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进入电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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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西装男的话，像一块冰，砸在每个人心头。
“死……死过人？”秃顶男人的声音发颤，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妈的，为什么又是我们。”瘦高男这个时候已经勉强恢复了过来，青紫一片的脸，让他的表情扭曲狰狞，眼角还在神经质般的抽搐。
“你们什么情况？”西装男意识到了异常，目光将瘦高男从头打量到脚，除了关注他的脸，视线停留更多的地方还有他的右手。
在那右手手心位置，手指第二指节上有粗粗的一条红色伤疤，与掌心的相互对应，就像曾经徒手握过利刃，留下的伤口结了疤。
西装男的眼神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凝聚，淬利，最后宛若洞悉般的说：“你们不会从一个诡域才离开不久吧？这么快就又拉进来了？”
瘦高男像是被刺激，低吼：“你特么谁啊？”
秃顶男则哭丧着脸点头：“对，对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证件，在众人面前快速亮了一下。
上面有一个抽象的龙形徽记，和“异常调查局”的字样。
“我叫陈深，异调局三级探员。”他收起证件，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这两人，“理论上，除非主动触发，不会出现接连进入诡域的情况，你们详细说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秃顶男一看是国家的人，脸上顿时迸发出无尽的委屈：“领导啊，你们终于来了……”
那边的哭诉江寻并没有关注，除了一开始注意力被这里的环境吸引，此刻他正被一双凝满怒意的桃花眼瞪着。
只是这样的眼型，素来很难呈现出真正冰冷恨意，但凡有些情绪，便颜色十足。
因而在江寻眼里，苏倦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多么凶狠。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苏倦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的能力对我有用。”江寻直言回应。
“那怎么样？这是我的能力，你问过我了吗？”
“事成之后，我会补偿你。”
“我问的是，你问过我了吗？”
面对出离愤怒的苏倦，江寻只是给了他一个“这不重要”的目光。
因此，苏倦的呼吸都顿了一瞬。
然后苏倦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好啊，我等你的补偿，你可得让我满意啊~”
江寻点头，这一点他有信心，当他不再需要苏倦的时候，想必他已经获得了强大力量，以他的能力足以满足凡人任何一个愿望。
随后他问：“那时，你对王恒做了什么？”
这是最重要的。
他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希望可以从苏倦口中得到答案。
苏倦轻笑：“哦，原来是这样，你想让我继续放大情绪？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借刀杀人。”
江寻摇头：“是恶意，是规则。”
随后，江寻不再理会苏倦，转头看向那个叫陈深的西装男，他说他是异调局三级探员。
此刻，秃顶男的哭诉还在继续，并且来到了尾声，他几乎是在涕泪俱下的将那校园诡域和红衣诡异的恐怖说了一遍，而且除了隐瞒了自己那些背叛懦弱的心思，讲述的算是不错。
但也因此让两个新人吓到脚软。
这段经历没有什么不该相信的，只要身在诡域里，就会感觉到其中的恐怖。
规则的线条早就缠绕在了他们身上，就像一个评分表，接下来他们的每一个表现，都会呈现在规则的线条上。
是像李老师他们，始终保持真诚善良，所以规则线条一直轻飘飘地卷着他们，与其说是杀人的规律，不如说是保护他们的规则。
还是像王恒，又或者说是此刻秃顶男和瘦高男的身上，规则的线条正从荆棘的红色往黑色锁链进化，可能随时被烙上死囚的烙印。
就像天道的秩序一样，当你生活在这方世界里，所谓的规则就像DNA的锁链一样，刻印在你的身体里，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什么是舒服，什么是痛苦。
只是诡域的这个世界很小，而其中密布缠绕的规则，与大世界的迥异，甚至是充满恶意的。
一定要比喻的话，就是他们犹如一头头待宰的猪，被送进屠宰场的那一刻，命运几乎已经注定。
“可以离开吗？”保安大叔听闻后神色惶恐地说，“我现在离开不行吗？”
他说着走到了玻璃门前，他的双手握在门把手上用力，没拉开，反复拉扯了几遍，他终于失控地举起手里的对讲机，狠狠地朝着玻璃门上砸了过去。
“哐！”一声巨响，在耳边回荡，但玻璃门完好如初。
“哐哐哐！”保安大叔继续大力地砸，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阻止，如果可以就此离开，不是正好。
“别砸了！”
陈深突然厉声喝止，他脸色凝重地望着门外那团悄然流动起来的黑暗，“有东西！”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大厅外，玻璃门后的黑雾骤然剧烈涌动，凹陷、旋转，最后形成一个模糊的，近似人形的轮廓。
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片黑暗中，然后因为噪音被惊醒，缓缓地飘荡了过来。
看不清面目，看不清衣着，只有一个大致的人形，散发出冰冷死寂的气息，黑洞洞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怨毒的恶意。
“鬼……鬼！”秃顶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又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脸色惨白如纸。
瘦高男的身体，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点扭曲，这是之前被王恒殴打后留下的痕迹，正在一点点复刻在这个身体上，这种疼痛和恐惧一起出现，让他眼角疯狂抽搐，表情愈发的狰狞。
保安大叔早就已经吓退到了人群中间，一声不敢吭。
就在这样的对视中，那无论保安大叔怎么拉扯敲打都没有移动半分的玻璃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肉眼可见的黑雾，缓缓地蔓延了起来。
而那鬼影，也开始慢慢地迫近。
它要进来了！要进来了！要进来了！
“叮——！”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如同划破夜空的惊雷，猛然响起。
那部一直没有动静的电梯，就在这个时候，楼层指示灯亮起了猩红的数字：【1】。
紧接着，紧闭的银色电梯门，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转动声，缓缓地朝着两侧划开。
露出了里面空无一人的轿厢。
一边是已经贴到玻璃门外的诡异人影，一边是不知道通往何处的电梯。
陈深几乎没有犹豫地催促：“快，进电梯！规则开始运转了。”
有人指路，更何况来自于国家部门的专业人士，保安大叔毫不犹疑，第一个冲进了电梯里。
秃顶男和瘦高男早有经验，在听到“规则”这两个字，就形成了条件反射，立马遵照执行。
剩下还不太在状况里的快递小哥，犹豫着看了一眼电梯和江寻、苏倦两人，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大部队走。
而且在新人眼里，江寻和苏倦两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他们一个穿着睡衣睡裤，作为男性，年轻漂亮的有些过分。另外一个还穿着校服，脸上冷冰冰的，看起来十分不好接触。
更何况从刚刚起，他们就两个人在低声说话，对这一环境表现出极为怪异的态度。
就像并不在乎自己身处诡异世界一样。
这让人觉得他们不是过于迟钝，太过危险，让人本能不想接近。
这个时候，江寻还在观察门外的浓雾。
让人有点意外的是，这个空间里明明充斥着无数的规则线条，尤其是那敞开的电梯里，就像是在生物准备室一样，规则线条几乎缠绕成了一个巨大波动的心脏，说明那电梯就是这个空间的核心。
但玻璃门外，江寻并没有看见任何的规则线条。
它好像就只是浓雾，而那不断迫近的鬼影，是真正的鬼，而不是规则世界伪装的虚幻。
可是，江寻见过真正的鬼，他将鬼王都玩弄于手掌间，十分清楚鬼是什么样的东西。
所以，门外的“鬼”，应该不是鬼。
可它又不是“诡”。
江寻最后确定，门外浓雾是他现在还无法看破的存在，比他的实力高出了太多，即便他有看见规则线条的能力，依旧无法看透。
这时，苏倦的声音响起来：“不进去吗？”
江寻收回视线：“进去。”
“走吧。”苏倦说着，转身走进了电梯里。
江寻落后了一步，进去就看见秃顶男和瘦高男对自己那又怕又恨的表情，以他们自私的程度，竟然还按住了电梯的“开键”，等着自己进来。
“快快快！快关了。”保安大叔催促着。
电梯在身后徐徐关闭，江寻的视线落在秃顶男有些讨好的笑容里，平静的转过了身。
这一回头，就看见那正在缓缓关闭的电梯外，模糊的鬼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嗤——！”
电梯门彻底关闭，电梯开始微微震动。
随后，江寻在电梯按钮上方，看见了用白纸红字打印出来的规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