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十七、丝竹冥音 ...
多久没有这般一夜无梦地睡过了?
自从离开天界,每每闭上双眼总会看见往日的一幕幕,父亲母亲,弟弟苍飔,祖父祖母,朋友玩伴……每一张脸孔都那样的清晰。他们临死前的惊慌恐惧,绝望凄凉,窒息的血腥,死亡的苍白,藤蔓一般捆绑她的手脚,勒缠她的颈项,每晚每晚在她梦中萦绕不去。
意识渐渐回笼,方觉身下摇晃震荡,仿佛是在船上。
睁眼便见木制的顶棚,略低,上雕精致的图绘,全是塞外的风情。窗外踢踏声响,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在马车上。
“醒了?”
温淳的嗓音,马蹄及车轮的噪声中听起来格外舒适宜人,而她却因这声音皱了眉头。
“王爷舍得恢复本来面目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装就没意思了不是?”云折行脾气倒好,她言语尖刻,而他却总有方法不愠不恼地巧妙应对。
松了松酸麻的四肢,她坐起身子,反而平静问道:“叶翾止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王爷虏了我来有何用意呢?”
云折行笑,“你又知是我虏了你,难道就不是我俩一同做了阶下囚?”语气轻松得倒好像说笑。
叶翾止愣了愣,“你在开玩笑!”
“我是不是在说笑,你不妨仔细看一看。”手掌拍了拍身侧的软垫,兽皮包的坐垫微微凹陷,却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叶翾止环顾四下,原来不止身下的软垫,竟然就连脚下及四壁都包着柔软的动物皮毛。摆设倒还简单,除了两侧的坐垫就只有摆在最里侧的一张玄铁小几,两只水碗许是嵌了磁铁,所以尽管路途颠簸却仍纹丝不动地紧贴着桌面。小几后侧的壁上挂着一只兽皮水囊,看似整个马车里属它最是简单朴素,然而细看下做工却是教人讶异的精细,乌棕色的皮面上张牙舞爪的异兽图腾栩栩如生。
叶翾止颓然坐倒在软垫上,手指死死抠着水囊上的图腾,水湛湛的一双眼睛此时却好像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着,颤抖着。许久,才听她一字一顿道:“你把我送给羌罗人?”
“我只是想看看,喜欢上你的男人是否都如辰风一般的……傻。”云折行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缓,眼神温温地,这一刻竟与柳辰风有几分相似。
叶翾止蓦地起身,出其不意地伸手扯开车帘,探身出去竟然就要跳下车。
马车跑得飞快,有帘子挡着倒不觉得怎样,可这门帘一掀便只见道旁的随疾风树木飞速后退,轮子碾过的灰沙尘烟腾腾而起,连紧随其后的马队也几乎变得模糊不清。官道平坦,但却也满地的棱锐沙石,只怕摔在上面便要头破血流。然而这一切她却好像视而不见,眼看着一条腿就要跨下车去。
云折行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衣背,只听得一声棉布撕裂的响声,叶翾止却也叫他给拽了回来,紧紧箍在怀里。
“你做什么?”云折行厉声道。
“放开我!放开!”叶翾止剧烈挣扎,“让我走!让我回去!”
“犯傻了么?”云折行将她的身子硬扳向自己,“你这一跳,就是摔不死,也叫后头的马踩死了!”
“死就死了,死了又能怎么样?”叶翾止尖叫着“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离开兰城!不能离开!死也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兰城——”
她誓死的坚持让云折行微微愣住,怔忡间听闻马车外有人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正是闻声策马过来的达伊坦莫尔。
“放唔唔……”
赶在叶翾止喊出声之前云折行便将她的脸紧紧按压在胸口,转而隔着帘子对达伊坦莫尔状若无事地道:“王子的心上人刚醒来正闹脾气呢!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家乡到羌罗去。”
达伊坦莫尔一听,忙道:“翾止姑娘不要生气,我愿向着天上的太阳发誓,你随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马车内静了片刻,而后便听见云折行的声音,“哎?什么?翾,这怎么可能?!你不要痴心妄想!”
叶翾止抬起眼睛瞪着他。她说什么了?她什么也没说,嘴巴被堵得死死的能说出话来才奇怪了!
然而云折行却对她的杀人目光视而不见,继续自说自话,“王子,这……你说这怎么办?”
“怎么了?”
“她说除非你明媒正娶,否则就是死也不要同你回羌罗。”
唉,怀里人儿的一双眼睛已经要将他戳得千疮百孔了。
马车外的人顿时沉默了,许久都没再出声音。若不是马蹄声还在,叶翾止还真以为他已知难而退了。
谁知稍久达伊坦莫尔却道:“可能有些困难,但我一定会让父王祝福我们两个的。你且不要着急,回去都城我就跟父王提这件事,决不会委屈了你!”说完便只听旁侧的马蹄声渐远,显是已急着找人去商量了。
叶翾止使尽了力气挣开云折行的圈固,抄起几上的水碗就朝他丢过去。车内空间狭小避无可避,这一下正砸在他胸口上。叶翾止劲道不大,然而这碗毕竟是嵌了铁的,分量却不轻,就只见云折行按着胸口踉跄了一步,清俊的脸孔竟霎时一片雪白。
她知他心脉偏弱,却不想竟弱到如此“不堪一击”,怔怔望着躺倒在皮毛上的水碗,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然而她哪知云折行原本胸口就带伤,擂台上柳辰风那一掌不重却足以伤他,再加上这一路疾行的颠簸,到了这一刻才犯病已是给足了他面子。不过就是麻烦在他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应急的药丸,于是只好忍着,慢慢等疼痛自动缓解。
云折行缓缓在软垫上靠坐下来,瞥了眼仍是一脸倔强的她,语音淡淡道:“你放心,我既然跟来了,就定是要回去的。”而后阖上双眼,不再开口说话。
尽管快马加鞭,兰城去往羌罗的路途却仍是遥远。叶翾止毕竟年纪小,这样的年纪沉得住气这样久的时间已是难得,然而终是耐不住寂寞,偷觑着斜对里闭目养神的云折行,许多次想要开口找些话题解闷,却在瞥见他略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头时又退却了。
云折行虽然闭着眼睛,感觉却异常灵敏,早察觉她闷得发慌,窗帘掀了又放下,不一会儿又再掀开,口里嘟嘟囔囔好像在说,早知道就把什么什么东西带在身上解闷。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已不如先前疼得那般厉害,发现这一次发病似乎恢复得异常的快,进而心情奇好,于是仁慈地便决定挑个话题与她打发漫长的旅途。
“你不是一直对那七十二条人命有兴趣,怎么不问?”云折行的声音沉沉的,仿似发自胸腔。
叶翾止斜睨他,怏怏道:“我问了,王爷就肯答吗?别到头来又说我栽赃你!”
“那要看你的问题值不值得一答。”
叶翾止沉吟片刻,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这件事其实与太子大有关联,是还是不是?”
皇权的争夺已然延伸到江湖,她猜得不错,算是敏锐了。
云折行不答,只是抿唇浅笑。
叶翾止继续道:“海湖及野鹰的冲突是太子授意的,这样野鹰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撺掇其他门派投靠天鹭门,推举岳凭为盟主。至于海湖则埋伏在山下截杀不愿投靠任何帮派而提前下山的武林人士,进而除去日后收服的麻烦。而海湖派掌门确实是不同意的,所以便如梅清浓所说,被自己的弟子杀了取而代之。之后太子也或者是岳凭又担心海湖人多嘴杂,走漏内情,于是派了崔山二怪彻底铲除后患。”
云折行颇赞赏地点头,“八九不离十了。那你可知辰风在这里又是怎样的角色?”
不就是个搅局的角色?命令崔文山在擂台比武之时借办案的名义阻止太子的人或是其他人夺得盟主之位,并且以朝廷的名义指派盟主人选,以便于将来朝廷对武林中人的调用。很明显,他打的是一箭双雕的算盘。
不待她开口,云折行早已知她想法,“你以为崔文山怎么会知道望梅山下死了人?你以为你温良纯善的二皇子是个只会解决事情,而永远不会制造事端的人吗?你真以为他说放弃皇权,就从此服从于太子了?你可知玉门双刀原就是朝廷的人,这一次的任务本来是要提着崔山二怪的首级,同崔文山一道在众人面前揭破天鹭门的阴谋的。”江湖越乱,越容易被朝廷掌握。
“柳辰风千算万算还是算差一步,竟然忘记了身后的‘黄雀’!”叶翾止看着他,冷笑。“只是王爷也太大意了,就连二皇子都知道不能留敌人的活口,王爷却怎么留下个朱镜?”梅清浓那样紧张杀白盈人的女人,更为掩护此人不惜要当众杀她灭口,两人的关系已是显而易见。云折行与梅清浓关系那样好,她就不信他会对那个女人的所为一无所知。
云折行倒也坦然,摇头道:“‘雪影’剑下从来没有活口,朱镜的命却是我嘱她留下的。”
她不晓江湖事,自然不知“雪影”为何人,也不关心,只问:“留下朱镜?为何?”
“留给你的啊!”云折行语调慢条斯理地,“有人说我不该小看你,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样小看不得了?”
“王爷似乎很自信,就不怕我万一真揭破了真相?”
云折行摆摆手,“哪有那么容易!”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宫儿!”叶翾止快速地说出一个名字。
云折行左眉微挑,看着她。
“你口中的‘雪影’就是宫儿,是也不是?”宫儿不过是个在宫里长大的小小婢女,然而步法身形却比任何一个舞姬更轻灵,这本就让她生疑。而后在宫外,她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对江湖人江湖事又不可思议地了若指掌,这种种迹象再加上生性喜闹的她竟会在武林大会一开场便没了踪影,叫她怎么不对她怀疑?况且云折行一再说过会看死了她,而从入宫到现在,与她接触最多的除去柳辰风,就只有她了。
“宫儿要恼死了,亏她还得意洋洋地跟我吹嘘自己半点马脚也没露,现下竟然让人点着名字给揪了出来,就连‘雪影’的身份也被识破了。”沉沉的笑声在胸腔震荡,云折行竟笑得抚着胸口微微呛咳。
不知怎的,见他笑,她脑中竟也出现宫儿气得跳脚的样子,不由得也抿嘴笑了起来,一瞬间化去了先前刻意板起冰冷刻薄。
云折行止了咳声,扬眉正瞧见她眼底的盈盈笑意,一汪清泉般的澄透,干净清澈得叫他一时间怔怔愣了神,
叶翾止见他瞬也不瞬地看她,即刻敛了神情,换上的又是那副轻藐的眼神。
云折行蓦然回神,咳了咳调整坐姿,斜倚着车壁,漫声道:“就是识破了宫儿的身份你也不必要这样得意,我说没有万一,就是没有!你以为清浓会容你说出真相?你该相信,如果当时你再多说一个字,就是有勋和辰风拦着,他也有办法要你的命!”说完看也不看再她,又闭眼养神去了。
原来也是个别扭的人!
叶翾止闷闷地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又不出声了。
马车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静得她也渐渐昏昏欲睡。
等再张开眼,马车仍在向前奔驰,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却是昏沉沉的黄,不知不觉竟又叫她睡了一天过去。尽管是黄昏,夏季里也是闷热,尤其马车内通风又不好,里衫的料子早已让汗水浸个透,此时正粘乎乎地站在身上。下意识伸手去掀衣领,却从身上抓起件袍子——玄色的衣料,同色丝线暗绣的花纹错综交织,精致细腻。
叶翾止冷笑一声,“王爷是打算趁我睡着热死我么?”说完抬眼瞥向对面的人,却是一愣。
只见云折行合眼靠在斜对里的软垫上,头微偏倚着车壁,两手抱臂,竟像是有些冷的样子,仍沉沉睡着。
叶翾止起身,无声无息地朝他缓缓靠近,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竟没注意先前被她丢出去的水碗仍还在原处,一脚踩在上面,绊了个趔趄直向前冲去。亏得她反应还算机敏,及时扶住车壁,否则势必要跌在云折行身上了。然而却仍制造了不小的响动,人也几乎是要趴在他身上,鼻尖与前面的衣服领子只见也不过才寸许的距离。
她顿时大窘,吓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住,一手撑着车壁,维持着半蹲的怪异姿势大约半分钟之久方才缓慢地抬起头来——
眉头松解,长而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薄唇微抿,平稳的呼吸轻浅而均匀,略略温热的气息偶尔穿过她额前的发丝,轻拂过肌肤,引起阵阵细微的麻痒。
云折行依然睡得深沉。
随手胡乱拨了拨额前的发,手指宛若不经意地来回搓揉着额头,她略向后退了半步。只是这一次不再如先前一般,生怕吵醒他而蹑手蹑脚。
这人的警觉性怎么这样差?
这样想着,胆子竟也大了起来。两手按在绷直的膝盖上,她俯下身子,重又拉近了两张脸孔的距离。
她每一次看人的时候,要么是想着怎么算计,要么是防着别人的算计,还真极少如此心无旁骛地端看一个人容貌,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他孪生兄弟的长相。
尽管是异卵双胞,但两人仍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这相同点太细微,迥异的人格特征将那细小的一处处遮掩得半点痕迹也不留。而现如今他睡着,渊深难测的瞳眸敛起,除去五官轮廓不似柳辰风如画般秀气而自多了分英傲之气,饶是她记忆力再精准,也几乎要将两张面孔重叠。
“究竟差在哪里,历史竟选择了另一个?”不由得,低声叹息,“难道……”素净的指尖在他搁空在他眉心描画,“只差那一点朱砂?”
突地,云折行张开了眼,瞬也不瞬地瞪着她,眸色清明没有半点惺忪。
她手仍悬在半空,怔愣间竟忘记撂下。半晌方才恍然反应过来,倏地一步跳开,随即勃然愤怒,“云折行,你装……”
“嘘——”云折行手指搁在她唇上,示意她噤声。
叶翾止哪里肯乖乖听话,气急败坏地挥掉他的手,刚要发作却忽闻一阵缥缈的丝竹乐声忽远忽近地灌入耳中。
而此时云折行已来到车门边,微撩起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张望了片刻,又侧耳聆听了会儿,他口中喃喃道:“方才分明是‘催魂曲’,现下怎么又变了调?”
听他如是说,叶翾止更是恼怒。这样轻的笛声他都听得真切,刚刚那么大的响动怎么可能无法惊醒他?再明显不过,锦啸王爷装睡的罪行证据确凿!
“云折行,你既然要装睡,为什么不索性装到底?”叶翾止恨恨地道。
云折行转头看她,很无辜地道:“我也很想供你欣赏下去,可再睡命就要没了!”
叶翾止嘲讽一笑,“睡个觉都会把命睡掉,可见其人品。”
云折行不以为忤,浅浅笑着,“你或者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翾,你得记得,一个随时疑心自己会死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让自己睡沉的。”
叶翾止这才又记起他心脏的毛病,有多少心脏病患者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离开人世的?许多人认为这样的死法没有痛苦,算得上是一种幸福。但又有谁知道,对随时可能面临着一种死亡的人,却是一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叶翾止默然半刻,忽然转了话题,道:“对了,谁准你叫我翾的?”
云折行略一挑眉,“那个‘天宫神乐’不是都这么叫你!”
她同赵祆晨在怡香阁的日子,必时刻在他的监看之下,赵祆晨怎样称呼她他自然了若指掌,然而……“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翾”,从来只给她至亲的人唤(当然除了赵祆晨那个皮厚无边赛宇宙的家伙!)。
“赵祆晨又是你什么人?”
他貌似不经意的一问,暗里却是在套她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
揪着腮帮子冲他一吐舌头,“你管不着!”
没料到她竟会突然又露出小女孩本性,云折行一怔,随即摇首沉沉笑了,却并没答允她改称呼的事。
此时,马车由疾奔变为缓行,继而渐渐停住。车外蹄声踢踏,却也都是零零落落的碎步声响。
“王爷,翾止姑娘,王子请二位下车到驿站用餐休息。”车帘外许是达伊坦莫尔身边的侍卫,嗓音粗迈嘹亮。
两人相继下车,车外天已全黑,满天的星斗四下里却仍是漆黑一片,若不是有火把照路根本辨不清方向。
按说轮身份地位,理应云折行在前,她在后,而此时云折行却跟在她右手侧后方,缓步慢行。偶尔侧状若不经意地一瞥,只见他仿似漫不经心,目光四处飘移倒象是游览景色一般。只是现下东南西北一抹黑,惟有不远处的房子透着些灯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她却知道,他仍在留心方才听到的那支丝竹调子。
忽觉一阵凉风吹过,下意识裹了裹身上过大的袍子。衣服是临下车时云折行硬要她披上的,这才知道临近塞外,尽管是夏季,夜晚却是这样的寒冷。
用现代的话来说,云折行是有绅士风度的。这并不同于柳辰风的温柔体贴,对他来说,这一件衣服只他做为男人的原则而已。
也不过几步的路,两人随人来到驿站前,抬头见达伊坦莫尔背着光站在大门口,更显高大魁梧。
达伊坦莫尔见他们过来,忙迎上前去,“二位,对不住了,手下人不会办事,这驿站没打点明白,所以我就先过来了。疏理之处还请见谅。”
云折行朗然一笑,“王子客气了。大漠儿女还拘什么礼节呢?”
达伊坦莫尔嘿嘿笑道:“也是。”转而对叶翾止,“翾止姑娘一路上还好么?辛苦了吧!”说着便去握她的手。
叶翾止下意识要躲,又觉得不妥,正踌躇不定。
忽闻一连串的笑声由远及近,好像寂静空旷的房子里忽而拨动的琴音,清清朗朗,荡漾回旋。
达伊坦莫尔侧身回头看,正让出她的视线。
就只见昏黄烛光拢着个瘦挑的人影缓缓移近,月色的衫子上也染着暖暖的色泽。那人眉目如画般精致,隐隐含笑的嘴角略略带着几分妩媚,乍看去竟好像烛火里走出的仙灵。
期中考试啊~期中考试啊~期中考试啊~
学生真辛苦~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考试?
老师也很辛苦~为什么总有批不完的作业?~改不完的考卷?写不完的质量分析报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十七、丝竹冥音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