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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9、开房以后 ...


  •   程新果然发现葡萄架下有一男一女走来走去,好像是望风的。便对小邓说: “好的,好的,等会儿带你耍。”便与她回到卡拉OK大厅。他发现李克还沉浸在与小红帽脸贴脸的亲热之中,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拍到一边,小声告诉他可以带她到隔壁跳舞间去摸她,还告诉他后面有单间,摸够了可以带进去。

      李克回到座位,迫不及待地拉着小红帽去跳舞。小红帽也就随他去了黑屋子。这边程新与小邓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小邓有些性急,老是问他什么时候去开房间,程新说不急,等胖经理回来一块儿开。又是两曲完毕,李克从黑屋里出来,满面闪着红光,兴奋得两眼都在转泪花,他凑到程新耳边小声说: “摸到了,好得很,下面全是水,我想开房了。”

      程新看着李克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于是与小邓一起走出去。他们在葡萄架下见到了神态自若的小红帽,程新斜着眼笑着: “小红帽,跟经理进洞房喽,要改革开放放开搞喽!”

      “去你的吧!”她笑着拍打他。这时一个低矮的、鼠眉鼠眼的小伙子用钥匙打开了相邻的两个单间的门,一边向程新伸出手来,程新把一百块钱递给他,两对男女便双双分别进了房间。

      今晚的一切对李克而言都是全新的,因而刺激也是极其强烈的。当他进到屋里,更是忍不住为室内设施的完善而惊异。房间里有卫生间,淋浴器,宽大的席梦思,真皮沙发,电视机以及卡拉OK设备。

      “唱支歌吧。”小红帽一边摆弄卡拉OK机,一边问李克。

      “你唱吧。”李克坐在宽大的席梦思上,大口大口拼命吸着烟。淡红色的微弱的光从墙壁上射下来,屋内的歌声、画面、家具摆设都笼罩在一层诡秘而怪诞的氛围之中。李克有些不适应这种氛围,在他以往的经历中,男女从相识到上床总是有几个月的漫长过程,而今晚这一切仿佛都无限地浓缩了。

      小红帽摘掉帽子,她那青丝一般柔软件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她脱掉外套,只穿一件半截真丝内衣,依偎到他身边来:“怎么了,我的大经理?”

      “不要管我叫经理,”李克说,感觉到她紧贴上来的少女的丰柔的躯体,他浑身激动得止不住颤抖起来:“管我叫老李。”

      “那,我就管你叫胖哥吧?”

      他嘿嘿笑了起来,顿时感到了轻松。

      这时有敲门,李克顿时感到极度紧张:会不会是公安?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他的房子,他几个月大的儿子,他的好工作,那可是父亲花了钱托了人才找到的呀!他的心里不由地格登一下:完了!这次给抓了个现刑。

      小红帽熟练地下床去开开门,进来的是女服务员,李克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他看见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两个高脚杯,杯里装着半杯绿汪汪的水,水里还放着两颗小樱桃。

      李克有些迷惑不解:“这是什么?”

      “马爹利酒,小红帽喜欢喝。”

      李克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报纸上介绍的广州一卡拉OK洋酒宰人2800元的故事,心里愤怒了: “小红帽没要,你出去!”

      女服务员尴尬地站在那里,求请似地等待小红帽发话,小红帽扑了上来,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嗯,我要!我要嘛!”

      “你要,我就走。”

      看到李克态度坚定,女服务员只得退了出去。李克追上去把门反锁好,回来看到小红帽嘴巴撅得老高,忍不住想笑,心想她们的演技实在不太高超。他把小红帽抱上床,心里想着程新的话,她们一天就挣到了流水线女工们一个月才挣到的钱,我不干才是傻瓜,又想着反正在这种地方,她净想着骗我的钱,我不干她才是傻瓜。这样一想他的心头忽然坦然起来,于是他抱紧她对她说他很少到这种地方来,一看见她就很喜欢她等等,她被他哄得有些柔和了:“胖哥,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不是这意思,你想吧,我要是喜欢你,我情愿多给你小费。你呢,又何苦让老板多赚你的血汗钱呢?”

      “胖哥,你不知道,我们是有任务的,别个完成了,我没完成,不好交待的!”

      “哎呀,回头我给你留地址,你到我公司来,我好生给你关照关照。”

      小红帽有几分邪气地忽闪着眼睛:“我的好胖哥,小费,你可得多关照我哟?”

      “当然,当然!”她那紧贴着他的白嫩柔软的少女的躯体溶化他,他喘着粗气,不顾一切地把他那又肥又壮的身躯朝着她压了上去。

      “你好重哟!”他只来得及听见她说的这句话以及她在他身下娇憨地喘息声。

      这边,程新早早地和小邓完了事,两人出来到卡拉OK大厅里磕了一会儿瓜子,还不见李克出来,他不些不安地朝着年轻跑堂招了招手,跑堂立即过来。

      “我问你,我们那位怎么还没出来呢?”

      “没关系,还在里面耍得欢呢!”跑堂想当然地回答着,脸上又挂起了他那一成不变的诡秘的微笑,貌似内行地补充道:“有的人进去稳不起,有的人要稳得起些!”

      “是的是的!”程新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跑堂更高兴了,弯下腰凑近他的耳朵瞟了旁边的小邓一眼,小声问: “她怎么样?”

      “不错!我很满意!”

      他更加诡秘地笑着,露出满口白牙:“她就是不错,浑身雪白!”

      “内行,内行!”程新竖起大姆指。

      他俩都笑了。跑堂走后,程新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他最怕的是李克没经验,喝了那杯洋酒,那样一来,价钱可是说不清了。哎!我该事先提醒他一下。他这样想着,来到葡萄架下,发现那个鼠眉鼠眼的矮个子还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程新招手叫他过来:“哎,我们一块儿的那个胖子,还在里头吗?”

      矮子眼睛转动了一下:“就是跟小红帽进去那个?6号。”说着,他蹑手蹑脚贴近6号门,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还在里头,刚才整得欢实,现在快完喽。”

      这时一个高个女子带着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来到葡萄架下,颐指气使地呼唤着矮子:“去,给我们开一间洗澡器好用的!”

      但凡拉到客的女子,一瞬间的感觉就像个女皇。矮子忙不赢地去开门。

      这时,6号门打开,李克满面笑容走了出来,小红帽紧跟在后面,一面走一面从小包里拿出小镜子照着往嘴唇上涂口红。程新迎了上去,李克兴奋地朝他眨了眨眼,程新越过李克,与小红帽撞了个满怀:“怎么样?红帽姑娘,整得舒服吧?”

      小红帽翻了翻白眼:“舒服个逑,死胖子!扯了我两道,小肚子都扯痛喽!”

      “下回我来扯你,轻轻地扯!”

      “呸——!”

      他们出来,又喝了一会儿茶,程新招来跑堂的,告诉他,他们要买单。跑堂到吧台拿来单子,他们一看,有些傻眼了:单子明晃晃写着4800元。

      “不是说好了坐台费50,开门费50吗?加上小姐小费,”程新问跑堂小伙:“加起来应该一人总共是200元才对呀?”

      跑堂小伙儿为难地摊开双手: “老板说,还有钟点费,一小时200元,你一个小时,他两个小时,你两加起来3个小时,外加卡拉OK点歌费,两杯茶水,一小盘瓜子,一小盘无花果,两个泡泡糖,还有服务费一人800元,总共4800元。”

      “怎么又冒出一个钟点费、服务费来?”程新眼里冒出火来:“你们要加什么费,事先为什么不明说?”

      “老板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跑堂的为难地摇摇头。

      “这不是宰人吗?”李克也火了:“走,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跑堂出去了一趟,立即回来了:“我们老板有请二位。”

      “去就去,找他评评理。”

      他俩说着,跟着跑堂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他俩一踏进门,就感到里面的气氛不对。明晃晃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长方脸的大汉,脸堂黑红,肮脏的衬衫敞开着,露出里面多毛的胸膛。办公桌上,他那双握着计算器的多毛的大手使人感到他根本不是想算账,而是想打人。

      后面的门被关上了,他们回头一看,两个同样又高又凶的大汉堵住了门口,其中一个黑白眼仁分明,面露凶相,看上去足足有1.85米。程新和李克的后背冒出了冷汗。看来,今天要是不交钱,就甭想从这里出去了。

      还是程新胆大,他递上一根烟给办公桌上的大汉,大汉推了推,翁声翁气地说:“不抽。”

      “唉!老板,我问问我们账怎么算的?”程新问。

      大汉装模作样在计算机上按了几下:“座台费一人50,开房费一人50,钟点费200一个钟,卡拉OK费300,服务费每人800,再加上小妹费用和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人2400,两人4800。怎么,不对吗?”大汉眼里冒出凶光来,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老板,倒像个打手。

      “你有没有算错哟,哪里又冒出一个钟点费、服务费?”

      “你租用我们的小姐,怎么不算钟点?噢——,你想空扯是不是?”

      “唉!唉!你这位老板,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走南闯北的程新火了,脸涨得痛红:“我们租小姐,不是交了台费房费吗?”

      “房费是房费,钟点费是钟点费。”

      “你这就浑不讲理了。告诉你说,我就这500块,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多一分老子没有!”说着,程新从兜里掏出500元钱来,拍在桌子上。

      大汉猛地击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钱拍得乱跳,他忽地一声站了起来:“你个死瘦子!跑到这儿来嚼嘴!看老子不扁了你!”

      三个大汉齐刷刷地向着程新逼近。

      “你们要做啥子?”程新毫不相让:“你们把老子当啥子人了?随便你们欺侮吗?告诉你,你去问问你们县公安局陈局长,老子是他啥子人,问好了再来动手!”

      “老子管你啥子人——!”大汉说着一拳打了过来。

      “不要动手!”吓得呆在一边不敢动弹的李克这时突然大吼一声,挡住大汉打来的拳,胖胖的手臂上立刻鼓起了一个青包:“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不就钱吗?我出!”

      他这句话收到了显著的效果,毕竟几个大汉的目的是要钱,不是打架。

      “死瘦子,嚼嘴,老子扁了你!”大汉嘟囔着收了手。李克把他喊到一边,小声对他说:“老板,消消气,钱乃身外之物,何必为了几个钱结个冤家呢?”说着,他从兜里掏了半天,从一个兜里掏出了2000块钱,又在自己上衣口袋里摸出800块,说:“老板,高抬贵手,今晚都给小姐了,只剩下这2800多了,加上大哥的500,加上小姐的小费,我们也花了差不多4000了,你看!”他又翻开口袋,里面还有些零钱:“只剩这赶车的钱了。要不,也给你留下?”

      大汉挥挥手:“算了,还是你这胖老弟会做人,要是换了他,非叫他横着出去!”

      门口两个大汉打开门,两人逃也似地溜出了“乡风楼”。

      “洗白,妈的,真给洗白了呀!”惊魂未定的程新呼吸着名山夜空清新至极的空气,痛心疾首地发出了哀怨。

      “是啊,洗得很彻底!”胖子李克应和着。

      这边乡风楼内,其中一个打手——眼珠黑白分明的大汉——老鬼崔世界,晚些时候跑到僻静处,从口袋里掏出左岸发给他的索尼录音笔,回放起他在现场录的录音,录音效果很清晰。老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想这一个礼拜的卧底总算没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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