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女选到女装大佬》周剧

9、月考进行时（二）

　　下午的书画考试准时开始。按照规则，秀女们要写要画的内容由抽签决定。
　　陆念念让人将两个抽签筒抬了上来：“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这里的抽签筒蓝色为书法，红色为绘画，你们每人从两个签筒里抽出交给边上的考官，然后就可以开始了。好了，第一个，姜光彩秀女，可以上台抽签了。”
　　姜光彩忐忑不安的上台，抖抖索索的从两个签筒里分别抽出一纸卷交给了分站两侧的宋韩两位姑姑，随即心如擂鼓般站在那里听天由命。
　　宋姑姑首先展开手中的纸卷，大声念出其中内容：“自选诗歌一首。”韩姑姑也打开了纸卷，“雪地红梅图。”
　　还挺幸运的——两位姑姑对视一眼，又看了欢天喜地下去开始考试的姜光彩，心中可惜。
　　之后的抽签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陆念念看着那些抽到了《琵琶怨》《雨中漫步》的秀女，只能给她们献上最深切的同情与祝福了。
　　这般想着，轮到林雯上台抽签了。书法倒没什么，只是这绘画嘛……陆念念看见韩姑姑瞄了她一眼，心中划过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林雯秀女，考试题目为陆念念人物肖像。”
　　啧。
　　她笑眯眯的看着林雯，决定给她加油打气：“雯雯秀女，可别让我失望啊。”随即满意的看到对面的人浑身都支棱起来了。
　　陆念念微风拂面般坐在台上，惬意的喝茶吃点心，时不时看着下方或认真或散漫或抓耳挠腮的秀女们，突然就体会到了前世考试时监考老师们的感受了。啊不对，老师们可能还没她这么舒服。
　　她向林雯看去，发现他已经完成了书法考试，看宋姑姑的样子，似乎还挺惊艳的，当即就让人收了作品。林雯很快将画纸摊在桌上，提笔看向高台上的陆念念。后者原以为他很快能下笔，谁知他看了好一阵，仍没有下笔的打算。陆念念看着时间慢慢流逝，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林雯仿佛下了什么决定，站起来搬着矮桌就步上高台，砰的放在陆念念面前。台上各位姑姑嬷嬷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梁嬷嬷更是抚着胸口发问：“雯雯秀女，你这是做什么？”
　　林雯福了福身，道：“回嬷嬷，陆姑姑离雯雯太远了，不好观摩揣测，故失礼自己上来了，若惊吓到嬷嬷，全是雯雯的不是。”
　　考试中并无规定不能这样做，梁嬷嬷不好生气，只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画。而受他的影响，下方秀女中又有几个往这上面来——她们都是抽到了人物肖像的。
　　也是有缘，郭嘉琪正好就抽到了谭司乐。后者别提有多高兴了，坐在那里调整了好久才选出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示意郭嘉琪快画。
　　郭嘉琪抖抖索索的拿起了笔。
　　与她的紧张忐忑不同，林雯倒显得格外气定神闲，最需要时间的绘画她用时竟比书法还要少。反正不管将要检查作品的韩姑姑看到后是何反应，但陆念念第一想法就是觉得成品可能会令得林雯当场被她掐死。
　　而一切的关键，就在画前站定的韩姑姑身上。
　　很好，陆念念看到韩姑姑的脸色已经隐隐发青了。
　　“不合格！”韩姑姑铁青着脸，顺手端起墨汁泼了上去，尤不解气，拿起画笔在上面一顿乱描，力道之大，将好好一张画纸都捅了几个窟窿，如此这般，上面原属于林雯的画作自然是不复可见，让得走过来的陆念念惋惜不已。
　　没错，就是惋惜。反正林雯是不能杀的，现在不能杀的，陆念念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就当是抽象画好了，笑着面对也比较疏肝。
　　虽然画是看不到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的。陆念念道：“雯雯秀女，您已经有一门挂科了，明后两天还有四科，请您务必当心呢。”
　　说着不再看他，走下高台来到了下方，穿行在众位秀女之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书法与绘画的质量也参差不齐，能被宋韩两位姑姑收走的作品不多，大部分勉强及格。直到她们来到了秦佳玥秀女的桌前。
　　“哎呀佳玥秀女，你怎么还没开始画画呢，时间快到了呀。“韩姑姑看着她桌上未曾动过的画笔颜料，有点搞不懂这孩子在想什么，春在桃山也不难啊，没理由不知如何下笔吧。
　　秦佳玥看起来很是紧张：“回姑姑的话，我还在这里写《琵琶怨》，还没来得及画。”她就是那个抽中了“大奖”——长篇小说的幸运儿之一。
　　但谁告诉她要全文默写的？
　　陆念念觉得自己在看一个傻子：“佳玥秀女，这是书法考试，不需要您把整篇都写下来。”
　　秦佳玥不由傻眼：“啊？我以为上面写了《琵琶怨》就是要写完一整篇的……”
　　宋姑姑白眼一翻：“每次都有这样的傻子……佳玥秀女，书法和绘画两门考试，我们却只给了一个时辰，您都不想想的吗？还有，您一直在写，怎么只写了这么点？”
　　秦佳玥明显懵了，喃喃：“我记得不牢……”
　　宋姑姑这次白眼都懒得翻了：“佳玥秀女，您知道《琵琶怨》有多少卷吗？一共十二卷，您就算今天开始写，笔耕不辍，恐怕也要一个月才能写完。再说了，”宋姑姑指了一旁的秀女道，“就算您不记得，怎么不想想办法呢？兰亭秀女也是抽到了《雨中漫步》这类大长篇，可人家比您聪明多了，知道去书房搬书来，抄了一段序言就交差，人家现在画画都要完成了，可您……”指了指桌上的画笔和颜料，意思不言而喻。
　　这下秦佳玥慌了，拽着宋姑姑的手不放，一叠声的追问：“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现在画来得及吗？”
　　陆念念看了眼沙漏，摇了摇头。秦佳玥更慌了，她上午的琴艺已经是不及格，若绘画再出岔子……明后两天还有四门要考，她现在可是很危险了。
　　她还想求情，韩姑姑已先一步堵了她的路：“现在这时间，再画肯定是完不成了，所以佳玥秀女，很抱歉，您这次的绘画考试，不合格。您还是把精力放在明后两天的考试项目上吧。”
　　听到这话的秦佳玥顿时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准备说几句好话，一直在评判她书法作品的宋姑姑开口了：
　　“不仅是后面的考试，您还得准备补考。”说着，她向众人展示秦佳玥的书法作品，“字勉强可以，但因书写者心境不佳，下笔迟疑，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呆板凝滞，不合格。”
　　如此一来，本次月考第一个补考的秀女就这么出现了。
　　结束了一天的考试，众位秀女都疲惫不堪的回了自己的厢房，而这些考官们也要开始盘点今天的情况。
　　今日的琴歌书画四门考试，能全部合格的寥寥无几，大部分或多或少都当掉一两门，至于直接进入补考名单的，目前就只有秦佳玥秀女一人。
　　对此，谭司乐嗤笑：“就这智商，能不能撑到殿选都悬。”
　　梁嬷嬷一贯的想在秀女们身上找到些优点：“佳玥秀女确实不擅画画，倒是舞蹈挺出色，说不定明天的考试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呢？”
　　“跳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还是要补考的事实。”韩姑姑凉凉的道，“只希望她别被今天的失败影响到，否则她就要多补考一门了。”
　　众人默然。一片安静中，陆念念开口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又是考验我们心理承受能力的一天呢。”
　　众人顿时心有戚戚然，纷纷散了回去休养。陆念念又整理了一番，去向皇后禀告。
　　皇后看起来心不在焉。陆念念见状挑了几个重点汇报，之后便垂手立在殿中等候指示。
　　皇后素手点着雪白的下巴，看着陆念念，斟酌一番，还是下了决心：“念念啊，后天是梁清卿出嫁的日子，齐宁公主与她颇为要好，已奏明陛下准许她那天出宫去恭贺。”
　　陆念念不知皇后此时提起梁清卿的婚事为哪般，但皇后娘娘可不是会与下人闲聊的性格，她深知这一点。果然就听皇后继续道：“齐宁公主还小，之前从未出过宫门，皇上的意思，是要本宫为齐宁寻一位可靠的宫人陪伴在侧，本宫想来想去，就只有你了。”
　　陪齐宁公主出宫？
　　陆念念心中一惊，不由揣测皇后的用意。若说宫里找不到第二个可靠的宫人，她是一百个不信的，不说别的，光卞淑仪身边的姑姑就足以应付婚礼上各种状况，为何偏偏选择了她？
　　她和齐宁公主的交集不过是为了挑选伴读人选那次，但皇后不是拒绝了齐宁公主的请求不是吗？
　　难道，是为了避嫌？
　　皇上将挑选伴读的大事交给皇后，到底是尊重她正宫的权力，还是心中也有猜忌，无人可知，但不管怎样，若过程中有皇上的人参与进来，至少自己的责任也可轻几分。陆念念想到了婚礼上会有许多适龄的官家小姐们，深觉皇后是想要她借此机会查看小姐们的品行。
　　“请皇后娘娘吩咐。”
　　从皇后宫里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陆念念快步往回走，希望尽快见到自己那张小床。
　　然天不遂人愿。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