁是练习室和医疗室。

　　一进门，周明玄就觉得这个房间空间非常巨大，只见到屋内摆了很多的仪器还是显得空荡，四周的墙壁是冷色调的，没有任何装饰。一个值班人员坐在靠近门边的办公位上，正在打印一份报告。

　　孟和直接拉着周明玄上前：“这个是刚过考察期的新人，叫周明玄，我带他来测试一下。”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约有二十岁左右，她听罢，从电脑中调出了一份档案，然后刷刷地又打印了一份表格，边做这些边询问周明玄的能力，然后勾出了几个需要测试了项目。

　　“被动系的能力不太好测试，我这里又没有邪气可以让你驱逐，就先测最基础的吧。”

　　周明玄在年轻女人的指引下，躺进一个全封闭的舱内，透过顶上透明的盖，他看到对方在面板上不停地点来点去，然后过了一会，又换了个项目，这次是要求他闭着眼睛握住某个圆球然后冥想……

　　孟和全程跟在一旁，等报告出来的时候，他是第二个看到的。见到年轻女人想说话，他连忙提醒了一声：“委婉点，这是我朋友。”

　　年轻女人对他点了点头，才说出了结果：“异能能量反应为D-，异能类型为特殊，无属性偏好，综合下来，培养潜能为D。”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周明玄：“按照单位发的手册冥想就行，更多的，我们这边也没有成熟的经验可以供你参考，只能你自己去探索。如果在修炼中出现异常情况，请尽早过来检查，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给后来者。”

　　她看向孟和：“这位新同事应该分到了外勤吧？以后你多带带他。”

　　孟和点头：“这个我知道。”

　　从测试室出来，孟和一直在说一些安慰的话，让周明玄不要过于伤心：“有天赋的人终归是少数，就跟高考似的，考上顶尖大学的只有一小撮，占据了世界大多数的还是普通人。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你现在拥有了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可不比以前的日子好嘛。”

　　周明玄嗯了一声，真心实意地应和：“现在就挺好的。”

　　孟和以为他心态比较好，于是放心了，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介绍：“这边是训练室，是用特殊材料建成的，非常耐用，很多异能破坏力大的异能者都在这里练习，我偶尔也会来，但一般是只有挨打的份。”

　　训练室的门上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可以看到训练室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常见的体育锻炼器材，一边是休息区，而四周的墙壁上有很多扇的门，通往一个个的小房间。此时里面只有三四个人，散落在整个训练室中，小房间里的人则是看不到。

　　“现在公认的提高实力的方法，除了实战和训练之外，就是多冥想。这里面的小房间非常安静，用来冥想很不错。”

　　地下一层的墙壁都是特制的，介于石头和金属之间，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贴着一张注意事项，大致是不能私下斗殴，不能故意破坏公物，不能向普通人泄露异能者的存在，还有没有权限的房间不能乱进之类的。

　　两人过来的时候是乘坐电梯，现在原路返回。

　　轻微的失重感之后，周明玄重新回到地面上，电梯门缓缓地打开，露出了外面一个抱着文件夹的人，这是个熟人，是决定周明玄能进非管处的那个内勤处组长展成峰。

　　展组长看到两人后单手推了推眼镜：“恭喜。”

　　孟和老老实实地问了一句好，然后赶紧拉着周明玄离开电梯给展组长让地方，等人坐着电梯离开了，紧绷的身体才恢复原样。

　　周明玄疑惑：“你很怕他？”

　　“嘘！”孟和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展组长可不是个心善的人，你最好不要得罪他，他的记仇和小心眼都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了。”

　　“你上次说他这样实力的人省内还有十几个，”周明玄有些好奇，“他的能力是什么？”

　　孟和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我只知道他的灵觉很高，能勘察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察出你身上的异能波动。但是更具体的能力不是很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能力都是保密的，我没有那个权限知道。”

　　“至于灵觉，是特殊能力的一种。有的人天生就很高，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跟视力一样，如果说没有灵觉的人是瞎子，那普通异能者就是高度近视，灵觉高的异能者就是双眼5.0。据说灵觉可以随着实力的提高而提高，但我可能短时间内没有那个机会去验证一下了。”

　　孟和一边带着周明玄跑手续，一边给他介绍非管处，基本是想起什么说什么，他虽然才入职非管处一年，但给周明玄讲解是绰绰有余。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周明玄手中多了几样东西：工作证、工作服和一本手册。前两者不用多说，非管处虽然是一个国家机构，但由于需要保密，大部分人都是挂靠在科技公司里。这样，以后有人问起你在哪里工作，就可以有个过得去的回答，而不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孟和高兴道：“终于搞定了！走，我带你出去搓一顿！当时庆祝了。”

　　他兴冲冲地拉着周明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