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欢迎来到新世界》朝雾时雨

49、整 个 绝 活

　　我也没想到，月球传统艺能居然能给我整个梅开二度的，毕竟我就没想过自己和杳马是同心同体的好“兄妹”啊。凭空多出了伴侣和孩子就算了，杳马这个屑神还一点都不出赡养费！快醒醒啊，你丫是时间之神，不是铁公鸡之神！！

　　“……”我看向理论上是我儿子的天马，眼神非常复杂。
　　“干……干嘛？”可能我的视线有点过了，天马被盯得有点毛。
　　讲真，天马现在也十五岁了，我妹十五的时候都一米七了。难……难不成天马长不高，其实是像我吗？扯呢，我的原本体型根本就没法估算吧？世界对我来说都是小沙粒啊喂！咳咳咳……回归根源问题，天马他是不是发育期营养跟不上，所以长不高了？

　　我和阿斯普洛斯实际上不需要多少交流，私怨可以待会儿再解决，但杳马一定要先行解决。

　　“大人的问题由大人来解决，小孩之间问题让小孩自己解决，我认为这是需要遵循的规则。”我拍拍天马的肩，示意他放心离开，“杳马你放心吧，就算阿斯普洛斯拖后腿，我也会杀掉你的。”

　　“喔喔，终于打算违抗灵魂、违背心的呼唤了吗，凯罗斯？”真奇怪，明明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为什么从来没露出负面的情感呢？

　　“不好意思，”我点点自己的脑袋，“我是脑派哦。”
　　真的，非常的奇怪。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背叛了自己而生气吗？这副“啊，我的智障好儿子终于会讲话了”的奇怪欣慰是怎么回事？怎么，难道这家伙其实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打算去寻死吗？

　　*

　　真没想到，“我杀我自己”这种开玩笑一样的戏码居然还能再来一次。真的，不腻吗？从最开始给我搞斯巴达试炼的“罗贝尔特”，到前一阵子的卡伊洛斯分灵想弄死我，再到现在我与杳马中门对狙。相同又不相同的事反反复复的上演着。有意思吗？如果我的未来还是在这样无休止的“自杀”命运中轮回，那我就真的要疯掉了！

　　不过，想要杀死杳马。
　　这个决定是怎么得出的呢？

　　我不想消失，这是最核心的目的；但避免自我消失，并不是只有“杀死杳马”这一条路。所以，到底是什么如此强烈的逼迫着我，让我如此的想要杀死他呢？其实只要绕开他，我也能得救……那么，我的杀意、我的冲动究竟源自于何？

　　杳马是非人的，只是披着人类皮囊、来自境界外的神明，他怀着一颗人类无法理解的心，是一抹不能用常识去理解的灵魂。我究竟在恐惧什么？我是在恐惧那样未知、不可控、且强力到轻易抹灭。我忌惮他，如人类恐惧位于虚空的未知、伏行于黑暗中的混沌那样，我害怕他。

　　我恐惧于自己的人生不再属于自己，自己的记忆皆为虚构；我害怕，这一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被设计好的局，不过是让我心甘情愿跳入火坑、甘愿消散、连思考的自由都泯灭的理由。
　　就根本而言，我只是拒绝接受自己非人的事实，更反对自己受制于人、必然消散的命运。
　　其实，我和尤利西斯完全一模一样嘛……

　　——我才不要选择这种既定好的结局。
　　——我一定要活下去，自由的活下去！

　　*

　　“史昂你……嗯，你也不要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会打倒杳马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杳马本来是想停止时间的，但阿斯普洛斯已经在我与杳马搭话、吸引其注意力的时候展开了异次元空间。杳马无法停止此处的时间，所以让我的计划得逞，一脚就把史昂从最危险的地带踢出去了，“之后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善后，所以一定会赶上你的！”

　　“好了，接下来是正事了。” 曾经的技艺也好、使用力量的方法也好，虽然回想起了许多记忆，但感官上就像看电影那样——完全没有真实感。或许这就是作为身体所占的优势吧，我摆出了和杳马一样的姿势。毕竟作为神躯的我还有着肌肉记忆……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根本就没有肌肉……啊哈啊哈哈哈。

　　与杳马战斗，我现在非常的自信。单从白板上来说，作为神躯的我，拥有卡伊洛斯绝大部分权能与神力，而杳马作为灵魂则更多的拥有记忆与技术。虽然从人格上来说，杳马大概算是卡伊洛斯本人；但从实力上来说，明明更加低级的我却会更胜一筹。就用停滞异次元的时间这件事来举例子好了，其实……就算是异次元空间，我也照样能停止时间的。只不过这次，我是不会停的。
　　就我个人而言，停止时间的范围取决于小宇宙的量。停掉一间房间内的时间，还是停止从这个异次元空间到外面一整个世界的时间，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只是小宇宙的燃烧程度而已。然而这对接下来的战斗并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我说毫无卵用呢，我们首先要引入四条定律来解释柯罗诺斯和卡伊洛斯这样超规格的存在。真是的，为什么我的自我介绍越来越奇怪了啊……
　　第一，柯罗诺斯和卡伊洛斯作为超规格的境界外神明并不受生死的束缚；也就是说，大概可以算是我哥的那位（柯罗诺斯）与我身上，根本不存在“死”这种事。
　　第二，我们无法被真正意义上的消灭。
　　第三，时间属于柯罗诺斯与卡伊洛斯存在时产生的现象，而如星河般繁多的世界则是因时间存在而存在之物。如果讲得通俗易懂一点，柯罗诺斯与卡伊洛斯都非常类似于“根源之涡”，然而我们之间又有细微的不同……嘛，这个解释起来也很麻烦。总之只要知道，柯罗诺斯与卡伊洛斯是“相连的却同时也如镜子的两面那样的双子”就好了。
　　第四，时间与空间上的约束无法对普遍被认知为“时间神”的柯罗诺斯（以及卡伊洛斯）起效。
　　先讲这么多吧，毕竟理解和吸收是需要时间的，虽然硬性把我理解成超——亲民版的犹格索托斯大概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确实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没错。……虽然杳马明明是泡泡，却干着奈亚拉托提普一样的事，实在令人感觉复杂。不过这么想的话，天马不就变成敦威治恐怖事件里的威尔伯·沃特雷和他的兄弟那样的……外神的小孩了吗？这么想的话，亚伦在地狱一言不合放刻耳柏洛斯的操作……这孩子放到密大去念几年书，搞不好能成一代传奇调查员啊。
　　咳咳咳，回到正题。杳马不管怎么说都是卡伊洛斯的灵魂，换句话说，无论我如何停止时间，根据我之前给出的定律，这是对杳马无效的攻击。同样，理论上也是对我无效的。
　　至于为什么我无缘无故在来到十五世纪末期的冥界之后突然睡着了，实际上这个情况很特殊。首先，作为卡伊洛斯□□的我同样不受时空的束缚，换而言之，“时间被暂停过久的灵魂在其身上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时候会发生不适应反应”这一条理论上对我不起效。然而我的人类外壳与我的本体之间的联系却早已不再那么紧密，属于时间神的神力已经开始外溢。在无形溢出的卡伊洛斯的力量与外壳上柯罗诺斯的刻印相接触、发生反应，让我失去了对外壳的控制权，而作为身体意识……理论上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因此我就那么阿巴阿巴了二十来年。
　　#好哇，合着是我哥断我网线！#

　　在我惊觉原来是我哥断我网线的时候，一切就变得微妙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产生了“这就拉着杳马杀进柯罗诺斯的时间神殿去找神殿的主人讨个说法”这种可怕的想法。

　　杳马和我毕竟是同一个存在，本质上只是互打王八拳。他发动能力，我就撤销，一通操作猛如虎下来，结果无事发生、啥都没有。四舍五入下来，我和杳马菜鸡互啄，只有阿斯普洛斯在输出。在某个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阿斯普洛斯那无限接近于“天哪，你就是被派过来拖后腿的吗”的眼神。
　　？？？我是没用的时间卡密还真是对不起啊？！

　　*

　　至于故事的后续发展，一切就变得可恶了起来。阿斯普洛斯打开了神之通道，打算借神之通道泯灭杳马的人身、并用木栾子念珠将其封印。这是个好点子，然而我们之间并没有好好通过气，我——没开全视，完全不知道阿斯普洛斯要搞骚操作了；阿斯普洛斯——对我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结果好了，本来是单方面针对的单体攻击，直接变成了敌我不分的地图炮。
　　我的外壳因为已经彻底的被损坏了，现在用的这个是没有柯罗诺斯封印的新壳子，换句话说，这个身体完全不具备在神之通道移动的能力，进去就是直接报废。卡伊洛斯的灵魂和卡伊洛斯的身体在神之通道里喜相逢、唯一的输出还进不来……这是什么天胡局，杳马听了怕是要乐疯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夺过阿斯普洛斯手里的念珠，一巴掌糊到杳马脸上。虽然我对卡伊洛斯的灵魂有巨大的引力没错，但是我们之间隔了个木栾子念珠。
　　“对啊！这可是我（你）讲出来的！” 不好意思啦，就请你先关个243年起步的禁闭吧！“失去了我（身体）的我（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真遗憾，这一局是我赢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自己的灵魂乱用东西的结果是，我也断片了。感谢我失去意识前留了个后手——在眼前一黑的瞬间关闭了神之通道、甩出了念珠，还顺手把阿斯普洛斯扔出去了。失去意识前，我只来得及默默自我检讨一句：下次给外壳搞个能在神之通道里走来走去的buff。

　　我，一套智障操作，直接回城来到自己的神殿，现在人很后悔。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