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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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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宫元魁。”他的目光落在许溪秋的身上,似乎想要她牢牢记住他的话,或者说记住他的名字。
宫元魁...
许溪秋绞尽脑汁,在脑海中不停翻找,却也找不到这个名字的半点痕迹。
她,认识他吗?
“我们认识。”似乎看出许溪秋的疑惑,他直接武断道,陈述性的语气,以及那对阴沉的红色眼睛,让许溪秋沉默下来。
两人都很安静,空气似乎很紧张,最后宫元魁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先吃午饭。”
许溪秋抬起头看向宫元魁,听见他这么一说,许溪秋感觉肠胃里一阵辘辘翻动,仿佛看见了桌子上冒热气的菜肴。
当许溪秋点头的那刻,宫元魁便将许溪秋整个人抱了起来,苍白的双手却稳稳的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之上。
紧密的接触,让他身上的体香席卷上嗅觉,带着一股清清淡淡冰凉的药味,同时夹着一股铁锈味,隐隐约约泛着阴冷的气息。
许溪秋温顺的贴在宫元魁的怀中,就像一只粘人的小黑猫一般,那般顺从以及柔软。
当宫元魁将许溪秋放在椅子上的时候,桌上同时摆着冒着热烟的菜肴,而一旁的盘子上摆着一个被掰开的面包来。
许溪秋余光看了一眼用过的洗手帕,而宫元魁拿起干净的餐巾领帕,带着点生疏的手法帮许溪秋围上。
宫元魁好几次都穿错地方,能看出他没怎么伺候过人。
帮许溪秋带好之后,宫元魁拿起桌子上的碗,碗中撒着葱花的白粥,冒着热腾腾的烟,看起来十分可口。
宫元魁用勺子勺了一勺粥,占勺子面积的三分之一,他轻轻的吹着勺子,绯色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专注,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当他将勺子递到她的面前时,她黑色的眼眸目不交睫的望着他,而他那对殷红似血的眼眸,就不发一言的望着她,并且带着一丝期待。
期待?
许溪秋注视着宫元魁,在宫元魁的凝视之下,缓缓的张开那如毫无血色的嘴来,唇.瓣缓缓靠近陶瓷制作的勺子,当唇贴在勺子之上的时候,清甜可口的白粥也涌入口中。
唇焦口燥的内部终于得到了温补,就像干旱许久得到水的滋润一般。
一小勺的粥,很快便入了她的腹腔之内。
而宫元魁则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他对着勺子吹着起,嘴角的弧度却不由上扬。
就这样,两人,一勺,一口,一碗粥很快就见底。
当宫元魁想要再盛碗粥的时候,许溪秋伸出手抓了抓宫元魁的衣袖,然后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宫元魁拿出餐巾手帕来,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许溪秋的唇,似乎在擦着什么珍贵的物品一般,让许溪秋感觉有点尴尬。
“咕噜”清澈鸣耳的声音从肚子里发出,肠胃发出叫嚣的声音,却述说着最诚实的生理需求。
那声音响起的时候,宫元魁手上的动作一顿,而许溪秋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刚刚吃饱的许溪秋,并不是她发出胃部饥饿的喊叫声来,而这个宽广的大厅,却只有她和宫元魁。
“铃铃铃!”刺耳的铃声响起,手机发出急切的呐喊来。
宫元魁神态自若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并且将手中的餐巾手帕放好,才从笔直的西装裤内摸出不停震动的手机来。
面无表情的宫元魁转过身去,听着手机一边往外走着,三下两步便离开许溪秋的视野范围之内。
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却怎么都感觉带着几分落荒而逃。
许溪秋坐在椅子之上,她的目光落在那掰开的面包上面,然后想到刚刚带着点狼狈离开的宫元魁,内心有点复杂起来。
感觉吃了点东西,恢复不少体力的许溪秋,看着一边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十分的诱.人。
想来,这是新鲜番茄汁。
许溪秋伸出手来,双手捧着杯子,红色的液体随之流动着,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却让她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沙漠之中的人,比起吃到精致美味的蔬菜,还是源源不断的水,更加让人向往。
微咸的味道在味蕾上弥漫开来,填充满整个口腔,但是浓烈的铁锈腥味却直冲鼻腔内,并且带着点令人作呕的湿黏触感,让她直接将口中的液体喷了出来。
这,不是番茄汁。
这是...
血液的味道。
如同一盆火在心里面燃烧,灼热而又煎熬。
许溪秋东张西望着,左右难安,她看着自己水中的杯子,将其放好,擦去嘴边的血迹。
吃饱喝足了,也休息一会了,许溪秋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蹒跚学步的往前走着。
她竖着耳朵警惕着任何的风吹草动,步履艰难前行,一拐一瘸的走出宽阔的大厅,却窃听到门口传来沉重的关门声。
还有,门的反锁声。
谁,离开了?
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她加快步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向着之前的声源摸索过去。
做工奢华富有艺术感的不锈钢铁门,却成为极其碍眼的存在,许溪秋费劲所有力气来到铁门前。
一道又一道安全防范的门,能看出设计者的用心良苦,而在铁门前还有一道紧闭的门,那是一道指纹锁。
外门是指纹锁,内门是不锈钢铁门。
许溪秋盯着铁门良久,在一番尝试无果之后,便神情冷静,似乎只是散步走来一般,随之往回归去。
趁着宫元魁离开的这个阶段,许溪秋一间又一间的翻找着,寻找着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而这段时间,这个巨大的豪宅,也让许溪秋充分了解它的巨大程度。
同时也让许溪秋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一楼大厅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外,二三楼的窗户全部被订的死死的,不让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许溪秋来到一楼,她手中拿着一个焕然一新的实心球,似乎是由和田玉制作而成的,而这玉球的颜色深暗,似乎弥漫着浓浓的黑雾一般。
许溪秋坐在床上,而她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之前她所醒来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让她感觉异常的安心。
也许是雏鸟效应,也许是其他的,但是许溪秋暂时想要在这里待着。
想到那一杯铁锈味的液体,一时慌了神,手中握着的玉珠也随之松开,“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玉球朝着门口的方向滚了几圈,随之逐渐减慢了下来,随后玉球居然往另外一个方向翻滚了过来,一直滚过去,与房间内部越滚越远,最后抵在墙上,是门的九十度方向。
许溪秋差异的看着那玉球,然后漫步走了过去,将地上的玉球捡起。
许溪秋站在房间的中点位置,她将手中的玉球朝着门口推了过去,玉球朝着门口滚动过去,而不一会儿便变慢,随之改变方向朝着之前的墙再次扑了过去。
再次将玉球捡起,许溪秋朝着那个与书柜相近的墙扔出玉球,这次玉球的速度加快,更加快速的抵在那墙上。
再做了几次实验,玉球最后到达的位置都是书柜旁边的墙壁上,不管从什么位置上扔出。
许溪秋看着平坦整齐的地板,用肉眼并不能看出什么区别来,但是实验却证明这地板确实是有倾斜的痕迹。
也许是装修工人做工粗糙的结果,但是想到她目前见到的一切构建,都是完美的黄金比例,严格将精致奢华融合。
能看出制造这所别墅的设计者,是一个极其将就完美的人,那样的人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但是...
如果,并不是那个设计师呢?
许溪秋抚摸着书柜旁做工精细的墙,上面有着精美的贴画,但是与另外两侧雕刻上去的秀图,这墙便显得简陋多了。
用手敲了敲墙,水泥制作的墙壁哪里有那么好敲,许溪秋握着自己有点疼的手,然后目光落在书架的书上。
她随手拿了一本厚实的书,然后朝着面前的墙敲了记下,清澈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嘲笑她的无所事事。
许溪秋又敲了敲另外两侧的墙,沉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内部被压的严严实实一般。
将手中的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许溪秋伸出食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看着靠近书架的墙一言不发。
如果,这个墙是重新装修的话,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所以地板才会无意识的出现偏差斜度,做工才会更加的粗糙,而墙壁敲打的声音也会有所不同。
那...为什么要一整面墙装修呢?
怀里像揣了个兔子,心里忐忑,跳个不停。许溪秋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出汗带着点黏稠,而她宛如掉入沼泽地内,越挣扎陷的越深,无所动作却只能等待死亡。
会不会...是暗道...
这个想法一想起,胸口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加快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也跟着叫嚣着,似乎血管要爆了一般。
她来回的踱方步,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墙壁上移开过,全身沸腾的血液几乎要冲失了她的理智,她的脚迈出了第一步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瞬间,血液冻结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席卷了上来,她僵着身子,木讷的扭过头来。
红色,占满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