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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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狗从朋友身后探出头的眼神是警惕的。
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抓着朋友的衣角，咖啡色的耳朵软趴趴地立在头上，黑色的瞳孔闪着打量的光。
在这个欲望横生的世界里，被金钱驱使的科学家们研究出了能将人与动物基因结合的宠物兽人。这类兽人是专门为了取悦欲望而存在的，于是无一例外的得到了富人们的追捧。
懵懂的兽人自一初生便被驯养，调/教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大概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朋友说，因为女朋友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养狗，而想来想去，大概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想要把她托付给你。
说到这句的时候，小狗又把头探出来了一些。
你看见小狗眼中的委屈和不满。朋友抱歉地笑着，低着头回复手机里的消息。
“是女朋友。”朋友无奈的笑着，眉宇间带了几分不自觉的郁结，“她催我赶紧回去了。”
“好。”
你点点头，一边低头看着朋友给你打印了近十页的小狗生活习惯，一边时不时地对上小狗注视你的眼神。
小狗长得并不算很高，整个人站在朋友的身后也几乎能够被完全盖住。
你到现在也都还没能够看到小狗的全脸。
朋友转身离开，小狗亦步亦趋。你默不作声瞥了她们一眼。
到了门口，朋友的电话铃响。小狗在门口拽着朋友的衣服不让走。
她们在门口拉拉扯扯，你听见朋友低声的安慰的轻抚。小狗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持续不断的铃声吵得你脑袋发疼。最终以朋友狠心离开大门落锁为结束，房间里再次恢复沉寂。
当你慢条斯理地看完所有的注意事项且喝完手里的蜂蜜水的时候，你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之所以会注意时间，因为你本来打算在五点半出门。而你并不打算因为突然出现的小狗改变自己出行的计划。
小狗蹲坐在玄关处。还没有长开的四肢像修长的竹子一样细长，一件宽大的衬衫就几乎能够将她整个人包住。
此时小狗白色的尾巴无精打采地垂在地板上。而你并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抚一只恋旧主的狗。
于是你拿着早早放在门口的包准备出门。
“你不喂我吗？”
你的裤脚在踏出大门前的一瞬间被拉住。
被欲望制造出来的宠物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小狗的声音带着清冷的低磁，像是还没成熟的桑葚所露出的染指的紫红。这样的声音在发出低喘时一定格外带感，这种夹生的清脆与稚嫩，弥补了尚未熟透糜烂的果实。
很微妙。
像是羽毛轻挠上颚的搔痒。
你想，如果刚才小狗愿意撒娇求饶，会不会朋友就会挂掉那个电话，然后咬牙将她带走。
喝完蜂蜜水后的喉咙有些短暂的干渴，你抿了抿唇，垂下眼，“我以为你没胃口。”
“为什么？”
小狗抬头仰望着你，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粉色的镂空的爱心项圈。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你，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与难过。
她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极了。
除去兽耳与尾巴，她看起来其实更像一个精致又落魄的大小姐。
你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宠物的自觉。
被驯化的兽人往往失去自我，身上会散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蛊惑与糜烂的欲色，它们挂着讨好的暗示性的笑，吐露着张扬挑逗的言语，做出各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
你突然笑了。
你发现这是一只很聪明的、识时务的小狗。
“你吃什么？”
你放弃了出门的想法。
“她不是写了吗？”小狗转过身，对着放在桌面上的那堆资料抬了抬下巴。你有一瞬间感到自己在养猫。
“那是她认识的你。”
“不是我。”
你拒绝成为伺候的猫奴。
小狗的瞳孔闪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
你又问了一遍。
小狗脸上冷淡的表情隐隐松动，粉色的唇瓣微张又闭合。小狗低着头又抬起头。你看见她试探又小心的表情，“我想喝蜂蜜水。”
她说。
02
小狗的坐姿很端正，她捧着杯子，有些拘束又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
“没喝过？”
你伸手碰了碰茶壶的壁身。温度不是很烫，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没喝过。”
小狗很老实的承认了。大概是意识到你对她态度的转变，她看向你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拘谨。青葱白玉的指尖因为发力而有些泛红，小狗低头把看着玻璃杯，“很少这样喝。”
人类的劣性之一在于喜欢看到兽人不加掩饰的、最赤裸的一面。兽人到底不是人，所以他们并不把它们当人。除了在一些方面有意的培养了些癖好与生活习惯，但总体来说，驯养的兽人只是作为宠物般活着。
“她对你不好吗？”
你撑着下巴，一边用用勺子搅拌着刚放进去的蜂蜜。
“很好。”小狗说，“她很喜欢我。”
“但是她的爱人不喜欢我。”
取悦欲望的玩具与以后一起生活的伴侣，朋友选择的是后者。虽然在你看来，这是朋友被动做出的选择。
但凡不屈从己愿而强制做出的变动，在达到一定程度后，会造成反向大幅度反弹。
“那你呢？”
你问。
“你喜欢她吗？”
小狗没有很快给出答案。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蜂蜜水。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她的脸颊上扑出一片阴影，她看起来在思考着什么。
“我很感激她。”
真是有意思的小狗。
想要成为人的宠物不是没有，但是能够真正把自己当人的宠物，其实少得可怜。
宠物要摆脱自初生以来对自己的定义与规则决不是一件说来轻巧的事情。
某种程度来说，你甚至觉得小狗几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比某些披着人皮的人，还像人。
你是一个小说家，所以你很热衷与观察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你看到过太多闹剧与荒诞，以致于你甚至不觉得小狗的发言是放肆且荒谬的。
你并不觉得小狗的想法疯狂。你反而觉得世界需要这种疯狂。
有时候，只有大破大立，才会有新的生机、新的开端出现。
小狗，就是你的关键。
你觉得小狗是一个非常好观察的对象。你隐隐想要用她作为下一部小说的缩影对象。你已经卡在瓶颈期太久太久，你迫切的需要什么打破自己的凝固点。
小狗舔了舔泛甜的粉色嘴唇，她举起手里的杯子，瓶口微微朝向你，“还要。”
“你和她的关系好吗？”
你发现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椅背摆成了侧位。白色的尾巴轻轻的摇晃着，时不时地滑过你的眼帘。
“还行吧。”
你不爱外出，也不爱扩展什么社交圈，所以没有太多朋友。
朋友是你的高中同学，你们在高中时代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你们联络得并不频繁。关系说不上太亲密也说不上太疏远。至少你是这么觉得的。
“她和我说，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做事细心，又有责任感，生活规律，为人简单。”
朋友用这样的话安抚小狗，试图让小狗主动接纳新的主人。
你猜小狗一定在朋友说这句话之前就已经放弃了朋友。毕竟小狗提起朋友的语气几乎没有没有情感的起伏，你甚至感觉不到她有任何不满。
“她养你很久吗？”
“三年。”
兽人的寿命只有人类的一半。前十年，兽人会经历一系列的调教与培养。而后被卖家选择、饲养。
“你甚至没成年啊.....”你默默的感慨。
“不，我已经成年了。”小狗反驳，“如果换算成人类的年龄，我可能比你还大一点。”
你今年才二十五岁。你默默的推算了一下小狗的年龄而后闭上了嘴。
可是，小狗真的看起来很小。
大概是看出你的想法，小狗又说，“我们会定期服用一些药物，这会延缓我们的生长速度。”
宠物的资本，除了身体、美貌，就是年轻了。你隐隐能够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药物的出现。
“她把那些药剂放在箱子里了。”
玄关处堆放了好几个箱子。朋友说那是小狗的生活用品和定期服用的营养品。
你摸了摸下巴，脑子里弹出的却是另一个想法，“人类能吃吗？”
“可以。但是会器官衰竭。”
可是仍然有人为了虚无的美丽与青春服用这样的东西。
“你们会吗？”
“会。”
小狗点头。
“她知道吗？”
“知道。”
你沉默了一会。
“你讨厌她吗？”
“我很感激她。”
小狗还是给出的这句答案。可是你觉得小狗在撒谎。因为小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你感激她什么？”
你想让小狗能够对你更信任一些。你需要能够且愿意表露自己的小狗，否则你无法写出生动且逼真的角色。
“你不用觉我会和她说什么。”
你自曝底牌，“其实我知道，她会选择让你到我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她觉得我足够老实。”
够资格当接盘侠。
小狗有些诧异的望着你。她刚才说的话都还算有所保留，而你却是完全将事实剖露了出来。
“她选择我不是因为我值得选择。而是因为我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你看见小狗因为警惕突然竖起来的耳朵和眼神。
大概是感受到你对她的发言没有惊世骇俗的目光，感受到你饶有兴趣并不打断的包容，感受到你并不急色与贪婪的举动，小狗一直在试探着能不能够舒展手脚。
但是还不够。
你想要小狗再肆无忌惮一点。
只有这样，你的人物才能更有张力。
自己写的总不如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加引人入胜。
小狗的下巴紧绷着，脸上的表情并不因为你的话而有松懈。你感觉你大概说错了话，于是你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是写文字的。”
“我想要以你为主角写一本书。”
“用兽人作为主角？”
小狗的语气里是疑惑和难以置信。
“不可以吗？”
你耸了耸肩，“这不是很吸引眼球吗？”
你想要写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样与众不同的题材注定能够博取一定的热度。你很相信自己的文字，同时你也很相信小狗，你想这一定能够在社会上炸出一片水花。
“想要以兽人的视角，写一写你们所看到的世界。”
“阐述一些不公，疑惑，恐惧。表达一些渴求，向往，希冀。”
“你会受到抨击的。”
小狗终于不再露出警惕的眼神，她皱着眉看着你，眼睛里满是不赞同。你知道她的意思。
你在自找麻烦。
你笑了。你很高兴小狗终于又愿意对你展开一部分自我，至少她愿意帮你着想。
“我希望我的文字有价值。”
你将身体后倒着靠在椅背上，“有重量的文字才能振荡出波澜。”
“文字存在的意义，在于能够引发人的思考，深思。”
“只要有一个人被触动，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那我就是成功的。”
至于是反对的、赞同的、不屑的、围观的，你并不在乎。被看到总比不被看到的好。
“我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勾着嘴角，表情张扬得肆无忌惮。
你想，你也对小狗表露出了独一无二的一面。而这，仅仅是一份见面礼。
“或许你会想看看我的书？”
03
小狗没有提出看你的书。
她皱着眉毛沉思着，然后给出了你最开始问她问题的答案。
“我很感激她让我活着。”
多么悲哀。连生命的存在都需要感激。你想。
“我很感激她不是将我送到拍卖所。”而是精挑细选的为她选择了适合自己的新主人。
光是从这两点，小狗没有办法做到对朋友去恨。
朋友也没有说错。你确实能够满足小狗的期想，而且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
小狗有意忽略了你刚刚甚至不准备帮她喂食就准备出门的场景。
“你......让我很意外。”
小狗斟酌着，说出了这句话。
“你和他们很不一样。”
“你觉得你还会回去吗？”
朋友来接走小狗，大概只是早晚的事情吧。你做出这样一个预判。
“会吧。”
小狗反应平淡，“去哪里都无所谓。”
因为扮演的都是一样的角色，发挥的一样的作用，所以去哪都无所谓。
“那就在这段时间里坦然做自己吧。”
你提议道。
“我会帮你保密的。”
告诉朋友小狗的另一面，对小狗来说其实没什么危害。她大可陷害你，告诉朋友你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想要以此让朋友对自己产生隔阂。枕边人与联系并不紧密的朋友，做出怎样的选择几乎不需要犹豫。
何况小狗有这份资本。
“你如果想要再更多的感受外面的世界。我可以帮你。”
你孜孜不倦的诱惑小狗，“你只管做自己与允许我问你些问题就好。”
你觉得小狗是没办法拒绝这个提议的。小狗需要主人，并不是说宠物一定需要主人，而是小狗需要一个成为人的机会就一定需要一个愿意将她当人的主人。
你愿意成为一个踏板。反正你也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
而小狗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找到想要的主人与成为对方的小狗，这就不是你的事了。
小狗还没长开的眉眼里满是野心。或许是对权利的向往。渴望成为人与被认可的向往。
你毫不犹豫的觉得小狗一定可以做到。
这只是单纯的时间的问题。
只要小狗能够找到这样的人。
如你所料，小狗动摇了。
她同意了你的想法。
你们拟定了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是由小狗决定。为了表达你对小狗的信任，你只草草的看了几眼便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小狗默不作声的将合同收了起来。
“我住哪里？”
你突然发觉你好像没有准备小狗的住处。
“你一般睡哪？”
“她的怀里。”
你被噎住了。
“你......你没有单独睡的时候？”你结巴的样子有些丢脸，但你无法控制这份反应。
小狗脸上很快的划过一丝笑意，她盘着膝盖撑着腿，微微仰头看向你，“我说过，她很喜欢我。”
无论是床地之欢，还是情感上的付出投入。
小狗对自己的魅力有着自知之明。
你嗫嚅着嘴唇，试图控制自己不再像刚才一样丢脸的咽下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口水，“你睡客房吧。”
你憋出这么一句。
你的反应让小狗感到新奇。宽大的衬衫随着小狗的动作露出一部分香肩，你再次看见小狗的唇瓣闭合。
小巧的舌尖若隐若现。小狗的眼睛一旦上挑便带着一股妖娆的蛊惑之意，她的眼睛像一把钩子，又像一把燃原的火种，大概只要有一点风，有一点引子，便可以以星火燎原之势，把你烧得体无完肤。
小狗的眉眼里是勾引。你却看见火苗之下的漠然与无动于衷。
你想起小狗的那句，去哪里都无所谓。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被小狗拨动得摇摇欲拽。你无法否认小狗只用一句话便足以将你燃烧殆尽。
小狗说，“要一起睡吗？”
你闭了闭眼，用力地咬了咬舌尖。疼痛让被欲望包围的大脑清醒，你的血液终于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不用。”
你假装轻松的说道。
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没有从狂跳种逐渐恢复平静，所以你再次不动声色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好好睡吧。”
“做自己的意思，是真正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意思。”
“所以没有什么该做什么。”
“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你知道只有这样说，能让小狗对你不再忌惮。
何况你们的关系一旦过于亲密就容易发生变质。
在已知朋友还会来带走小狗的情况下，这样的亲密只会给你带来困扰。
你最好是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做。
小狗定定的看了你很久，她露出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你想那应该是觉得好笑的笑容。
小狗有一颗很漂亮的虎牙，你看见她用舌尖舔了舔那颗牙齿，“你真有意思。”
她给出你曾经给出她的评价。
小狗顺着你指的方向走向了客房。
你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你抚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满是纠结。你想，你真的能够控制什么都不动吗？
小狗在进入房间之前听到了你长长抒出的叹息。你看见她尚未合上门露出的笑得发亮的眼睛。你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似乎给自己留下了不小的隐患。
04
你让小狗把自己的箱子搬到了客房。
你让小狗自己安排想穿的衣服。
你说，“人类以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自豪，这是最基础的。”
其实是因为你有选择困难症，而且你不想成为要时刻惦挂小狗一举一动的仆人。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小狗说自己喜欢喝蜂蜜茶之后，而你发觉自己居然在购物软件上下单了三大瓶蜂蜜。
你裹着半湿的头发站在浴室门口，湿润的雾气化作汗珠从你的肌肤上滑落，你看着取消订单的按键久久的凝神。
理智告诉你，你应该当机立断的按下。可是手指上却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丝线操纵着，你的手悬浮在屏幕的上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为什么？
你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
你太过入神，以至于你没能发现小狗已经站在你的身前打量了你好一会。
“怎么了吗？”
小狗的睡衣是黑色的。微卷的黑色短发因为被打湿而贴合地粘附在她的脖颈上。长长的袖子与裤脚将她雪白的肌肤包裹得密不透风。她的手里还端着一杯蜂蜜水，那是你最后一罐蜂蜜，而你将它送给了小狗。
你想起来你为什么要下单蜂蜜了。
因为不够喝了。
生涩的理由卡得你的喉咙都有些阻塞。
你在小狗专心致志凝视你的目光里感到窒息。
也许是因为浴室的热气尚未消散，也许是刚洗完澡你的大脑还略显缺氧，总而言之，你在此刻无法与小狗对视。
“没事。”
你将手机的息屏键按下，率先一步挪开了视线，“在确认行程表，明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去哪？”
“读书会。”你在每个月的月末里抽出时间参加读书会，没什么目的，纯粹只是需要一些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一起去吧。”你主动发出邀请。读书会里有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也许那里有小狗需要的主人。你很好奇如果小狗真的找到主人，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晚上，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你与小狗的对话。
你一会觉得自己很傻，什么都和小狗说了；一会觉得自己只是不屑于撒谎，所以选择与小狗坦诚相对；一会又觉得自己应该留个心眼，不该让自己处于太被动的地位；一会又觉得自己是为了能够更好更真实地观察小狗的一切反应与能够写出更加真实的故事所以才......
你不停的为自己找着借口，直到你终于满腹心思地睡着。
第二天，你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吵醒。你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然后看到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小狗。她仍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头顶上顶着一顶棕色的帽子，恰到好处的将她最显著的兽人标志遮挡。
“我想借戴一下。”
小狗虽然有礼貌的询问，但还是对你先斩后奏了。
你的大脑缓慢开机，开始加载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你想起来你的房子里为什么会有只小狗了。
“嗯。”
你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声，示意自己一会就换好衣服出来。
读书会在一个教堂里举行。
拥有知识的人们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以彰显自己与之匹配的财富与地位。当然也有少数潜心读书的人于此彼此共享所知所学的一切。
定义与区分人群，往往以肤浅的表面而决定。
衣着华丽的往往坐在靠前的位置，这些人昂首挺胸，秉持着贵族特有的气质与尊贵。穿着普通的，一般坐得离门口近，且往往以群为单位的聚集交头接耳。两波人谁也不愿意搭理谁，因此也就形成了非常明显的边界。
你穿得很随意，休闲服运动裤一搭，便直接出了门。你大摇大摆地坐在第二排，却没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主动和你打招呼。
好几个人都在询问你身边突然出现的小狗是谁，你笑着摇摇头说只是认识的一个朋友。
小狗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眼。
读书会还没开始，前排的人开始聊起一些秘闻。你再次想起你参加读书会的另一个理由了。你见过的听过的过多荒诞与书中的灵感，很大程度来自于此。所以你来，其实还是来搜集资料的。
不知道最近又有什么有趣的题材可以借鉴一下呢？
你面上不显，却掩饰不住流转的眼波。大概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让你感兴趣的事情，所以你的兴致比平常都要集中与高昂。
你竖起来耳朵认真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小狗看了你一会，而后选择了和你一样的坐姿与你一同汲取外界的信息。
05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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