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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死亡与停滞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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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看开了。
从上次开始,我的通道就从来没有开在正确的地方过!上上次凌空跳海,上次是从大气层飞下来cos陨石,这次是在圣域上空玩蹦极。
真是醉了……再疯狂一点,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空降双子神行宫,给他们宫殿的天顶开个透光的大洞?
要真那样的话……我希望我能死得稍微舒服一点,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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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圣域门口,刚刚下落的时候在人家大门口搞了个大坑。“啊,这样好像有点不妙……”
为什么说“不妙”呢。现在圣战又双叒叕打到圣域门口了,这操作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梅开二度,上次也是在圣域门口极限PK。只不过我这次降落的太巧了,就在我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怒气值满格的白银圣斗士。
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白银圣——等等等等等等,这家伙小宇宙强得不像话啊喂!说是优秀黄金圣斗士都不为过好吗?!世上岂有这种扮猪吃老虎之人?!
“……嘉米尔的叛徒!”在互相目瞪口呆对视一秒后,这老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打算给我个机会解释。
兄弟,你给我个机会讲话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打到友军的啊喂?!
但凡是个有脑子、有理智的正常人都不会产生什么硬接他拳头的想法。拜托,我不是瞎子,我之前看前线战报的时候,这大哥一拳打飞米诺斯那个镜头还给了特写。你知道吗,冥蝶还特意给了个特写。我看得都觉得脸贼疼……
十六世纪的白银圣斗士这么暴力的吗?好恐怖!大哥,你不要过来啊!!
我,抱头鼠窜。
“等一下,白礼!”虽然和阿弗尼尔蹲一个战壕蹲了好久了,但听他声音有如天籁,那还是头一回。不过他刚刚那一嗓子,我自己差点停下手一声“诶!”答应过去了。阿弗尼尔的中文发音也就那样,关于声调这块他讲得还是不够熟练的。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名,所以阿弗尼尔只知道我叫罗贝尔特。所以他喊的不是我,而是追着我打算给我一顿暴揍的老哥。他喊那哥们叫白礼。
白礼……
白礼……
哦,那没事了。我想起了是谁了!
白礼老暴力男了【划去】。因为他那个超辉煌的战绩,以及和我一字之差的名字,我可是对这个人相当记忆深刻。但没想到……
唉,我怎么就没有这一头顺滑好看的头发呢?
嘤。
“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阿弗尼尔!”我向着我熟悉的战友跑过去,一时间竟觉得解救我于水火的阿弗尼尔简直泛着圣光。我现在暂时宣布,阿弗尼尔是世界上最好的咩。
就在我们即将上演战友感动重逢、圣域喜会师的戏剧性一幕的时候,尤果一声咳嗽让我与阿弗尼尔冷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正常一点,我害怕。”尤果干咳一声,向后挪了一步,满脸都写着:卧槽,罗贝尔特的沙雕病毒好恐怖,居然已经人传人了!
“哇,尤果你怎么这么说话的,我好受伤!”可能是好久没见小伙伴,心情有点嗨。我觉得我张牙舞爪得都有点当年尤利西斯回圣域的风采了。玩归玩,闹归闹,守圣域还是要守的。脚向后挪一步,身体也向左侧转去;一手提住我的好战友,另一手挥拳迎击正在向我冲来,打算把我当做冥斗士中的叛徒处理掉的对手。
“风暴吐息!!”
*
在和阿弗尼尔成功会师、击退了这次冥王军的进攻之后,我见到了雅典娜。她对我的遭遇表示了理解,并允许我在这里驻扎。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阿弗尼尔与白礼兄弟正好轮值到今天守夜。本来应该只要我和白礼两个人就足够了,但由于我和他共处超过一分钟就容易从口角摩擦变成拳脚相加,阿弗尼尔和赛奇——白礼的孪生弟弟也自发加入了守夜的队伍。
“……能别薅了吗,我要秃了……”我万万没想到,阿弗尼尔仅在几天的时间内,就被双胞胎教坏了……
金咩咩,你变了!这拍拍揉揉薅薅是怎么回事??这是人传人吗?!从米诺斯那边传染的拍拍揉揉薅薅是吗?!
我们几个点着篝火,蹲在圣域大门口,除了戒备巡逻,还带烤火聊天。我和白礼的口角争执实际上挺没营养的,无非就是老传统艺能式质问“你真的可以信任吗?!”和我的“你信不信任我,又和我要去干我想做的事又不冲突,老娘想干嘛就干嘛。”无限循环;然后就是白礼或者我看上去已经气得要爆炸了,如果没有赛奇和阿弗尼尔在旁边拉架,我俩起码弄从大门口一路打,拆掉白羊宫,打到金牛宫的那种。
关于我和阿弗尼尔等人的奇幻经历,雅典娜是相信的。毕竟神都存在了,不相信时空旅行这种事似乎听着有点说不过去……
*
大概在第二天,我们迎来了冥王军第二波进攻,比较尴尬的是——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和白礼因为互相较劲,意外的冲得太过靠前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后面发生了什么。而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雅典娜!”是阿弗尼尔的声音。
“……”我闻声向他的方向望去,却看见黄金之羊的胸口被贯穿了一个大洞,脸上却流露出了解脱的笑容。这一次,他可以守护雅典娜,为她战死。已经没有遗憾了,他终于可以如愿,终于不用看着自己最想守护的那个人、那个神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穿越四百八十六年的执念和悔恨,在他替雅典娜女神挡住那致命一击时,都烟消云散了。阿弗尼尔终于可以被从背负全人类、却谁都没能救助的后悔和不甘中被解放出来了。
当我看到他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了,阿弗尼尔要死在这里了。
他不可能活着了,就算有女神的救护,也无法活下来了。冥府正在呼唤他的灵魂,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如果我能早一刻察觉、按下我的怀表,或许阿弗尼尔就不用死了……
虽然还不曾用过那枚镶着金边、闪耀着暗色宝石光泽的精致怀表,但意外的知道它的用法。尽管根本没有人告诉过我用法,可我就是知道,按下那个开关,就可以暂停时间。停止的期限为十秒。并非这怀表只能停止时间十秒,而是如此不成熟的我,只能让时间停上十秒。
他是死了,可死在他都还未出生的年代,他的灵魂真的能存在吗?答案是——不能存在。人怎么可能死于他出生之前的年份呢?
冥府的生死簿不会记录一个不存在的灵魂,换而言之他无法被证明存在过。他曾经做的事,他已经做的事,都会消失。
他为雅典娜女神做出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该怎么办?
就像某种本能一样,像呼吸那样自然而不经意,我在阿弗尼尔倒下的瞬间按动了怀表的开关——停止吧,时间。
十秒钟,几乎只是一瞬,而在这一瞬间,我必须做出能够扭转世界的决定。
有一瞬间,我看到了沙粒般的无数世界,时间……过去、现在与未来也只是纵向上的一个个点,平行世界世界则是横向上无数沙砾般的点。也是在那一瞬间,我感到有另一双眼睛穿过这一切,与我的视线相撞。
“你是谁?Kairos。”我知道看我的那人一定是Kairos,但作为Kairos的你……是谁?
“你又是谁?Kairos。”看向我的是一个男人。他知道我,也认为我是Kairos。
我们看不到彼此的姿态,只能感受到彼此的视线和声音,但我却能想象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夸张得带着几分戏剧气息的姿态。
我想,他一定能猜到我的模样。
作为Kairos的那个人,和作为Kairos我,只是在一刹那对上了视线,很快便又错开了。我从沙砾般散落的世界中重新观测到了自己,看到了阿弗尼尔。
我是没法让阿弗尼尔死而复生的,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也不知为何明白另一件事——被时间祝福的我所拥有柯罗诺斯的密使之血可以让他的灵魂稳定下来,足够让阿弗尼尔的灵魂被生死簿所证明为“是存在的”。
没有犹豫,在按下开关的瞬间,我也划破了自己的左臂,让血通过他胸前的创口流入他的体内。虽然救不了他的命,但灵魂至少是保住了。就整个世界和未来而言,这样做还不晚。
*
虽然再一次的击溃了冥王军的进攻,但失去了一名黄金圣斗士。冥斗士现在依旧拥有哈迪斯大人所赐予的不死之身,就算被打倒,他们还是能再一次站起来。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迟早要变成消耗战,而圣域……最经不起的就是这样的消耗战。
“杳马……”除了阿弗尼尔之死,还有别的东西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那个男人应该叫这个名字。相应的,我觉得那个人可能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也许那场景太过难以忘怀,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异样。就像……有什么要从身体内侧爆开一般,不知为何的感觉自己应该过去,应该去找那个人。非常的奇怪,我敢保证我绝对不认识那个人,但就是感觉上……非常的熟悉,就像我十分熟悉我自己一样。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未来有什么样的影响。我那时候还不明白、更不会想到,光是和我共处一室、相处不用超过1分钟就会开始打架的僵局的嘉米尔兄弟,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我也还不知道,那个与我目光相交的男人到底和我是怎样的关系;更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被选中的孩子,能够成为冥王的近侍,成为柯罗诺斯的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