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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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徐半夏打的回来，换过拖鞋后轻手轻脚的去看程娇娇。程娇娇回来以后便熟睡，因为没有开灯。徐半夏怕惊醒她，只好就着窗外的月光在心底描摹她的身形。少时去洗了澡，然后翻箱倒柜，找了蔬菜，下了一碗面，叫醒程娇娇来吃。
程娇娇吃了小碗，打着呵欠趴床上了，留着徐半夏洗碗涮锅。
“很累？”徐半夏收拾妥当碗柜之后，上床，抱着程娇娇的腰身问。其实他更乐意知道程娇娇是不是吃醋了。
“有点。大概睡久了。”程娇娇软软的回答。
“那睡吧。”徐半夏叹口气。两人已好些日子没有亲热了，可是如此还是不想累着她。
程娇娇嗯了一声，把身子往下缩了一点，接着把头搁徐半夏胸口，安然睡去。
夜色中，徐半夏低低一叹，似有若无。
第二天，程娇娇起得很早。吃过早餐，叫醒了徐半夏她这才出门。然而工作时间她却走神了。当然，她的工作任务并不多，但是鉴于她绝无仅有的走神，几个同事还是奇怪了。
“怎么，昨天聚会是遇到兴奋的事了还是遇上倒霉的事了？难道来了一场艳遇让你魂不守舍？”同事玩笑。
“胡说。”程娇娇正气凛然，“我都死会了，哪里还管什么艳事。”
“就算有了男朋友，也可以风流一夜嘛。”同事哄骗她。
程娇娇眼睛眨了两下，然后摇摇头。
“要是有个颜正身材好的帅哥邀我419，我一定会忙不迭的答应。”同事花痴，“不过，要有汤姆克鲁斯那样帅。”
程娇娇好笑。这分明是舍不得出轨嘛。
“笑什么笑。”同事脸红，娇嗔。
“其实，你可以在梦中跟人放肆一回的。”程娇娇慢条斯理的说，难得的也玩笑一回。
“讨打。”同事欺上身来捶打她的肩膀。程娇娇但笑不语，也不放抗，到同事累了，还给她的手呼了几下，温言询问是不是痛了，要不要擦药，只惹得今天还要加班的人一片哄笑。
“你个扮猪吃老虎的。”同事在程娇娇头上敲了一记。
程娇娇无辜，眼睛晶亮的看着同事。
“好你个丫头，竟对我使美人计，看我不吃得你骨肉不剩。”同事戏谑，假装香了程娇娇一把。
旁边有人接茬：“难为你觉得她那双缝眼也能发电。”言毕，办公室内又是一阵大笑。
“我的不是凤眼。”程娇娇陈诉事实。
“此缝眼非彼凤眼也。”有人指点。
程娇娇想一下，通了，竟也跟着笑笑，不觉这词是什么人身攻击。
“你真是，都不恼。”同事无趣。
“难道我生气才好？”程娇娇拿那双“缝眼”看着她。
同事气馁，耸耸肩，怏怏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她不像程娇娇只是个文员，真是有很多事要干的。
如此几天，程娇娇竟然都没缓冲过来，依旧时不时出个错，弄得同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真头大。
这次顶头上司直接找她了，婉言：“我看你这一向精神不太好，莫不是家里有什么难处？”
程娇娇摇摇头。虽然半个月未曾归家，可是照爸爸妈妈的性子，现在应该过得快快乐乐的。
“那么，感情上除了问题？”上司虽然觉得这样问其实不大好，可是这么个死心眼的丫头，还真怕她吃亏。
程娇娇这回想了一下，偏头，眨眨眼，似乎恍然大悟般咬唇，接着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都好。”
上司看她分明有事却不说出来，不由轻轻的叹口气：“你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在状态，纰漏颇多，没帮到忙反而添了乱子。不如你且回去休息几日，待精神好了再来？”
“这是我的工作。”程娇娇呐呐。
“知道，又不是赶你走。就是都心疼你，想你修整一下，放松放松。你以后回来再补起来不就好了，反正你们有两个人，你跟她抢活计，她一定欢喜疯了。”上司不由自主的宽慰。
程娇娇还是有点不愿意，可是又不想给人讨更多的麻烦，因而闷闷的请了两天假。
徐半夏回家就看到她哀怨的神色，心里揪了一下，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却听她说只是被要求休息，不由伏在她的肩上闷笑个不停。
“都怪你。”程娇娇反手拧了他一记。
“怎么又怪我？”徐半夏讶然。
程娇娇垂下眼睑，微嘟了嘴：“要不是你在我面前那样，我也不会记在心上。”
“那样是哪样？”徐半夏心跳怦怦加速。
“我都差不多忘了。你知道我记性不是很好。可是你又让我想起来了。徐半夏，你说是你忘了，还是我忘了？”程娇娇悄声问。但是徐半夏根本就没搞清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追着问：“你心里边不舒服？”
“好像梗着了。居然上班走神。原来我跟她们没什么不一样。”程娇娇微微叹气。
“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徐半夏抱住她，心里乐开了花。
“谁知道呢，现在我不敢确定了。真是的，我太没用了，这么就被打击了。不过我既然不去上班，明天就要回家一趟。你一个人要记得吃饭。”程娇娇慢条斯理的说。
“我跟你一起去？”徐半夏磨蹭着程娇娇的脖子。有点麻，有点痒，程娇娇提着他的头发，使他的头远离自己。
“找骂？”程娇娇扬声。
“你护着我嘛。”徐半夏笑得奸诈。
“我在我家要护着你，在你家也要护着你，徐半夏，我想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程娇娇撇嘴。
徐半夏不死心的把头往回移，稍一点便疼痛难忍，只得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笑嘻嘻的说：“你家肯定是你说了算。可是谁让你在我家也受欢迎的，能者多劳嘛。而且，你遇上我是三生有幸，才不是什么霉运呢。”
“三生有幸？”程娇娇喃喃，松手，任徐半夏抚着头皮团团转。
“是啦，别乱想了，三生石上结因缘，我们这辈子都莫想分开。”徐半夏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马上又跟程娇娇眼前凑趣，眉欢眼笑。
程娇娇无奈只好由他，不过安静一会儿以后还是说：“我自己回去。你还有学生。”
“打个电话取消不就可以了，很简单的，所以，娇娇，别撇下我嘛。”徐半夏在程娇娇的耳旁吐热气。
“不行。”程娇娇把电脑让给他，自个儿洗澡去。然而徐半夏没有心情，追着恳求：“娇娇，带我去嘛。”
“sorry，我还不想把我妈气出病来。”程娇娇摆手。
“那以后我们结婚了怎么办？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怎么到你家就不一样了。”徐半夏苦着脸抱怨。
“你要能把你爸妈哄好了，我就带你去。”程娇娇给了底线。
“不要。我偏要去，偏要去。”徐半夏不依。
程娇娇砰一声把浴室门关上，隔着墙壁说：“别像个孩子样。”然后放水，调节水温，开始泡澡。
徐半夏依在沙发上，郁闷的呼气，好一会儿，拉过笔记本，哼哧哼哧的玩游戏。睡觉的时候他还在生气，于是程娇娇又一个人“独守空闺”，睡得踏踏实实。
等程娇娇醒来的时候，徐半夏已经走了。早饭温在锅里，而泡菜则切好了堆在碟子上。旁边一小纸条——吃了饭再开车。程娇娇顿时觉得心中有暖流涌出，笑意慢慢的布满了脸颊。
程娇娇的大红色奇瑞□□还没到家呢，程莽就乐颠颠的跑出来迎接。
程娇娇吓了一大跳，刹车，责备：“爸你作甚么跑我车前面啊，撞着了怎么办？！”
“撞着了你就会留家里陪我了。”程莽笑呵呵的说，小孩子一般得意。
程娇娇闻言，无力感油然而生。幸而此时倪思思往阳台上一站，低低的喊了一声，程莽立即缩了缩身子，乖乖的先回屋了，但是仍旧不忘回头招呼自个儿闺女：“停好车快点上来，我先给你削苹果去。”然后又咕噜了一句，“整个玩具车干嘛，里面会舒服吗？”
程娇娇只好假装没有听到，镇定的把车开车库里停好。
上楼，推门进客厅，倪思思在埋头批改作业。
“妈。”程娇娇喊了一声。
倪思思喵她一眼，继续拼搏。程娇娇也不尴尬，只坐旁边把那些小孩子的本子翻来翻去。
“我下午上课。”倪思思头也不抬的说。
“哦。我会在家里待几天。”程娇娇接话。
倪思思这下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把她上下打量：“你跟谁换了个脑袋？”不可置信的眼神。
“上司让我休息几天。”程娇娇没直接回答是不是被换脑这个让人忍俊不禁的问题，只是正正经经的说了自己会回家的原因。
“徐半夏，舍得？”倪思思的丹凤眼里透露出轻蔑的神情。
“又不需要如胶似漆。”程娇娇吁气，“而且老妈你对他宽容一点不可以吗？”
“他要达到我的要求，我自然可以宽容，否则免谈。”倪思思说得斩钉截铁。
程娇娇耸耸肩不再做无意义的说服工作。
“那混账小子，娇娇你抓着他做什么。你要好的，我就叫人给你绑也要绑来，那种货色，太委屈你了。”程莽也跑来凑热闹，他的手上端着切成小块的苹果，上面还插了牙签。
“你又搅和什么。女儿的事，她要不坚持就由我做主。”倪思思睥自己的老公一眼。
程莽于是傻笑，挠挠头，把一小块苹果往老婆嘴里送。倪思思瞪他一眼，他又讪讪的缩回手，啊呜一口自己吃掉。
程娇娇有点缓不过气来，于是跑阳台上吹风。
郊区的视线很好，可以看见一些起伏的山丘。还有四散的瓦房，土褐色的墙，青色的瓦，上面散落着厚实的苔藓。野草在田间地头生活得畅畅快快，在黄色的土地上燃烧着一丝生命的色彩。
“吵架了？”倪思思的眼睛从来很利。
“我们没吵过架。”程娇娇说，耷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蜷成一团。
“是，你是不会吵架，难道他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来。”倪思思索性把学生的作业本推一边，预备再一次的教育自己这个没头脑的女儿。
程莽见她不批改作业了，赶紧把茶水奉上，然后拍着肚子听母女俩对话。他人顶胖，现在就穿着一件背心，白花花的肥肉裸露在外面，偶尔一动就晃来晃去。
“穿件衣服。有碍风化。”倪思思看够了他这样在眼前晃来晃去。
程莽不大欢喜，觉得老婆不体谅自个儿，蘑菇着不动。
“穿不穿？”倪思思沉了脸。
“热。”程莽拍拍肚子，“这天这么热，你叫我穿衣服是不是想闷死我然后梅开二度？”
倪思思被他的混账话气得浑身发抖，起身拧着他的耳朵：“哪儿皮痒了，嗯？”
“疼，轻点，老婆，真疼，你轻点儿好吧。你看娇娇还在这儿呢，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程莽求饶。
冷不丁程娇娇说了一句：“我都习惯了。”
程莽心里默默悲伤，真是女大不由爹啊，还不孝顺，白疼了。
“说吧，哪儿皮痒了？”倪思思勾起嘴角微笑。
“哪儿都没痒。我这就穿衣服去。”程莽决定好男不跟女斗的中华优良传统，迅速撤退。
“不热了？”倪思思笑。
“不热，一点都不热。”程莽狗腿的妥协。
“我，梅开二度？”倪思思还笑。
程莽两股战战，耸耸鼻子：“我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老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好不好？我这就去穿衣服，马上就去，立马就去，立即就去。”
倪思思扑哧笑出声来，可是扫一眼自家女儿，还是坐得端端正正，脸皮绷得紧紧的，没一丝笑意。“真是个小怪物。”她忍不住哀叹。
“那是宝贝女儿。”程莽往卧室去的路上，回头为女儿打抱不平。
“还不快去。”倪思思柳眉倒竖。
程莽打个摆子，加快了步伐。
“他又做了什么极品的事了？”倪思思摸摸女儿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没眼光呢，挑来挑去，挑个癞蛤蟆，还认定了这癞蛤蟆不撒手。真是没遗传到自己的半点眼光。
“没做什么，是我自己想不通。”程娇娇浅笑。
“在你眼里他就没做错过！”倪思思差点暴跳如雷，“你还真以他为天啊！？！”
“没有以他为天。不过我既然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还决定去爱他，就不应该再因为我所知道的缺点发怒。”程娇娇言辞清楚，神态坚毅。
“那混账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巴心巴肝的爱着他！”程莽忿忿。这要是拿出一星半点的爱来分给自己，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冤孽。”倪思思气得不想再跟女儿讲话，匆匆的改完作业，吃了午饭，然后驱车去学校。
待她走了，程莽不愿多等一秒的脱下外套，打开风扇：“看吧，把你妈气走了，看谁给你撑腰。”
“我不要谁撑腰。”程娇娇语气硬邦邦的。
“喂喂，不准在家摆脸色啊。家里可没谁欠你的。不过那混账小子要是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告诉你爸爸我，要是说不出口，就写的也行。反正我又不是不识字。”程莽一脸慈爱。
“真没事。你们多虑了。”程娇娇不欲与程莽在这问题上纠缠，一锤定音。因而程莽塑造一个好爸爸的形象的打算胎死腹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