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世纪CheekyCentury》车失

43、苏玉庭，你千万不能有事

　　“什么时候下班？”苏玉庭把我拉到展厅的拐角。
　　“不知道，得到晚上吧。”
　　“我去和你们主管说。”苏玉庭还是老样子，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苏制作，我们，没有必要还是少见面的好。尤其是单独......”我喏喏地说，一面留意周遭有没有疑似狗仔的人物。
　　苏玉庭盯着我看了一晌，好像在确定这句话里的深意：“你不乐意见我？”
　　“这是你说的。不但单独和我说了，还在媒体前说过。”我急欲离开他，不是因为害怕再被偷拍，而是发现，看着苏玉庭消瘦的样子，我竟然有些不忍。
　　苏玉庭露出了标志性的绝代霸王花笑：“原来你在意这个......我苏玉庭说话，什么时候算话过？”
　　原来您自己也知道啊！
　　“苏制作，我，有男朋友了……孤男寡女没事老见面影响多不好。”
　　“阿木，不要用这个借口拒绝我。莫说你有了男朋友，就算结了婚生了孩子，只要我是想的，就一定会抢过来！”原本该是霸气的神情，苏玉庭的眼中却透出苦涩，“这两个月，我一直告诉自己，对你不过是一时心动。我以为，只要见不到你，过段时间就会淡忘。但是，每次一闭上眼，甚至只要一停下来，脑袋里就会不自觉地想到我们每一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一会儿觉得好笑，一会儿又生气。”
　　苏玉庭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有时候，回过神才发现，文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写满你的名字。可是阿木，我问自己，究竟喜欢你什么，竟然一点都答不上。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去找你，把你抢到我身边。可是，我又凭什么把你抢过来？”
　　“于是，我就想，人家说缘分都是天注定。或者，如果在今年结束前，我们都见不到面，就是注定无缘了。眼看过了元旦，我又跟自己说，中国人过了春节才算一年结束。”
　　“阿木，再七天今年就结束了，明天我又要去纽约，我们注定是无缘。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为什么明明忍耐了这么久，在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寻找你的身影？”
　　“阿木，到我身边来！”
　　我惊住。
　　说这些话的苏玉庭好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到我身边来……”肩膀被紧紧执住，我被迫抬头望向他。苏玉庭的脸上竟然现出从来没有的不确定。
　　我形容不出心里的感受。心好像也被他执在手里，无力挣扎却明知这样是不对的。
　　苏玉庭，太晚了。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然而我的心里已先住了常荀。
　　即使，那里也曾倒映上你的身影，却已经硬生生抹去。
　　我快了一步，恰好，你也迟了一步。
　　“对不起……”
　　“我不接受！”苏玉庭拽着我从展厅侧门离开。
　　“苏制作，我不能跟你走！”
　　苏玉庭竟然停下来：“如果你希望明天上娱乐版头条，可以不走。”
　　眼看有人往这边望，我赶紧低头由着苏玉庭把我塞到车里。
　　车子一拐上了苏州方向的高速，我望一下上三位数的表盘，心里默念：“欺实马欺实马，真的只有欺实马~”
　　冬季天日短，开了一个来钟头，天色渐渐有些暗，苏玉庭一拐又下了高速，开上一条荒凉的乡村公路。
　　“苏制作，回，回去吧。明天你还得去纽约……”
　　“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不自在？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苏玉庭的声音有些奇怪。
　　“不是这么说。总是要回去的……”
　　苏玉庭突然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
　　他放慢车速，脸上有着坚定的疯狂，然后调转车头，对准路边的树一头撞上。
　　气囊弹在我脸上，疼出不少眼泪。
　　“糟糕，引擎撞坏了。这下回不去了。”苏玉庭转过头，异常轻松地说。
　　我的犟脾气也犯上来，踢开门：“我走回去！”
　　冬天傍晚的空气刺骨得冷，泠泠的气息沁进制服T恤，内心挣扎再三，只能回车上拿外套。
　　唉，这么一来，气势整个就弱掉了呀！
　　门一开，苏玉庭原本一直盯着反光镜的头，狠狠转向另一边。
　　我之所以知道他一直盯着反光镜，是因为他在转头的时候，脖子发出一声非常清脆的声音。
　　跩什么！
　　拎了衣服，又把门甩上，却被挪到副驾的苏玉庭挡开：“阿木！”
　　不理他，自顾自往回走，我还不信我就走不回去！走不回去，咱打给警察叔叔，请他把我这个迷路的小女孩带回去！
　　“阿木！”苏玉庭没有追上来，只是急切地喊我。
　　“您自个儿呆着，老娘不奉陪了！”我头也不回地走。
　　我怕一回头，我的心就忍不住又映上他的身影。
　　或者，这么干脆的决裂于我于他都好。
　　天泼墨似的暗了下来。笔直的乡村公路上连路灯也没有。我只能开着手机的闪光灯照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已经看不到苏玉庭车上的双闪。难道他打算就这么在没暖气破车上过夜？
　　终于，我说服自己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去看一下苏玉庭有没有冻死。
　　“你，还是回来了。”闪光灯打在苏玉庭的脸上，惨白一片。他的声音非常虚弱，冻得不轻。
　　“下去走走，你想冻死吗？”
　　“车子里很热，你看，我都出汗了。”苏玉庭抓起我的手在额头抹了一下，竟是一手的汗。
　　我发觉到不对劲了。苏玉庭的手抖得很厉害，握住我的地方也是松垮垮没有力气的样子。
　　“苏制作，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苏玉庭打断我的话。
　　我猛然想起苏玉庭撞树的时候，是撞在他那边的。这么强的撞击力，他又刚动完背部手术三个月，难道……
　　这时苏玉庭已经痛晕过去。
　　打电话给120，却不知道身在哪里，周围漆黑一片，连过往车辆都没有。
　　怎么办？我的脑中空白一片。
　　苏玉庭，你千万不能有事！