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闻志》波罗咩咩

51、第二十章：真相

　　第二回：六月雪兔，第二十章：真相

　　“我...”白宁生躲避了雪兔寻来的目光，此刻他的心中一片翻腾。自己爱慕的女子果然早已不在人生，而之后自己爱过的人却原来是那女子所养的兔子假扮。

　　白宁生觉得此刻自己应该因为眼前人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而生气，但他并不觉得生气，心中更多的也不过感叹事间无常。

　　“宁生...”雪兔乞求得望着白宁生，好在她看不见白宁生眼中的厌恶，这叫她稍稍有些安心，“宁生，一直以来瞒着你...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曾想过离开你，可我做不到...你知道嘛，你愈发的靠近，对我而言就好似陷入那泥潭般...无法自拔！”

　　“宁生，不要不说话好不好？我知道不对，你别讨厌我...我这就可以离开，我马上就走...你别讨厌我，别恨我好不好？”

　　“我走，宁生，我...”满眼不舍，可面无表情的白宁生让雪兔的心，跌落尘埃。

　　满心失落，刚想抽身而走却不想还不等雪兔站起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量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谁要你走的！”

　　白宁生重重将雪兔拉回到自己怀中，用力的拼命的抱着她。害怕下一秒，她就真的会离开自己，永远的离开自己，“雪兔，你是叫雪兔对不对？”

　　“雪兔我爱你，我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恨你讨厌你呢？”凑在雪兔耳边轻轻呢喃，白宁生说话时再也没有从来的羞涩。

　　直接大胆的表白让雪兔的心一瞬间从尘埃里升至天空，这句话似乎是她有生以来听到过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句。

　　“雪兔，你还是你，你一直都是你。你不是晴雪，是我的雪兔...”白宁生的告白并没有因为雪兔羞红的脸蛋而停止，“或许曾经我爱慕的是晴雪，但或许我爱的一直都是名为晴雪的你...我曾经从未嫌弃过自称是女鬼的你，现在自然也...”

　　“自然也，不会嫌弃身为小妖的我...是嘛？”热泪盈眶，这一次并没有因为伤心难过，而是喜悦。

　　一对相爱的恋人紧紧拥抱着彼此，他们流落出同样的泪水，但这一次并非苦涩，反之甜如蜜甜。

　　“哎呀，这结局可真好！”不知何时起在一旁静静看着的沙华眼眶也微微泛红，“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可真是圆满，就好像话本子一样，回头我可要将这一切都告诉曼珠，谁叫她今天贪懒不跟着一道出来而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呢！”

　　“结论不该如此过早。”绿萝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其中喜悦，“雪兔，现在你又该作何选择。”

　　绿萝抛出的问题让那相拥着的恋人短暂的松开了彼此，片刻的沉默后，白宁生出言，“作何选择？既然雪兔已为晴雪报仇完成心愿自然会选择留在小生的身旁！”

　　绿萝并没有接过他的话头，反而直视雪兔，“若真想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你们便再也无法留在此处。”

　　“什么？”包括沙华，三人一同发出惊叹。

　　“离了洛城去到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方才能得愿所尝。”并没有解释其中缘由，绿萝平淡的语气在此情此景倒显得有些刻薄，“撇离凡尘只得一心人，想要得到便需要付出。这里不合适你们，真要强在一起也只会害惨对方。”

　　“是因为...我伤害的那一些人？”雪兔的声音有些软弱，可她从未后悔。

　　自她成人的那一日起，她的目的便只有为主人报仇。只是乱入的白宁生扰乱了她的心，也使得她的心变得更为温柔。

　　“若是我日后不再求修炼道行，甚至善待那些被我迫害了的人之家眷...也不可行？”苍白的语言没有一丝底气，因果循环，害人终害己的道理雪兔自然也懂。

　　为了主人，雪兔并不后悔。

　　“那，那往后我同雪兔一道积善行德，那些枉死之人的家眷小生也定当全力弥补可行？”雪兔所犯的过错，白宁生愿意一道弥补。

　　听着或许不过如此，可这却也确实是白宁生所能付出的全部。

　　“阁主，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害人，我往后可以再不踏出房门一步...我不想和宁生分开，我不想失去宁生...”若说曾经的晴雪是雪兔心中的全部，那么现在占据雪兔整颗心的白宁生就是她的一切！

　　绿萝摇了摇头，压断了雪兔内心最后一根稻草，“并非吾铁了心要拆散尔等。雪兔杀业过重，若是放手白宁生，再得吾之庇护或许还能留得一线生机。但现在的你，既然想同白宁生在一道，那么洛城便就不可多留。”

　　放手白宁生，留得一线生机...这话并不是雪兔第一次从绿萝的口中听说，上一次她并没有听懂里头含义，最终害的主人香消玉殒。

　　而这一次，雪兔不想再见到任何悲剧。

　　“你愿意和我一道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无人能寻你我的地方嘛...宁生？”雪兔这么问着，可她眼中却丝毫不见任何颜色，或许在雪兔的心中她早已知道结局。

　　这一次她可能真的会失去白宁生，但只要她知道宁生可以好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我...”白宁生语塞，一片沉默。

　　他如何不想就这么和雪兔一道离开，他又如何不想和雪兔永远在一起呢？

　　不论雪兔是人是妖，也不在乎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晴雪还是雪兔。他白宁生爱的并不是这一张皮囊，他爱的是眼前这个女子！

　　可就这么离开洛城，那他的家人，他的母亲又该如何呢？

　　白母本身就只有白宁生这一个儿子，她的丈夫早早离世，白母倾尽毕生全力这才让偌大个家业没有隐没。

　　白宁生自来是个孝子，在雪兔出现之前他向来都已自己母亲惟命是从。可现在叫他抛弃这一切就此离开，那他的母亲就这么莫名失去了孩子该多伤心啊！

　　况且白母早已不如当年年轻，若自己贸然离开，那么将来又该由谁来为她养老送终呢？

　　家中虽说还有些富余，但到底没个正经男子，仅靠着白母主持家业一两年或许尚有余力，可再多些年又怎会不被人给欺负了去呢？

　　“雪兔...”白宁生思考良久，再次对上雪兔的双眸满是愧疚。

　　他爱雪兔，可肩上的责任叫他无法抛弃家业，无法抛弃母亲就这么随雪兔离开。

　　“不必说了...”紧咬着唇，白宁生的选择显而易见，“我知道，宁生你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这怪不得你，若是你真抛弃母亲随我而去或许就再也不是我所爱着的那个宁生。”

　　雪兔的笑容勉强，看在白宁生心头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雪兔我...”白宁生还想着解释什么，可到了嘴边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软弱无能，是他的懦弱无法就这样抛弃母亲随雪兔浪迹天涯。

　　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紧接着一个想法划过脑海。白宁生对着绿萝行一跪礼，“如阁主所言，若是雪兔在您庇护之下方得一线生机，可否请求阁主收留雪兔，而小生是否也能得幸三五不时再见上她一面？”

　　看似是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就是一旁凑热闹的沙华也忍不住赞叹点头，可到了绿萝这边却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有危险的并非雪兔，得吾庇护雪兔自然能得周全。但你若心中有她，偶尔相见，身上无可避免沾染雪兔之息。届时，整个洛城中妖都将会寻息而来。”

　　“这...”也不等白宁生提疑，又听见绿萝这么说道，“你二人早已行夫妻之实，恐日后也难以忍受寂寞。雪兔此番能再化人形也不过是舍利庇护，这般妖气实则诱惑。”

　　话中意思便是同雪兔有过亲昵的白宁生身上自然也会存留雪兔那充满灵气的妖力，这样的妖力对一些心怀不正的小妖而言实在诱人的很！

　　“原来如此...”雪兔喃喃道，她深深看着眼白宁生，眼中包含着太多情绪，爱慕，留恋...满满都是相爱之人离别之际的不舍。

　　她一把捧过白宁生的脸颊，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阁主听闻您有得一手契约之言可实现任何愿望？”

　　“确实如此。”闭了闭眼，绿萝似乎能预感到雪兔会做出如何选择。

　　“阁主您曾说我戾气太重，不愿同我行契约之言...”看了眼白宁生，雪兔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当时我只怨您不给我力量，不让我去为主人报仇，现在想想倒也是雪兔一意孤行会错了您的意思。”

　　“您还说我本无一物没有可以同您做交换的条件...没错。”握着白宁生的手力气愈发变大，就好似想要永远牵着手不放。

　　“当初若是我能劝主人留下，或许她不会枉死，但我...或许也不会遇见宁生。一直都觉得是您的薄凉害死了主人，现在来来亏欠主人的只是我自己...”

　　“宁生...”侧头望向白宁生，雪兔双眸通红，“你可知我曾还庆幸，庆幸遇到你的不是主人，而是我...向来以主人为天的我居然有过这么一丝窃喜，若是她与你相见，或许得到你所有温柔的人便就不是我了...”

　　白宁生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回握住了雪兔柔软素手，似乎想要给她更多的勇气。

　　感受到手中的温暖，雪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自私的我也是时候该付出一些什么作为代价，毕竟是我冒名顶替了主人，是我抢走了属于她的宁生...”

　　“不必自责。”绿萝的话声音不大，却直击雪兔内心，叫她一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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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