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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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里一间密谈室内。
A找她没有别的事，就是掏出个项圈，威胁莉普成为自己的属下。
他成为干部后，为了调查中原中也而仔细翻阅了羊组织的档案，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
羊组织解散后，有的加入了GSS，有的单干，但都差不多在龙头抗争时期死完了。港口黑手党因为中原中也的命令而没有继续追踪下去，令这位背叛他的小姐找到机会，进入背靠港口Mafia的夜总会潜伏下来。
港口Mafia的重力使怕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想到这里，A不禁呵呵，他的目光带着男人看女人的兴致，看来看去，暗自给这位人气王小姐打分。
紫发紫眸，像深紫水晶，色如葡萄，光莹可爱——加分！
面容娇美，气质柔弱——加分！
雪肌在昏暗的灯光下温软诱人，还有那巨大柔软的胸脯——超级加分！
听说她十几岁就离开了羊，进店里打杂，直到成年才出来接客，按照店里不许和客人发生关系的规定，说不定还是处女——加分！
A咽了下口水。
……果然是一位让男人不由得萌生□□，清纯而诱惑的少女呢！
她唯一的败笔就是赚到钱后没有立刻离开横滨，而是怀抱着侥幸留在这里当了七年陪酒女郎。
直到他找到她。
是被金钱和男人的奉承迷昏头了吧？
A带来的项圈是一条珍珠choker，正中间镶着红宝石，正安静的躺在丝绒首饰盒中。
莉普抚摸着红宝石，沉吟不语。A却像莉普正在用细嫩的手指抚摸他一样，坐立不安，翘起了二郎腿。
“A大人，如果我成为你的部下，你会睡我吗？”
A回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不至于强迫女人。”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动着坏主意。
一旦落到了我手里，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了！我的异能力乃是[宝石王的失控]，能将部下的寿命变为等价的宝石——等等，要是我拿走了她的寿命，那她岂不是会变成老太婆？我不要跟老太婆睡觉！
A又瞟了眼她的胸。
宝石易得，入眼的美人难求。
一旦她不听话，拿这件事威胁她好了。
“那我还可以跟别人睡吗？”
A笑了，“我不接受共享模式。”
话虽如此，他还是想象了一下——那是双倍的快乐啊！
“A大人，我想确定一下，你是要我成为你的属下，为你打生打死，还是要包养我？”
A回答“属下。”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偶尔睡一下也是可以的。”
莉普摇头，“我不会跟你睡的。”
她拉开椅子，无所畏惧的站起来，“我喜欢能把我打到很痛的男人，你还差点。”
A呵呵笑道，“看来你的武力值很不错，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他把首饰盒向莉普的方向推去，“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改变主意。我不会再来第三次了，我等着你来找我。呵呵呵呵……”
没有女人能拒绝如此昂贵美丽的首饰吧？
总要试一试吧？
等你把项圈带上，就意味着你同意成为我的属下，到时候……呵呵！
说罢，他就带着他那十几个小弟走了。
A已经开始畅想莉普“不要~不要嘛~”的场景，因此他走的志得意满，虎虎生风，活像赚了几亿美元。
“真是个奇怪的人。”莉普本来以为他带了这么多小弟，恶意也蛮大，也许还得干上一架，甚至还在担心礼服会影响行动。结果这人被拒绝后就干脆无比的就走了，还留下一串银铃般的呵呵笑声。
简直像个搞笑角色。
这样想着，她把盒子拿回家丢在了角落。
往日客人们送来首饰，她都要在下次客人们再来的时候把他们送的首饰戴上，让客人们欣赏一番美色，好鼓励他们继续来继续送，给她当提款机。
但这家伙直接说下次不会再来，那他的首饰也就没有戴上的必要了。
毕竟家里礼物太多，梳妆台已经放不下了。
·
A说话算话，当真就再也没来过。
后来听说他死了，死因乃是自杀。
——中原中也25岁的时候。
为了方便黑手党洗钱和避税，店里只收现金。
因为电子交易会留下痕迹，而现金钞票，则是来去无踪。
工作一整天，往往就能收获一只装满了钞票的行李箱。
进了门的客人，就像那入了网的鱼儿啊！
海王能赚这么多钱，离不开妈妈桑的倾情培养。
毕竟，妈妈桑赚的更多。
她面对能赚钱的女孩，那是比亲妈还亲切，而面对业绩不达标的，那就是板着一副死妈脸，毫不留情的把人辞退。
因为信奉“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妈妈桑严厉禁止员工与客人发生关系，说这样会损坏商品的价值和夜总会的品牌形象。
不可爱上，不可出手，不可私下约会。这就是店里对员工们的规矩，若有违抗，惩罚严重程度依次递减，再犯发现了直接辞退。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莉普感觉这里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那种。
董事长什么的就不必说了，政府要员，军警高层，甚至还见过获得诺尔贝物理学奖的学术大佬。
这让想上月球正面对决外星生物的莉普非常兴奋。
可惜大佬言之凿凿说月球上绝对没有智慧生命。
失望。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真就只见过A和另一位掌管情报和刺杀的尾崎红叶。
这位身着和服的大姐头偶尔会因为情报和保护费亲自过来。
总之，虽然男人们不能吃女孩豆腐，但想要聊得开心，喝的痛快，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是必不可少的，但更重要的，是巧妙的话术和察言观色的本领。
海王也是非常忙碌的。
她要记住常客们的个人信息，生日、家庭、就连健康问题也要了如指掌。
妈妈桑教训她说，就算是这种工作，也要成为配得上客人们的陪酒女。
为了跟客人们有话可聊，她需要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政治、经济、八卦都必不可少。
不管工作到多晚，她都要给前一天上供指名费的客人发短信表示感谢。临近新年，还要手写几百张贺卡。
因为已经是店里的摇钱树，现在的她，不需要坐班等着客人来，而是需要客人提前预约，妈妈桑再安排时间。
莉普需要保证自己美的发光。要去美容院，要去健身房，要吃完东西立刻刷牙等等等等。
她还发现了自己异能力的一种新用法。她可以主动使用异能力使自己在人群中夺人眼球，毕竟敌意也是注意力的一种嘛。
当然，被针对被排挤的程度也大大上升。
妈妈桑常说，当初花了一点人情送她上学是她做过回报率最高的投资。因为她不过是找来了文部省的客人、市役所的客人等等，就托关系搞定了莉普的上学问题。
现在她的正式名叫宇都宫旬果。
白天上学，晚上上班，就算班级里有流言蜚语，但这种毛毛雨一样的恶意，真的不算什么。
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
虽然比不上妈妈桑。妈妈桑乃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但自己很知足，过的很满意。
就算是和油腻大叔暧昧的调笑，也没有什么了。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再因为感受到别人的[HATE]而难过，也不再念念不忘曾经那份百分之百的喜欢。
十年了，莉普已经忘记了死于那场爆炸的父母，忘记了过去在镭钵街辛苦找食的自己，忘记了喜欢去点心店偷窃的自己，忘记了很多很多。
却时常想起乘着空心炮弹探险的凡尔纳大叔，和青弥的死。
至于中原中也，他的威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啼，加上港口Mafia行动频繁，那是想忘都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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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总会从某位醉醺醺的客人处听到了关于前代首领之死的重要情报。
现任首领暗杀前代首领的谣言曾在多年前闹得沸沸扬汤，当年险些让港口黑手党分裂。
妈妈桑知道事关重大，当机立断给客人下了药绑在密室里，又急忙紧急联系尾崎红叶，让她派人过来领人。
自己则守在密室门外，亲自看守，禁止任何人入内。
尾崎红叶此时正在出差，她没想到这件事到现在还有反复。稍一思索，她决定让处理过前代首领复活事件，也就是兰堂事件的中原中也全权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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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普很有海王的职业操守，每次送客，都要送到店门口，再一直目送对方上车，直到车屁股都看不见了为止。
毕竟卖的就是服务。
这天，莉普正在送客。
客人谈兴为止，预约的时间又到了。
他想把剩下的洋酒喝完，顺便多聊会儿天。于是两人拿着高脚杯边走边说话。
客人在店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司机都鸣笛了，这才恋恋不舍的上车回家。
她踩着细高跟，穿着极其修身的露背长礼服，端着未喝完的洋酒，眺望车流中渐行渐远的本田轿车。
她的神情，她的姿态，有一种神女般的端庄典雅，仿佛凡人不可触碰之物。
其实只是在发呆而已。
连手中的酒都只是端在手上，完全忘了喝。
突然有人用粗糙的手掌覆在她光裸的蝴蝶骨上。
骨感纤巧，肌肤滑腻。
莉普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反手把酒泼了那个登徒子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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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到一顶黑帽子。
再往下，才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美青年。
中原中也随便抹干净满脸的酒水，出乎预料的，他竟然没生气。
他一手拎着被捆成毛毛虫的男人，一手钳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
“我办公室。”中原中也言简意赅。
莉普确实有很多事情想向中原中也解释，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他是否知道。夜总会确实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于是众目睽睽下，店里的头牌被黑手党推进了车里，场面像极了强抢民女。
中原中也把人塞进后备箱，回头一看，莉普居然乖乖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上车，点火，踩油门，没开出几米又踩下了刹车。
莉普不明所以的看他。
中原中也提示，“安全带。”
靠，你还记得你是黑手党吗？还有，副驾驶还要系安全带？
莉普笨手笨脚的找安全带，中原中也看不过去，顺手就帮她系上了。
莉普默默把陷进自己胸口沟中的安全带捋出来。
轿车开动，往港口Mafia大楼驶去。
一路无话。
·
到达目的地，中原中也妥帖的让小弟送她去办公室，又亲自把毛毛虫交到拷问室。
拷问官评估了下醉汉的身体情况，告诉干部阁下预计要五小时。
中原中也看下手表，现在才晚上九点。五个小时，收拾那个女人，足够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反手锁好。
中原中也牵起嘴角，露出一个颇为残暴的笑容，他一步步走近莉普，无形的黑色乱流此刻充斥了整个空间，它们蕴含着可怖的力量，却又混乱无序的肆意狂奔，如果不幸成为攻击目标，只怕会在瞬间被彻底撕碎吧？
莉普感到久违的恐惧。
她紧紧靠着墙壁。
无处可逃。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服软。
应该利用中原中也那保护弱者的正直善良。
她应该向他道歉，应该施展作为女人的魅力与手段。
流出软弱可怜的眼泪。
可是，她不想。
这一瞬间，莉普想到了很多。
她生而知之，记得父母对还是婴儿的她的厌恶与不耐烦。
她总是隐约能想起上辈子的事，所以早就不耐烦听父母的教诲，与此世的父母并不亲近。
毕竟血脉的因缘固然深重，感情却不能凭空缔结吧？
明明在那个家庭里常常感受到[HATE]，她惹得他们生气，厌恶，惹得他们暴跳如雷，他们还会在语言不管用的情况下，用暴力强迫自己听话……
……那为什么爆炸发生时父亲和母亲要紧紧拥抱住她？
这是父爱与母爱吧？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爱我？他们怎么会爱我！
——为什么我总是失去的时候才明白？
——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
对，是因为异能力。
莉普的异能力在那一瞬间似乎升级了。
原本只能感受[HATE]的她拥有了[受虐体质]这个技能。
她厌恶着自己。
原本最讨厌被打，也是因此拼命反抗父母的她，爱上了疼痛。
那会让她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父母。
青弥。
白濑。
柚杏。
省吾。
中原中也曾经的百分之百喜欢。
所以。
死在他的手里，这样的结局好像也不错。
这样想着，莉普默默发动了异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