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闻志》波罗咩咩

31、绿萝番外

　　绿萝番外，番外一：绿萝的第一只小妖

　　绿萝天生便有神力，问她是人是妖亦或是神这些都无从得知。

　　但她有得一手契约之言可收服一切生灵，是人是妖甚至神仙她都可收服为自己所奴。

　　但绿萝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奴隶。

　　她想要帮助别人，也帮助过不少人类。但是很快，人类便伤了绿萝的心，往往她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是贪婪的无度求取，甚至欺凌软禁。

　　绿萝早已不记得自己在这世上活了多久，可能几百年，或许上千年。她也曾厌倦繁尘躲到深山之中，后来她认识了一只小妖。

　　小妖的机灵活泼，让她喜爱。于是她给了这个小妖她所能给予的所有灵力。

　　后来小妖离开了她，离开了她们一同居住不知多少个年头的深山。

　　若是从未有过这样一小妖的出现，绿萝本可以忍受一人的寂寞。

　　但现在她做不到，所以她便随着小妖离去的痕迹追寻。

　　可等绿萝费劲心思再次寻到小妖时，小妖早已成为那世人所唾弃的君王。这位暴君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侵略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打破了这和平盛世的平衡。

　　这不是绿萝所想见到的，所以绿萝天真的找到小妖，想要劝小妖同自己回去深山，回到他们曾经平淡却又快乐的生活。

　　小妖不仅拒绝了绿萝，还将绿萝囚禁在一座精美的地下宫殿之中。小妖知道绿萝挥一挥衣袖便能变出无数金银珠宝，也知道绿萝是永远不会死亡的。

　　之后的绿萝每日都被小妖逼迫着不停变化出金银珠宝，也不断被小妖一次又一次的虐杀。

　　终于，绿萝再也无法忍受小妖对她的所作所为，小妖也耗尽了绿萝对他的所有感情。

　　绿萝亲手杀死了小妖。

　　小妖曾得到过绿萝所能给的所有灵力，故此他同绿萝一样不仅有着其他人修炼万年都不得的修为，且永生永世不会死亡。

　　但小妖又同绿萝不一样，因为绿萝可以轻易杀死小妖，也只有绿萝才能够杀死小妖。

　　“我终于能死了，我一次又一次试过不同的方式想要寻死，却如何都死不了。”小妖弥留之际对着绿萝这样坦白心生声。“曾经最害怕的死亡却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你说这可不可笑？”

　　以绿萝的本事，那地下宫殿又如何能牵制住她？不过是绿萝不愿离开罢了。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求死？”绿萝的语气中带着迟疑，带着惊讶，也带着后悔和梗咽。

　　她从未想过自己赠予小妖不死的力量会让小妖这般厌恶，又突然理解到小妖次次寻死而不得时心中的绝望。

　　“如果我，我不做暴君不烧杀掳掠不滥杀无辜，你是否还能舍得对我下死手？”不答反问，小妖看着绿萝，眼中含着柔情。

　　“以前一直觉得活着真好，后来又觉得能得道成仙更好。绿萝你给了我许多，又给了我太多！”说到这，小妖的情绪不免又激动了起来，望着绿萝时眼中的柔情也化作怨恨。

　　“你让我再也无法修行，我便失去了成仙的机会！一个妖，一个妖精就是再强大，可活在这人世间又有什么好处？你剥夺了我成仙的机会，我再也无法成仙，再也无法摆脱妖精这低贱的身份！你不过是私心想要我陪伴着你，可你为何要剥夺我的自由，剥夺我能够成仙的机会！”

　　看着小妖越说越激动，绿萝的双眸也愈发黯淡。

　　“你曾经，从不在乎这些的。”回忆起自己曾经和小妖一同生活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小妖还很天真单纯。在小妖看来做高高在上的神仙，又或者生在繁尘中的凡人都不如他这逍遥自由的小妖来的舒坦。

　　动了动唇，绿萝最终还是这样说道，“若是你从未得到吾所给的一切，倒也不会痴心成现在如此模样。”

　　说着，绿萝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绿萝又流下了眼泪，她只是想给这个陪伴在自己身边小妖最好的一切，可偏是这最好的一切才让小妖愈发的贪婪，同以前她遇到人类一样。

　　绿萝狠了狠心，让小妖至此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替小妖合上了双眼，看着小妖熟睡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果然没有付出，轻易的得到便会心生贪婪。人和妖一样，都一样。”

　　人有好坏，妖亦同。

　　从此绿萝便为自己定下了规矩，她再也不会轻易给任何生灵任何力量。若想从她手中得到力量，便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代价便是其甘愿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可为何是这样的代价？或许只是绿萝她有些寂寞罢了。

　　* * * * * *

　　绿萝番外，番外二：绿萝和小哑巴

　　绿萝厌倦了尘世，她不喜欢人们表面上看着和蔼亲切，转过身却开始勾心斗角。她也不喜欢明明那些用着大义凛然借口问她讨要钱财后却去花天酒地的人们。

　　当然绿萝也遇见过一个她很欢喜的孩子，是一个小哑巴。

　　绿萝自然是想过医治这孩子的，但她又害怕被这孩子误以为自己是妖女而放弃。

　　绿萝和小哑巴相处时总显得小心翼翼，她害怕让小哑巴发现自己同常人的不同之处，或许绿萝也知道小哑巴只是不问而已。

　　小哑巴陪着她衣食无忧的渡过了一生，小哑巴渐渐长大，慢慢变老。在小哑巴将死之既，她终于比划着寻求绿萝让自己开口。

　　绿萝照做。

　　小哑巴告诉绿萝，她们一起渡过近七十年，小哑巴早就知道了绿萝的不同之处。

　　明明住在深山之中，绿萝却总是可以拿出精致美味的吃食。明明绿萝从不下山，可每个季度她总能给自己和小哑巴寻来时下最新的衣裳。而就是家中的吃穿用度也永远都是凭空出现，小哑巴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绿萝一定不是个凡人。

　　小哑巴心里觉得绿萝其实是可以治好自己嗓子的，但绿萝没有为她医治她便什么都不说。

　　“这一辈子我虽然没有过的精彩，却安稳到不悔。”年迈的小哑巴知道自己数命将致，紧紧握住绿萝的手不愿放开，“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愿治好我的嗓子是因为怕我觉得你是个怪物，我不怪你。”

　　“但是我怨你，我怨你不信我...也怨自己没有早点向你提出要求。”小哑巴的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虚弱，“如果早些年头让我能够开口说话，或许你就不会这么寂寞...”

　　小哑巴的话还未说完，可紧抓着绿萝的手却缓缓的松开...

　　原来小哑巴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绿萝疯了般抓起小哑巴干扁扁又皱巴巴手，她回忆起小哑巴经常也有过一双洁白丰盈的双手，可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绿萝第一次这么后悔，后悔自己被自己心中对人类的怨恨蒙蔽双眼，后悔没有早些对小哑巴坦白自己的故事。

　　她想要救小哑巴，可冰冷的尸体让她无从下手。

　　绿萝失去了小哑巴，属于自己的小哑巴！

　　* * * * * *

　　小哑巴和其他人不同，她是真心待绿萝好的。

　　回想起绿萝第一次见到小哑巴，那时的小哑巴因为失去双亲而被迫在码头上出卖自己的力气。她是个哑巴总被人欺负，但给到她的工钱就是少了三成，小哑巴也从不在乎。

　　或许就算她在乎也是无用功。

　　绿萝在一个雨季的开始第一次遇见小哑巴，那段时间绿萝偶尔会下山去码头边听说书先生讲书，这也是她对凡尘最后的留恋。

　　那天下着大雨，绿萝无意间瞥见一个瘦小的身子扛着一袋比她身体还重的货物，笨拙的走在路上。

　　起初绿萝并未过多留心，直到她发现自己每次到码头边总能见到那瘦小的身影。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瘦弱的身躯。这是绿萝对小哑巴第一眼的评价。

　　后来绿萝来码头边的次数变多，注视那瘦小背影的时间也变长。直到小哑巴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绿萝才第一次主动上前。

　　“你愿意和吾远离这凡世纷扰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嘛？”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绿萝被自己所说的话惊讶，不过是第一次和人说话，却直白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就在绿萝以为自己会被这小哑巴当作人贩子时，那眼前被绿萝喂了几口糖水而缓过神的小哑巴却坚定着目光点了点头。
　　绿萝今日没去听那说书先生的书，而小哑巴也没去领今日搬运货物的工钱。

　　她们牵着手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了。

　　* * * * * *

　　绿萝在深山中有一个不大的院子，但是院内有花有草还有池塘。

　　绿萝开始还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带了小哑巴回来，可见到小哑巴高兴的模样，她也放下了心来。

　　或许是孤独，绿萝内心渴望有个人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而这人也不一定非得是小哑巴。

　　只是那天下着大雨，瘦弱的背影映入了绿萝的眼眸，仅此而已。

　　小哑巴什么也没有问绿萝，她安心的吃着绿萝给她的食物，穿着一摸就知道是上品的衣裳。

　　她也好奇绿萝为何会居住在山中，也惊讶绿萝从来不会变老的容貌。但她什么都不说，因为她是个哑巴。

　　小哑巴一直都感激着绿萝，也深爱着绿萝。

　　在很早之前她便丧失了活着的勇气，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就是活着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那天晕倒，她内心唯一的想法便是死亡即是解脱。

　　后来绿萝唤醒了她，问她要不要一起离开。

　　小哑巴只以为绿萝是个人贩子，漂亮的人贩子。

　　可不管在哪里小哑巴的生活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既然如此，那跟着这人贩子不论生死对自己或许都不会有太大差别，于是小哑巴点了点头。

　　之后她似乎掉入了蜜罐之中，再也不用为生计所烦恼。

　　小哑巴学会了认字，钓鱼，对月当歌。这些可都是富人们才做的事情啊！

　　小哑巴很安于现在的生活，她似乎还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发现。

　　绿萝从来都不会有变化，她不会和自己一样长大，也不会变老。

　　会不会是一个妖怪想要将自己养肥了吃呢？但我已经早就肥肥胖胖的，她为什么还不下口呢？

　　这么想着，小哑巴从少女长到了青年，再到了老年。

　　这个妖怪可真坏，到现在都不对我下口！等我变老了话...这肉可就不嫩啦！

　　小哑巴这么想着，却越发喜欢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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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段小番外呢...emm
大概就是想表示绿萝以前遇到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会给她的契约之言定下了许许多多的规定
休息一天
下周一开启第二个篇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