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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四、血洗东辽 ...
夜风习习,丝丝凉意沁人醒。天上无月,即便是星斗也没见几颗,偏偏空气却干燥没有一丝湿潮气,不似骤雨将至的样子。
宁静的夜里,连虫鸣都歇止,只有风动吹鼓旌旗猎猎声响。
“这么晚到宫门楼来做什么?”说话间他身子向前微倾,不着痕迹地为她挡去些许冷风。
她深深地呼吸,“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夜晚的空气格外的清甜?”
“那是因为紫雪的缘故。”东辽的国花紫雪四季常开,花形状似紫藤萝,花香却比紫藤萝来的弥甜,而又不若丁香醉人,很独特的香气。
“是,”她笑,“不过我怕过了今晚就很难再呼吸到这样香甜纯净的空气了。”
她确是在笑,然而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反而让浓浓的哀悯侵满整个瞳眸。
云折行负手而立,迎风面向宫门楼下的大片民居街道。
哀悯……为谁呢?
玛索尔江上,一条小舟不畏黑夜,乘风破浪奋力朝着对岸前行。
而小船后面则紧紧尾随十几条军船,这景象若是曝在光天白日里必然是相当壮观的。
小船之所以没有被后面大船撞翻并非侥幸,而是有人不断用内里催动着小船迅速前行,那人便是雪寒勋。
梅清浓不知道雪寒勋怎么就能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候及时赶到,但他终于了解到,对宫儿,勋是冷在面上终究却是关切在心里。那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人心血肉筑,孰能无情?
只是这一年一年,宫儿渐渐从稚龄幼儿成长为婷婷玉立的少女,而雪寒勋则是数十年甚至百年逝去而容颜不改,两人虽冠着相同的姓,却早已不能同当年一般父女相称。而这份情,是否也从最初的单纯逐渐衍变了本质?
他不敢想,因为无论怎样想,他都是输!
见到雪寒勋赶来救自己,雪忆宫自是欣喜,却碍于此时是逃亡的紧要关头,怕给勋添乱分了他的心。
而她恰又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得空爆发,于是矛头便指向了一旁用丝帕掩了大半边面孔,做受乐屈的小媳妇状躲在叶芯苒的身后的赵祆晨。
“赵祆晨,你还是男人不是?居然躲在女人身后?!”
其实他也很不耻躲在女人背后,可除了叶芯苒这里他确实无处可躲了。因为太子那档事雷瀛是彻底“误会”他了,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帮他?而梅清浓更不用说,那家伙一门心思都扑在雪忆宫那,没有跟着一起讨伐他就该叫万幸了。
“算,算了吧,他也不是有意的。”叶芯苒也颇尴尬,可这赵祆晨模样生得实在好,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叫人不忍心厉声责怪。
“怎么能算了?!”雪忆宫尖声嚷道,“公主,你不要太天真,被他这副皮相给骗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早就安然无恙地回到东辽了,现在怎么会这么狼狈的被人追?”
赵祆晨从叶芯苒身后探出头来,漏出两只眼睛,“你现在这不也无恙么,况且衣未染尘,髻未乱,怎么叫狼狈?”说完复又缩回去。
“放屁!”雪忆宫怒骂,“你还好意思给我回嘴?!你究竟搞清楚没有,我们今天救人,而不是偷鸡!”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见人影,结果在他们把叶芯苒救出来同他会合的时候,就远远便见一群羌罗兵追着他跑,而他手里居然还拎着一只脖子窜血,半死不活的花母鸡。敢情他不是来救人的,而是跑到人家军营里偷鸡,顺便连累他们一起被当偷鸡贼追的。
“说来也奇怪,”叶芯苒看着不远处火把熊熊的军船,“不就是一只鸡么,有必要这么大阵势吗?”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赵祆晨蹲在他身后翻白眼,“这位小姐,你有没有点自觉?我们还顺便‘偷’了你出来嗳!”
顺便?!叶芯苒回身瞪他。
趁着叶芯苒回身的间隙,雪忆宫一把将赵祆晨揪了出来,“说,你究竟揣的什么心思?”
赵祆晨要躲她其实很容易,但却任她抓着衣领,笑嘻嘻的一张脸,“这你得问翾,看她是要动什么心思。”
方才在舱外帮忙雪寒勋的梅清浓此时走进船舱。“事情好像不对。”
雷瀛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望了望,道:“确实,追出来的船太多了。就是发现我们救走了公主,也不该派出这么多人来追,这几乎是倾巢出动了。”
“不是几乎,根本就是倾巢出动!勋说大船后面还有铁骑军劫了泊在岸边的渔船商船跟上来的。”
“真的假的?”赵祆晨瞠大了眸子,“真这么厉害?”
梅清浓冷眼扫过来,“什么这么厉害?”
“啊?”赵祆晨怔了一怔,随即咧嘴笑道:“没有啊,我说羌罗大兵厉害,嘿嘿。”
梅清浓狐疑地在他精致的面孔又左右端详了遍,方道:“宫儿,你轻功较好,这里距离岸上已经不远,踏水应当没问题,你先行一步告诉云现在的情况,这铁骑军倾巢而出绝对不简单。”事实上他的轻功并不比雪忆宫差多少,让雪忆宫先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毕竟邴萨王的军队是冲着东辽公主来的,若不幸他们被追上,反而危险。其实他并未想到这一环,满心以为只要宫儿时刻在自己身边就是安全,却忘了一双臂膀无论多强壮却毕竟势孤,又如何在几千强兵面前将她护得滴水不漏?勋的思虑总比他周全,这一城他又败了。
赵祆晨听梅清浓这样说,立马跳出来指这自己的鼻子道:“貌似是我的轻功最好。”
梅清浓丢给他一个“你以为你很可靠?”的眼神,便拉着雪忆宫出了船舱。
叶鎏晰清醒的时候已是子时将过,四下黢黑一片,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才渐渐弄明白原来自己是在禁地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从宫里就到了禁地,心下第一个反应不是恐惧,却是叶翾止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
他开始在黑暗中呼唤她的名,然而回应他的仅只有树叶颤动的沙沙声。
沙沙声?
叶鎏晰倏地收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榕树的枝叶无歇止地抖动着,连带牵动缠附在它枝干上的花藤,发出阵阵声响。
叶鎏晰立时大惊,树在响,然而他却没感觉到一丝的风。按说若是树中藏着飞禽小兽行动时牵动枝叶,根本不可能发出这样大的声响,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听来就好象整棵树在狂风中撼动。
上一次见到这棵被称为东辽的守护圣树的古榕颤动是什么时候?五年前是吧?那个时候他只有七岁,却永远不会忘记那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其中还包括他的母后。
如果古榕振颤就意味着灾难降临,那么……
他不敢想,凭着直觉,拔腿便朝着禁地的出口飞快地跑去。
“咚——咚!咚!咚!咚!”
老更夫领着徒弟沿着街道敲更报时,经过城北门的时候对徒弟说到:“你记着,敲五更的时候必须走到北门。再有不多少时候天就大亮了。”
“哦。”小徒弟强撑着困意抬头望了望天,乍见几道黑影从脑袋顶上飞快地掠过,惊了一跳,随即结结巴巴地嚷道:“师师师,师傅,有有鬼!”
老更夫用竹梆子敲小徒弟的脑袋,“说什么胡话,师傅我打了一辈子更也没见过一只鬼!”
老更夫话音才落,便听城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噼噼怦怦的好像有成百上千人一起在城门的另一边跺脚。
“奇怪了,”老更夫莫名道,“这北门好些年都不走人了,怎么还有人在这门外头等着进城?”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一老一少两人眼睁睁看着古老腐朽的城门就那么直挺挺地朝他们倒了下来。
“啊呀!”老更夫惊叫一声,却已来不及逃跑,生生被砸死在门板底下。
随着城门的倒塌,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徒弟眼见成百上千群举着刀面目狰狞的孔武莽汉,踏着压在他师傅尸体上的门板潮水般地涌入,居然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当即软了腿脚坐在地上,屁股底下的土地湿了一片。
几个羌罗兵朝着他过来,明晃晃的弯刀同时在他头顶举起,他甚至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仅有血肉飞溅……
什么是人间炼狱!
饶是“雪影剑下无活灵”的雪忆宫见了眼前一幕也禁不住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过。
满街的残肢断臂,骨肉脏器,却居然没有一具完整的躯体。路旁排水的沟渠里流动的都是赤红色的稠粘液体,偶尔还会有疑似人的眼珠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随着一波一波的涌动沉沉浮浮地缓慢滑漂。
她不过跑了趟皇宫送个信,折回来城里却惊见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整个东辽都城内,就如人间炼狱!
本应静谧的夜,却随处听得见痛苦的哀号嘶叫,尖锐刺耳得揪人心肺。
她亲眼看着三个铁骑军左右扯着一个女人的大腿,将刀从她两腿中间划过,活生生将人豁成两半。她死死堵住双耳,却仍阻止不了那女人撕裂声带的哭号声冲撞耳膜。
她一向自恃武功不错,此时却居然没有胆量现身救人。并不是她怕他们人多势众,毕竟她当初尚有胆量孤身闯入皇宫刺杀羌罗皇主,此时断没理由怕几个羌罗蛮子,而是……
他们不是人!根本就是野兽,是恶鬼!
他们张狂地笑着,追逐着眼界内的每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猪羊鸡鸭,无一放过。抓住他,撕裂他,看着汩汩外涌的鲜血,他们笑得更狂妄,更畅快。
有些铁骑军甚至丢弃了刀剑,用牙齿去撕咬,啃骨食血,用手指抠下人的眼珠子,像丢龙眼一样丢进嘴里咀嚼。
雪忆宫第一次怕得发抖,她不敢多逗留,尽量摒住呼吸,哪里隐蔽从哪里走。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逃走,不能逃!在找到勋他们之前,在确定勋安然无恙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
可是勋究竟哪里?如果勋被这群穷凶极恶的恶鬼逮住怎么办?如果勋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她很害怕,怕得想哭。
依雪寒勋的能耐即便是穿梭于千军万马之中也如入无人之境,自然是毫发无损,连带还护得雷瀛及叶芯苒安然无恙。只有梅清浓受了些不轻不重的皮肉伤,还是因为赵祆晨那家伙又拖了后腿造成的。
原本几个人从北门越过城墙逃进城里,一路上尚算顺利,却在半途突然发现赵祆晨居然不知所踪。虽然梅清浓也不甚得意那娘娘腔的家伙,却毕竟是同伴,道义是不能不顾的,无奈之下只得调头回去寻找。结果人没找着,却挨了羌罗蛮子两刀。
他算是与那铁骑军交了个正面,唯一的感触就是——疯子!全都是疯子!林子里饿了一冬的豺狼恶虎都不及这般凶残。
然而他在听说雪忆宫又折回去接应他们,便顾不得身上尚未包扎的伤口心急火燎地调头回去寻找。
而雪寒勋听了则只是皱了下眉头,眨眼间也不见了踪影。
云折行也要跟着去找却被叶翾止拦住,“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云折行侧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你还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若顾忌我的身分就不该这样自作主张!”
“我不知道想夺江山的人居然还会在乎人命。”叶翾止冷笑,“或者该说,你在乎的只是雪忆宫而已。”
“我确实担心宫儿安危。”云折行坦然,又道:“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赵祆晨?”
叶翾止寒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当最清楚不过,又何须我赘言?”云折行一甩袍袖,仍是纵身跃下宫门楼,施展轻功朝着城中而去。
“云折行,让那些个羌罗人撕碎了你才最好!”叶翾止咬牙切齿,转身走下阶梯。
她原是叫云折行带她偷偷攀上的宫门楼,如今只剩她一人要下去却无法不叫守门的人发现,于是只得用上了自赵祆晨那讨来的隐身咒。下了城门楼,却觉得反正隐身咒已经启动,索性去城里走一圈,她不在乎害死多少条人命,她只是担心……回不去天界。
血腥的气味并未掩去紫雪的香气,相反的,似乎血腥味越浓花香便更盛,两种气味相融相合成一种腥香,说不出的诡异。
她站在遍布尸骸的街道上,眼见举着菜刀反抗的男子与一铁骑军撕扭在一起,而后又有两个铁骑军狞笑着加入进来。想当然,不过片刻的功夫那男子便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倒在脚边的男子,他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把菜刀,刀面上血迹斑斑,却是他自己的。
再抬起头来,放眼望去,街道笔直深长直没进黑暗看不见尽头,路上除了尸体便只有那几个铁骑军擦过她的身旁继续挨门挨户地搜罗漏网的“猎物”。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条死街,从铁骑军进城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吧!天才微亮,太阳还未升起,这条街道却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迈过男子的尸身,她继续朝前走。她生在天界最动乱的时候,这样尸横遍野的景象孩童时便见过无数次,早已经学会如何平静地面对。
至少,表面上仍可以维持平静。
她目不斜视地走着,忽闻一声响,似是婴孩的啼咽。
她惊异地四下寻找,终于在一个甚是隐蔽的暗角找到了声音的来处。
声音来自一个身子小得奇怪的婴儿,他身上裹着沾满血污的布料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抱着婴儿的人低垂着头靠坐在墙根底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看身形不过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她轻轻走近,俯身想抱起婴儿,却吃惊地发现这婴儿的身子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少了一只胳膊和两条腿,并且显然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大约是救不活了。正欲起身离开,却无意间瞥见裹在他身上的布料煞是眼熟,那被血浸染得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繁复绣纹好像是……紫雪?!
紫雪,东辽的国花,只有皇族才有资格将其纹绣在衣物饰品上。
她尚有些不置信,伸手去扯那件衣料。
突然,原以为已经死掉了的男孩倏地抬起头来,脸孔正与叶翾止对上,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硬生生踉跄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张布满鲜血的脸,颧骨上方深深凹陷着两个血窟窿,额前散落的头发粘在血里形成一绺一绺的黑色,没沾上血的耳朵却是玉一样的白皙……
叶翾止双手捂住嘴,掩下欲出口的惊呼,却阻不住喉中一声低哑的呜咽。
“鎏晰……”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雪寒勋用迷香迷倒,又点了睡穴送到禁地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那双鎏金色的眼睛呢?那双玻璃一样干净澄透的眼睛呢?
“……翾止?!”声音略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她,哪怕分毫点滴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是她的声音,她草木一般的清新气息,因为从初见起他便是那般的迷恋着她。曾经他以为,她是紫雪幻化的精灵仙子,有着一种超脱凡俗的美丽。他暗自立过誓言,要守护她一辈子,要给她最大的幸福。他怎么可能忘记?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到处都是羌罗兵!”他气息不稳地说,“邴萨王背弃了承诺,他居然派铁骑军来屠城,他居然要灭我东辽!”
东辽虽为一国,国土却不过一座城池的大小,五千兵想屠尽全城不容易,却也足以毁掉半个东辽。
叶鎏晰的悲愤无以言喻,叶翾止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毕竟东辽如今的惨况全是她一手促成。屠城的真正凶手不是邴萨王的铁骑军,而是她叶翾止!她以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必然的道理,无论做什么她都可以坦然面对天地,却原来终是无颜面对叶鎏晰。
“我身上贴了一种隐身的巫咒符条,他们看不见我。”
叶鎏晰虚弱地笑笑,“你骗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欺负我看不见么?”
一股泪意上涌,叶翾止强自忍住,道:“怎么没有?鎏晰,我扶你,我们回皇宫去,你的伤不能再耽搁。”
叶翾止伸手欲扶他,叶鎏晰却摇头,“翾止,我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
他放低揽着婴孩的手臂,露出胸前一大片血迹,鲜血随着他的移动破闸一般汩汩外涌。然而他却扯着苍白的唇笑道:“你看见了吗?我感觉我的血好像快要流干了。”
他的胸骨碎了,胸口上一个碗口大的坑,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神志清醒,说出这么多话来已经是奇迹,难道说……回光返照?
她挨着他靠墙坐下来,轻声道:“你既然不愿意走,我就陪你吧。”
“不行,这里很危险……你赶快走!”
“就一会儿,我也正想歇一歇呢。”
叶鎏晰沉默了一下,而后道:“真的……就一会儿?”
“真的,就坐一会儿。”她侧头看着他,“如果你累了,反正现在四下无人,我不介意把肩头借你靠一下。”
叶鎏晰想了想,而后把头慢慢地,轻轻地靠在她肩上,“其实……我更想你陪我一辈子。”唇角漾起幸福满足的笑容。
“臭小孩,你比我小好几岁呐,我怎么陪你一辈子?”
“说不定,我马上就会死了。”他声音低弱。
“胡扯什么?”她强咽下哽咽,叱道:“你才几岁就想死了?”
“……”叶鎏晰抿嘴笑笑,静静地枕在她肩头。
他突然没了声音,叶翾止顿时有些慌了,忙唤道:“鎏晰,鎏晰?”
“嗯?”
“你……不疼吗?”这一身伤,就是成人也扛不住,更何况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可居然没听见他喊疼,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过。
叶鎏晰摇了摇头,“怎么会疼呢?我可是男子汉!”说完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原来是很疼的,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叫了。不过你来了以后就好像不那么疼了。真的不疼了!”
“翾止,我累了……你帮我抱一下他吧。”他将怀里的婴儿交到她手里,“你要好好照顾他,这孩子爹娘都死了,怪可怜的。”
“好。”她答应下来,却没敢告诉他,怀里的婴儿已经早已经断气了。
翾止,你是仙女吗?”
“我不是仙女,鎏晰,我不是。”
“不是啊……”他轻轻叹了一声,却没有遗憾的语气,“不是也很好啊,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一样投胎转世了吧?我早走一步,就先你一步投胎,这样我就比你大了。我们约好了哦,下一世,下一世一定让我保护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
叶翾止无声的哽咽,只能点头,不停地点头。可是,他看不见,叶鎏晰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得见……
云折行找到叶翾止时候,正是隐身咒失去效用的时候。他发现她精神恍惚地坐在墙角的暗影里,怀里抱着早已冷透了的男孩尸体,一身素色的纱衣几乎被鲜血浸透,苍白的面孔上布满泪水。
赵祆晨站在他身后,望着叶翾止轻不可闻地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的吗……是这样……”随即转身而去。
本来还想写得再血腥点来着~但实在是功力有限~再者担心三更半夜写这种东西会睡不着觉~所以就这样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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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四、血洗东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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