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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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在寒冷的空气中愣愣地注视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傀儡，对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期待感到无奈又希冀。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傀儡在被操纵的状态下几乎是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等一下！蝎！”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万一呢？报着这种心情的良冲向了那具傀儡，准备抱住在空中摇摆最明显的尾巴。
然而那傀儡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金属尾巴迅速地一晃，就躲开了良的动作。
良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了脚步。
“整个砂忍村都没有几个会傀儡术的忍者，漂流在外的就更少了。”虽然没捉住尾巴，但是良还是扯住了那件黑色的袍子。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居然因为被她扯住而停顿的傀儡就是蝎，于是话语中开始带上了委屈的哭腔，“蝎。”
傀儡没有回头，也没有准备袭击的动作，他只是卡了一会，就缓慢地朝一个方向开始前进，任由良拽着他的衣袍跟在他后面。
良看着脚下的沙地，看着那些被风吹出的纹路，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始抽泣起来。
啊，上次这样一起走路，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并没有走很远，傀儡就停住脚步，打开了一个通向地下的门。
良眨着眼睛顺从地跟着，感觉自己朝下走了好一会儿，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能用力拽紧手里的布料。
“松手。”一盏灯被打开，随后那个沙哑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因为突然被光照到有些不适应的良闭着眼睛，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地松开手。
她听见傀儡里的机关运作的声音，良感觉自己已经适应地差不多了，于是慢慢地睁开眼。
巨大的傀儡已经被打开，那个熟悉的红发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良的嘴角死死地绷成一条线，那张脸几乎没有变化，就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追求的，永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良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成功了吗？”
现在的蝎，上半身没有穿上任何衣物，所以那些拼接改造的痕迹展露无遗。
听到良的问话，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表情显而易见的愉悦了起来，“还没有，不过很快了。”
良朝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抬起手，慢慢地放在蝎的脸上。
蝎抬眼看着良。
手下的感觉还是软的……良的眼睛低垂着，轻轻地在那张停住了时光的脸颊上磨蹭。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蝎果然还是比我矮呢。”良抑制不住地微微翘起嘴角，爽快地将手收回，开始打量这个隐藏在地下的房间。
这里显然是蝎的工作室，工具台边还摆放着一些良经常看见用来做傀儡的东西。
她的视线从房间中间的手术台上一扫而过，不去深想它的作用是什么。
“啊，”目光触及摆放在一边的零件时，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亮，她陡然想起自己一直打算再见到蝎以后的第一件事，“蝎？”
已经在整理傀儡的蝎没有应答，但是这个场景在之前的十几年里良体会过太多次了，她知道蝎听见了。
“我现在开了一家木偶屋，每天会表演一些木偶戏。”想到自己的小店，良的神色柔和下来，“拜托了一位手艺很好的老师在做木偶，也有忍者会来定制一些特殊傀儡，生意很不错。”
蝎手上的动作不停，似乎是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但是良还是很高兴。
开店以后她一直在想着要把这件事告诉蝎，如果当时蝎没有叛逃的话，她是不是能……
——不可能的吧。
良靠着墙坐下来，默默地注视着蝎的动作，对于蝎专注于傀儡这件事，就好像回到了数年前一样。
那时候蝎已经开始出任务了，再加上两人关系有一些僵硬，就更少见面了。
所以偶尔见面的时候，几乎都是良坐在某一个地方，就这么看着蝎钻研傀儡术。
良开始盯着那个背影发呆，以前的画面似乎开始和现在重叠，让她恍惚感觉这几年都只是她的错觉。
“……我说出来的话都有好好遵守。”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轻轻地冒出了这句话，她直直地盯着蝎，“我没对你说过谎。”
一直在屋里回荡的修理声停了一会，空气好像凝滞了。
良叹息一样呼出一口气，将下巴搁在了手臂上。
“嗯。”
细细的修理声又开始在屋里回荡，好像和刚才没有区别，然而良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没办法言语。
这么长时间，从蝎突然叛变的那天起，良的心里就像是被铁链给捆住了一样，始终感觉沉重地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仅仅是隔了这么久以后，又听见了他的一个语气词，那根锁链就好像已经不在了一样，眼前豁然开朗。
有泪珠在良的眼眶里打转，包含着委屈和释怀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升腾。
良猛地站起来，几步冲到蝎身后，在对方转过来之前一把抱住他。
“说出的话要好好遵守，嗯？”她的手微微收紧，触摸到的地方都是坚硬冰冷的，除了胸腔里的一个正在跳动的物体。
“该走了，安硕大叔，安硕大叔——”还有些疲倦的忍者大叔在听见声音以后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反而把拿着包袱的良给吓了一跳。
确定眼前一切都还好的大叔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下来了，这次算是长了个记性，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
休息了一夜的马显得精神抖擞，很有活力地拉着一车木料，走路时还不时摇晃着脑袋。
良看着满眼的沙土地，捏着眉心开始考虑下一次要怎么离开砂忍村。
“丫头，我睡着的时候有出什么事情吗？”忍者大叔打着哈欠随口询问了一句，但是心里有鬼的良下意识握紧了缰绳，直到受到制约的马打了个响鼻，她才调整好心态。
“半夜温度太冷了，我快要被冻死算吗？”良用无奈的语气回道。
大叔侧头看了良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一天后，砂忍村外围的墙体终于出现在良的视野里，她呼出了一口气，由衷地感到放松。
“啊啊，真是的，我都这一把老骨头了，就应该待在家里养老才对啊。”忍者大叔揉捏着自己的肩膀，似真似假地抱怨着。
“明明因为总是把补助资金花的一干二净，就差被房东赶出来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以后，良也很自在地和他开了句玩笑。
大叔摇着脖子活动关节，“我也是有自己的资金来源的，都靠偶尔接一点任务，我早就饿死了。”
良挑了下眉头，上下打量着穿着有些落魄的退役忍者，怎么看都像是快要吃不上饭的样子。
不过能平安回到家也要多亏了大叔的护送，虽然是金钱搭建的关系，“拜托你在时局紧张的时候跑这一趟，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安硕大叔。”
大叔揉着胳膊的手停顿了一下，慢慢地放进对襟的开口，“这都是因为钱啊。”
良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了，嘴角渐渐上挑，“嗯。”
从看见砂忍村到能看见进出用的大门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良探着头已经可以看见在门里面来回打转的宗祠，不由自主地翘着嘴角。
每次她外出的时候，宗祠就会像这样，在她快要回来的时间段，一直等在这里。
马车靠近了关口，听见声响的宗祠猛抬头朝这里看，发现是自己等的人以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开始用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臂。
良控制着马停下脚步，看到迎上来的忍者，从包里拿出文件递过去，“你好，这是我的文——”
“千砂良！现在以怀疑你与砂忍村叛忍赤砂之蝎接触而将你监禁！”
良的脸颊感受到沙子的触感，但她压根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不远处宗祠惊恐又愤怒的喊声。
她挣扎着偏过脸去看，宗祠也已经因为想要冲过来而被守门的忍者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和蝎见面的地方是一片贫瘠沙漠中一块小小的绿洲，以蝎的警惕性，如果有人监视她应该是能发现的。
在现在大半忍者都出去寻找风影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派一个比蝎还厉害的人来监视她。
那么在那个情况下，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蝎发现了跟踪监视的忍者但没有说，要么……
“喂喂，对女孩子友善一点么。”
良死死地抿着嘴，视线里是忍者大叔沾着灰尘有些邋遢的裤子。
……是这个被她雇佣的忍者传出的消息。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两年前被人介绍的时候就已经在被监视了吗？只不过是儿时的玩伴而已，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制住她的忍者将她的两只手束缚在一起，随后将她提了起来。
“……抱歉啊，宗祠，你稍微等一等。”被带着从宗祠边上走过的时候，良苦笑了一下，被忍者推着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